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清·歙砚绝品庙前青坤牛望月砚

清·歙砚绝品庙前青坤牛望月砚

刘远书

 

这种歙砚绝品庙前青，产于古安徽歙州，故为歙砚（今江西婺源龙尾山砚山村的芙蓉溪金星坑附近）。此砚的规格为18.5×17.3× 1.8cm，为梯状下宽上窄的不规则随形。从砚周边壁看，有象端石天然虫蛀的自然痕，说明它是一块斜向走脉的较薄子石雕成。石极冷润，哪怕你是干手将砚握之，其面随及津汗欲滴。这样润浸的石，除了端溪水坑古代的黑端能与之相比外，青紫色紫端子石都无法与之相比。你将它慢慢地靠近人的肌肤，石尚未触体，就有冷气袭人之感，非亲试者不知其妙。该砚砚池宽深，池底向砚首斜进。砚额左上方雕一棵古松，主干向池中斜倚，显得松枝茂盛；三支主干，一小支伸向池内，两大支作镂空雕刻弯向砚沿。其它处以流云绕月占满砚额。

其中一长流云作镂空雕，惜不知何时镂空处断，旧痕犹存。另还有一厘米大呈现凹凸不平的硬结状金星夹于流云间隙，显得金黄灿烂。砚岗正中的水池里刻一高浮雕卧牛，面向池内，抬头望月，牛的额头上亦有一小块金星。这种砚雕寓意为“坤牛望月”。其典出于宋·赖文俊《催官篇》卷二之《评砂篇》：“经曰：干马亘天（天马行空），坤牛（地上的牛）望月，艮狗（西北的狗）依市，巽鸡（西南的鸡）鸣阙，天柱发四维之气，而功名唾手，此之谓矣。”从金元好问诗“虢驿传家信，坤牛玩吉占”可知，困牛（睏睡起的牛）乃吉兆之相。占曰：坤牛为物，上能通天(所以雕刻月亮)，下能分水（所以牛刻在水中），科举梦此，子丑联捷；征伐梦此，水战大胜；出行梦此，遇险得济；疾病梦此，服药必痊；商贾梦此，涉江泛海，必获珍宝之奇货。“坤牛望月”不仅象征着生活中的种种吉兆，而且还为我们解开了这个经典构图来源之谜。

砚堂宽大，堂中石色黑中微透暗红，摩挲索索有锋，在这种黑中透红的底色石上，有不规则的绿中发灰，灰中发白的变形玉带横贯于砚堂，形成了奇特的美妙图案：右边近砚沿处有绿带形成似一只露出头胸、前足、眼、耳、口、皆逼真的祥龙，口吐仙气，汹涌横贯于砚堂。在远远的天幕下，似有两龙：一龙露首，一龙隐身，亦喷着仙气。露首者吐气飘荡如丝，其仙气飞升上天，绕于大龙之头前；隐身者所吐仙气，如蘑菇云状，冲破大龙所吐之庞大仙气，真好似一幅各显神通的群龙斗法图：

（庙前青上灰绿色彩带形成天然群龙吐仙气的斗法图）
    砚背有深浅不同，灰绿间白的玉带，显得宽窄不一，有如山脉起伏，或如宽带、或如长眉子，有的则难言其状，其中还兼有少量的金星和象白金一样的细小银星，这种细小的银星虽耀眼夺目，但要斜视方见。
（砚左面像黄金一样的色为金星这种金星显得十分坚硬。歙石中的金星不在于多，而在于金黄发亮，歙石中有一个规律：那就是凡是金星越发亮的，其石就越润。）

（砚背左面有三小点和上面有一小横，就是歙石中极难一见的银星。这种银星像铂金一样，铮铮锃亮，闪闪发光，但要迎光斜视方见，因为它像针尖一样小）

这种有金星、银星、又有绿色玉带状所显色调青莹的湿润之石，叫做“庙前青”，其中那黑中微透暗红，摩挲索索有锋的黑中透红之石，称为“庙前红”。  于是我在其上刻铭曰：“砚里祥龙喷瑞气，庙前青石育奇人”。

    此种极冷浸而润的奇特石，根据江西婺源县龙尾砚研究所所长胡中泰《歙砚的鉴别和欣赏》28页稀品类介绍的庙前红和庙前青中说：“它出自于龙尾山西北面古庙前的金星坑周围。这种石的底色显青时就称为庙前青，地色上索索有锋的黑石发红就称为庙前红。因石的取向不同，其层所显的纹状也就不同，有时青与红同出一石，人们把这种不同色的纹称为“彩带”。随着岩层的深入，青色逐渐变绿，红色也因此变黑，并在砚石中出现金星、金晕、银星等。依岩层斜向取石，就产生了玉带纹。玉带、彩带的形成，除了对岩层的斜向取石外，其中不同色彩的石层需要平整，且有一定的厚度方能体现；有些石中的色彩石层不平且薄，即使是斜向取石也无明显的带纹，而是另外一种纹色；还有因石色的不同，而出现一种灰白相间的纹色，虽然它们没有纹带，但天然纹理却很美，而且给人以奇特之感”。本砚这种灰白纹饰所显的“群龙斗法图”，正是这种天然纹理石品所显的奇特特征。

这种庙前青石，对它最早的记载是北宋诗人黄庭坚，他曾专门到过龙尾山并作了《砚山行》的诗，诗中有“不轻不燥禀天然，重实湿润如君子。日辉灿灿飞金星，碧云色夺端州紫”。从诗中所言的天然湿润、灿然的金星、碧绿的云样颜色，这就是庙前青的特征。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歙石中有金星的比较多，但有金星又兼有色调碧绿云样的绝少。从已故砚史专家李明回在《中国安徽文房四宝》一书中对庙前青的明确界定：“歙石似黑实青，佳者透绿，呈青碧色，其通体青绿者为庙前青,是歙石中之珍品。”

这种石在歙砚中称为稀品，历来都很名贵。中国歙砚研究所所长方见尘曾以此种石雕了一个砚，国家将它作为国礼赠送给日本天皇，可见其稀有和档次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