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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张祜《纵游淮南》

 hjmhjmhjmm 2015-12-06
 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译文】 人生就应该死在扬州,禅智山那里风光秀美,是最好的墓地。

 【出典】 张祜  《纵游淮南》

  注:


  1、 《纵游淮南》  张祜

   

  十里长街市井连,  月明桥上看神仙。

  人生只合扬州死,  禅智山光好墓田。


  2、注释:

    淮南:即扬州。

    十里长街:指当时扬州城内最繁华的一条大街。据《唐阙史》记载:“扬州胜地也,每重城向夕,倡楼之上,常有终纱灯万数,辉罗耀烈空中。九里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十里取其约数,所指即九里三十步街。

    市井:市场。

    桥:指二十四桥,唐时扬州风景繁华,共有二十四个桥。

    神仙:唐人惯以“神仙”代指妓女指歌儿舞女。

    合:应。

    禅智:寺名。即禅智寺,一名上方寺,亦未竹西寺,在扬州东北五里,地居蜀冈上,寺本隋炀帝故宫,后施舍为寺。

    山光:寺名,即山光寺,原称果胜寺,在扬州东北湾头镇前,古运河之滨,隋大业中建。原为隋炀帝行宫,后舍宫为寺今不存。


  3、译文:

     十里多长的街道市场处处相连,月明之夜伫立桥上看美女神仙。人生一世要死就应该死在扬州,禅智山风光旖旎是最好的墓田。


  4、张祜(音hù)(约785—849?), 字承吉,邢台清河(一说山东德州)人,唐代诗人。出生在清河张氏望族,家世显赫,被人称作张公子,有“海内名士”之誉。张祜的一生,在诗歌创作上取得了卓越成就。“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张祜以是得名,《全唐诗》收录其349首诗歌。

    张祜早年寓居苏州,常往来于扬州、杭州等都市,并模山范水,题咏名寺。他的《题润州金山寺》诗,空前绝后。他作的《宫词二首》之一:“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流行一时。后来这首词传入宫禁,唐武宗病重时,孟才人恳请为上歌一曲,唱到“一声何满子”,竟气亟肠断而死。这种至精至诚的共鸣,恰恰说明祜诗的魅力。

   白居易很欣赏张祜的《观猎诗》,认为与王维的观猎诗相比难分优劣。然而,祜性情狷介,不肯趋炎附势,终生没有蹭身仕途,未沾皇家寸禄。 张祜晚年,在丹阳曲阿筑室种植,寓居下来。尝与村邻乡老聊天,赏竹,品铭,饮酒,仿着世外桃源的隐居生活, 一生坎坷不达而以布衣终。

   张祜一生虽官场不利,史书也没记载他的事迹,但他的诗作流传下来的不少,《全唐诗》中亦有349首,北京图书馆珍藏的南宋初蜀刻十卷本《张承吉文集》共收诗469首,有“海内名士”之誉。张祜的一生,在诗歌创作上取得了卓越成就。“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张祜以是得名,而在仕途上却坎坷不达。他的为人和他的著作一样,有其独具的风格特点,纵情声色,流连诗酒的同时,还任侠尚义,喜谈兵剑,心存报国之志,希图步入政坛,效力朝廷,一展抱负。在人际交往中,他因诗扬名,以酒会友,酬酢往业,结识了不少名流显官。然而由于他的性情孤傲,狂妄清高,使他多次受辟于节度使,沦为下僚。有心报国,陈力无门,使他只好“ 幽栖日无事,痛饮读离骚”,“千年狂走酒,一生癖缘诗”。

    张祜谢世后,太常博士皮日休送挽诗:“一代交游非不贵,五湖风月合教贫,魂应绝地为才鬼,名与遗篇在史臣”。

    张祜诗集10卷468首至今保存完好。其诗风沉静浑厚,有隐逸之气,但略显不够清新生动;吟咏的题材相当丰富(这里面包括众多寺庙的题作和有关各种乐器及鸟禽的诗咏等等)。代表作有《题金陵渡》、《雁门太守行》、《送苏绍之归岭南》、《旅次石头岸》、《隋宫怀古》、《从军行》、《爱妾换马》、《宫词二首》、《夜宿湓浦逢崔升》、《听筝》、《散花楼》、《悲纳铁》、《樱桃》等,其中《题金陵渡》和《宫词二首》流传颇广。集十卷,今编诗二卷(全唐诗中卷第五百一十和五百一十一)。

   七子论诗谁似公,曹刘须在指挥中。

   荐衡昔日知文举,乞火无人作蒯通。

   北极楼台长挂梦,西江波浪远吞空,

   可怜故国三千里,虚唱歌词满六宫。

                                   (杜牧:《酬张祜处士》。)

    这是著名诗人杜牧对张祜的评价。的确,张祜的一生,狂士、浪子、游客、幕僚、隐者,曾以多种角色出现在人生舞台上,平凡而又独特,畅意而又痛苦,受盛誉而又曾遭诋毁,声名大噪而又终生埋没,可谓是坎坷不平的一生。张祜是一个才子诗人,他青年时豪侠游历、中年时宦海沉浮、晚年的凄凉隐居都给他的诗歌创作提供了很好的素材。其诗歌创作的内容、形式、风格也是随其生活历程而变化的,从其诗风的嬗变可以看出生活在其诗歌创作中留下的深深印记。作为诗人,张祜一生创作甚多,他的好友杜牧曾于《登九峰楼寄张祜》诗中说:“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他的诗歌也是众体兼备,尤以五言律诗成就最高。这些诗长于模写,本色自然而韵味隽永。五言、七言绝句则裁思精利,艳丽俊逸,音调谐美;五言古诗,讲讽怨谲,铺叙游程,章法井然。总之,无论在内容还是风格上,张祜都有其独到的造诣,很难将其划入任何一派,而是在中晚唐诗坛上独树一帜,是为清丽沉雄的一家诗风。


    清马位《秋窗随笔》:最喜王摩诘“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李太白“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及张祜“一句河满子,双泪落君前”,又李峤“山川满目泪沾衣”,得言外之旨,诸人用“泪”字莫及也。


  5、《纵游淮南》是唐代诗人张祜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诗人用夸张而又细腻的笔法,以自然晓畅之语盛赞了扬州优美的风光,且诗人用笔出语惊人,以死事入诗,表明喜欢之深与热爱之切。除极赞扬州风物外,对隋炀帝奢靡误国亦略带讥讽,其中隐寓了人事之沦桑变化,造成了强烈的艺术效果。

    唐代的扬州是当时著名的大城市,也是名副其实的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有“扬一益二”之称,这一时代的许多著名诗人都有游览扬州的经历并留下了众多脍炙人口的名作,把这座艺术城市渲染得色彩缤纷,令人神往。诗人张祜游览扬州,目睹当地的秀丽繁华而情不自禁的发为之歌唱,《纵游淮南》就是诗人在漫游淮南后所作。

    诗题中的“纵”字,不可轻易放过,表明了诗人游览的尽兴和满足。

   起句平易流畅,直抒胸臆,诗人毫不掩饰对繁华的扬州城的赞叹。扬州城漫长的街道上,家家户户比肩而居,似乎并无特出之处。但打开想象,似乎摩肩接踵的人群,鳞次栉比的高楼,和各式各样的店铺,都一起涌到了眼帘。出语平淡,但是给读者留下了广阔的想象空间。

   次句出现了三个意象:月、桥、神仙。共同营造了扬州城傍晚的秀美繁华,首句主要是针对白天繁华的扬州城,而夜晚,却别有一番风味。每到傍晚,扬州城的娱乐场所竞相热闹起来,到处彩灯高挂,妓女们争奇斗艳、逞技献巧,或吟诗,或唱曲,或跳舞,尽情地享受着美好的太平时光。天上的郎朗明月和华彩的人间灯火珠联璧合,交相辉映。

    第三句“人生只合扬州死”,诗人笔锋一转,不写“生”而写“死”,如此美好的时光,诗人应该沉迷享乐还来不及,而诗人却想到“死”,初看似乎不近人情,细思方觉巧妙,其中寓含了诗人深深的眷念之情。诗人完全为扬州城的繁华所陶醉了,他已经舍不得离开这里,生的时候可以选择长居扬州,而死后也要葬在扬州。诗人以其设想之奇险而出人意料,读之令人拍案叫绝,惊叹不已。这句诗是全篇中之警策。“死”被写得活色生香,将扬州城令人神往的美写到极致。诗人用死事入诗,且又是诗人现身说法,造成了极为传神的夸张效果。

    第三句为扬州景物传神,第四句则只是第三句的具体补充。“禅智山光好墓田”,禅智寺本隋炀帝故宫,既是炀帝故宫,其山光水色之秀美,自可想见。故宫遗址而作好墓田,全然诗家口吻。细玩诗意,除极赞扬州风物这层意思外,对隋炀帝亦或略带微讽。

   此诗用夸张而又细腻的笔法,盛赞了扬州优美的风光,抒发了对扬州的喜爱之情。诗人用笔出语惊人,为扬州风姿传神的同时略带人世沧桑,极富艺术色彩。


   6、最近看到有人写的一篇文章,引唐代诗人张祜《游淮南》的诗:“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引诗之后,大赞人生只合老死扬州,并考证古今赞死于扬州,取得葬墓于扬州的福气、幸运。


   读了之后,不禁慨叹“人心不古”,健忘可哀。应知道扬州还有著名的墓地。


   不错,扬州是风光绮丽、文物荟萃之区。“二十四桥明月夜”,传有“玉人吹箫”的风流遗韵。但是扬州在中国近代史上却染有血迹斑斑的残酷史迹,那就是“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历史证明,是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之后,清兵攻掠江南的暴行,对扬州大举破坏屠杀,达十日之久。当时的抗清英雄史可法因大势已去,孤军力竭,以身殉国。后人为纪念他的壮烈事迹,特于扬州城北沿河之梅花岭畔修建了衣冠冢、史公祠。


   多年前,我曾游江南,到扬州,虔诚参拜了史公祠。


   史公祠分为东西两大部分,东是衣冠冢,西是祀祠。史公墓前,有银杏树,墓后有梅花岭、有晴雪轩,又称遗墨轩。墙上嵌有史可法的“国画”与家书数封,充分表现了他的民族大义及壮烈牺牲的决心。为了更好地纪念史可法,又设置了“史可法纪念馆”,里面收集有关他的史料,郭沫若撰写了“骑鹤楼头难忘十日,梅花岭畔共仰千秋”的楹联。扬州当代国画家李亚如也写了“时局类残棋,杨柳城边悬落日。衣冠复古处,梅花冷艳伴孤忠”的楹联。两副楹联都表彰了史可法的凛然正气。另有张尔盖写的“数点梅花亡国泪,二分明月故臣心”很有感染力,当年我也不胜徘徊感念。


   史可法有书法,我曾藏有他撰写的一副对联——


   煮酒纵观廿四史


   焚香静对十三经


   书法遒劲,悬于书室,欣赏吟味。遗憾的是对联已于“文革”期间失去了,在“史可法纪念馆”看到拓印的这副对联,令我感旧伤怀。


   对扬州,怀史抒情的词人姜夔,在他写的《扬州慢》曾有这样的回顾——


   “淳熙丙申至日,予过维扬,夜雪初霁,荞麦弥望。入其城,则四顾萧条,寒水自碧。暮色渐起,戍角悲吟;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岩老人以为有黍离之悲也。”


   在姜夔笔下,有“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词人所抒写的,正是“扬州十日”的历史片断。


   史可法与扬州,史书记载他督师扬州抵抗清兵,英勇善战。清多尔衮曾致书劝降,史可法坚决拒绝,清兵围扬州,他动员军民,身先士卒,屡次击退清兵,终因寡不敌众,战败被俘就义。


   谈扬州,不应忘记民族的灾难,史可法英勇死于扬州,他的墓地才是具有千秋不泯的价值,与那些只为个人寻求幸运、后福的“人生只合扬州死”的私欲相距天壤了!(曾敏之    转自《新民晚报》)


  7、唐代诗人张祜,曾撰有一首《纵游淮南》,诗云:   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   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诗中提到的“禅智山光”是唐代扬州的两个寺院,两寺都在扬州城北,禅智寺在蜀岗,山光寺在湾头,两寺所在地,地势高耸,田野开阔,环境秀美。此诗是从一个特殊的角度赞颂扬州,认为能在繁华热闹的扬州居住生活,是一种极好的人生享受,即便是死后,最好也要安葬在扬州,禅智寺和山光寺一带都是上好的墓地,可以把这种人生享受延续下去。巧合的是到了清代,《儒林外史》的作者吴敬梓长期住在扬州,据说吴敬梓去世前的几天,曾与朋友一道酣饮,酒至酣畅时,吴敬梓不知何故,突然高声诵读起张祜的“人生只合扬州死”,结果没有几天,他竟然如愿地在扬州琼花观街的族人家中逝世。后来有人作诗吊唁,诗曰:“生耽白下残烟景,死恋扬州好墓田。”(程晋芳《哭敏轩》)  

    唐代张祜的诗与清代吴敬梓的死,二者之间当然没有必然的联系,但他们都认为死在扬州也是一种美好的选择,这一点是共同的。为什么生活在扬州的人们相隔几个朝代以后,仍有共同的选择呢?这就要从人们对丧葬的认识说起,而这种对丧葬的认识从民俗学的角度看,实际上就是历朝历代扬州人在民俗心理的认同和传承。  

   在古代人的民俗心理中,人们认为人是有灵魂的,人的死亡是灵魂从生的世界过渡到“另一个世界”,人生前的种种生活条件和生活方式在“另一个世界”里也同样需要,于是民众就产生了“事死如事生”的观念,生前所有的各种物质享受,包括生前希望得到的物质享受,都希望在“那一个世界”能够得到更为完美、更为理想的拥有。张祜和吴敬梓虽然在扬州是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但唐代和清代是扬州历史上的两个最为繁荣的时期,扬州的富裕繁华是当时中国其他地方的民众所仰慕的,有幸生活在扬州的人们都希望这种繁盛能延续下去,不仅是在现实的生活中能够延续,也认为在“那一个世界”也会有延续,于是希望死后也能安葬在扬州,便成为十分自然的选择。   

    张祜和吴敬梓都是著名的文学家,他们卓越超群的想象力,把一直存在于民众之中的这种民俗心理,用诗的语言表达出来了,这是他们的过人之处。其实,这种一直存在于民众之中的“事死如事生”的愿望,民众不是像他们那样,仅仅是用语言来表达,而是在丧事的操办中,用物质的和行为的方式来表现。于是, “事死如生,事亡如存”的送终仪规,就在这样一种民俗心理中,一代代地创造并传承下来了。  

   当然,我们也看到,丧葬礼俗除了“事死如事生”的民俗心理外,又受传统伦理道德和宗教、迷信的影响。例如,孔子的弟子樊迟曾向孔子请教什么是“孝”,孔子回答说:“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这就把丧葬祭祀同孝道观念结合起来了。再之,历史上的佛教、道教和封建迷信等也参与了民众的丧事,使得传统的丧葬习俗,又深受佛教、道教和社会习俗中迷信成份的影响,充满着对死者进入另一个信仰中的世界的追荐和祝祷。所有这些,都使得人生最后阶段的葬礼,成为最具理念色彩,最为程式化的人生礼仪。


   8、张祜这位晚唐诗人是我内心的隐匿至爱,每每读他,总让我想起博尔赫斯诗作《致诗选中的一位小诗人》中的几句:“由岁月汇成的长河丢失了它们;你是索引中的一个词。众神给了其他人无尽的光荣,铭文,钱币上的名字,纪念碑,忠于职守的史学家,对于你,暗中的朋友,我们只知道你在一个傍晚听见了夜莺。”


  “小诗人”的绝美形象在博尔赫斯这首诗歌中得以完美的呈现,而张祜正是这样一位绝美的小诗人。在当时的江南诗人中,他是一个有着坚执的江南人生观的诗人,犹如题目所示,他开创了“扬州死”这一说法,容我徐徐道来,先看他的《到广陵》:“一年江海恣狂游,夜宿娼家晓上楼。嗜酒几曾群众小,为文多是讽诸侯。逢人说剑三攘臂,对镜吟诗一掉头。今日更来憔悴意,不堪风月满扬州。”

  自从隋堤的杨柳开始在东风里垂缕飘动,扬州这个繁荣精巧的芍药之乡,就开始变成青年才俊们的温柔富贵乡。在这座水木清华的城市,诸多诗人度过了他们艺术上的黄金岁月,他们在此获取写作的灵感、情感的依托。杜牧、徐凝一路写来,当然也少不了年少轻狂的张祜,张处士。

  张祜在中晚唐诗人中虽不是大家,但诗写得极为轻灵,颇富神韵。这不仅与他的气质也与他的生活很有关系。张祜一生行侠仗义,志向高远,浪迹于江湖,属真名士自风流的诗人。这首《到广陵》便是他自己对青年时代放浪生活的回忆。

  他回忆起有一年在扬州疯狂的生活。夜里住在妓女家中,白天就去茶肆酒楼,当时的光景何等快活呀!这也是扬州人的生活写照,自古以来,扬州有上午“皮包水”、下午“水包皮”之说。也就是扬州人上午去茶社吃细点、品茶、清谈,当然也有生意等等,喝一上午的茶,自然是一肚皮包裹着水了;下午又去洗澡,扬州人洗澡十分特别,用大木桶当澡盆,人泡在里面,自然是水包着皮肤了。从这里可见出扬州人细腻、讲究、颓唐的生活。张祜迷醉于这种生活。

  不过他作为诗人还是很清高的,犹如第三、四句所说,他吃酒从不与小人为伍;写诗文也大半是讽刺当官的。五、六句又是自我写照,说自己文武兼备。既能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又能在象牙塔里吟咏风月、孤芳自赏。最后一句便说自己已落魄的情怀,与杜牧的名句“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颇为相通。二人的心灵也的确相通。两人不仅是扬州的热爱者,而且杜牧还极力推崇张祜的诗,他曾说“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可见他对张祜的诗才与人品是相当熟悉的。两位纵情声色的浪漫诗人当然是“不堪风月满扬州”了。

  紧接下来,张祜开始了对扬州的大赞叹,在《纵游淮南》中,他唱道:“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扬州在中国诗人的眼中,不仅是生的好去处,如“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也是死的好去处,若“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从此“扬州死”成为我们民族的“人造天堂”或人间神话。

  扬州自古繁华,这“十里长街市井连”让人想起柳永赞杭州的“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扬州也有这样的热闹呀。而“月明桥上看神仙”又是张祜的风流写照了。“神仙”在古代是妓女的代称。扬州有二十四桥,杜牧的名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看来二人又欢喜在桥上“观花”,用一句现在的四川土话说就是“打望”,即看女人。这头二句诗将扬州的美细致而概括地说尽,其中有和平、丰足的市井生活,也有风景中的美色可供流连。既然如此,诗人才突然发出“人生只合扬州死”这样幸福的大浩叹!

  而“扬州死”,自张祜开创这一先锋说法以后,可谓响应者层出不穷。明代诗人黄周星有“墓田虽好谁能死,桥上神仙不可寻。”清代诗人卢见曾有“为报先畴墓田在,人生未合死扬州。”近代诗人魏源有“山外青山楼外楼,人生只合死扬州。”连文天祥也有“若使一朝俘上去,不如制命死扬州。”而《金瓶梅》第七十七回中有一句道:“好,好,老人家有了黄金入柜,就是一场事了,哥的大阴骘。”《儿女英雄传》第十七回中也有一句道:“这是你老太太黄金入柜,万年的大事!”这里的“黄金入柜”就是说死后埋葬在扬州。据《大明一统志》:“金柜山在扬州府南七里,山多葬地”;谚云:“葬于此者,如黄金入柜。”

  而《太平广记》中更有一则有关扬州的故事,甚是有趣:“有四人言志,一人欲贵,愿为扬州太守;一人欲富,愿腰缠十万贯;一人欲成仙,愿骑鹤升天;又一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殆欲兼富贵神仙于一身也。”后来人将这第四种人称为“快活三”之人。

  张祜除行侠仗义外,尤其喜欢在江南的风景中漫游。在瓜洲古渡口(通过此渡口可达至扬州),他写下《题金陵渡》:“金陵津渡小山楼,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里,两三星火是瓜洲。”从此诗可见张祜一生“性爱山水,多游名寺”,所到之处“往往题咏唱绝”(《唐才子传》卷六)。这位终生漫游的诗人,在游历江南时曾写过一批十分隽永的小诗。这首诗即收在他的《江南杂题》三十首之中。

  金陵渡就是今天镇江的西津渡。此渡口隔着长江与瓜洲古渡头遥遥相对。这一天漫游的张祜来到金陵渡口,住在一座依山傍水的小楼里。而这一夜,诗人的内心不免起了羁旅的愁思。他凭楼远望长江,只见迷蒙西斜的月光荡漾在水波里,江潮也在夜色里退落了。再朝更远的前方看去,对面的江岸上闪烁着几点星光,诗人知道那就是瓜洲古渡口啊。

  这首诗虽写旅愁,但并不哀怨,而是给人一种恬淡清凉的感觉。彷佛让人觉得这旅愁是可轻唱的,是幸福的。诗人虽有“自可愁”三字,但前面的“小山楼”似乎又让这愁绪添了一些赏玩的风雅。而凭楼远眺的“两三星火”,当是一种悠远而轻灵的感叹,这感叹充满了一股温暖,因此又让人觉得这旅愁也是温暖的。“两三星火”中的数目字用得传神,极有诗意。读者不必将其只看做江上夜景的实写,而应从神韵空灵方面去细细体会。

  古代诗人善用数目字,如张岱写杭州湖心亭雪景,就说过:“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辛弃疾也有一句“两三点雨山前”。这个传统直到现在仍被众多的现代派诗人们运用自如,例子许多就不必举出了。仅指出这点,逗引读者去想象一番“两三星火是瓜洲”的清幽画面。  (摘编自香港《大公报》 文/柏 桦)


    9、扬州好人文,草木皆有诗。 

    李太白曾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唐时扬州“雄富冠天下”,有“扬一益二”之称,益即益州成都。如若仅是消费之地,那扬州也就落得一俗名而已,偏偏是又多了一句“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便是扬州之妙了。  

    古时扬州所辖江南数省,时至今,扬州便成了不折不扣的江南。其实扬州治所于江北,与镇江南京隔江相望,那么地理上的江北却成了人文上的江南。江南不可无扬州。  

    扬州水秀,人美,多才俊。四季景色皆宜,四时如画。春满烟花,夏翠荫,维扬洁秋,美冬雪。四时之中,又以春最可人。扬州多景,景小情雅,多园林,北雄南秀合一。除知名景点外,古运河亦是一佳处,穿城东而过,两岸多柳,多桥有亭榭。及至春和景明,水暖花开,游人繁盛,古时如此,现亦然。  

    杜牧于扬州做官十数载,风流不羁,诗词无数:“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谁知竹西路,歌吹是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唐张祜也有诗云“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南宋姜夔在《扬州慢》中也说“淮左名都,竹西佳处”。可见扬州多诗词,诗词好(第四声)维扬。 

    这几日游玩,心里总泛着这些古诗词,却发现除了古典韵味,作为现代意义都市,扬州绿化、卫生、城建堪称模范。建筑多古风,因而扬州有涵义,有文化,有灵魂。我们在外苦读,或负笈京师,或求学远地,处处修德行,好善乐,与人言语,无不自豪自称“扬州人”。在外借家乡名,亦要增辉家乡。若有不慎,恐负家乡父老。若他人议之皆曰“善”,则可。  时人说扬州多美女,几日游玩所见,此言不虚。小家碧玉,小巧玲珑,秀外慧中,楚楚动人。女孩有灵气,则神态清新,面目朗润,赏心悦目。不嗔怒,不乖戾,不尖锐,不轻浮,由里及外,宛如琼花。然,美女满街跑,恐龙也不少。是事实。  

   我等为求功名,漂泊长安,长年身处异地,方知家乡之妙。此仅非思恋故土之情,更是对身心归宿的渴望,对通往心中的幽秘小道的向往。扬州有涵义,可寄托之。


   10、江南是一幅明快淡雅的水墨画卷。


   灰蒙的天气,霪雨的江南,有着开春的清新,也有着开春的忧伤。江南三月的雨总是清蒙蒙的飘飞,有时候会让人慵懒无比,有时候又会让人豁然开朗。在微笑中伤感,在伤感中消沉,在消沉中苏醒。心、在苏醒中俏然而悠然的雅然。


   “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


   有多少人,多少的岁月都抹不掉江南的梦;有多少人,多少的日夜都放不开江南的情,此刻春日正好,三月里,江南春色如画,雨丝飘洒,泛舟湖上,看一排排烟柳在湖中柔美清雅之韵味。


   人在画舫坐,舟在湖中行,雨在空中飘,景在眼里移,心在景中住,情在景中溢,景在情中漾,意在景中生。妙趣横生。


   烟雨江南三月春,细雨蒙蒙欲湿衣,烟雨水墨江南画。


   江南多水,江南多烟雨,江南多柔情。西湖断桥边,油纸伞下人依偎。


   长堤春柳情意深,不惧淫威来化身。天崩地裂总兵亡,柳树桃树拔地仰。一株株柳树桃树都是长堤和春柳的化身,如烟的柳丝是少女柔软的长发——长堤春柳是瘦西湖其中之一景。


   春风和煦时,那细细的柳丝就被染成了嫩黄色,继而吐出粒粒绿珠,春意盎然时,柳叶舒展,桃花盛开。湖风轻吹,柳丝婀娜起舞,树影婆婆,似青烟绿秀,漫步其中,怎不叫人深深着迷呢!正如诗人陈其工所描写:“长堤春柳最依依,才过虹桥便人迷。”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漫步在这“问株杨柳间株桃”的长堤上,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但见几步一柳,好似绿雾般的柔媚动人,加之山茶、石榴、杜鹃、碧桃等妩媚的花树点缀,更觉飘逸舒卷,窈窕多姿,万般的诗情画意尽显其中。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天下西湖,三十有六”,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清瘦婉丽。一瘦便有千姿,一瘦便有风韵万种,于是一湖便有了千姿万韵。


   烟雨江南三月春,漫步于瘦西湖,看鱼台夕照,观白塔晚晴。钓鱼台临湖三面均设计成圆洞,一洞衔塔,一洞衔桥,把远处的景物收纳洞内,以景借景自成一景,别有洞天。


    历史上很多文化名人都在这一带留下了或深或浅的足迹和众多脍炙人口的篇章,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珠帘十里卷春风、绿杨城郭是扬州。”“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烟花三月下扬州、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等数不清的名言佳句,流传千古。


   “瘦西湖的好处,全在水树的交映,与游程的曲折;秋柳影下,有红蓼青萍,散浮在水面,扁舟擦过,还听得见水草的鸣声,似在暗泣。而几个湾而一绕,水面阔了,猛然间闯入眼来的,就是那一座有五个整齐金碧的亭字排列着的白石平桥,比金鳌玉栋,虽则短些,可是东方建筑的古典趣味,却完全荟萃在这一座桥上,这五个亭上。” 郁达夫曾经这样描述瘦西湖。


     清代钱塘诗人汪沆诗云:“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瘦西湖由此得名,并蜚声中外。


    “十里湖光,清澄缥碧,花木扶疏,连绵滴翠,亭台楼榭,错落有致。”景点珠连,风光旖旎,正所谓“西湖弯弯水迢迢,两岸绿柳夹红桃,画舫轻移拔绿水,湖中西子更妖娆。”


    “烟花三月是折不断的柳,梦里江南是喝不完的酒。”


    烟雨江南三月春,此刻春日好。漫步在清蒙蒙的细雨里,走在青幽幽的小巷里,心、醉入唐诗宋词里,忧郁的心情得以舒展。时光静美,一切皆好。


    11、语堂兄:

    乱掷黄金买阿娇,穷来吴市再吹箫。

    箫声远渡江淮去,吹到扬州廿四桥。

    这是我在六七年前——记得是1928年的秋天,写那篇《感伤的行旅》时瞎唱出来的歪诗;那时候的计划,本想从上海出发,先在苏州下车,然后去无锡,游太湖,过常州,达镇江,渡瓜步,再上扬州去的。但一则因为苏州在戒严,再则因在太湖边上受了一点虚惊,故而中途变计,当离无锡的那一天晚上,就直到了扬州城里。旅途不带诗韵,所以这一首打油诗的韵脚,是姜白石的那一首“小红唱曲我吹箫”的老调,系凭着了车窗,看看斜阳衰草、残柳芦苇,哼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山歌。

    我去扬州,这时候还是第一次;梦想着扬州的两字,在声调上,在历史的意义上,真是如何地艳丽,如何地够使人魂销而魄荡!

   竹西歌吹,应是玉树后庭花的遗音;萤苑迷楼,当更是临春结绮等沉檀香阁的进一步的建筑。此外的锦帆十里,殿脚三千,后土祠琼花万朵,玉钩斜青冢双行,计算起来,扬州的古迹、名区,以及山水佳丽的地方,总要有三年零六个月才逛得遍。唐宋文人的倾倒于扬州,想来一定是有一种特别见解的;小杜的“青山隐隐水迢迢”,与“十年一觉扬州梦”,还不过是略带感伤的诗句而已,至如“君王忍把平陈业,只换雷塘数亩田”,“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那简直是说扬州可以使你的国亡,可以使你的身死,而也决无后悔的样子了,这还了得!

    在我梦想中的扬州,实在太不诗意,太富于六朝的金粉气了,所以那一次从无锡上车之后,就是到了我所最爱的北固山下,亦没有心思停留半刻,便匆匆的渡过了江去。(郁达夫散文_扬州旧梦寄语堂)


   12、谈运河就不能不谈到扬州,谈扬州就不能不谈到瘦西湖。当年决定让运河在这里分道入城的那个人或许只是默默无闻之辈,但他无意中却成就了中国文化史上的一段佳话。那么密集的拱桥和亭阁,那么精致的园林,那么多浓得化不开的人文历史。平山堂前唱曲的欧阳修,曲栏歌院纵酒的杜牧,画风惊世、影响身后几个世纪的石涛,虹桥修禊,组织七千多人写同题诗的王渔洋、卢见曾,还有断定天下三分明月二分在扬州的徐凝。也难怪扬州人对自己城市的感情总是那么深。光凭大禹时天下九州就有广陵,而杭州直到隋初还不过是一个小渔村这一点,跟西湖叫叫板,又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现在的人很难想象历史上的扬州富奢繁华到什么程度,但可以很负责地说,像前人“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这些诗句,根本算不上有什么夸张,甚至完全是可以作为纪实文学来看待的。《扬州画坊录》里记载了两个荒谬的故事:“有欲以万金一时费去者,门下客以金尽买金箔,载至金山塔上,向风扬之,顷刻而散。又有三千金尽买苏州不倒翁,流于水中,波为之塞。”虽说富人烧钱玩儿的事现也偶尔见诸报端,但和扬州历史上的大腕一比,无论方式还是豪奢程度,恐怕都要相形见绌。大运河在那里有点像是一条飞速运转的印钞机的输送带,把这座幸运的、得天独厚的城市宠得有些忘乎所以。

  五亭桥是瘦西湖的标志和点睛之笔,这和西湖上许仙白娘子的断桥刚好又堪一比。当地旅游手册以其形状颇似莲花绽放,又给它起了个莲花桥的俗名。有论者认为它在建筑风格上可能受到北海五龙亭的影响,因无北海的烟波浩渺,匠心别运,将五亭群聚于一桥,从而形成现在这样玲珑的格局。由十五个不同的卷洞组成的桥身雄壮威猛,那上面每天徜徉着从全国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但如果对他们说设计者当初的原意并非美学所需而是为了泄洪方便的话,相信对不少人的游兴都是一个打击。运河打在扬州身上的烙印总是这样深刻而醒目,哪怕是湖畔的一根柳条、半截残碑、三分曲栏、几处苔痕,都暗结着浓重的历史与沧桑。甚至在眼下湖面仿古龙舟船女清澈无邪的黑瞳里,如果你凝神注目,仿佛也能看到火焰将熄时那动人的余烬——这通常通过自信和落落大方的眼神表现出来。


   13、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


   才子张祜正挥毫泼墨,滴雨半岸青山,一溪碧水,矮店薄帘,小桃无主。陵上有惨绿少年,驻马倚斜桥。画舫垂扬外,歌儿皓齿来。长卿、禹锡、杜牧之、欧阳修、秦观、黄庭坚、唐寅、袁枚、蒲松龄、龚自珍打马而过,落魄江南载酒行,留得青楼薄幸名。我的郎,罗衣青衫,斜倚江南烟雨,我看到青楼下你俏瘦的萧音,环佩叮咚的诗篇。


   偶然,有人奏响那曲离殇,二十四桥下,波心微漾,映白了那一片月光。记忆漫过了,何园的修竹道旁。扬州城外,流水泠泠,断桥横路梅枝亚。雪花飞下。浑似江南卷画。白璧青钱,欲买春无价。归来也。归来也。谁将切切思量,种在仟陌途上?一缕一缕,缠绕我的纤指。谁又将一腔幽怨,遗弃在浅浅滩上?渐行渐远渐无穷。


   宴会图上,衣上酒痕的诗词,皆历历可辨,那吹箫的小红,低眉敛目,却有风情,不盈一握的温香软玉。


   我的郎,所有的笙歌琴音收束于一个指势,繁华之后,只剩满城的烟花漫卷。


   时天雨潇潇,似知君意。桥上有琴萧之声,郎怅然歌以合之:若风舞兮,潇潇君子;呛然涕兮,滚滚红尘;掩卷思兮,霏霏秋雨,弦断伤兮,娉娉芳华……


   放眼,扬州城烟花滚滚。


   一座塔,一啄流檐,半城烟花。扬州就这样在记忆里氤氲开来……


   14、从前,有一位穷困落魄的书生,在求功求名求利的道路上屡屡碰壁,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见中有位仙人告诉他,在金钱、美女和长寿中提一项要求,他能满足你一个心愿。书生沉思良久,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我们知道,按高考的题例,这是一项单项选择,多选是违反规则的,无法得分。然而,这个书生用极其狡猾的方式提出了自己贪婪的要求,松鹤是象征长寿的,而扬州是盛产美女的,好家伙,你既想腰缠万贯,又想长生不老,还想力占群芳。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奈在扬州”。扬州自古是风流婀娜的所在。她与春风明月、小桥流水、红袖美人相连。明月下美人如玉的二十四桥,“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瘦西湖,色艺双绝、红袖添香的美人,引得多少文人骚客醉卧扬州,也诱得隋炀帝--“骚猪”杨广开凿大运河,引巨舟数次下江南并隋炀帝,就开凿了一条大运河,最终被杀死在江南的温柔乡里。


   从此扬州的繁华旖旎随着琼花的芬芳名传天下。而到了盛唐以后,扬州更不知成全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千古情思。十丈软红的扬州是浮华人生的销金库,也是“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的温柔乡。是小流氓韦小宝念念不忘的温柔之乡。


    古代名曲《广陵散》。所说的广陵即扬州。儿时读李白“古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时,没啥想法,近来才发现其中的秘密。才知道这老流氓,为什么在烟花三月急猴猴地往扬州跑。其实,在扬州极尽风流的不是老李白,而是小李杜中的杜牧。


    他的扬州既有“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绮丽多情,也有“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萧”的惆怅伤惋。他与扬州的纠缠被后来的姜夔直接写进了词里:“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前事休说。”


   15、文人与妓女扯在一起,似乎由来已久,这并非有辱斯文。文人和妓女一度沦为下九流,时谓七娼八丐九儒。请注意,这个排名是有先后的。

   

    说起文人,说起妓女,我们不能不提一个地方--扬州。“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奈在扬州”。扬州自古是风流婀娜的所在。她总与春风明月、小桥流水、红袖美人相连。明月下美人如玉的二十四桥,“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瘦西湖,色艺双绝、红袖添香的美人,引得多少文人骚客醉卧扬州。

   十丈软红的扬州是浮华人生的销金库,也是“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的温柔乡。隋炀帝--“骚猪”杨广据说为之吸引,于是开凿大运河,引巨舟数次下江南并隋炀帝,就开凿了一条大运河,最终被杀死在江南的温柔乡里。

   扬州的繁华旖旎随着琼花的芬芳名传天下,而到了盛唐以后,扬州更不知成全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千古情思。古代名曲《广陵散》所说的广陵即扬州。儿时读李白“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时,没啥想法,近来才发现其中的秘密。孟浩然烟花三月急猴猴地往扬州跑,想来不独是领略胜境,也许还有其它。杜牧倒是实在,他坦言“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从前,有一位穷困落魄的书生,在求功求名求利的道路上屡屡碰壁,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见中有位仙人告诉他,在金钱、美女和长寿中提一项要求,他能满足你一个心愿。书生沉思良久,说:“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其实,文人与妓女赋予了扬州更深的文化和艺术意蕴,它远不是流氓韦小宝眼中的白浪翻滚的人肉市场。

    中国古代的青楼也是一个孕育过艺术的地方,妓女一度是“艺术工作者”。文人与妓女除了灵与肉的交流,还有艺术交流。浅吟低唱,弹琴吹箫,这是谈音乐,谈文学。宋代文人与妓女更是形影不离,妓女对宋词的传播与推广不亚于今日流行歌手对新歌的推广。柳永、秦观、周邦彦等人皆是青楼词作之高手。自称“才子词人”的柳永浪迹烟花巷陌,依红偎翠,“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他一生“奉旨填词”,死后还是妓女集资而葬。薛涛、严蕊、柳如是是工于诗词的名妓,对她们,“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这种讥贬之词我们似乎说不出口。中国古代文人与妓女们演绎出了许多的风花雪月、缠绵悱恻的爱情!如董小宛与薛冒疆之结合;顾横波、柳如是等,为后世所艳羡。

    其实,在妓女面前,文人不必故作清高。李香君血溅桃花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妓女虽出卖肉体,与妓女的刚烈相比,出卖灵魂的文人却显出了卑琐和下作。

    五四以来中国文人的地位是很高的,不仅担道义,而且是道德的化身。尽管如此,陈独秀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据说他也是八大胡同风月场所的常客。当然,此好非中国文人独有,2001年诺贝尔文学获奖者英国作家耐保尔,在领奖时致辞时,没有像你我一样虚头巴脑地感谢领导、感谢亲人朋友。作家直言:首先,我要感谢那些妓女们,我是一个繁忙的人,我没有时间追求高雅的情妇,只有在她们的怀中得到片刻的欢娱和慰藉。我相信他的真诚!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真诚。

   应该说奈保尔的妓女情结,比中国的文人要低级的多,他解决的只是生理问题。


   16、在我小时候,一旦说起可望不可即的事儿时,会得到一句“你做梦啊?”或者“大梦还没有醒”的斥责。做梦,成了虚空的代表。

在扬州,有一个传了千年的春秋大梦。那是一个见诸于文字的美梦。“蚂蚁缘槐夸大国”,淳于芬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过是一枕梦黄粱。那棵让淳于芬沉湎其中的老槐树还在,就在如今八怪纪念馆所在地的四方寺旁边。生于唐朝,一直蓬勃生长的老槐树,在一千多年的岁月里,被雷电轰去了半边。剩下来的另一半,犹如涅盘过的凤凰,有了更强大的生命力。

两千五百年的扬州,不缺少这样的故事。老槐树长在很多扬州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没有被精心呵护。每年春天,看似没有了生命力的老槐树会冒出嫩绿的树叶。夏日里浓绿的枝条,好像它的树生,刚刚开始。假如今天还有人在它的树荫里做梦的话,会梦见什么?是扬州城的起起落落,还是一次次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只是单纯的像淳于芬那样期待一场高官厚禄,不过是脑满肠肥的官僚而已。

扬州,最合适人来寻梦了。你可以在这里寻找黄钟大吕般的桃花梦,也可以寻找笙箫管笛吹奏出的丝竹缠绵。每年春天的桃花坞,随便转转,就能够感受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华美,期待遇到一个“宜室宜家”的女子。而“桃花逐流水,共到茱萸湾”,为的可能不仅是茱萸湾的绮丽风光,还有探寻隋宫旧迹的好奇。

走在扬州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一些围墙。我们知道是正在施工的工地。围墙的外面,有传统的中国民间风俗画做装饰。第一幅画往往就是中国梦。曾经,美国人大声说,美国梦是最富有想象力的梦。我们的中国梦如今着落在哪一个点位?

如果寻梦,就到扬州吧。“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深处漫槊。洒一船清辉,在清辉烂漫处放歌……”这是徐志摩的诗吧。我最喜欢的现代诗之一。闭着眼睛我常常想,古运河还是小秦淮河上,一叶扁舟的随波逐流,在满月的晚上,该是另有一番模样!扬州不是康桥,没有云集的学子,没有徐志摩对林徽因的一见钟情。但是扬州有“盼娘脸薄难胜泪,桃叶眉下不胜愁”。扬州有“人生只合扬州死,禅智山光好墓田。”扬州更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

上扬州干什么?按照我的理解,骑鹤者,非神既仙。骑鹤者的逍遥游,是道家最高的修炼。道家出世,不染红尘。可是他们修炼到了可以骑鹤的境界,还要怀揣十万贯到扬州。扬州,你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这位骑鹤者为什么要到扬州?他不是来自北方,要是的话,会说“下扬州”。它说的是“上扬州”,是不是可以证明扬州在主人翁的南边。如果是这样,就太一般了。有人考证出,所谓“上扬州”,是带够了金钱到扬州走马上任!

这位的梦怎么样?高大上啊。有钱有道行还不够,还要在扬州为官作宰,长久地住下来。在四望亭对面处,早些年就有过一个不好看的雕塑。雕塑的主题便是“骑鹤上扬州”,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被拆除了。可是这句诗,像是血液一样,在扬州人的文化传承里从没中断过。不管扬州在大唐的繁盛,康乾的又一个高峰,还是被杀戮者烧成了芜城,“扬州十日”后的血流成河。扬州人总有能力,让扬州重新变成追梦者的天堂。

梦想,理想的有一个称谓。能圆梦,大大的圆满!我喜欢在满月的晚上,坐在窗口。喜欢在上玄月的时候,走到偏远的城外,带着满满的希望漫步。我的喜欢,算不上寻梦,只是一个扬州人享受生活的小确幸。烟花三月的如梦如幻,才是寻梦者的最佳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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