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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老猫镇鼠精

 刘沟村图书馆 2015-11-25

    远古时候,生产技术落后,人们衣食不保,一年里总有一段时间忍饥挨饿。因此,一些地方出现了一种恶习:人年老体弱或身患重病,家人就弃之荒郊,任其生灭。当时一个穆良国,为了增加国库积蓄,增强征战实力,颁布了一条野蛮的法令:六十岁活埋。谁不遵从,全家杀头。一时间,举国惊恐,人心惶惶。

    一个大臣名叫顾宏恩,得知这一消息,十分震骇。因他父亲年过六十,按律当埋。他的母亲早逝,弟兄姊妹全是父亲苦筋巴力拉扯成人。现今兄弟姊妹都已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自己也做了大官,该父亲享福了,却遭遇了国王的这一律令。执行命令,与良心不忍;不从命令,违抗君令。怎么办?怎么办?左思右想,得不出个万全之策。他在屋里踱过来踱过去,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主意:何不挖个暗室把父亲藏起来?于是,他先把父亲藏到一边,做个假坟,对外宣称父亲已埋。然后,带领家人赶紧挖掘暗室。

    过了月余,暗室挖成了。他让父亲住在里边,一天三顿往里送饭。

    光阴荏苒,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一天,西胡国使者带个奇异动物来到王宫,对国王言讲,三天之内若有人说出动物名称便罢,若说不出,西胡将对穆良开战。

    这是为何?近些年,西胡一些老人误入穆良被活埋了几个,西胡国王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惩罚一下穆良。穆良每次误埋西胡人后,国王总是派人道歉赔偿,西胡国王倒不好说些什么。前几天,西胡人又被误埋了俩个,穆良国还没来得及赔偿,他们就派使者来了,看来是真想对穆良下手了。

    这个动物是西胡从遥远的西洋国带过来的。即使在西胡,也没几个人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个奇物身长五尺,毛色黝黑,须硬嘴尖,眼突尾长。叫唤起来,声音凄厉,毛发耸立。已经两天了,臣子们前看看,后瞅瞅,没一人识得是何物。那奇物尖叫一声,吓得大家捂住耳朵跑到了一边。西胡国力强大,真要打起来穆良必败无疑。国王愁闷不已,对诸位大臣道:“国弱遭人欺,西胡借这活物要挟我国,至今没人认出,国家行将罹难,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诸位坐食朝廷俸禄多年,今日该为寡人分忧了,可谁能解当前困局,免百姓倒悬之苦?”宫廷里一片寂静,大臣们一个个缩肩勾头,无人敢出声大气。

    散罢朝,顾宏恩垂手耷脑回了家。给父亲送饭时禁不住长吁短叹。父亲问道:“儿啊,往日你回来常常喜眉笑脸,今日为何愁眉苦脸?”“父亲,咱国大祸来了……”顾宏恩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叹息道:“要认那动物,只剩明天一天了,怎不叫人忧心啊!”“哦,是这样啊,你说的动物,我看是老鼠精。我小时候,听一个云游和尚说过,西方有这么一种动物。样子像老鼠,个头特别大,一遇见猫,它就吓得变了样。明天,你暗地带只老猫,会一会那个东西,是不是老鼠精,立见分晓。”

    次日清晨,顾宏恩给父亲饭菜端上后,就急急捉了个老猫,笼入袖筒。到了大殿,使者已带那活物来到,大臣们分列两侧,默无一言。使者得意洋洋的说:“今日是最后一天,贵国若无人认出,鄙人可要回禀我主了。”国王脸上汗出,声音颤抖着对使者说:“我国与贵国在史上并无纷争,近年因寡人之错,伤了贵国一些百姓,寡人都做了补偿。还望大使回国能美言几句,捎去寡人渴盼和平的拳拳之心。”使者道:“鄙国国君崇尚的是孝行与智慧。憎恶的是忤逆与愚鲁。贵国不敬尊长,甚至活埋,正犯我君大忌。若无人能认出我方宝贝,必被视为愚鲁,一场干戈在所难免。我看再待些时日,也无能人出现,鄙人就此告辞回国吧。”“且慢,在下已认出贵国宝贝为何物。“好!”大殿里涌动起一阵暖流,人们的目光一齐投射过来。哦,是顾宏恩。只见他稳步走到那活物跟前,松开袖口,一只白猫“嗖”的一声窜上笼子。“叽——”那东西一声尖叫,全身发抖,霎时缩作一团,五尺大小立时变成二尺左右。“这是鼠精,我没认错吧。”顾宏恩对使者说。“是,是,”使者惊愕地应道,“敢问阁下是如何知道的?”“是啊,爱卿是怎么知道的?”国王从宝座上下来,也问了同个问题。顾宏恩跪在国王面前,说道:“君王,恕臣死罪,微臣方敢道出事情原委。”“爱卿,你解除了国家危难,即使有天大的过错,寡人也会赦免于你。你就大胆地说吧。”顾宏恩就把事情的根根秧秧说了一遍。最后,顾宏恩说:“君王,微臣有个要求,请免家父不死,请准许微臣卸任归家,尽心赡养父亲,让他安享晚年。”听了顾宏恩的讲说,大家既高兴,又伤感,一些人竟唏唏嘘嘘起来。“诸位爱卿,寡人不慈,造成天下无数骨肉分离,甚至危及江山社稷。多亏顾爱卿孝心博大,保藏耆老,挽救了国家。寡人在此痛感愧疚,对顾爱卿深表感谢。寡人今日方才明白,老人是国家宝贝,不是国家拖累。我宣布,奖励顾爱卿羊百头、粮万斤。六十活埋的律条,就此废止,人到六十免除一切劳役赋税。“哗……”掌声一片,连使者也叫起好来。

    随后,国王备办厚礼让顾宏恩与使者一道去西胡进行友好往来。见了西胡国王,使者介绍了出使的经历,顾宏恩代表穆良国表达了期望两国友好相处的心愿。西胡国王初听皱眉,后来大喜,愉快地与顾宏恩签订了两国友好条约。

    西胡国王至孝,推行忠孝治国。他对顾宏恩冒死赡养父亲的行为很是赞赏。当着众臣之面邀请顾宏恩谈谈孝道。顾宏恩没有推辞,一字一板地说:“孝者,德行之本也。人因心存孝思,亲敬父母,感恩尊长,友悌兄弟。继而呵护朋友,亲善乡邻,怜爱世人,以致忠于邦国,效命沙场。常言所说,忠臣出于孝子之家,即是理也。就孝敬父母而言,父母壮时行孝易,衰时行孝难。物孝易,心孝难。子女当恒念父母鞠养哺育之恩,力行孝道,垂范子孙,使孝风世代相继,永不消歇。吾辈当知,父母寿永,不只父母之福,亦儿孙之福也。父母乃儿孙之木本水源,父母高寿之禀赋,乃儿孙长寿之根基。故而儿女不可因父母年迈体衰而生倦怠之意;不可因父母口拙脑钝而生厌嫌之情。且人之福,自德生,德之本在孝行,人若期望寿长福永,自应固本惜源,从孝养父母处起心动念。……”“顾大人句句在理,曲尽孝道之妙,令人佩服!”西胡国王听罢顾宏恩的一番议论,高兴得击掌叫绝。

    自此,顾宏恩一年数次往返于穆良与西胡之间,成了两国和平友好的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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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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