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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宝故事:那些年的发掘曾惊艳世界

 红豆居士 2015-12-05
12月2日下午,我们前往了博物馆保管部库房,正值第一次全国可移动文物普查。工作人员正在对每件文物重新测量并记录,并对每件文物拍照上传,向光华分管保管部,“要求很严格,我们都做了2年多了。”“我们考古人眼中每件文物都是宝贝,能够反映很多历史信息。”在地上摆放着一排排石头,这些都是 新石器时代的文物。向拿起其中一块,在我手上划了一道,手背马上留下了一道痕迹,还有轻微的刺痛感。“稍微用点力就可以割破皮肤,这是用来割肉的。”刃口略显平滑些的,则是制作陶罐的工具。宜昌博物馆内现有国家一级文物75件(套),国家二级文物78件(套),全馆共有7万余件(套)文物。向光华介绍,它们大多是从宜昌本土发掘,一些文物的出土曾惊艳了世界,也证明了生活在宜昌这块土地上的先民曾有的智慧和文明。库房内,经过考古修复的文物摆放在陈列架上,工作人员定期进行检查。每一枚 古钱币都需要称重,测量尺寸,然后登记编号,入库 收藏。 楚季宝钟(年代:西周中晚期 出土地址:万福垴遗址)白洋工业园万福垴考古发掘现场。(宜昌市博物馆提供) 孟华平没想到,他所坐着的石块,后来轰动了考古界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中国馆曾展出了8件 国宝,其中就有一件出土自 秭归县的“太阳人”,目前 收藏于湖北省博物馆中。而此次博物馆新馆建设中,“太阳人”同样融入进了新馆的理念。宜昌博物馆馆长肖承云介绍,新馆大厅穹顶借用了“太阳人”石刻中“太阳”为设计元素,穹顶外围铜质构建则选自屈原作品中的文字,运用镂空 篆刻的设计。而肖表示,新馆开馆时,将展出这件出土自宜昌的“太阳人”。1998年,为配合三峡工程建设,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组织考古队,对 秭归县东门头古城遗址进行了发掘。1998年11月的一天中午,考古队长、湖北省考古所研究员孟华平坐在遗址附近吸烟休息,突然发现他所坐着的石块上有图案,仔细一看,刻着一个人头顶太阳。 孟华平没想到,他所坐着的石块,后来轰动了考古界。“太阳人”石刻是目前在我国境内发现最早的一件 新石器时代的太阳图腾崇拜文物,为城背溪文化的遗物。 太阳神石刻为长条形灰色砂岩质地,距今7000年左右,隐约透露出原始宗教或太阳崇拜的某些信息,是三峡地区极具珍贵研究价值的原始 艺术品。操作挖掘机的胡伟感觉地里有黑色东西,后来被证实这些东西填补了早期 楚文化的空白12月2日我们在博物馆采访时,碰到了来参观的孙先生,他站在万福垴遗址出土的 编钟前,正仔细的辨认楚季宝钟上的铭文。不少参观的人都会在在此停留,这件陈列于二楼的文物可称作“镇馆之宝”。11件编钟依次陈列在展柜内,楚季宝钟是宜昌万福垴遗址出土的青铜鼎、 青铜编钟及铭文和陶器的代表作。经专家认定其铭文为“ 楚季宝钟厥孙乃献于公公其万年受厥福”。2012年6月18日下午,宜昌市政公司在白洋工业园万福垴村进行厢涵工程施工时,操作挖土机的胡伟感觉地里有黑色的东西,起初大家以为是石块,没想到接连有滚落的“石块”,胡伟检查后发现是铜器,赶紧报告给了负责人姜义。当时共发现了铜鼎1件、编钟10件,姜义当晚将文物保管好,第二天一早就送到了宜昌博物馆。发现文物后,赵德祥和调查勘探人员赶到现场,在出土铜钟和铜鼎处挖出土层的堆放处,经过再次翻动又发现 编钟1件,并发现很多周代时期的陶片。2012年8月17日,宜昌万福垴遗址考古发现新闻发布会召开,经专家鉴定,宜昌万福垴遗址出土的青铜鼎、 青铜编钟及铭文和陶器,时代为距今约3000年左右的西周中晚期。铭文中的“楚季”、“公”等人物是研究早期楚国历史的重要材料,填补了早期 楚文化研究的空白。 5号墓是春秋时期的楚墓,尽管大部分器物已被盗但其中被盗贼忽略的漆瑟也让大家惊艳相较于严肃的 青铜器,展厅一侧独立的橱窗内有一具漆瑟,漆瑟有2米多长,上面的 纹饰繁复而华丽。这具漆瑟与另一具刻有铭文的铜簠,都出自当阳曹家岗5号墓。曹家岗位于当阳河溶镇,1975年夏天,几个年轻人在当阳曹家岗南侧一个堰塘 游泳时,其中一人突然发现被硬物绊住了脚,随后他将硬物扯上了水面,发现竟然是一个铜鼎。后来继续挖,还挖出了4个鼎、2个簠,铜簠上还有铭文“王孙包作蔡姬食簠”。他们便立即上报给文化部门。1984年,宜昌地区博物馆和当阳县博物馆进一步挖掘,10月开始发掘5号墓。当时参与挖掘的赵德祥介绍,5号墓是春秋时期的楚墓,墓室打开后,同时发现了一个直径1米多的盗洞。由于被盗,铜容器被盗窃一空,仅发现小件铜器,甲片金属装饰、 乐器等遗物近千件。而其中发现的漆瑟,也让大家惊艳。赵德祥记得当时有漆瑟和木瑟两件,漆瑟腐蚀严重,发现时已经断裂,能够清晰的看到26个弦孔,漆瑟图案以龙凤纹为主体,配以仙鹤、瑞兽等。如今摆放在橱窗的漆瑟是一具复制品,长210厘米,这具复制品是完全按照真品复制的。而这具漆瑟庞大的器型、繁缛的 纹饰、久远的年代,堪称全国之最。“还有音乐学院的人来,依照样式复原后进行了演奏。” 那些考古发掘的日子1990年从 武汉大学毕业, 吴义兵一直工作在考古一线,他现在是博物馆副馆长,分管考古部。吴义兵当时取得的是历史学学士,考古只是历史系下设的四个专业中的一个,“现在分开了,有了专门的考古学学士。”说起野外考古生活,吴义兵一点都不觉得苦,唯一有点不舒服的是,现在每到春冬季节,身上就喜欢起红疹子。原来,1996年时,吴义兵参加了当阳河溶陈场砖瓦厂的考古发掘,当时表层土层揭开后,墓葬中用来防腐的青膏泥显露出来,为了仔细地清理文物,必须赤着脚挖掘,避免因为踩踏破坏文物。当时还是冬季,不能戴手套,要用手一点一点掏出青膏泥,确定里面有没有实物。此后,吴义兵明显的感觉自己皮肤经常过敏。“可能当时土层里面有 细菌。”为此他专门去医院检查,在测过敏原时,发现60种常见的试剂中,他对48种过敏,常见的牛肉、羊肉他都过敏。但是聊起考古,他眼睛都亮起来,“考古挺开心的,不觉得有什么苦的。”上世纪90年代,伴随着三峡工程的兴建,抢救性发掘埋藏在三峡库区底下的文物已成燃眉之急。全国所有的文物工作者都投身其中,宜昌博物馆当时也派出了全部力量参与。1999年至2008年间,向光华一直在三峡库区进行考古发掘,参加了夷陵区至重庆的二十多个项目。“考古人一般都顾不上家里。”2002年至2005年3年间,向光华每年有8个月的时间在库区,很少能回家。考古中也不全部是发现的欣喜,很多时候都隐藏着危险。向光华记得当时在重庆巫山江东嘴墓群,在一个土坑墓中,同事正在做发掘工作,突然出现了塌方,同事被埋进了土里,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此后在当阳的一次考古中,向光华正在绘图准备取出器物,结果一块砖块掉下来,砸中了他的肩膀,“好在没有砸头上”。赵德祥在考古现场负责时,最担心的也是安全问题,他曾看到 吴义兵在下面画图,上方的土层有了裂缝。他赶紧提醒,吴移动了位置,一会儿上方土就塌方了,工具以及文物都被覆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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