昭阳湖行书所见 〔清〕赵执信 一 湖上人家无赖秋,门前水长看鱼游。当窗莫晾西风网,时有行人来缆舟。 白波如沸浸沟塍,禾黍菰芦互作层。棹入青苍前路夕,半规秋月起鱼罾。 屋角参差漏晚晖,黄头闲缉绿蓑衣。倦来枕石无人唤,鹅鸭如云解自归。 微子山头隐晓霞,湿云浓压峭帆斜。回风忽皱平湖水,雨立船舷看浪花。 昭阳湖 一字诗 谒微子墓 〔清〕高元贞 一 千顷湖光绕一丘,昭然幽爽对清流。诗传《麦秀》心惟恻,义恤宗黄器共留。 山既名微忘得失,湖堪比洁任沉浮。摩残汉碣追仁迹,浩浩云烟弗胜收。 白马遗徽此地存,岁时依旧荐蘩苹。贤裔已获承明誉,仁泽长昭裕后恩。 南阳河干与马扶九赠别 〔清〕翁叔元 霜帆东挂意纷然,去者劳劳往者仙。记取河干分手处,半环新月晓看鲜。 西湖春雪水平流,妆镜初开正可游。期在桃花三月半,烟波南望故人舟。 泛舟登微山 〔清〕张大有 躬送千帆去,水间一叶浮。 水花香满棹,风燕语随舟。
长桥卧波 独山春涨 晚步昭阳湖上 咏微子墓
微子墓 游微山湖子房元庐并序 其一 其二 再至微山湖 虺城夜月 一轮浩魄贮银盘,左相城边夜未阑。不是平分秋色里,如何远上暮云端。 仲子庙 韩庄闸舟中七夕 韩庄闸 一 韩庄界微湖,蓄水以济运。 犹恐春水弱,冬令例疏浚。 去岁黄渎溢,壅遏湖流顺。 泛溢连运渠,无从辨堤堰。 即今漫纤道,转漕迟北进。 荆山近虽剔,十未减五分。 立马望汤汤,播种待数郡。 艰矣筹河防,恧哉念民困。 二 微山湖 〔清〕爱新觉罗.弘历 辛丑河决北,事较决南巨。金鱼虽停沙,清水艰他去。三湖以次涨,微山下流所。宵旰敕大吏,亟力筹泄路。然犹异常盛,丈深难计数。漕船有失事,哀哉运丁苦。沛县竟颓城,吾民受凄楚。为之切忧煎,不靳赈恤普。昨岁幸河复,微湖潦消屡。翻虑消太多,济运渐筑堵。纤道以次修,往来利行旅。乘势在待时,罅苴惟漏补。敢言希平成,悚惭不遑处。 留侯祠 仲家浅即日 咏对凫山庄景 五、柳堤绿霭 七律 〔清〕李蟠 自古留城水西流,铁岸铜岸隐渡舟。朵朵青云拂银杏,粒粒珍珠泛铁牛。 三山暗映微湖璧,二桥遥连返照收。更喜姜公残碑在,诗人写景杏花楼。 文公祠 禹庙 微子墓 过微山湖 陈毅 咏湖西抗日起义兼送文盛同志东归 郭影秋 一九三八年秋 芦沟炮火接平型,血染徐淮草木腥。只学陈王能挺奋,漫言文士不知兵。 旗传义勇联苏鲁,军号人民薄死生。湖上渔翁勤结网,伫看指日锁长鲸。 吊朱彼肪父子 郭影秋 一九三九年冬 日伪顽军暗结防,湖西遍地是沙场。才悲铜北遭明劫,又痛辛阳中暗枪。 微子东横成跳板,黄河北绕固新疆。人民血化莫邪剑,荆棘劈开斩虎狼。 梦断微山湖 〔台湾〕殷豫川 怀微山湖 〔台湾〕殷豫川
〔台湾〕殷豫川
〔台湾〕殷豫川 鲁南忆,最忆是微山,微子墓碑郁螺黛,凤凰台上望归帆,夜月泛采莲。 其 二 鲁南忆,其次忆微湖,留侯城阙掘汉砖,平明月色郗峰孤,目夷开青徐。 其 三 鲁南忆,尤忆猎宾鸿,冰封百里集雁阵,咿哦声闻大江东,举火庆获丰。 第二节 洪波曲 田汉 我们战黄河,我们战淮河,微山湖水今又生洪波。不能战者不能守,只有抗战到底没有和! 敌人速战不决奈我何?我们地广人又多。父亲也不顾鬓发皤,弟弟战死还有哥!嘿,军民合作,官兵合作,全国成一个,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 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 芦芒、何彬
(抗日战争时期,传唱于湖西沛县抗日游击区) 太阳照红了东方,东风吹荡着麦浪,我们自由的走,纵情歌唱,在这广大的平原上。我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敌人,游过这样的后方。西从冀鲁豫,跨过微山湖、津浦路,怒吼着武装抗日的民众千百万,千百万,游击战,到处打得敌胆寒。敌人从哪里进攻,就立刻消灭他在哪边。太阳照红了东方,东风吹荡着麦浪,我们自由的走,纵情的唱,在这广大的平原上。 微山湖 张鸿西 微山湖喂,阳光闪耀,片片白帆好像云儿飘,是谁又在弹响土琵琶?听春风传来一片歌谣。哎嗨哟,哎嗨依哟,俺铁道游击队,为国为民立下大功劳,嗨哟。 微山岛 有青草,更有古迹一处处,故事真美妙。 小岛花枝俏,遍地都是宝。人杰地也灵,山青水秀情更美,微山岛!
微山湖的今天,是一首耕耘的诗篇。 微山湖的明天,是一幅多彩的画卷。 昨天,今天,今天,明天,记载着渔家美好的变迁。 啊!昨天,今天,今天,明天,记载着渔家美好的变迁。 第三节 凫山人祖庙碑记 漕运新渠记 赐进士及第、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知制诰、知经筵事、国史总裁致仕,华亭徐阶撰。 注:此记原有碑,明代书法家周天球书,石匠吴鼐刻。碑文撰、书、刻俱佳,号称“三绝”。
〔明〕 蔡桂 黄河入海之支流,在今徐沛之境者数派,泡其一焉。泡水自西来,经邑南门外,东合于泗。泗则发源山东泗水之陪尾山,经邑东门外,南达于徐,国家藉以资运者也。泗河南岸有台隆然,世所称汉高皇帝归燕父老处。台畔封穹碑二则,刻其所歌《大风辞》焉。跨泡以便往来者,旧有桥,桥名曰飞云,则摘其辞中“风起云飞”之句。俗谓张飞、赵云造者,其说近诬。成化间河决泡水,而台基陨于泗,碑且移就北岸之琉璃井。嘉靖末,河再决,泡、泗且随运而东矣。去邑南门数武而近,有泉汪然,冬夏不竭,旧尝没于泡,今泡既涸,而泉之伏于水底者犹时时溢出。合淫潦,绕城垣,为衣带水。前政者尝作方舟以济,逾数时辄坏,一二窭人子赁舟以渡。渡者吝,不赍一钱以赏,有竟日不博一饱者。缘是舟人多避匿,而行旅病。祁寒盛暑,风雨泥涂,争涉喧渡,多至有倾舟溺水者。今皇帝三十一年癸卯秋,河又决泡,邑城不守。逾岁甲辰,今邳郡伯永宁李公自虹尹迁知沛事,盖诸当道以才举者也。公下车后,见闾井凋落,田地污莱,衙宇胥沦于水。日夜焦劳,思所以宁民而莫之居者。历三载犹一日,桥泡之役,盖殷殷注念。时以迁县修学浚河筑堤,费巨工繁,猝难兼举。丁未春,诸役业有续,乃始议桥。首捐俸金若干两为士民倡,邑士民好义者咸乐为之助。匝岁而成桥。桥自乙丑河决后,迄今四十年余,盖三修矣。始新津周公,嗣龙阳符公,但二公遭时之易,公则遘会之难。程功比绩,二功当不无逊公矣。偃水面之长虹,树中流之砥柱,易梗道为康衢,更难涉而利济,轮蹄无阻,冠盖如归。即有入境观风善占得失如单襄公者而在,亦乌能有间于公耶!徒杠舆梁王政所□子与民所不满于公孙侨者,洵以其惠而不广。修理桥梁,今载之令甲者,固昭然若睹也。长民者,宁可视为末务,漫不甲者哉!公材优干济,视国如家,纠工课匠,镏铢不爽。县徙学新,河通堤固,百年旷举,肩之一身。公之才,诚不负当道之举。倘侪之往哲黄次公之于颍川、陶士行之于荆襄,不是过也。新津之桥也,学训下邳唐君实为之记;龙阳之桥也,碑既具而文未及镌;今公之桥也,属文不佞。辞弗获,爰纪其颠末而为论著如此,俟后之君子考焉。 新河神庙碑记 〔明〕涂渊 嘉靖岁乙丑,河决古沛。黄水逆流,从华山入飞云桥,至谷亭、境山,诸道渺茫迅激,运艘阻艰。先帝廑忧,简命大宫保镇山朱公治之。公驰徐沛间,阅历运道,视汪洋澎湃数百里,淤淖深陷,茫无跬足举手地。且东阚昭阳湖,地卑洼,黄水自西奔湖,势必横截,旧河即开,势必重淤,是作无益,以靡费耳。考之嘉靖纪元迄今,河凡八淤概可见。乃稽往牒,博群议,开凿新河。疏奏得报“可”。 时大中丞印山潘公实协理之,会以忧去。公悉心殚虑,相地度宜。首南阳迄留城,中历三河口诸墟,疏凿一百四十一里八十八步,越昭阳湖东以避黄水,仍复留城至境山旧河五十三里。是时,滨河射利辈恶其不便己私,浮议群起,中外沸腾。而公之见弥定,守弥坚,虽濒殆一身,以国计利赖所系,勿恤也。以此,卒成其功,舳舻相衔,往来利涉,视旧河更捷浃旬,漕卒舟子莫不称快。盖自马家桥堤成,而飞云之流断,飞云流断而秦沟之势盛,俾全河南奔有所宣泄,然后沛民得平土以居,而黄水之患消。自黄甫诸坝筑、支河成,则沙河之水汇独山湖出南阳以接运;自王家口诸坝筑、支河通,则薛河之水由吕孟湖出地滨沟以南徙,然后运河长堤可恃无恐,民亦借以安业,而山水之患消。至若建闸座、筑堤防、导泉源、蓄湖泊、开月河、布人夫、设铺舍、种树植、立减水闸以捍泛溢、砌南阳石堤以蓄水利,潜孚默运之功,若有神助,人之智力或不逮者。工既竣,知州景一元、判官郑梦陵乃请立庙南阳祀之。 窃观神之在天下,犹水之行地中,无往不存。况漕河重务,军国之大计,生民之命脉系焉。其变通沿革,神实司之,若影响桴鼓之捷者。粤昔圣帝明王,修五岳四渎,名山川泽,各有定制,所以报阴阳之功故也。兹新河神庙之建,即此意欤!庙制厥位面坎。坎者,水也,有保障兹水之义。及神像甫成,忽一人外至云:夜梦神人,两与索须,不知所谓。及视之,所乏者此。遂截发奉神以去,若天赐然。此又神功一验。推此以保护新河,将垂休万古弗替也。而宫保公开创之功,感格之诚,亦自不可泯者。兹因景子请记于予,遂书之,以志岁月云。 止迁城议 〔明〕武翰 河决曹单,洪涛直趋鱼台,城几没。会直指上疏,请迁城市,翰建议曰:本县遗址数里,先因河决,已移高阜一隅。成化暨弘治、正德间,数遭大患而城无虞。今洪水自城东西已分,大患已撤,乃奏议迁徙。且本县历年既久,庐舍经营,孰无故土之思?兼之十室九空,乌能折运旧产以就新创,况本县与曹、巨水口相距百五十余里,泛滥来此,不过四漫,必不甚为城患,而老城环绕,屹然可蔽,修其一二残缺,尚可撑持。藉令必弃久宅之城市,依新刈之蓬蒿,哀鸣嗷嗷,其不堪甚矣。昔盘庚迁都,利害甚明,众犹胥怨。蕞尔小邑,欲隔运漕,远徙山麓,又将何所资藉,而得缓须臾之死?故城不改迁,则黄河之灾仅及一邑,今城必迁,则穷疲赤子,尽伤元气。某等皆系敝民,祈蠲免粮差,厚筑护堤,安受天灾,以俟河变;暂止大费,以广矜恤;托处高原,以就去来;视水缓急,以图进止。庶官民称便矣。 止挑新河议 〔明〕杨之翰 鱼台县为开放积水以保仓狱以全公署事: 准直隶沛县、山东曹、嘉、巨、定、曹、郓、城、单、金等处关准。此据,本县乡宦及士民等告称:“本县地居洼下,西接曹、濮、嘉、巨、曹、单、城、金、郓沥水,东有汶、泗、洙、洸及蒙山等泉,诸水积潴成湖。且因旧运淤塞,河由夏镇下,有沛口游梗,连罹大灾,四载淹没,民田俱伤。且运堤修筑,不减万金,民生国储两病。”据此为照:“本县地居洼下,素属众水必趋之区。分议挑浚,又系众水经流之区。倘下源有泄,遽难偏任士民之口,谬阻永久之利。但据鱼士民所陈,见今积水未消,又准沛县关称。”县艰泄水口,若遇霪潦会集,一时宣泄不及,渐而积之,不将鱼其沼乎?此鱼士民喧哄争喙,而致沛士民预为梗塞之计。不若仍照旧规,将挑浚工程概行停止,各安祸福,未必非一得之愚也。申蒙河院允停。 薛河石坝记 〔明〕周天球 公家兴作之事,必资庶众之力,苟非仁恩素浃、才智周详,则民弗我用,而财易于匮,鲜克济矣。灵台之诗,致美子来,固其征也。嘉靖乙丑,河决坏漕,改凿新渠,疏筑经理惟永。而浮议纷如,谓不可成又不可久者,盖指三河冲溃,沙水莫能避也。今大司空朱公、大中丞潘公,夙夜翼翼,图所尽善。而克副其心者,惟滕尹张侯焉。侯名启元者,家世龙泉,英资茂德,天发之俊,令滕三年,政和民富,适兹大工,首先趋役。二公议筑坝,断沙河之流,折赶牛沟之泉入薛河,以济运渠。命侯与邹尹肩其事。侯祗奉相度探薛河之源,出费邑诸山,会滕诸泉,经百余里西下。流缓则清,稍驶则溷以沙。施以木坝扼其冲,则嚵嚼侵蚀,不旬月颓陊矣。因建白,欲易以石。初计土坝费镪当千,用石当倍,上不可,侯乃谓:“民不可再劳,工当从永定。”固请,得允。方立表,方莅适绵雨妨工,同事不力,弛张异施。侯虑绩之或隳,愿独任之。斟度剂量,缜而不烦,首囊沙以遏新涨,开旁堰以宣积流,尽发浮沙涨及竖土。又虑采石他山,道远滋费,谕邑之众,输其旧琢,而倍偿之。民争先辇赴,部桩叠石,灰铁键锢,层级可承,奔注平砬,可受冲激。横亘如堵,两涯壁立,面则稍昂,沙不得乘水俱下。清此泌沸,永济我漕,不圮不崩,将千祀有赖矣。计高可一丈,广丈有五尺,袤十有八丈,左右翼各三丈有五。工之始终,仅五十日,支官币一百八十有四两,视计土坝之数不什之二焉。然成之之速、费之之寡。由民之乐于趋事,若丁大夏等千有余户;以细石助,张昺等五十户;以车辆助,李敏等百户;以豆草助,省祭义民等;官袁翔、王浚各服勤监督,不舍昼夜;以末力助,刘金等四十余户;以匠作助,蔡世虎四百余户。是以材不取而鸠集,人不戒而贾勇;当暑疫之候而不病,违农日之时而不怨;即齐之以刑不能逮。此良以侯之从政,秉拔葵之操,推鞭蒲之仁,施擿伏之明,煿隃涯之惠。士蒙其化,人受其福,咸怀爱戴之诚,不啻子趋父事。所以浩穰之工,先群僚而首竣;永赖之绩,无巨费而早成。允当述美诏远,以彰卓茂者也。余就辟沛上,雅闻侯之懿,而滕之乡先生棠原侯令君辈,复以记请,遂为叙,次之。 【作者简介】 周天球(1514~1595),字公瑖,号幼海,江苏太仓人,书画家,时丰碑大碣多出其手。 【注释】 薛河石坝:在今微山县夏镇纸坊石坝村。建国后,村民起石建房,今坝不存。 南阳减水闸石堤记 〔明〕张 纯 南阳之东,有独山。山下有坡,厥地平衍卑洼,旧为滕、鱼诸泉所汇。自宫保朱公奏凿新河,坡始蓄为湖,资灌注也。然每遇伏水骤发,则奔涛伤堤,堤于是用石凡三十余里,各留口引水入运。河阔不过十余丈,水溢河涨非有以宣泄必溃。于是有减水闸,凡十四座。大者二,各三洞;小者十有二。始事于隆庆元年秋,讫于今冬之十月。堤防既固,宣蓄得宜。其规画尽制皆公经画,而郎中游君季勋、涂君渊则承委经理,后先继绩者。纯不敏,亦咸厥劳。工告竣,因请予记。 国家罢海运,漕会通,然河之西北与黄河邻,故洪水之为运漕梗,屡屡有之,有之则治,治之而去,去之而复来则又治,治之功愈奇,而民之膏脂亦已竭矣。夫为国家建大计,何能惜锱铢?第终非久远,岂策之上哉? 迄嘉靖乙丑,贯水决丰沛,旧运淤没,视昔尤甚。公承命治之,乃舍沽沛,议滕薛之墟凿新河焉。自南阳至留城新者凡一百四十里,复留至境山旧者凡五十三里,而黄水之患息。顾兹上源三河之水,惟沙、薛为最大,夏秋潦,则奔突怒冲,势不可制,然亦河之利也。吾将资以为利,则又因之以为害,乃酌利害而坝堰之。议兴薛之水,筑王家口等坝,障使南趋,由豸里出地滨沟;沙之水,筑皇甫等坝,导北流会南阳湖。而是堤与闸亦次第举,水得湖以为容,湖恃堤以固,闸以泄则水不暴,运不能伤。美哉!公之用意远矣。湖舍旧而图新,因高以避险,不与水争尺寸,而横逆之势自消。所谓治之以不治也,斯为上策。他如遏薛水以南趋,去其害之甚也。导沙入湖,并诸泉以为蓄,剪其害且赢其利,以待匮也。昔都御史王公以旗复四湖为水柜,盖即此意。故自昭阳复而沽沛旧渠实赖以济,然其地卑下,素为黄水所必趋,其趋之而东,势必横决旧河,而后及湖。 天下事其可兼得欤?今之新河,昭阳居其西,南阳居其东,纵使黄河之水从西逆奔,则有昭阳为之受;山之水自东突冲,而南阳湖有以为之蓄,是又一昭阳也。谓非天地所造设,以待今日欤?然则是湖也,资新河以利济,而兹闸则全新河以收功者。是安可无记? 【作者简介】 张纯,永嘉(今属浙江)人。嘉靖年间举人,官南康知府、工部主事。 【注释】 南阳减水闸石堤:实指南阳至珠梅闸之间漕运新渠石堤,其东为独山湖,西为昭阳湖。 微子墓碑文 〔清〕李含蕊 余承乏兹邑簿书之暇,览古先圣贤遗踪,未尝不感微子之仁孝,而叹宗坊之阙典也。已乃考诸文献,既有,微矣。询诸父老,同然一辞。遂具繇督学刘公。公体今上德意,移檄滕胶曰:“查得殷重诚的系微子后裔,宜授以礼服,令世世奉祠微陵,垂□祀典,□替鸟越。”有周以来,殷祚兴而废、废而兴者,几百世矣。而卒不斩者,以微子之传别自有在,而不在区区兴废间也。世传微子抱祭器归武,非归周也,存商也。犹之子房椎秦归汉,非归汉也,报韩也。假使微子肉袒面缚而归武,纣虽暴,非君王哉?仁如微子,岂智勇反出子房下也?必不然矣。余观微山距留城盈盈一水,二陵相望,安知仁人杰士,旦暮往来于晦冥风雨中,有不僾然而见,忾然而闻者乎?遂为记,镵之于石而颂之。其辞曰: 繄我微子,仁孝克全。商图弗凝,彝也其颠。 荷而仔而,祚系孔绵。履国维宋,文献攸传。 色之尚白,鳦不忘玄。萋且风承,无忝广渊。 七窍剖丹,九畴道宣。诸鲜祖箕,王林宗坚。 三仁一揆,六姓广延。襄公中叶,振武光前。 公子目夷,守国通权。爰有亭址,式纪其贤。 微山峨峨,嵑嶭盘旋。郁葱佳气,非雾非烟。 仁人藏斯,魂魄以恬。寝庙继作,有梃有闲。 夔夔敬止,载仰载瞻。秋霜春露,斋戒揭虔。 祚隶子乙,派衍曾玄。曾孙鬷假,终古不迁。
〔清〕王尔鉴 微湖环微山,湖心挺翠微,有如大江之中之浮玉,舍舟更无云可梯。惊涛拍岸白雪飞,晓光潋滟浮晴晖。扁舟荡碎青玻璃,山气愈近近愈佳。回首烟波苍茫澎湃淼无际,远山黛浅如修眉。我促棹郎鼓兰枻,波光山色动四围。维舟山脚蜂房水涡之石洞,竹木丛中一径开。手拄筇竹杖,远睇冯指挥。西北水如带,洙泗联汶沂。水之就下乃其性,复有河伯海若东,南湖鼓荡交扬威。岱宗想象青天外,松涛亦复迷徂徕。梁父云云云杳冥,龟蒙凫绎差能窥。湖光如鉴拥翠帷,帆影拖云纷参差。肩摩上路客,击毂兼骖騑。井烟晕岚气,闾闬藏山隈。犬吠水中听,人语风中吹。 我闻微山名因微子得侯封,近接留城基。太息前贤与前圣,高山仰止心追维。君不闻《麦秀之歌》在人耳:“彼狡童兮”长含悲。箕子衍畴比干死,抱器饮恨身长埋。但考彭城古宋去此三百里,幽宫何以营于斯。我家嵩阳邻宋壤,传闻亦有公墓碑。眼底凭吊多疑似,招魂何处为歔欷。又不闻当年隆准隐芒砀,敛迹不使庸流知。帝廷特降佐命侣,淮徐丰沛如星排。就中表表称三杰,子房却自韩中来。下邳圯上跪进履,收拾横胸豪气不使发肝脾。回思博浪沙中逞一击,奚啻前倨而后卑。眉山苏子赞之曰能忍,不遇黄石谁其师?运筹在帷幄,决胜策无遗。弹指夷秦、楚,而后良弓走狗独见几。辟谷导引已仙去,赤松海峤应相携。何以此山麓,至今亦有公墓台?吁嗟乎!汉三杰、殷三仁,所遭成败何相歧!只今两墓余抔土,白杨老瘦春草肥。子房用汉雪韩耻,微子去殷延宗支。一去一就各千古,哲人往矣存良规。人生若蒲柳,英雄双泪垂。山水自灵长,谁能免劫灰?赤松黄石皆荒唐,茅土之荐奚以为? 微山青青微湖碧,秋坟月落眠狐狸。肃我冠裳为载拜,溯仁怀义心依依。徘徊欲去未忍去,且看川媚山含辉。棹郎挂席频我催,扣舷泛月咏而归。
〔清〕常安 夫人惟性之所耽,不能自已。曩余于名山大川,或公余,或途便,虽抢攘中窃片刻暇,必足及之、目接之而后快。然万事萦扰于中,晷影迫切于外,纵稍惬适,而意别有属,终未能畅然而满足也。今日之游,身与此意亦于此。山不必奇,湖不必阔,而云容水态别会于意言之外,适不适之,分也。于是复将游龟山,从者以云起于巽,止之。遂驾舟归,微山之游,亦姑以俟之他日。 重建荆山口石桥记 〔清〕 张玉书 石桥长计三百六十二丈五尺,高若干,顶宽一丈九尺,桥孔大小四十余洞。始工于康熙壬戌,迄工于康熙辛未,共费银二万六千八百有奇。外建茶房一所、阁一座,为行旅风雨庇息之地。桥规制宏远,石础坚固,为费不赀。公姓张氏,讳胆,字伯量,彭城人。历官骠骑将军,以子贵诰封光禄大夫,余族叔也。平生慷慨乐义,他如迁学赈荒,善难枚举,皆公力任首倡。而此之巨工永济,尤余所目击而乐道之者,因记以镌诸石,俾志不朽。 窝窝赋 〔清〕仲永檀 美哉窝窝兮,天地之所产,人力之所造。内二外八,纤手成就。远望似将军之帽,近看似染靛之袍。似馒头而无底,像烧饼而又高。窝窝头仰面大笑:俺今日哪比往朝!运未来暂且藏头,既得时方显荣耀。
〔清〕郝质玗 昭阳湖去沛城十余里,湖中心谓之支河。《博物典汇》谓:古时有三支河,东西皆被黄水淤,而沛之昭阳独存焉,故溢为湖。考水名泗,出陪尾山,经曲阜,贯兖州,达济宁,分南北流。北者接漕运,南者入沛为昭阳湖。活水穿豆腐店,由微子山趋留城,绝荆山口,走猫儿窝,汇运河渠,抵黄水归海。其宅产灵物济人,每凶年见;稔则否其产。或以鱼,或以蚌,或以螺,或以藕,或以芰,或以雕菰,无赋无税,又不为豪强所夺,滨湖穷民岁食其利焉。东眺滕、峄,而崇岭峻山献,危磴干云,乔林拂日者,则千山头也;北顾邹、鱼,而素萦碧联,磊磊砢砢,岿然在望者,则峄山也。其湖西边堤,高二丈,阔如之,长百里,嘉靖二十一年兵部侍郎王以旗筑,今不存。崇祯末年,昭阳尽蓄蒲苇,为贼首王奎峰、张兑宁探丸之所,岸上居民几无宁日。自国朝定鼎,大兵一过而群贼授首,昭阳始得晏如。每年秋雨连绵,漕渎西泻,湖水猖獗,奔害民田,其害甚于流贼。近来蒲草一空,荷花盛开,绝蛟龙波涛之危泛,一泻千里之概,诚为沛邑之巨观也,不可不游。乾隆元年七月既望,先从邵家渡登舟,泊采钟寺。但见浮柴堆积,蜗庐缭绕,虽有遗迹,而瓦砾无存,遂放舟而涉常民里。宅后石椁磔裂,尽作渔场,其当为庄为林,莫可究诘。又从而北征,登鸡鸣台,其神狰狞可畏。出步方与,履湖陵。王莽恶“陵”,改“陆”。《 沛志》言:楚汉相争,为汉所筑。因思汉高皇攻湖陵不克,迨得天下四年,差樊哙屠之,岂是汉筑?又曰:此秦时所筑,或者近是。因吊汉章帝,封东平宪王子为湖陵侯。至今为荒烟蔓草,令人览之,不觉凄然泪下。是殆与秦之阿房、楚之章台、魏之铜雀同,荡然丘墟,化为尘埃矣。何况我辈之田园庐舍,不及沧海之粟,安望其子若孙常守也哉!未几日暮,返棹而归。放舟芙蕖丛里,一望无极:梃梃者,如夷光出浣、丽华晓妆,嫣然有态;偃偃者,如新妇得配,倦而忘起。而风吹英落,又如姮娥脱遗,上结太虚之舍,下临元冥之宫。左则茈菱争妍,右则荷藻呈媚。重以青黄相间,香风徐来,阵阵扑面。顾而乐之,安得关汉卿、罗贯中、李笠翁辈,再则如佛印其人者,与之烹酩,把酒舱中,作诗论古,讲鸠摩罗什说,无为人生一大快也!渐渐夕阳衔山,凫鸭振翮,水蛙唱歌,鳞族潜泳,黾鱼出跃,云散玉露,墨雾空蒙,舳舻相接。倦憩波上,若鹰船,若钓船,若贾船、酒船、面米船,群聚如市。其中有执爨者,有炊饼者,有补网者,有呕咏吹箫者、呼卢者、为叶子戏者。灯火一片,照耀水湄,如列星然。余欣然幸其有托,于是为记。
此记上垄也,记吾始祖茔之所在也,且记吾始祖以上迁居之所自也,此固不在艺文之列。 第二十四章 第一节 汉高祖瓜棚招亲 汉高祖刘邦在沛县长大成人,结交了萧何、曹参、夏侯婴、樊哙等一批豪杰志士为知己好友。他们整日在一起谈文论武,仗义疏财,不久便在沛县一带名声大振。县衙门口有一摆摊算卦的吕老先生,独具慧眼,认定刘邦与樊哙不是等闲之辈,便将两个女儿终身相许。刘邦居大,樊哙应称之为姐夫,两乔连襟,关系自不同一般。 一日,刘邦解粮途经芒砀山,有一大蟒拦路,刘邦挥剑斩之。众人见刘邦力斩巨蟒,认定他必有一番作为。遂拥他为主,扯旗造反,攻下沛县,拜萧何为军师,夏侯婴、曹参、樊哙为战将,一鼓作气取了丰、沛、萧、砀四县,人马聚至 数万。 霸王兵马信以为真,便向前追去。刘邦从柴草中钻出,对老汉父女千恩万谢道:“感谢老伯救我一命,日后但有出头之日,定将厚报!”老汉道:“请问壮士,家住哪里,姓什名谁?”刘邦道:“在下家住沛县,姓刘名邦。实不相瞒,前些时就是我在沛县聚众起义,本想推翻暴秦,救民于水火、不料霸王项羽趁我立足未稳,将我人马杀散。今日若非老伯仗义相救,我命休矣!大恩大德没齿不忘。”说罢转身欲走。戚老汉素仰刘邦大名,不料今日撞见,便道:“壮士且慢,你钻进我的瓜棚,我的小女今年一十八岁,乃是没出阁的闺女,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万一传扬出去,岂不坏了她的名节?依我之见,不如今日将小女许配于你,随你何时迎娶均可,我只是不把闺女嫁人就是。”听了老汉这番言语,刘邦暗想:“此女幼小,竟有如此侠肝义胆,真正定亲也不算辱没于我,可是现在大事未成,哪顾得上这事?”想到此,刘邦拱手道:“多谢老伯美意,只是在下乃逃难之人,还请老伯容我三思。”老汉见刘邦已有些意思,便不再继续逼问,打发女儿备些粗食薄酒。刘邦此时已是饥肠辘辘,亦不推辞,便和老汉对酌起来。 刘邦回到沛县,招兵买马,聚草囤粮,重新举起讨秦大旗。天下豪杰纷纷投奔,势力日益强大,数年后便推翻了秦二世,接着又打败了西楚霸王项羽,创建了大汉王朝。老汉父女被接进咸阳,夏村建戚城一座。城中庙内尚存戚娘娘梳妆台,成为一大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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