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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浪漫却悲情的灵魂吟唱者

 秦岭之尖 2015-11-23

【导读】他是民国时期著名的风流才子,被称为“中国的雪莱”;他是那个时代很多女人的梦中情人,多情浪漫,他的名字叫徐志摩。1931年11月19日因空难丧生,他就这样走了,走的如此匆忙,正如诗中说的那样,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

原名章垿,字槱森,后改字徐志摩。

中国著名新月派现代诗人,散文家。


女人是徐志摩文学成就的灵感源泉,也是他一生悲剧的根源。在34年的生命中,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与他有着斩不断的情愫。他的一生都在追求自由,追求爱,追求美。



没有爱情的人生空洞而苍白



1915年12月5日,硖石徐家一场婚礼正热闹地进行着,新郎是徐志摩,新娘是张幼仪。那天的张幼仪着装很特别,粉色的多层丝裙,最外层绣着龙,搭配传统的凤冠,既西式又带点儿中国风。她如此煞费苦心的打扮只因徐志摩那句:我想要一个新式的新娘。



徐志摩与张幼仪


他们的结合完全是奉父母之命,张幼仪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丈夫是否爱她,但她却深知自己已被深深吸引,幻想着洞房花烛夜。当桌上的红烛摇曳而灭时,她泪流满面。因为这一夜,丈夫根本没有踏进洞房一步,他躲在奶奶屋里睡了。真不知张幼仪是怎样一人守着烛火熬到天亮的。


终究是大家闺秀,她一大早便笑意盈盈去给公婆请安。儿媳妇的知书达理让公婆很是心疼,第二夜,在父母和佣人的簇拥下,徐志摩被推进了新房。他们没有说话,虽然睡同一张床拥同一张衾,但却并没有爱情可言。这样的婚姻让徐志摩崩溃。



张幼仪与爱子阿欢


1918年,张幼仪生下第一个儿子。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徐志摩有些动容,但仅仅是一刻。不久后,他便远渡重洋读书,将这一切留在了身后。


剑桥是他停留最久的地方。在那一树一树的花开里,徐志摩遇到了一生的挚爱——林徽因。



康桥柔波里那迟到的浪漫



他们初见于一次会面中。林徽因望着比自己高出许多,架着大眼镜的徐志摩,竟脱口叫他“叔叔”。那时他才知道,这个水灵的姑娘是好友林长民的女儿。



少年时的林徽因(右一)


他与林长民经常谈论文学,渐渐的成为林家常客。久而久之,便与林徽因熟悉起来。林徽因身上那超乎常人的气质吸引着他:她既有大家闺秀幽娴贞静的传统风韵,又有现代女性的活泼大方,言谈举止间,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她像一位女神,静静地投映在徐志摩的心海。


很快他向林徽因发起求爱攻势,而林徽因亦被徐志摩的英俊潇洒所吸引。他们的爱情浪漫又张扬,很快便在留学生中传开,甚至传到了大洋彼岸的张幼仪那里。



徐志摩与张幼仪在伦敦


为了捍卫婚姻,张幼仪毅然起身去伦敦伴读。在伦敦,她整天忙于家务,徐志摩则泡在学校,只有晚上回家。在繁复枯燥的婚姻中,张幼仪又怀孕了,这给他们波澜不惊的生活添了一丝热闹。


不过,张幼仪却渐渐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儿:并不富裕的徐志摩每天早上都到附近理发室整理头发。后来她才得知,原来理发室对面的杂货铺就是丈夫与他的 “女朋友” 相会的地方。


她只觉心疼的厉害,却从没有一言半语的怨怼。



林徽因和父亲林长民


但是,张幼仪的到来却让林徽因从爱情中惊醒,她决定离开徐志摩。不久,林徽因便随父亲回了国。


林徽因的这一举动让徐志摩措手不及,失了分寸。他向张幼仪提出离婚以便回国去找林徽因,但张幼仪不答应。


僵持了一周之后,徐志摩消失了。


徐志摩去了哪里,都经历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只是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正值妻子张幼仪临盆之际。徐志摩抛下一纸离婚协议,并无絮言。此时,已经心灰意冷张幼仪最终还是提起了笔,结束了他们这段不幸的婚姻。



据悉,离婚后的徐志摩写下了《笑解烦恼结》送给张幼仪:


这烦恼结,是谁家扭得水尖儿难透

这千缕万缕烦恼结是谁家忍心机织
这结里多少泪痕血迹,应化沉碧
忠孝节义——咳,忠孝节义谢你维系
四千年史髅不绝
却不过把人道灵魂磨成粉屑
黄海不潮,昆仑叹息
四万万生灵,心死神灭,中原鬼泣
咳,忠孝节义

离开张幼仪的徐志摩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他独自一人继续留在伦敦读书。漫步在康桥之上,看着熟悉的风景,徐志摩又忆起了林徽因。在那段日子里他写下了唯美的《偶然》 :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
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康桥上的林徽因



1922年徐志摩学业结束。回国前夕,他写下了《再别康桥》,祭奠自己对剑桥的依恋以及那些令他心碎又神往的时光。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



回国后的徐志摩拜梁启超为师,从事文学工作,并与胡适等人创办《现代诗评》周刊,林徽因也在这个文学队伍中。他们一起创作,一起组织活动,但林徽因始终与他保持距离,因为她深知,自己给不了徐志摩想要的爱情。



徐志摩(右二)﹑胡适(右三)、蒋百里(右六)

与泰戈尔(前中)合影


徐志摩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林徽因,想与她重温旧情,但屡遭拒绝。然而,林徽因终究不忍看他伤心,便答应和他保持书信往来,与他成为朋友。这种界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关系,维系了他们一生。


这时的徐志摩事业逐步走向巅峰,但没有爱情的生活让他备受煎熬。然而,爱神再次眷顾了他,他遇到了陆小曼。





在舞场霓虹里 我们的婚姻走向坟墓



陆小曼是王赓的妻子,在当时是很有才气的女性。徐志摩与王赓同是梁启超的学生。由于王赓专注工作,他便常邀徐志摩来陪伴妻子陆小曼,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段陪伴,却终结了他的婚姻。



徐志摩与陆小曼一起游长城、逛天桥……一个窈窕淑女,一个江南才子,爱情的火花随之迸发。他还为陆小曼写下《雪花的快乐》: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



徐志摩与陆小曼在北京完婚


1926年10月3日,徐志摩和陆小曼的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他们在北京完婚了。新婚的二人不久后便去往上海,开始了甜蜜生活。在上海,徐志摩对娇妻百依百顺,就算被支使得团团转,也乐在其中。


陆小曼爱热闹,尤其喜欢听戏,经常出没夜总会和豪华赌场,包汀剧院是常有之事,对棒戏子更是一掷千金,每逢义演也当仁不让地登台压轴,还逼着徐志摩在戏里演个不重要的角色,分享夫妻同台的乐趣。


在徐志摩那里,这样的演出带给他的却是无穷的苦闷,他曾说“我想在冬至节,独自到一个偏僻的教堂里,去听几折圣诞的和歌,但我却穿上臃肿的袍服去舞台串演不自在的‘腐’戏”。



陆小曼与唐瑛对戏


昼夜颠倒的生活,给陆小曼本就孱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昂贵的医药费对徐志摩夫妇二人来说已经变成了一笔不小的开支,加之陆小曼生性挥霍,不仅爱购物,还养着一家子的仆人丫鬟,光是每月的正常开销便要五六百元,相当于现在的4万到5万元人民币。


为了赚更多的钱,徐志摩东奔西走,一口气在五所学校兼职,课余赶写诗文赚取稿费。最不屑于计算数字的他甚至干起贩卖古董字画、做房地产中介的营生。然而尽管他每月辛苦挣来600到1000元,还是供不上娇妻的挥霍无度。


徐志摩很疼陆小曼,所以关于这个问题他从不直接言语,只是旁敲侧击,只是陆小曼不仅不理睬,反而变本加厉。


为了挣更多的钱,也为了眼不见心静,徐志摩应胡适之约前往北平任教。上海的陆小曼兀自沉迷于演戏,还通过演戏结识了花花公子翁瑞午。



翁瑞午


因为共同的爱好,陆小曼和他几乎天天呆在一起听戏、演戏。有一次,陆小曼经不起唱戏的疲劳,晕厥症旧病复发。翁瑞午主动献上自己的推拿绝技,一试之下,陆小曼果然通体舒泰,从此就离不开按摩推拿。为减轻病痛的折磨,翁瑞午还劝陆小曼抽几口鸦片,把她拉上了瘾君子之路,后来更干脆搬到了徐家,整日昏天黑地共卧烟榻吸食鸦片。


  
陆小曼和翁瑞午


陆小曼没心没肺,只是一味肆意享乐,对于徐志摩还渐生失望之情。而徐志摩对她,是怀着塑造新人的心情的,觉得她聪明、漂亮,希望婚后发奋图强,健康上进,做个林徽因式的新女性。可是,爱情没有改变陆小曼的天性,她不愿意成为徐志摩所希望的人。


而徐志摩本性多情,除了林徽因,凌叔华、韩湘眉这些绯闻女友也没断过。徐志摩到北京后,对林徽因的旧情又有再燃之势,回回在信上描述林美女种种姿态。不仅如此,他甚至把自己和人逛妓院、拈花惹草之事,也如实禀告给陆小曼。“我是透明的,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于是两个不懂体谅的人,相互折磨,陆小曼越发不肯去北京,任凭徐志摩怎样苦口婆心,就是坚守上海,狠着心让他在空中穿梭。




这样的分离,终于酿下了惨剧:有一次,徐志摩在和陆小曼发生剧烈争执后,愤而离家,只是这一走,他再也无法回来了。他搭乘的那架飞机在济南附近触山爆炸,徐志摩遇难了。诗人走了,“轻轻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他留下的唯一完整的遗物,是陆小曼的一幅山水画卷。这幅画卷原是徐志摩打算拿去请好友题跋的,因为被小心地装在铁盒子里,留存了下来。


噩耗将陆小曼带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她无法原谅自己的顽劣、不懂事。就在徐志摩临死前,她还将烟灯、烟枪扔向他,砸落了他的眼镜,让他负气出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责备自己从来没有为他理过行装,没有注意过他衣衫日益破旧,为满足她喜好千里万里寄来的食物,她没有珍惜过,蘸着心血写来的信件,有时还没仔细看上两眼就扔在了一边——她总以为丈夫是自己的,一直会好端端在那里任自己支使。



晚年的陆小曼


当上帝收回了给她的特权,陆小曼开始成长,她擦干眼泪,立志要成为徐志摩希望她成为的那种人。她从此素服裹身,再没有现身热闹的社交场合,每日在徐志摩的照片前供奉鲜花。开始拜贺天健、陈半丁为师学画,师从汪星伯学诗,着手整理徐志摩文集,后来还戒了鸦片,全力做个新人。


只是,从那时起,世上再无诗人徐志摩,上海再无名媛陆小曼。





回首徐志摩的一生,他几乎为情而活,无所顾忌的放纵自己的感情,活得感性而又浪漫。对他来说,没有爱情的人生是空洞而苍白的。为了自由他与张幼仪离婚,为了爱他和林徽因保持着一生的朋友关系,而陆小曼,可能就是他所追求的美吧……

转自:南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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