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旬老头黄永玉，与猴之缘妙不可言 文 | 李辉 黄永玉先生属鼠，笔下画出的老鼠，活泼、机智、可爱。他画过一幅小老鼠，“我丑，我妈喜欢”这句题跋，让人会心一笑，过目难忘。 他画过一幅小老鼠，“我丑，我妈喜欢”。 属鼠的黄永玉，与动物特别有缘，养过多少动物，难以统计。如今，在家里与他相伴的，还有狗、猫、刺猬、乌龟、鹦鹉……正因为喜欢动物，他才仔细观察动物，了解动物习性，以动物入画。一九六四年，在参加农村“四清工作队”之际，他利用闲暇时间，忽然别开生面地以文学方式创作了一组“动物短句”并配以画作，以物言志，随后蔓延而成厚厚一部以幽默、风趣、敏锐、机智而著称的《永玉六记》。 三十几年前，属鼠的黄永玉养过一只猴，名叫伊沃。 遗憾的是，属猴的我一九八三年认识黄先生时，伊沃早已病故，无缘相见，只能通过一张张老照片，感受他与猴子之间的和谐与快乐——黄永玉正在画画，猴子从窗外伸进手拿眼镜。 黄永玉正在画画，猴子从窗外伸进手拿眼镜。 猫爬在黄永玉身上，猴子在帮猫梳毛。 猴子在沙发上紧紧搂着猫，亲密无比。 黄永玉抱着猴子放在腿上，用小毛巾裹上头，略加打扮，颇为可爱。 不过，因为一张猴票的诞生，这只离我们远去的猴子伊沃，常常被人提及，也常在黄家人的怀念中。 一九八○年为庚申年，中国邮政请黄永玉设计第一轮生肖邮票的第一枚——猴票。 这一珍品，令多少集邮爱好者梦寐以求。 此时，他正为曾经相伴的猴子病故而难过。于是，以它的形象为原型设计一枚猴票，成为黄永玉对这只猴子的最好纪念。当年面值八分的邮票，创造当代集邮史的一个奇迹，这一珍品，令多少集邮爱好者梦寐以求。
转眼三十六年过去，丙申年将至，又一个猴年正在走来。中国邮票总公司再请黄永玉出山设计新猴票。一九七九年设计第一枚猴票时，黄永玉五十五岁，今年，已年届九十一岁。一番认真考虑，黄永玉利用创作长篇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的间歇，开始新的猴票创作。 丙申年的猴票为两枚。 第一枚画面为一只猴子，它一只手抓住树枝，尾巴吊在树上，另一只手捧着一个红艳灿烂的桃子。捧桃献瑞，寄寓吉祥。 捧桃献瑞，寄寓吉祥。 第二枚画面为一只母猴抱着两只小猴。设计猴票之前，刚刚宣布中国部分符合条件的夫妻可以生二胎，黄永玉敏感地捕捉这一信息，并将之呈现。一个巧合，当邮票即将发行之时，中国宣布全面放开二胎生育，难怪不少看到颁布这枚怀抱两只猴的新猴票的网友，纷纷发帖惊呼：“难道黄永玉提前知道要放开二胎？”一次猴票的设计，为即将来临的猴年，平添了诸多乐趣。 “难道黄永玉提前知道要放开二胎？” 二○一五年八月六日，两枚猴票开机仪式在邮票印厂举行，而在十多天之后，黄永玉就将迎来生日，成为名副其实的九十二岁老头。开机仪式，我特意请来一九六八年出生、属猴的白岩松兄前来参加。人们常说属鼠与属猴的关系好，此话甚是。每次黄永玉有重要活动，如果请岩松主持，他都会尽量前来，有他主持，我们心里特别踏实。这一次也不例外。猴票开机仪式前不到一个小时，我才告知岩松请他主持，虽然匆忙仓促，岩松照样举重若轻，挥洒自如，令人叹服。岩松说，在中学曾是集邮爱好者，自己设计的一本主题性邮册，还得过奖，而且一九八○年的猴票，他还也保存着。他属猴，又爱好集邮，还会有谁能比他主持得更好？
人们常说属鼠与属猴的关系好，此话甚是。 画完猴票，一年一度的生肖挂历，也进入黄永玉的创作。 黄永玉画生肖挂历始于二○○六年，应位于琉璃厂的融德画廊之请。这一年，丙戌年，属狗。从此，生肖挂历连续多年，从未间断。每年的生肖挂历，连封面共十三张，画与题跋相呼应，将历史典故、传说巧妙化用，也与现实生活的众生相密切有关，幽默、风趣、讽刺等不同风格交替呈现。画到猴年，已是第十一个年头。一年之后，待完成鸡年挂历，十二生肖挂历就齐全，如果将之结集出版，相信备受欢迎。 丙申年挂历，沿袭以往风格，将猴与历史、现实的关联予以呈现，诙谐、风趣、幽默、温馨尽在其中。 黄永玉为猴年挂历写序如下： 自从那年帮邮电部画猴子邮票到现在，三十六年过去了，那时我才五十岁多一点。今年又叫我画猴子邮票，我九十二三了，我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画猴子。朋友哄我说：“不老！不老！你起码还有二十年好活，再画一圈猴子还有找头……”“好笑！那时候我很可能在冥王星哪条大街上哪家茶馆里跟伽利略或哥白尼喝下午茶，幽幽太空，你怎么找得我？” 融德画廊孙世平仁弟找我画生肖挂历已经十一个年头，明年再画一份鸡历就算是凑足一“纪”。今年的猴历颇费力，用足一星期时间，力不从心，毕竟老了。猴子跟人关系密切，所以常被作为玩笑对象。它捂嘴巴、蒙眼睛、堵耳朵的民间雕塑和绘画形象流传东南亚一带，用来当作孔夫子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的教喻。后来我在印度好像也见过这类古代雕刻，就觉得不尽然全是孔夫子的意思了。……所以我重新恭请几位猴大哥出来做些不同的动作，欢歌我们今天现代文明的新时代和新气派。 跟猴子开玩笑的材料到处都是，可惜一年十二个月容纳不下，只好请诸君原谅包涵了。 猴年挂历，一幅幅翻阅。新时代敢听、敢看、敢唱……让我这个属猴的不亦乐乎。最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黄永玉居然会画猴子美容宫开业图、画花果山猴子代表大会集体玩手机图。耄耋之人，喜欢观察新事物，充满好奇心，再以妙趣横生的笔将之呈现，这样的老头，怎么会老？ 九旬老头黄永玉，携猴票和生肖挂历，与我们快乐同行。 人说猴子常爱说“猴急、猴急”，岩松将之改为“猴吉”，黄永玉欣然题写。猴年将至，愿吉祥与人们相伴。
猴年将至，愿吉祥与人们相伴。 附：挂历说明
封面。
乐游原上清秋节，正好杜甫送李白。
二桃杀三士 猴子说：别管它！吃了再说。
风水轮流转，颠倒玩一盘。
猴呀猴！你可找到个好地方。
花果山美猴王整容宫开幕。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新时代敢看。
不分黄猴蓝猴绿猴灰猴，能摘桃子就是好猴。
新时代敢说。
新时代好唱歌！
新时代敢听。
花果山水帘洞一万次代表大会 开会了！不要玩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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