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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十二经脉揭秘与应用

 医道养生馆 2015-12-17

脏腑图点穴法 (作者   王雅儒)

内容提要

本书是按摩疗法的一种。其内容着重于临床实践的总结。全书分上、下两篇。上篇共分四章,第一章是总论,包括师训、论脏腑等,阐述了五脏六腑的生理、病因和治疗原则等;第二、三、四章是按摩穴位、手指手腕练习法、点穴法和临床概要,包括所用的穴位的适应症及其手法等,说明穴位运用的关键和有关理论,以指导施术者对本法的实际应用。下篇的七章,则是三十六种病的临床经验和医案等。

此种疗法,能够治疗五脏六腑的疾病;也治疗一些四肢和头面部的内科和外科方面的疾病;对妇科和小儿科,也有它的适应症。其技术操作简而易行,适合于农村公社医院、保健站的医生和卫生员用,也适合城市医院之用。        

       目录      

审阅者的话

前言

上篇

第一章 总论

第一节 师训

第二节 论脏腑

第三节 论女子行经及胎儿

第四节 论痰

第五节 论气候变换与人身内部气分的相互关系

第二章 按摩穴位和手指手腕练习法

第一节 按摩穴位

一、头面部

二、胸腹部

三、腰背部

四、手臂部

五、脚腿部

第二节 练手指手腕法

第三节 手法

第三章 点穴法

第一节 胸腹部

一、胸腹部及任脉点穴法

二、胸腹部及任脉点穴法说明

三、治胸腹部及任脉各穴要点

四、治胸腹部及任脉各穴的感觉

第二节 腰背部

一、腰背部及督脉点穴法

二、治腰背部及督脉点穴法说明

三、治腰背部及督脉各穴要点

四、治腰背部及督脉各穴的感觉

第三节 四肢

一、臂部分筋法

二、腿部分筋法

三、四肢分筋法说明

第四节 头面部

一、治头痛法

二、治牙痛法

三、治口眼蜗斜法

第五节 小儿科点穴法

第六节 其它专用手法

一、腾骨法

二、治羊毛疹法

三、治穿肠毒法

第四章 临症概要

下篇

第一章 气分各症

第一节 气结胸

第二节 气水臌

第三节 气膈及转食

第四节 夹肋痞

第五节 肋下气积

第六节 癫狂

第七节 气滞

第二章 脾胃各症

第一节 脾胃各症

第二节 噤口痢

第三节 黄疸

第四节 呃逆

第三章 肺病及吐血

第一节 肺病

第二节 喘

第三节 吐血

第四章 虚痨

第一节 虚损

第二节 贫血痨

第三节 抽筋痨

第四节 稀屎痨

第五节 失眠

第六节 遗精

第五章 四肢各症

第一节 半身不遂

第二节 拘挛

第三节 下痿

第四节 鸡胸驼背

第六章 妇科及小儿科

第一节 血崩及痛经

第二节 气漫胎

第三节 产后痨

第四节 小儿诸症

第七章 杂症

第一节 夹气伤寒及内伤外感

第二节 头痛

第三节 大小便便血

第四节 鱼口难言

第五节 青盲

第六节 鹤膝风

第七节 羊毛疹

第八节 穿肠毒

附:先师医案数则

 

审阅者的话
      
王雅儒老先生早年继承了河北省雄县王文医师的按摩术,接受了《推按精义》的精髓,并积累了几十年丰富的临床经验。现为进一步推广应用和提供科学研究资料,由王雅儒老先生口述,其子王振国笔录,濮卿和先生系统整理,编辑成《脏腑图点穴法》一书。
      
这是按摩疗法的一种。此种疗法是根据经络穴位和脏腑部位,用点穴方法,从脏腑治疗着手,调理脏腑气分,恢复脏腑机能,故其书名为《脏腑图点穴法》。它既治疗五脏六腑的疾病;也治疗一些四肢和头面部的内科和外科方面的疾病;对妇科和小儿科,也有它的适应症。它的特点是:既无药饵疗法之偏胜,也无外科手术之痛苦,并能与药物疗法相结合。在临床实践方面,不仅对许多疾病有显著疗效,更有其他疗法所不能及的治疗效果。
     
在学术理论方面,有些论点与现代科学理论不相吻合,而且祖国医学的经典著作中亦无记载,又因王文老先生已故,《推按精义》遗失,既乏精此术者商榷,亦无善本可查,审校困难。在审阅中为了对学术问题慎重处理,本院将原稿复制数十册,邀请了中西医师数十人审阅,提出了若干不同的见解和修改意见,经与王雅儒、濮卿和先生协商后作了一些文字上的修订。凡是王雅儒老先生同意修改的,就修改了;不同意修改的,我们则本着一家之言百家争鸣的学术研究精神,仍然保留原来的词意,例如论痰论脏腑以及其它学术论点等等。此外就本书原稿的体裁和文字的组织方面,为力求文字通俗,便于阅读,有些章节亦作了些整理;但有些章节或文词不便加工的地方,仍保留了原稿面貌。如师训一节,虽然不是系统的理论,而且与以后各章节有些重复,但是根据王雅儒老先生尊师的美德,并志业师王文老先生业绩的意愿,仍保留于总论中的首章。
      
本院对审阅现代老中医的著作,整理老中医的学术理论和临床经验,还缺乏经验。对本书的编辑整理,如有不妥之处,尚希读者指正。对于学术理论方面的异见,尚望与原作者商榷,共同研究,以便本书更为完善。
                                                    
河北中医研究院
                                                             
一九六二年七月
      
前言
   
按摩与汤液、针灸诸疗法,在祖国医学经典之内经中皆有记载。所谓按而收之、摩之、浴之,皆按摩之意。自汉以后,历代太医院内均设立按摩科,有博士、按摩师、医生等职,掌按摩医术以防治疾病。但其发展,因受种种条件所限,远不及汤液流传之广。只是习气功武术、深明医学先辈,以其取法简,收效捷,可以施僻壤之乡,济针药之穷,遂参悟阴、阳之旨,阐发灵、素之秘,按人体脏腑之功能,气血之周流,经络、骨骸、穴道之所在,广辟按摩法门,各授门徒,俾修习之学者,既可以与御自己之疾病,亦可以治疗大众之疾苦。然口授心传,视为秘籍,遂致派别产生,著作罕见,而政府所设太医院习按摩术者,又鲜著作传于世,故历代医者,每每以按摩为绝学相惋叹。
   
余世习针灸,嗣执业于先师王文先生之门,习按摩学术,遂以先师所授之术行医,疗效甚著。此术乃就人体脏腑气血之本能,衰退则恢复之,错乱则改正之,使其复归正常。余经数十年行医之经验体会,深感此术乃系祖国医学宝贵遗产之组成部分,兴起著书问世之意愿,但又苦无执笔之能力。荏苒数年,未能实现。嗣经好友敦促,思前想后,余已年迈,先师所授之《推按精义》原书既已遗失,先师所收门徒又仅余一人,为不辜负先师之训诲,遂于诊余之暇,就先师所授,及余四十余年临床经验所得,逐一口述,命子笔录编述成册,并冀望趁此之机,访求《推按精义》原书贡献于世,此等乃编述    本书问世之意旨。为使阅者明了此术之源流,兹将先师简史、我个人学习此术之经过及本书之凡例等,概括分述于后。
   
一、先师王文先生简史及我个人学习经过
   
先师王文,河北省雄县人,生于公元一千八百四十余年间。种烟叶为生。长身鹤立,性耿介,不苟取与,落落寡合。中年,患咯血,养病于戚家。戚设肆乡镇。某年冬,大雪,有游方道人叩门询旅店觅宿。戚告以荒村店陋,一切设备太简,如不以敝肆见弃,愿作东道主。道人欣诺,遂寄宿焉。道人随身仅一黄袱,但寸步不离,店友见其重视过甚,欲窃视之,又苦无机会。一日,道人睇视先师曰:汝有疾耶?先师告以咯血多年来未愈。道人遂就肺俞穴按摩数次,告以愈矣。先师漫应之。雪连日不止,戚招道人至室内饮酒,黄袱遂置于外室,店友见有机可乘,遂解袱窥视,仅书两函而已,仍包装如故。道人餐毕,自内出,微笑曰:汝等窃我物耶?店友否认,即指黄袱,始以实告,并致歉意。道人曰:无关,此书名《推按精义》南京版,北方少有,汝等既喜爱,当留赠。翌日雪止,道人留书而去。先师自经道人按摩后,咯血未发,逾数月,吐黑色淤血数口,宿疾顿除。心讶其术之精,遂向戚索书借阅。戚谓:汝既喜之,我即转赠。先师得书,披览后,知是书分内科、外科、正骨科,及各省人体骨骼异同等四种,每种图、说各一册,共八册。遂朝夕钻研弗辍,数年后,尽明其精髓,即以按摩为人治病。内、外、正骨科,以及沉疴奇疾,应手辄愈,虽精于医者,咸目瞠心讶,视为奇迹,而卒莫名其所以然。先师为人治病不索酬,不耐俗扰。凡遇贫苦求治者,无弗应。遨游于河北津沽各县间,远近知名。
     
公元一千九百十余年间,余患气结胸症,呕吐不食,气喘胸闷,上下关格不通,已七日矣,针药无效,势将不救。延先师来诊。曰:“病虽笃,尚可救。”用脏腑图点穴疗法,推按腹、背、任、督各穴,连续施治三次,胸开食进,诸症悉退。余虑复发,恳求定期复诊,先师笑曰:“汝勿虑,此乃有余之症,病退即愈。元气未伤,勿须再治。饮食调理,即可复元。”遵嘱,调养月余,恢复健康。因思斯病已濒垂危,针药所不能救,而按摩数小时即能痊愈,其术之神妙,令人甚感敬服。遂兴起拜师求学之志愿,踵门拜谢,时往请教,经岁余,陈述拜师之意。先师首肯,并将得书研习经过相告,曰:“医以利济为心,品行为先,妄传匪人,反增罪恶。余虽得此术有年,未敢收徒,知汝谨饬,宅心仁厚,可以相传。奈原书遗失有年,访求弗得,只可就余所知口授耳。”追随十数年,始得略窥堂奥。一日师呼余告之曰:“所传内科、正骨科,已足以济世而有余,勿多求也。余已年迈,亦不再传第二人矣,望善守之。”余谨受教。
     
先师仅有一女,早卒,晚年乡居,余奉菽蔬弗缺,享年八十有七,为营葬于板家窝镇。

     二、编录本书之凡例
    1
、按摩手术,种类繁多,本书所述,是按摩之一种,出自《推按精义》中之《脏腑图点穴法》,故本书亦名为《脏腑图点穴法》,以符实际。
    2
、本书分为上下两篇。上篇均系师授,但原书已失,师又去世,只能就师传授之《推按精义》原文,与师训之语及点穴疗法各式,逐一述录。遇有疑点,或缺欠不完整者,宁暂缺疑,未敢妄加增补,以保存原来真貌,留待有收藏《推按精义》原书者,或有高深按摩学术者,为之增订补充。因学术理论与文化水平所限,书中原文仅系回忆录出,不便转译语体文,以免讹解。其间有因原文隐晦需经本人略加说明者,则加浅注
    3
、本法专用手术,图式最关重要,故所列各式,多有绘图,以便明了。
    4
、本法所用穴道,大都载入《针灸大成》及《十四经发挥》两书,其间有穴位为两书所未载者,均注明之。
    5
、上篇内有数节,如治腹、背部及任、督脉时感觉说明、临症概要等,则系本人就经验所得,分别叙列,以便研究斯学者阅读。
    6
、下篇所论病症,系本人四十余年经历治验病例,分别列举。其未经医治之症,概未述及。
    7
、所列临床实验各医案,就各种病症不同,及症状虽同而治法不同者,酌举数则,附于论病之后,以供参考。
    8
、凡列推按各穴及部位,大都不计施治遍数(其间有因施治不能超过若干遍者,则书明三、五遍,或十数遍),与其它各种按摩书籍所载,某穴应推若干遍者稍异。因此法推按之轻、重、久、暂,系就病症虚、实、深、浅情况临床判断,以指下感觉气通为度。若逐一记载遍数,既嫌呆板,且恐徒乱人意,反易误事。灵机活法,总以医家运用得宜,方能奏效。
    9
、本法对于腹内虫病及生瘤者,不在医治范围之内。
                                                     
王雅儒
                                                                             
一九六二年六月于北京

                     

                 
第一章  
   
脏腑图点穴法是按摩术的一种。它是用不同的指法依照脏腑部位的经络、经筋、穴位,直接作用于人体的疾病。这种独特的按摩方法,是王文先生得自一道人的口授,并赠《推按精义》一册。对道人的教诲,和《推按精义》的要旨,领会颇深;并且从临床实践经验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推按精义》已遗失,无可查考,现仅就王文先生所授的《推按精义》中的重要理论,回忆选录。虽非全貌,但对指导临床实践有重要意义。
                
第一节  
 
天地之气人之气。天为一大周天,人为一小周天。
[浅注]人体的气血,是生命力的要素,人身内部的气分盛衰和变换,与天时气候的变换有密切关系。故称天为大周天,人为小周天。(参阅本章第五节:论气候变换与人身体内部气分的关系)
人身纯阳不够,阳常不足,阴常有余。
[浅注]阳气为清气,阴气为浊气。初生婴儿为纯阳之体,无七情六欲的烦扰,保持纯阳。随年龄的增长,情欲亦随之增生,清阳日消,浊阴日长,所以阳常不足,阴常有余,是致病的原因。明朝周慎斋说:小儿不用枕,纯是阳气,胸无壅滞故也。如常人年大,清阳日衰,浊阴日盛,苟非高枕,则胸膈浊气不降,不能安卧。
颠倒,倒颠,颠颠倒,倒倒颠。
[浅注]重病,病情复杂,所有内部各脏腑潜伏的疾病,均要颠颠倒倒,发现于外,须随其病况而施治之。至于颠倒五行之说,昔贤颇多阐述,可参阅昔贤著作所载以资研究。
   
五行学说中,有颠倒五行的说法。即万物不外五行,治病不离五脏。五脏属五行,如金、水、木、火、土,循环相生;金、木、土、水、火,循环相克,是为顺五行。颠倒五行学说,用作临床指导,如金生水,水亦生金;金燥则肺萎,必须滋肾以润肺。金克木,木亦克金;肝木过旺,木反克金而肺萎,必须扶土生金,肝木自平,肺萎亦愈。其余类推。

万物土中生,万物土中消。
[浅注]脾经机能正常,胃部消化力强,各脏腑均得滋养。若脾胃亏损,各脏腑既失其养。脾绝则死。故曰万物生于土,万物消于土。
气有气之海,血有血之源。
[浅注]气海与丹田相通,为生气之枢纽。心根名膈俞,为出血纳血之总机关。为血液之源泉。
清气属阳,浊气属阴,孤阴不生,孤阳不长。
[浅注]人体内部气分,分清浊二气。轻清者上升为阳,重浊者下降为阴,阴阳二气,不能分离,故孤阴则不生,孤阳则不长。
人不见气,鱼不见水。人见气则病,鱼见水则浮。
[浅注]人与气的关系,和鱼与水的关系一样。人体健康,外而大气流行,内而宗气通畅,但觉行止舒适,不见气的流动。犹如鱼在水中依存于水而不知水。若气候变化,与内部气分阻滞,就有非正常的感觉。犹如鱼病不能游泳于水中,而漂浮于水面。
人有气则生,无气则死。气能养人,气能害人。
[浅注]人赖气以生存,故有气则生,无气则死。若病,必须调气以治之。但气有清浊二气,必须调匀,人既得养。否则二气错乱,人即患病。
筋养气,气养血,血养筋。
[浅注]气、血、筋三者循环相生,不可或缺。(参看本章第二节:论脏腑,第三章第十一节:四肢分筋法说明)
左转行轮右转补,补泻莫妄施。补泻不明,气血错乱。
[浅注]点穴法所用手法,左转行轮,顺其气而引之;反用(右转)为补。治病时,必须辨明疾病的虚实,虚则补之实则泻之,勿犯虚虚实实之诫。若用之不当,导致气血错乱,反使病情加剧。
气分错乱则病,气分调顺则愈。
[浅注]再申述手法补泻的重要性。
痰为血之本,血为肉之本,痰积生血,血积生肉。
[浅注]此言饮食入胃,运化成后,生血长肉的顺序。(参阅本章第二节:论脏腑,第四节:论痰)
无痰不生,无痰不死。
[浅注]为血之本,无不能生血,故无痰不生。若内部气分错乱,不能将运化生血,积滞胸中,导致脏腑机能衰竭,涌上逆,气闭而死,故无痰不死。
肾为先天之根本,脾胃为后天之基础。
[
浅注]人在胎腹中,先有肾脏,天一生水。故肾为先天的根本。出生后,食物由口入胃,依脾胃的机能,消化为津液,各脏腑赖以保养,故脾胃为后天的基础。
点阑门,泻建里,泻下肚腹诸般积。
[
浅注]此言治诸积要决。阑门位居中焦,是任脉的关键。建里属脾,脾乃后天之基。脾的机能正常,积滞自消。
是结不是结,先放带脉穴。
[
浅注]带脉通于各经,是治任脉不可少的要穴。
腹胀水分多得力。
[
浅注]水分穴为分水的关键,治腹胀的主穴。
面黄唇白湿脾经。
[浅注]脾恶湿。脾湿则胃寒,消化机能渐失,食谷不化。脾属土,故面黄。脾败血亏,故唇白。
脾经苶,四肢无力。
[浅注]脾主四肢,脾脏动作力慢,气血循环即慢,故四肢无力。苶音聂,委顿无力的意思。
幽门进,金门泻。
[浅注]通幽门穴,内部积滞已动;再通金门穴,痞积自下。为治夹肋痞的要决。
口吐清水,久重心痛。
[浅注]此系胃寒症。胃酸上逆,口吐清水,久久食道不能下咽。胃上口被胃酸侵蚀,干涸作痛。平常所说的心痛,系胃脘作痛,非心脏疼痛。
寒出口中腥。
[浅注]胃气不固,胃中所含五味,上逆于口,病人觉口中有苦味,或有辣、酸、咸、甜及淡水气等味。惟师系口授,原书已无,此句腥字,有无舛讹,不能肯定。
逆气上逆,吐腻。
[浅注]脾胃弱,所有食物的精液,不能蒸发,上升肺部,遂成白腻,浮滞于胃中水谷之上,渣滓入于小肠而下,浮滞于胃的白腻,上下不得,堵闷胃中,气即被阻上逆,白腻亦由食道上逆吐出。
恶味不入口。
[浅注]胃气衰败,或者吃了大寒冷的食物,损伤了胃气,胃中的气上冲,病人遂觉口内发出臭气(即胃中浊气),腥臭难嗅,并闻食味即发生厌恶,不能入口。
寒极生火,热极生风。
[浅注]寒极生火,是寒极于内,虚阳外越,出现面赤、口干等症状,即真寒假热。热极生风,脏腑蕴热太深,内风鼓动,出现抽搐、角弓反张等症状,从而风生。
作痛气不通,气通则不痛,通则不痛,痛则不通。
[浅注]此言气滞,气串,气冲等病的病因,是气分不调顺所致,故作痛。气机流畅,疼痛自然消失。
血聚成痞,痞老开花。
[浅注]血积聚于肌肉之间,硬化成痞。久之,气血亏损,浊气旺盛,血聚而腐。浊气攻于上,口烂;攻于下,肛门烂;凝于腹,脐烂。是为痞老开花。
久病不愈即是劳。
[浅注]凡久病不能痊愈,气血枯竭,致人于死者,谓之劳()
受惊即泻,胆经病。
[浅注]受惊腹泻,是气分伤及胆经。胆囊收缩,胆汁冲入胃囊过多,胃中食水即由小肠转入大肠,顺直肠而下,故腹泻。

第二节   论脏腑
   
人身脏腑的运化机能,虽然各有不同,都以气分为原动力,内部的气分顺调,就能增强脏腑的运化机能,加强对疾病的抵抗能力。例如我国养生学中的外功和内功,都讲究气贯丹田。尤其是内养功,如导引术、吐纳法等,不论坐式、卧式、立式都讲究运气调息,所以现在称为气功。长期练习,可以防病、治病、祛病、延年。反之,内部气分不顺调,或气被七情所伤,脏腑运化机能失常,七情损于内,四时不正之气侵于外,必然生病。由此可见,气分对人体健康的重大作用。
   
人体疾病,系受七情所伤,四时不正之气所侵,表现出寒、热、风、湿、燥、火不同的特征。用按摩术引导调理气分,以恢复脏腑机能,气分调顺,寒则暖,火则息,风则散,热则平,燥则润、湿则化而百病除。
     
五脏即心、肝、脾、肺、肾。五行即金、木、水、火、土。五脏配五行,五行分五色。心属南方丙丁火,赤色。肝属东方甲乙木,青色。肾属北方壬癸水,黑色。肺属西方庚辛金,白色。脾属中央戊己土,黄色。
     
肺居各脏之上,色白,属金,而通秋气。心色赤,属火,而通夏气。肝色青,属木,而通春气。肾脏居下焦,属水,而通冬气。脾居中央纳谷物,各脏腑赖其滋养,如土之载成万物,故脾属土,而通四时季月之气。
     
五脏生克制化。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五脏相生: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肺生肾,肾生肝。
     
五脏相克:肝克脾,脾克肾,肾克心,心克肺,肺克肝。
     
人的性情各有不同。或刚或柔,或沉默多虑,或暴躁多言,皆由五脏之气所发。脏腑互有强弱,性情表现亦异。心在志为,过喜伤心气,故有大笑而气闷,或气绝而死。肝在志为,暴怒伤肝,故有猝逆大怒,不能抑制而致疾,甚至呕血而亡。肺在志为,悲忧过甚伤肺,故忧伤过久,抑郁气阻,伤肺脏而致疾。脾在志为,过思伤脾,故思虑过多,脾胃机能受伤,消化力减弱,易致胸闷腹胀消化不良之疾。肾在志为恐,大恐伤肾,故遇有猝逆大恐怖之事,小便随之而下,此为肾气不能摄,膀胱失去控制能力所致。
   
人体新陈代谢的机能,与吃、喝、拉、撒、睡有密切关系。脾胃强,肺健全,肝、胆气调,食物入胃,即易消化。水谷之精华上蒸于肺,运行而生血。肾气足,水化运行正常,大小肠和膀胱之气调,二便无滞泻癃闭之患。心气足,血液循环正常,睡眠足而神旺。故吃、喝、拉、撒、睡正常,人体即健康;否则疾生。吃喝先入胃,胃的初步作用,依赖脾脏,脾脏功能正常,摩擦力强,胃即健全。水谷经食道入于胃中,以脾脏之动力,使胃蠕动加快。水谷化乳糜输入小肠,再和胆汁而后消化吸收。也就是脾与胃行其津液上输于肺的意思。
   
肺将谷的津液,吸收入于肺经,即以气分蒸发成痰;再将痰蒸发开了,由背后的毛细络管,传入四肢;再由四肢上回,痰即成血,成血后,其血液的循环,即以心脏为中枢。痰积生血,血积生肉。痰为血之本,血为肉之本
     
胃将水谷蒸发提炼,吸其精华。水谷的渣滓渐渐排送至胃下口,入于小肠。经过小肠的循环曲折(共十六曲),传送至将近小肠的下口,缓缓运转至大小肠交会稍上处,此处为阑门。经阑门的一栏水食的运行就慢了。阑门以下为水分。水分将水谷分开,水被气分蒸发,如露如雾,入于肾脏。所剩谷物渣滓,即转入荷包肠。
   
荷包肠即大肠上口。将谷物的渣滓转入大肠,经过大肠回环曲反(计十六曲)节节传送至直肠。谷物的渣滓(粪便)由此排出体外。
   
肾脏把水蒸发过滤后,将其精华经由上通双目的经络上升,以保养眼睛。瞳孔与肾经相通,视力的强弱与肾水有关,故肾水足,视力强。水的精华被肾脏蒸发上升后,所剩之水,既由肾脏渗入膀胱。膀胱水(尿)满,由尿道排出体外。
     
人体的各部机能,有如人的劳动相象,需要有劳有逸。劳动过久,需要适当休息,以恢复体力和脑力。血液循环过久,也昏沉欲睡。血液大部分顺血管回膈俞(即心根,为血之源)伏于膈俞,循环较缓,即入睡眠。待休息过来,即由膈俞潮散,达于四肢,血液循环,复加速正常,人即醒转,精神舒畅。
   
心与小肠相表里。如心与小肠的气分不调,即有失眠现象。因小肠气分错乱,浊气上逆冲动膈俞;血归膈俞,聚而复散,血不得养,心脏即不得安。这时虽然疲劳,亦不能入睡,即患失眠症。必须将小肠气分调顺,清升浊降,小肠浊气,不再上逆,血归膈俞,即能伏住,心脏安宁,即能入眠,血得保养。
   
人肢体强弱与灵活迟钝,皆在的长短。血足则筋得养;筋长则气顺;气顺则血液循环正常,体力亦强。反之,血亏则筋不得养而萎缩弛缓。气以筋为轨,筋弛萎则气受阻,或滞或串而作痛。血随气行,气不通畅,则血液循环受阻,筋必致疾。故筋养气,气养血,血养筋,循环相生,互相联系,不可或缺。
   
肺居各脏之上,为五脏之华盖。肺脏机能可分为三部分:
     
一、肺为呼吸器官,与大肠相表里,与大肠的气分,有互为传达的作用。如气分调和,呼吸正常,呼则气由丹田而上,经心脏入肺,顺鼻孔而传达于外。吸则气经肺入心脏,下至丹田。上下往来,运行不息。
    
二、肺脏专能吸收由胃上蒸的谷物之津液,将津液蒸发提炼以成顺脊背的毛细血管将运化,输于四肢以生血。
     
三、肺脏蒸发的谷物的津液,将其精华提炼成后所剩的劣质,不能入细络运化循环以生血,肺中亦不能容留,即成,随呼吸,顺气嗓,经鼻孔而排出。
   
脾胃居于诸脏腑的中央,为后天之基础,各脏腑养命之源。脾脏形如草鞋底,有胰相护,形如脂膜与胃相靠接。脾脏摩擦动作的机能很强,胰性极滑,脾借胰滑以利其动作。胃形如囊,上口与食道相接,下口与小肠相接。胃纳谷物而消化蒸发之,其功能的动力则在脾。脾与胃相表里,具有消化、蒸发、提炼、排泄谷物的机能。脾脏的本身动作很强,以气推动摩擦,带动胃的动作。气分调和,脾脏的摩擦力强,胃即生热;热度适合,胃的蒸发机能则正常;将谷物的津液,蒸发提炼出来,上升于肺以成。所剩的谷物渣滓,转入小肠,运送于大肠而排出。故各脏腑皆赖脾胃蒸发水谷之津液以培养之。气分调和,脾胃之机能正常,各脏腑即强,纵有亏损,皆能补益。如气分错乱,脾胃机能减退,各脏腑均受其影响而减退。故脾胃为后天之基础,养命之源。
      
心脏为全身之主宰,内分七孔,外衣心包,位居于肝脏和肺脏之间,与脊第五椎相对。有两大动脉,分布各脏腑及周身四肢,为血液循环的总机关。血液循环,自心脏起,循行于全身肢体脏腑脉络,有固定的循环规律。心气调和,循环的规律不紊乱,各脏腑经络均得其营养。循环终点,亦归心脏,周而复始。血液休养,回归心脏,伏于膈俞(心根),循环较缓,人即入眠。
      
肝为纳气之脏,主筋。筋为气行的轨道。肝脏机能正常,筋脉舒畅,气分调和。肝脏纳气机能失常,则筋不舒,气分错乱,因而周身的气分就要错乱。聚于何处即作胀,串于何处即作痛,故肝不能纳气则气乱,肝平则气舒。肝木不能纳气,均由闷郁而成。郁则气逆而阻。肝经受逆气冲动,纳气机能受制,即不能纳气。纳气使气归于正轨。治肝必先调气,气调则肝自平。
     
胆含于肝叶之内。食物入胃,胆汁输于胃中,滴滴如点卤,以助胃的消化。人受惊恐,胆被惊气冲动,胆囊突然收缩,胆汁即大量入于胃中。胆汁性极滑,水谷不能留于胃中,急转入小肠,小肠亦不能缓缓运动,遂不待水分分离,一同急转入于大肠,即突然作泻。凡有此病的人不能见惊恐可怖之事,如遇惊恐,必突然排泄。初生数月的小儿,受大声惊恐,必腹泻作绿色,即胆汁大量冲入胃而作泻。
     
肾为水脏,为先天之基,天一真水孕结之所。人体内部的机能,必须水火既济,即肾脏水与命门相火(命门在脊椎骨第十四椎属相火)。命门为太阳之火,脏腑皆赖以温暖之。肾脏经命门火以温暖,蒸发水力的机能即正常,将水蒸发提炼的精华,即为天河水,上升于目。天河水的作用,系经由肾脏向上的两条经络,直达于目,以保养眼睛。眼睛的瞳孔与肾相通,肾水足,视力即强,肾水亏,视力即减。肾将水的精华提炼后,所剩之水,即渗入膀胱。膀胱形如葫芦,下口通尿道,其作用与肾脏相关联。水经肾脏蒸发过滤后,其精华保养眼睛;剩水顺肾脏向下的两条细络管下降,渗入膀胱,膀胱水满,即入尿道排出(尿)。
     
脏腑各器官互为表里:心与小肠相表里,肺与大肠相表里,脾与胃相表里,肝与胆相表里,肾与膀胱相表里。
     
鼻属脾,鼻孔与肺相通。耳窍通肾。舌为心之苗。眼通肝。口通胃。
     
眼属肝,瞳人属肾,眼白属肺,大眼角属大肠,小眼角属小肠,上眼皮属脾,下眼皮属胃。
     
牙为骨之苗,发为血之苗,爪为筋之苗。

第三节   论女子行经及胎儿
     
女子到十四岁时,身体发育成熟,经血每月来潮一次,称为月经。到四十九岁左右,生育机能衰退(气血衰),月经即停。故古人对月经的规律的总结:女子二七而经血通,七七而天癸绝。
    
气分与月经的正常与否有很大关系。若气分错乱,正气不固,不能调摄,月经周期的规律失常,如逾期不至,或每月两三次来潮;或因气分阻滞,血亦随之受到阻滞,经络闭塞,血瘀不行,遂至经闭。气为血之帅,气行血即行,故治妇科疾病,必须以调气为先。气顺,血液循环即能正常,月经疾病即能痊愈。
     
女子受孕以后,不再行经。十个月,胎儿产出,满月以后,产妇气血恢复正常,月经又至;或哺乳期停经,也属正常。
     
胎儿在母腹子宫之内,赖母亲气血的滋养。胎儿的呼吸在脐,是为先天,降生后,由口鼻呼吸,是为后天。因气血皆父母所遗传,人的相貌、性情,每每与父母相似或相近,甚父母的疾病,亦遗传于子女。母亲气血足,胎儿发育健康。母亲某一脏腑的气血,不能完全通达于胎儿,胎儿的某一脏腑器官即弱,甚则疾病。如小儿先天性胎聋、胎哑,胎盲、闭肛各症。凡小儿先天性疾病必须先诊疗其父母。胎儿患病在成胎三月以内,脏腑肢体尚未完全长成,可以治疗,治愈其疾,胎儿即愈。百日以后,肢体已全则无效。人身元气,最初一点真元,系于结胎之际,父母遗传,血则母所滋养。胎儿在母腹,先成两珠如豆,即两肾。每一肾中间,有两条须,一根向上,一根向下。向上的须,随经脉上通于目;向下的须,随经脉入膀胱,故肾为先天之基。胎儿所需营养,皆以母亲气血,由脐带通入。迨分娩时脐带一离母体,即属后天,饮食由口入胃,化为津液,如雾如露,蒸于肺部,轻清者为气,随肺呼吸而周行于全身,重浊者蒸发为痰而成血,以滋养脏腑百骸,是以气血以及各脏腑百骸,皆赖脾胃以滋养之。故脾胃为后天之基。
     
何谓气?气发于丹田,随呼吸出入。一呼一吸,谓之一息。吸入清气为阳,呼出浊气为阴。吸入清气,由口鼻入肺,肺叶舒张,再由肺部转到心脏而达于各脏腑、四肢、百骸,下至丹田。呼出浊气,亦自丹田经各脏腑肢骸、由心脏转入肺部,从口鼻呼出。血液循环,随气而行,一呼一吸,昼夜不停,息息相随,终身不息。血所以能循环周流,全在于气,气阻则血滞,运行即不能正常,各脏腑即不能完全受其灌溉滋养,机能即发生种种障碍,疾病丛生。呼吸停止,血液即不能流行,人即死亡。常人七日不饮食,尚可以不死,若一旦闭其口鼻,不使呼吸,就很快的死亡。由此可见,只知饮食营养,生长血液,可以全生,而不知人的生命本源于气,气分调顺,则百病蠲除。治病之要,调气为先。本法重在调气,即在于此。
  
(附注:所论各脏腑,系就师晚年口授所述。余性迟钝,记忆力弱,未免有挂一漏万。奈无原书可以校正,又未敢擅自补充,恐失真相。现今医学昌明,解剖学对人体脏腑部位较古精详,若就现代医术,互相勘对,似亦有所帮助。倘若将来原书出现于世,脏腑之论述,得有更精密正确之记载,则于医学上获益更深且巨矣。)

第四节  
   
五谷及各种食物由口入胃,所生津液精华,上升于肺;经肺脏吸收蒸发成,型如浓液;再由肺脏以气运化输送,顺脊背的毛细络管达于四肢;再由四肢顺血管循环,即变化成血,以归心脏。变化成血后,循环功能即属心脏。故痰积生血,血积生肉。一般常见之痰,是脏器受病之痰,即受病淤结之痰,不能由肺气运化。输于四肢。而瘀结于肺,肺亦不能容纳,由口吐出。受病瘀结之痰和生血之痰,犹如血有周流与淤滞之别。生血之痰,如循环周流之血;病人口吐的痰,如淤滞的败血。无病之人,或偶微咳,或喉间微闷,顺喉吐出一、二块即止,其色晶亮如藕粉,小者如米粒,大者如豆,此系正常生血之。痰之为病,由于肺脏机能不足,气分错乱,不能推动循环以生血,被浊气瘀结败坏而为病。病愈,则败坏之痰自消,其生血之机能自复。兹将痰的为病原因说明于后:
   
一、因肺脏气分错乱,不能将痰运化以生血,瘀结于肺,被逆气上冲,肺叶被浊气冲激,鼓动合张,则喉咙嗓部感觉塞闷,或作痒,人即作咳。必须将痰由喉吐出,始稍舒适。痰为血之本,伤痰过多则血亏。
   
二、因其他脏腑气分错乱,传经入肺,肺受邪气之克制,化痰的机能削弱,痰即瘀结于肺,不能运化循环于四肢以生血,被逆气冲激,肺叶合张,人即作咳,痰被气推拥吐出。因痰受其它脏腑发出的污邪之气所熏染,故吐出之痰,其色各异:

吐黑痰为肾脏气分错乱,传经入肺所致。吐青痰,为肝经气分错乱,传经入肺所致。吐白痰,为肺气错乱本脏所致,吐白痰带血丝、血块(所谓痰中带血),为心脏气分错乱,瘀血上冲于肺所致,随痰吐出。吐黄痰,为脾脏气分错乱,传经入肺所致。痰色如黄土,为险症,为脾土已败的明证,最难医治。
   
以上所述之痰,皆系痰块,由肺经吐出,若口吐白粘沫,为白腻,系胃受病,其食谷所生津液,不能上升于肺,遂顺食道上逆而吐出,为逆气上逆吐腻,此乃胃病,与痰不同。
                
第五节    论气候变换与人身内部气分的相互关系
   
脏腑运化之机能,与血液之循环,皆以气推动之,其运转循环方能正常。人身内部之气,分为清浊二气,发源于气海,轻清者上升,重浊者下降,二气调和,循环于脏腑及周身脉络之间,周流不息。
  
清气属阳,浊气属阴,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无阴则阳不生,阳灭则阴绝,阴亏则阳亦亏,阴过滥则阳衰。故二气必须调匀,脏腑方强,身体方健。内部的抵抗力充足,方能适应天时之气候变化,内气方能不紊。
    “
天地之气人之气,天为大周天,人为小周天。大小周天之气,相应而不相同。天时气候,旺极则变。其更换发动之节为二:冬至、夏至。气候己变之节为二:立春、立秋。气候变纯之节为二:春分、秋分。气候已旺之节为二:立夏、立冬。故天时气候变化之节为八,而四时之序定。
   
人内部之气分,亦随天时气候的变化而更换,其换气之节则不同。旺盛更换之节为二:立春、立秋。气分分清之节为二:春分、秋分。气候变纯之节为二:立夏、立冬。气分过纯之节为二:冬至、夏至。气分过纯则换,故变换之节亦为八,以与气候相应。天时气候,寒暑往来,周而复始,人体内部的气分,亦随之变化而适应。气候在暑热之季,倘若人体内部之气分纯阳,则内外均热,如火上加油,人不热死而何?严寒之季,如人体内部之气分纯阴,则内外均寒,如冰上泼水,人不冻死而何?故人内部之气分,与季节相应,以随气候之变化。
  
上述天地之气人之气,天为大周天,人为小周天,此系指天时之气候,与人内部之气分而言。大周天为四时八节气候之变化,小周天为人体内部的气分,亦按四时八节之气候而更换。小周天与大周天之气相应,与地气相合。人体内部气分充足,则抵抗力强,故无病之人,虽建交节换气之时,皆无感觉。人体内部气分亦亏损,则抵抗力弱,每遇交节换气之时,或节气之前后,其病易于反复或加重。因交节之时,天时之气候必变,人体内部之气分,亦随气候之变化而变化。病人之气分已亏,抵抗力不足,最易错乱而疾作。
   
又四时气候失常,夏季忽转寒冷,人体内部气分,此时为纯阴,两阴相抵,时疫流行。冬季忽转温暖,人体内部之气分,此时为纯阳,两阳相抵,冬瘟易作。大周天之气候正常,则小周天之气分,亦随变换不紊,时疫杂灾,因之减少。如大周天之气候反常,小周天之气分,亦受大周天影响而紊乱。时疫杂灾,因之流行。大小周天之气候相互关系,至为深巨。兹将天时气候与人体内部气分之变化交换,按节列序于下。
   
冬至阳生,天时气候之热度,由上而下降,压迫寒度,寒度凝于地上,故天时严寒。人体内部气分,变为纯阳,以抗其寒冷。
   
立春,天气热度已将寒度渐渐压迫入地,天气渐渐暖和。因天气已转,人体内部气分亦渐渐更换,阳气渐渐往外,阴气渐渐入内,为阴阳气分交替之候,驳而不纯。故人于春季,有病者易于反复,无病者亦易感冒。因春季人体内部气分,为阴阳交加之气,阴入阳表,人必软弱无疑。
   
春分天气热度,已将寒度压迫入地,天气已暖,人体内部气分,阳气已达外,阴气完全入内,分解己清为阴。
   
立夏,天气由暖转热。人体内部气分,由阴转为纯阴,以御其暑热。
   
夏至,天时气候,又在变化发动之时,寒度由上而下降,压迫热度,凝于地面,故天时暴热。人体内部气分,则为大纯阴,以御其暴热。
   
立秋,天气寒度已将热度渐渐压迫入地,天气渐渐凉爽。因天时气候己渐转,人体内部气分,亦渐渐更换,阴气渐渐往外,阳气渐渐入内,人体内部气分,为阴阳交加之际,阳哳内伏,阴渐外出,故常人于秋季,神清气爽,病人不在此论。
   
秋分,天气寒度已将热度压迫入地,气候转凉。人体内部气分,阳气已见入内,阴气完全表出,分解己清为阳。
   
立冬,天气寒度已旺,气候转冷。人体内部气分,变为纯阳,以抵抗天气之寒冷。
   
冬至,天时气候,因旺极转变而严寒。人体内部气分,则变为大纯阳以抗之。
   
如此周而复始,天时之气候,按周天之节气变化,人体内部之气分亦随周天之节气而变化之,以应其气候之寒热。然人受天地伏载,岂能相建以生存?人体内部气之变化,系与地气相合,与天气相应。试观地下室,井中水,皆冬暖而夏凉,春温而秋平。人之内部,亦复如此,此其明证。

第二章按摩 穴位和手指手腕练习法
                     
第一节按摩穴位
                      一、头面部
百 会 前顶后一寸五分。
 主治:昏迷不语,头痛等症。
印 堂 两眉间隙中。
 主治:头痛、头晕等症。
攒 竹 即两眉头,有两筋可以拨动。
 主治:头痛等症。
承 泣 目下七分,直对瞳子陷中。
 主治:口眼喎斜症。
四 白 在目下一寸,直对瞳子。
 主治:口眼喎斜症。
太 阳 眉后陷中的紫脉上,距两眼梢五分陷中。
 主治:头痛等症。
颊 车 耳下八分,曲颊近前陷中。
 主治:口眼喎斜牙痛等症。
人 中 鼻柱下近孔陷中。
 主治:口眼喎斜症。
承 浆 唇棱下陷中。
 主治:口眼喎斜症。
天 庭 从鼻直上入发际五分。
 主治:头痛、头晕等症。
率 谷 耳上入发际一寸五分,陷处宛宛中。
 主治:头痛。
风 府 颈后入发际一寸宛宛中。
 主治:受风诸症。
风 池 脑空下发际陷中。
 主治:伤风感冒、头痛、头晕、口眼喎斜等症。
哑 门 颈后入发际五分。
 主治:舌强不语。
内迎香 鼻孔内,鼻膈两边。
 主治:穿肠毒等症。
大 迎 曲颔前一寸二分,骨陷中动脉。
 主治:口眼喎斜、牙痛等症。
   
附:头面部穴位图
               
二、胸腹部
    喉下一寸宛宛中。
 
主治: 气闭、痰厥等症。
    天突下一寸六分。
主治: 胸闷胀满。为开胸利气之穴。
    在璇玑穴下一寸六分。
 
主治:咳嗽哮喘,胸肋胀满等症。
       
华盖、璇玑、天突三穴,同时并用,在治巨阙时,使胃
       
中浊气下降,不得上逆。
    华盖穴旁开二寸。
 
主治:咳逆喘息,胸胁支满。
       
彧中穴与阴陵泉并用,可使上下气分疏通。为虚实诸
       
症,在治任脉各穴后的必须施治之穴。
    在胸骨歧骨下二寸,胃上口,隔膜稍下处。
 
主治:胸胁胀满,不思饮食,或饮食不下;以及胃痛、气逆等
       
症。推按此穴,可通顺食道之气。为治诸病时开胃纳气
       
之穴。
    脐上三寸,系脾脏部位。
 
主治:调和脾胃经的气分。凡治诸症,必须施冶此穴。也可以斟
       
酌病情与上脘、中脘并用,以调和脾胃气分。
    在巨阙下一寸,胃上口处。
 
主治:腹痛,积聚,翻胃呕吐、恶心等症。
    在上脘下一寸,脐上四寸。
 
主治:腹胀、翻胃吐酸、消化不良等症。
    在建里下一寸,脐上二寸。
 
主治:腹痛、胃胀满、不嗜食等症。
    脐上一寸五分。为大肠和小肠交会之处,水谷运化经过
       
的暂停之所[]
 
主治:通上下之气。为按摩诸症时,必须首先施治的重要穴位。
    在脐上一寸。
 
主治:此穴为分开水谷之处。水谷运化至此,清者渗入肾脏,
       
粗者转入大肠。所以点按此穴,可治腹泻、腹胀、水肿
       
等病。多点按数次,有特效。如与带脉穴并用,对下肢
       
浮肿、各种水肿症,有特效。
    脐下一寸五分。
 
主治:肚痛、腰痛、疝痛、脏虚、便秘,小儿遗尿,以及妇科
       
疾病。
       
又,此穴为生气之海,治一切疾病的必须施治这穴。推
       
按时,感觉气机已开即止,不可推按过久。过久伤气。
    脐下三寸,膀胱部位。
 
主治:小便便腻,尿中带血,遗尿,气淋等症。治不足之症,
       
推按时,气通即止。
    脐上二寸,旁开六寸。在小肠上口的下边,接近胃与小
       
肠的交会处。
 
主治;点按时,只取左章门。治失眠、吐血等症。有通顺小肠
       
气分之功。与阑门穴呼应治疗,为治诸症的必施之穴。
    脐上四寸,旁开三寸。左梁门在胃下口与小肠交会处。
右石关  脐上三寸,旁开一寸五分,胃囊部位。
 
主治: 左梁门与右石关必须同时并用,治胃病。治胃气错乱时
       
如不通,转拨按左幽门。
    在巨阙穴旁开一寸五分。左幽门在左梁门之上,胃下口。
 
主治: 积聚,胃气错乱等症。
  平脐旁开二寸。系大肠部位。
 
主治:便秘,少腹胀痛,泄痢,便血等症。左右两穴并用,能
调大肠之气
  季肋下二寸八分陷中。
 
主治: 闭经,血崩,各种结症。与阑门穴互应治疗,能能使气血
       
和畅,达于四肢。无论虚实各症,均宜施治。又,与三
       
阴交同时并用,有散瘀疏滞之力。对于肠胃积滞及诸般
       
结症,能促浊气下降。对于剧烈腹痛、胃痛、胆痛、后
       
脑痛等症,为必须施治的重要穴位。
 
注: 阑门穴是王文先生口授的重要穴位,载于《推按精义》。通过临床实践证明:对于顺通上下之气,有显著疗效,为点按诸症时的首先施治之穴。《十四经发挥》、《针灸大成》等重要针灸广文献,均无阑门穴的记载。
     
附:胸腹部穴位图
                 
三、腰背部
    在肩上陷中,缺盆上大骨前一寸五分。以三指取之,中
       
指下陷处。
 
主治: 与百劳穴并用,治痨伤虚损等症;并有升清降浊的作
用,可使胃中浊气下降。
    即大椎,在脊椎骨第一节上陷中,两肩的并行线上。
 
主治: 与气海穴呼应治疗。凡治腰背部和督脉各穴时,无论何
       
症,必须首先施用百劳穴。
    在第二椎下两旁各二寸。
 
主治: 为散风之主穴。凡治诸症,于治督脉时均用之。
    在第三椎下两旁各二寸。
 
主治: 发烧、吐血等症。
    在第五椎下两旁开二寸。
 
主治: 心气亏损等症。
    第七椎下,旁开二寸。
 
主治: 咯血、吐血、失眠等症。
    第九椎下,旁开二寸。
 
主治: 治肝气不舒等症,为平肝之要穴。(更多内容,请查阅脏腑机能调整网:www.
    第十椎下,旁开二寸。
 
主治: 受惊腹泄等症。
    第十一椎下,旁开二寸。
 
主治: 各种脾胃症。因其有升脾阳之功,故为治虚实劳损及脾
       
胃虚实各症的要穴。
    第十二椎下,旁开二寸。
 
主治: 诸种胃病。
    第十四椎下,旁开二寸。
 
主治: 下痿、半身不遂、青盲、疝气及先天不足诸症。
大肠俞  第十六椎下,旁开二寸。
 
主治: 便结、便腻。惟虚弱等症,须慎用或禁用。
小肠俞  在第十八椎下两旁各一寸五分。
 
主治: 疝气,尿血等症。
    在第四椎下一分,第五椎上五分,两旁各开三寸五分,
       
四肋三尖,去甲骨容侧指许处。
 
主治: 虚损;并能开胸顺气。
    第十四椎本节。
 
主治: 脊强、腰疼痛、遗精,白浊,妇女赤白带下,小儿发痫
   
  等症。
长 强 在脊骶骨端。即尾闾穴。
 
主治: 腰脊疼痛、肠风下血、寒泄等症。
   
附:腰背部穴位图
                
四、手臂部
少 商 拇指上端内侧,距爪甲角一韭叶处。
 
主治: 小儿科疾病。有消五脏恶血之功。
商 阳 食指内侧,距爪甲一韭叶处。
 
主治: 与少商同。
二 间 在食指本节后内侧陷中。
主治: 小儿科疾病。有通经达表之功。
三 间 在食指本节前侧陷中。
 
主治: 与二间同。
合 谷 在手大指与食指歧骨间横纹尽陷中。
 
主治: 牙疼、胃病等证。
劳 宫 掌心,屈无名指尽处。
 
主治: 舌强、心气亏损及小儿科疾病。
列 缺 手腕内侧一寸五分。
 
主治: 手腕无力、半身不遂等症。
大 陵 在掌后横纹中两筋间陷中。
 
主治: 手臂拘挛、疼痛等症。
曲 池 在肘外辅骨屈肘横纹头陷中。
 
主治: 臂麻木不仁、肘挛等症。
   
附:左、右手臂穴位图
               
五、脚腿部
涌 泉 在足心。
 
主治: 头晕、目眩、头顶痛等症。
大 敦 在足大趾,距爪甲一韭叶处。
 
主治: 受惊腹泻、胆气衰弱等症。
公 孙 足大趾本节后一寸,内踝前。
 
主治: 妇科疾病,胃病酌情用之。
解 溪 从第二趾直上足关节前面横纹两筋间陷中。
 
主治: 腿疼、腿脚拘挛等症。
太 溪 足内踝 后五分,跟骨上动脉。
昆仑穴 在足外踝后五分,跟骨上陷中。
 
主治: 太溪与昆仑穴并用,治牙龈肿痛、上颚肿胀作痛。
悬 钟 外踝骨中线上三寸。
 
主治: 筋拘挛等症。
三阴交 在足内踝上,阴踝三寸骨陷中。
 
主治: 与带脉并用,治肠胃积滞及诸般结症,能使浊气下降。
    对于剧烈腹痛、胃痛、胆痛、后脑痛等症,亦为必须施
    治的要穴。
承 山 在腿肚子下边的分肉间隙中。
 
主治: 腿挛痛、麻木、半身不遂等症。
委 中 腿中央两筋间约纹内。
 
主治: 膝痛、膝挛等症。
金 门 足外踝下,稍后处,丘墟后,申脉前。 
主治: 化积痞。为治积痞症的要穴。
足三里 膝下三寸,胻骨内。
 
主治: 各种胃病。
阳陵泉 膝下一寸,外廉陷中。
 
主治: 偏头痛。
阴陵泉 膝上内侧二寸。
 
主治: 与彧中(在华盖穴旁开二寸)并用,可使气分疏通,为
    虚、实诸症治任脉各穴后的必须施治的穴位。
 
注:阴陵泉的部位,系王文口授《按摩精义》中的记载,与《十四经发挥》
《针灸大成》的记载不同。
虎 眼 即膝眼。
 
主治: 膝痛、鹤膝风等症。
环 跳 髀枢中,即砚子骨宛宛中。
 
主治: 腰腿疼痛、麻木不仁、半身不遂、下痿等症。
   
附:脚腿穴位图  

第二节  练手指手腕法
    
按摩医师用两手连续不断地操作在病人身上,手指必须运用有力,柔中有刚;手腕必须灵活,扭转自如;臂、肋亦须有耐久的力量,以支持两手的持久的技术操作。例如按摩腹胀如鼓,胸腹坚室如石,或四肢强直,弯曲,角弓反张等症状的病人,如果指、腕、肘、臂没有力量,或力量弱,而不能持久,就不可能达到预期的治疗目的。因此指、腕、肘、臂的力量锻炼,是基础功夫。有了基础功夫的锻炼,然后再熟练胸、腹、背、头面、四肢等部位的各种手法。
    
一、练手腕法:
   
甲、穿腕:以左右手上下交叉状,手指若攫物状。上边手顺下边手的食指边向下转,下边手随即翻上来,往下转,互相如梭状,分叉交换。这样反复练习,可使指、腕、肘、臂的力量增强,运转灵活。
   
穿腕生力的练习,和武术家的穿手式的练力法相类似。所不同的,穿手式是四肢的联合动作;穿腕式仅是上肢——指、腕、肘、臂的联合动作。
   
乙、拷腕:两人面向内对立,互相伸出左手或右手,两手相交,弯曲食、小、四指,互扣腕后外侧,互相较劲。这样反复练习,可以增臂腕各部的力量。

丙、拧棒:两人面向内对立,互相伸出左手或右手。用圆滑的木棍(棍长一尺多,直径
一寸)一条,各握木棍的一端,握紧握牢;两人同时用力向内往下拧转。这样反复练习,可增掌力。
   
以上三式,都是增生力量的方法,是基础功夫的锻炼,要长期的练习,坚持有恒。穿腕式是单人练力法,可随时随地练习。拷腕式、拧棍式是双人互相练力法,必须合作。双方慢慢地用力,慢慢地增力;不要突然用猛力,以防止对方的筋被挫伤。双方力量,不可能平衡。力量大的,应照顾力量小的。长期锻炼,力量小的,可以逐渐增生力量;力量大的,也能达到锻炼的目的。
   
二、练手指法:

将自己的右手食、中指和无名指,按在自己的大腿的肌肉肥厚处,向左旋转,力量均衡,不要忽轻忽重。每日练习若干次,不可间断。初练时不要用力;手指有酸痛感,仍继续锻炼。坚持练习日久,手指酸痛现象,即可减轻;所按部位,亦不移动;手指亦逐渐灵活。这是第一步的基础锻炼。
   
在第一步锻炼的基础上,仍如前法练习:向左旋转数十分钟后,即向右旋转。俟熟练灵活后,即进行手指往还、旋送、柔推(如手法中的调式)的练习。这是第二步的基础锻炼。
   
在第二步锻炼的基础上,即进行两指迭送的练习,即:一指侧按于一指之上,压按之。经过一定的时间练习,指腕灵活而不酸疼;指按旋转自如,不致移动部位。这是第三步的基础锻炼。
   
在第三步锻炼的基础上,进行腹部推按的练习。

腹部推按的练习,应用开中气法练习之。以两人交换推按为宜。手法:用调、泻,暂不用补(补恐气塞,气塞则堵闷)。初练时,指、腕、肘、臂有酸疼感;所按穴位,不能固定不移;指下亦无显著感觉。经过一定时期的练习,酸痛感消失,指感灵敏,所按穴位不移动。这时即具备了对病人施治的基本条件。
   
至于在头面部、背部、四肢的推按分拨手法的练习,可按照后列图式揣摩,仍以两人互相练习,领会较快。

第三节   手法
   
手法是辨证施治的重要环节。手法适当,就能获得预期的治疗效果;否则,疗效低,甚至起到相反的作用。九字手法是按摩疗法的基本原则,即:补、泻、调、压、推,拨、分、扣、按。
   
一、补:以中指或食指按住腹部的某一适应穴位,向右旋转,为补。又以大指、中指并按两穴,或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按三穴,向右旋转,亦为补。
   
二、泄:以中指或食指按住腹部的某一适应穴位,向左旋转,为泄。又以大指、中指并按两穴,或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按三穴,向左旋转,亦为泄。
   
三、调:以中指或食指按住腹部的某一适应穴位,往还旋送,为调。又以大指、中指并按两穴,或以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并按三穴,往还旋送,为调。
    
四、压:以中指或食指按某穴,如中指按某穴不动,用食指内侧面压于中指之上,向右侧微微下捺,或微用力捺,为压(以中指捺穴,侧压于无名指侧面,以助力)。又如用手掌或手背侧压、正压少腹,亦为压。
   
以上四法,均用右手各指。补、泄、调,适用于任脉和腹部的穴位。压,专适用于任脉,但遇并治穴时不适用。
   
五、推:按而送之,为推。分指力及掌力。有斜推、直推、分推三种:
   
甲、斜推:适用于腹部。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由某一适应穴位,向右斜推至某部位。
   
乙、直推:适用于腹部和背部。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或手掌,由某一适应穴位,向下直推至某部位。在腹部直推,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推。在背部直推,用手掌推。
   
丙、分推:适用于背部。将左右手叉开,用大指由某一适应穴位,分向两侧往下斜推至某部位。
   
六、拨:按而动,为拨。不同部位,有不同的拨法:
   
甲、拧拨:适用于腹部任脉旁开穴位。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指,并按两穴;食指和中指向右旋引,同时大指乘势挑送。
   
乙、顶拨:适用于背部。用两手的大指端,顶按住两个穴位的筋,顺其筋势,慢慢地向下拨弄至适应部位。
   
丙、提拨:适应背部。用两手的大指,插于相同部位,扣住这个部位的筋,向上拨弄。
   
丁、俯拨:适用于臂、腿部的分筋法。用大指按住某一部位的筋;顺筋势,大指向外侧慢慢的搬动到某一适应部位。
   
戊、仰拨:适用于臂腿部分筋法。用食指和中指托按住某一部位的筋;顺筋势,由外侧或内侧慢慢的搬动到某一适应部位(食指和中指的力,有向上托的劲)。
   
七、分:有分、分拨两种。分:用大指或食指的指端,按住某一穴位的筋,挑送。适用于足三里、三阴交等穴。分拨:(1)用指端按住某一穴位的筋,以指端挑送;或来回左右拨弄。适用于面部、手部和足部的穴位。(2)用两手的大指,按住病人的手腕正面;将两手指拳起,用食指的中节,合按病人手腕背面的筋,向两侧搬弄。适用于治疗小儿。
    
八、扣:用大指、中指,或大指食指作半月形,扣住两穴或两部位运行之。适用于胸腹部、背部和四肢。
    
九、按:用指按穴,向下微捺,为按。用两手的大指、食指和中指无名指,或用一指、二指,或用三指,按穴而微捺之。
                       
第三章   点穴法
                       
第一节   胸腹部
                    
一、胸腹部任脉点穴法
     第一式:病人仰卧,解开腰带。医师坐在病人的右侧。用右手拇指按住阑门穴,旋转推按;左手大指迎住巨阙部位。右手中指旋转推按的时间,俟指下气通为止。(以下简称气通为止
   
附:胸腹部手式图一
   
第二式:右手中指按住水分穴,旋转推按;左手大指迎住巨阙部位。以水分穴气通为止。
   
本式治疗腹胀、泄泻、五更泻、水肿等症,采用阑门穴时并用之。其它各症治阑门穴后,即治建里,不点此穴。

病人姿势和医师手式,参阅胸腹部手式图一。
   
第三式:右手中指按住建里穴,旋转推按;左手大指迎住巨阙部位,以建里穴气通为止。
   
病人姿势和医师手式,与第一式相同。


   
第四式:病人仰卧,医师在病人的右侧,用左手大指迎住右石关部位,食指和中指迎住左梁门部位;右手中指按住气海穴,旋转推按不可过久,以指下觉穴气通即止。
   
加治关元穴时,治气海后,用右手中指按住关元穴,旋转推按,气通即止。左手大指仍迎住右石关穴,食指和中指迎住左梁门。附:胸腹部手式图二
   
  

第五式:两手放两带脉。用左手食指、中指和右手大指,同时按住阑门、水分间;同时左手大指,右手食和中指,扣住腹部两侧带脉,往里拢拔,以阑门感觉跳动为止。
   
拢拔时,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有向里斜托之意;但扣住的部位,不能移动。


   
第六式:用右手大指按住阑门穴,中指按住左章门部位,旋转推按,气通即止;同时左手大指迎住巨阙部位。推按毕,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由章门穴往下偏右斜推,至少腹;最多不超过三次。

附:胸腹部手式图四


  

第七式:右手中指按住左梁门穴,大指按住右石关穴,同时旋转推按,气通即止。推

按毕,大指和中指仍按以上两穴,同时拧拔一至三次,多至五次;左手大指迎住巨阙部位。

    附:胸腹部手式图五


   
第八式:左手无名指扣天突穴,中指按璇玑穴,食指按华盖穴;右手中指按住巨阙部位,旋转推按,气通即止。
   
第九式:用右手中指按住左幽门部位,旋转推按;同时左手中指反扣左腋靠近胸部的筋,使气不能上冲咽喉。右手指下感到幽门的气稍平,随即左手大指按住巨阙,食指和中指的指端,扣扳倒数第三、四肋间,使气不能上冲胸胁部,气通即止。
   
第十式:用右手食指按上脘穴,中指按中脘穴,无名指按建里穴,同时旋转推按;并用左手中指和食指迎住巨阙部位,感到中脘、建里部位气通即止。
   
此式操作完毕,再治阑门穴一次(与第一式相同)一次。对于腹胀、泄泻、五更泻、水肿等症,必须并治阑门、水分两穴。即:食指按住阑门穴、中指按水分穴,同时旋转推按,俟气通为止。
   
第十一式:用右手大指按住右天枢部位,中指按住左天枢部位,同时旋转推按,气通为止。推按毕,大、中指仍按以上两穴,同时拧拔(食、中指向右旋引,大指顺势挑送之)一至三次;左手大指迎住石关、食指迎住左梁门。
   
第十二式:按照第四式推气海一次后,并压三把。其手式:右手中指仍按气海;无名指和小指卷起,靠住病人少腹,自右少腹右侧缓缓压推至正面(参阅胸腹部手式图六①);中指和食指拳起,翻压少腹,自左少腹左侧缓缓压推至正面(参阅胸腹部手式图六);用手背缓缓向下推至关元部位(参阅胸腹部手式图六),一次为止。
   
附:胸腹部手式图六(

     

胸腹部点穴法,除以上十二式外,尚有八种专用手法,分别介绍如下:
  
(一)升津法
   
病人仰卧。左手食指和中指按住左梁门穴位往下按;同时右手食指和中指,插向背后左侧倒数第二、三肋骨间,托住,往上搬托。病人感觉舌根微有凉意,津液即能上达。
  
(二)放水法

第一式:病人仰卧。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按住左梁门。
   
第二式:同时右手食指和中指顺左肋骨边,插入背后软肋尽头三尖骨的空隙处(与左手食指和中指所按处,上下相对),向上顶抖三、五次。这时,如系停水,胃中即作水响。
   
第三式:接上式,顶抖毕,右手各指由背后肋骨边,顺势往前面斜推,送至少腹为止。这样反复操作,不超过三次。但用此式时,必须将阑门、章门、左梁门、右石关放通。气分理顺,才能使用。否则往往有呕吐现象。
   
如暴饮暴食,胃中有食物积滞,胀饱不能忍,放阑门等穴还不能导下时,可用第二式顶抖法催吐(不可用第三式斜推法)。附:升津法及放水法手式图

     

(三)放腋下法
   
第一式:病人仰卧。先用左手握病人的手腕,右手大指端分拨合谷部位的筋。放左腋下,拨左手合谷;放右腋下,拨右手合谷。
   
第二式:放右腋下法,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握病人右手脉门,将右臂扬起,用右手大指按住腋下的筋,拨按。俟左手食指和中指感到脉门跳动为止。
   
放左腋下法,与放右腋式同。用左手反握病人左手脉门,右手按拨左腋下的筋。
   
附:放腋下法手式图


   
(四)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
   
手式:病人仰卧。用左大指扣住右边的带脉,往里搬;食指和中指按住阑门,往下按(参阅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手式图一),同时右手大指端,按住右腿三阴交部位的筋(参阅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手式图二),左手食指和中指感觉阑门部位跳动,或指下如有流水感,即止。
   
右侧三阴交放通后,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扣住左边带脉,往里搬;大指扣住阑门往下按,同时右手大指端,分拔左三阴交部位的筋,左手大指感觉阑门部位跳动,或指下如有流水感,即止。附: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手式图一、二

  
(五)引气归元法
   
手式:左手捏住建里部位,右手捏住气海部位,同时提起,病人即感觉呼吸舒畅。
   
治完任脉各穴后,用此式操作一次为宜。

附:引气归元法手式图


   
(六)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第一式:病人仰卧。用左手大指和中指扣住两彧中穴。先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由巨阙部位向下直推,至阑门穴,连续三次;仍用右手大指,将左阴陵泉部位的筋按住,拨开;再将右阴陵泉部位的筋按住,拨开。这时,病人感觉胸部轻松。
   
附: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手式图一


   
第二式:左手大指和中指仍扣住两彧中,右手大指、食指和中指,扣按彧中以下两旁肋骨缝间,自彧中穴下方,一手一手地按至腹部肋边尽处。连续操作三、五次。
  

 

 

 

第三式:接上式。再用左手掌侧,按右石关部位;右手食指和中指托背后左肋下,与幽门、梁门相对处,同时动作。左掌向右旋转,托送至左幽门、梁门部位;右手食指和中指顶托向前,推送至章门部位,恰与左手同时相交。遂即两手向下,同推至气海部位为止。
 
   
(七)治痰厥气闭法
   
手式:病人盘膝坐。医师蹲、立(拘腰)均可。用右手无名指的指端,扣住天突穴向下微按;并用该指中节,微微拨弄咽喉。病人出现瞪眼摆头,或闭目等现象时,无名指扣拨不停止,俟将痰吐出,即愈。如拨弄一分钟,病人的头不摆动,可能气已断绝。至二分钟,仍不见头部摆动,可判定气已断绝,不能挽救。
  
(八)涌泉、大敦等穴的治法手式
   
涌泉穴的治法手式:病人仰卧,医师对面立,将病人的脚托起,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托住脚跟,右手食指和中指按抚脚面,大指端顶住涌泉穴(左右两足相同)。

大敦、公孙、金门、足三里四穴的治疗手式:病人的姿势,或坐、或卧、或屈膝、或将腿戳起不拘,均可按穴位施治。
               
二、胸腹部及任脉点穴法说明
   
本法是按脏腑部位辨证推按。采用针灸穴位,便于标志。所以穴位的部位和主治,与针灸文献的记载,亦略有出入。如巨阙穴,针灸文献所载:主手少阴心之募;本法根据巨阙穴在食道和胃上口相会处,点按巨阙可治食欲不振,气逆上冲食道等症。整体疗法为本法的特点之一,几个穴位互相配合,疗效更为显著。所以穴道的部位,必须准确。如阑门、水分、气海等穴,不可差错。施治穴位,亦不可呆板拘泥,从临床实践中体会领悟,灵活运用。
   
阑门,在大小肠交会处,为食物自胃中转入小肠的暂停之所,无论虚实各症,必须首先放通此穴。若不首先放通此穴,中焦阻塞,胃与小肠内的浊气,为其所阻,不能下降,清气亦不能上升。如此处气分错乱,凝结不通,则胃肠之气混乱,各脏腑之气亦因之错乱。故此阑门穴是开中气的关键,治中焦疾病的要穴。
   
建里,其部位属脾脏。脾为后天之基,其部位与脾相靠连。其功能为磨擦胃部。脾脏动作快,磨擦力强,胃的动作力亦快,消化力即强。如脾脏萎顿,胃消化力因之减弱,各脏亦因之渐亏,百病丛生。无论虚实诸症,于阑门放通后,即须治此穴,以活动脾经,开通胃气,浊气方能下降。
   
气海,为生气之海,清气由此上升,为丹田呼吸之中枢。如不先将阑门、建里放通,即治此穴,则中焦之气,凝聚不能下降,下焦虽通,其气不能上接,故必将阑门、建里放通,其气下降之际,再放此穴,才能接连畅通。此穴久治,恐致气脱,故放通即止。
   
带脉,在腹部两侧系带之处,与周身脉络相通。用手搬之,似有筋状。如气分错乱于左,左边带脉亦发板;如气分错乱于右,右边带脉亦发板。带脉为活动周身气血的主穴。能使气血通达四肢,为开结、通经、达表之要穴,无论虚实诸症均治之。治此穴时,必须中、下焦之气放通后,再放此穴。
   
左章门,是小肠部位。小肠折叠蟠回于左边,施治时,只用左章门。水谷经胃蒸发提炼后,由胃下口转入小肠;再由小肠蒸发。如小肠气分错乱,即影响脾胃,胃中浊气不能下降。小肠气分错乱,亦能影响心脏之气,因心与小肠相表里。如失眠及心脏有病,尢须注重此穴。此穴施治时,必须在中下焦及带脉气通之后,否则,浊气不能下降于大肠。
   
左梁门,在胃下口与小肠交会之处。右石关部位,系在胃囊。此两穴必须同时并用,才能调理胃气,使胃中浊气下降于小肠。胃为水谷蒸发提炼之所,各脏腑即仰仗真所提炼的水谷精华,以资保养。如胃中气分错乱,消化力必减弱,各脏腑亦必应之而亏,疾病因之而起。无论虚实诸症,均须治之。此两穴施治时,必须先将大小肠之气放通,否则浊气不能下降。
   
巨阙,在胃上口稍上,食道透过膈膜稍下处。食物由此入胃。如食道气分错乱上逆,饮食即难于下咽。故此穴为开胃纳的主穴。无论虚实各症,均须治之。此穴施治时,必须先将胃气放通,然后施治,浊气才能下降。
   
幽门(左幽门),在胃的下口。因下口肉厚口细,胃中气分错乱,此处最易蕴藏积滞。如治梁门、石关不能下降于小肠时,即须泄压幽门,使积滞下降于小肠。泄压时,左手搬住左腋际靠胸部的筋。此筋专通胃气,胃气通,积滞才能下降(如胃、肠痛,均须注意此穴)。治此穴时,必须先将小肠之气放通,胃气活动后,才能治之。且此穴放通后,必再并治左梁门、右石关,胃气方和。
   
天枢,在大肠部位。大肠迂回蟠曲于少腹,谷物的渣滓,经过大肠排出之。如大肠气分错乱,往往发生少腹胀、便腻、便结、便血、泄、痢等症。气分错乱上逆,能影响肺胃。治气臌、水臌症,自阑门至巨阙放通后,即治此穴。其它症,须斟酌病情加用。
   
关元,在膀胱部位。如膀胱气分错乱,往往发生尿结、气淋、遗尿、小便便腻、尿血等症。上述诸症加治此穴,须先将肠胃之气放通后加用之。施治后,必须治肾俞,以升肾气。
   
水分,在大、小肠交会处。水谷由此分道。凡治此穴时,必须与阑门并治。因此穴与阑门有直接关系。其作用,水谷经小肠蒸发后,水谷尚在混合中,顺小肠下转阑门。因气的作用,水谷即暂停缓下。水分以气的蒸发力,即将水湛清,转入肾脏;谷物渣滓,由小肠转入大肠。如此处气分错乱,往往发生腹胀、腹泻等症,须与阑门并用之。
   
上脘,在胃上口处;中脘,在胃的中部。此二穴可并用之。在肠胃之气放通后,酌情加用,以调合脾胃之气。下脘,距离建里甚近。治上脘中脘后,再治建里一次,不必再治下脘。
   
以上各穴部位治毕,将胃肠各部分之气放通后,必须再治阑门一次,因肠胃之气,虽已通畅,但恐中焦复结,故须再治阑门一次,以调中焦之气。再治气海一次,使胃肠中的浊气,易于下降;并压三把,以活动大肠之气。再用引气归元法,导气达于丹田,清升浊降,病人即有舒畅感。
   
扣两彧中,可使胸部开爽,有调和胃肠气分的作用。一手直推腹部,以导浊气下降。一手拨阴陵泉,引导气分上下通畅。再用两手由幽门、梁门部位及后肋与幽梁相对处,同时推至气海(域中阴陵泉齐放法)。
   
治阑门、水分、建里、章门、上脘、中脘、左梁门、右石关等穴,因气分错乱于胃与小肠之间,推按使浊气下降。但浊气极易上逆反冲,故按住食道以迎之,使浊气不能上逆之,即可顺手法导其下降。
   
治气海、天枢、关元等穴,浊气易于反攻胃部。故于施治时,用左手迎住左梁门、右石关两穴,以防气冲胃部。
   
治巨阙时,浊气易于上冲胸与喉咙,故用左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按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以迎之。
   
以上为诸穴各部位的作用和治法,即所谓调中气,开门放水,调气活血引气归原。任脉起于会阴,经阴器上行腹部,经咽喉上达下唇及承浆。凡各穴称之曰门,为气分或水谷出入之处,中焦是沟通上下焦的关键,施治必先开中焦之门,中焦气通,上下两焦之气必动,再开下焦之门。下焦气通,中下两焦气通,即放带脉,使周身表里气通,再开上焦之门。上焦气通,气分即能下达于丹田,三焦气血才能和畅。如先开上焦,因气分已错乱于中焦,上焦气降,势必愈砸愈塞。如先开下焦,因中焦气分错乱凝结,虽将下焦放通,但中焦气结未开,上焦浊气,仍不能下达,气亦易脱。故以先开中焦为第一要义。本法应用的扼要部位:一、阑门,二、建里,三、气海,四、带脉,五、章门,六、左梁门,右石关,为开中气的关键。 无论虚、实、久、暂各症,必须采用。施治顺序,不可错乱。临症所用补、泄、调等手法,对于各穴注意或久、或暂、或缓、或急、或轻、或重之点,随病情而转移。如病情复杂,须酌加用别穴,不可墨守成规。

三、治胸腹部及任脉名穴要点
   
治腹部及任脉各穴,以放通为主。无论点何穴,如指下感觉有气分凝聚不通,用调、泄、压、拨手法都不能通时,千万不要用猛力,免出危险。可将与此穴有关的其它穴道放通,再点此穴,即自然通顺。
   
点阑门用调、泻不通时,须压、拨使之通。如仍不通,须缓缓再泻之。再不通则绝。
   
点建里如现板滞,用调、泄、压、拨法都不能通,待治毕治背部督脉时,升其脾俞,再点建里,建里自通。如仍不通则脾绝。
   
气海,不宜久治。泄之须慎重。此穴易通,不可过。
   
点章门不通,可再点阑门,章门自通。
   
点梁门、石关不通(如停水即作响,须用放水法),须再点章门。仍不通,可斟酌情形,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或用放腋下法,即通。
   
点巨阙不通,可再点梁门、石关。放通,巨阙即通。
   
点天枢不通,可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点天枢即通。
   
点幽门不通,即用压拨法。此穴用泻调,无须用补,虚症用时很少。
   
上脘、中脘两穴,须与建里并点。加点此穴时,必须将阑门等穴放通后,方可加用。否则不易通顺。并用补、泄、调等法,可斟酌病情,灵活运用。

用升津法时,必须先将胃气调顺,否则易吐。
   
用放腋下法时,必须先将腹部和任脉气分调顺。如不将气分调顺即放腋下,虽能将气分临时调开,暂时见效,气分必再错乱。但气分通否的感觉,均在右手扣脉门的食、中指。如将气分舒开,指感脉门顶动,如不顶动,内部气分必系严重错乱,分须体察情形,而点其它穴道,紧防病情发生突然的变化,细心研究,灵活运用。
   
用放水法时,如病人有呕吐、转食等症状,胃中作水响,治梁门、石关仍不能气分通顺,系胃中存水。气分通顺,水即随之下降小肠。手法顶抖后,右手斜推,不可过三次,多则伤气。
                    
四、治胸腹部及任脉各穴的感觉
    
病有虚、实。实,为有余之症,猝然发病。身体素弱,偶因外感、内郁而突然发病,为病实体虚之症,与有余之实症不同。虚,为亏损之症,症状初轻,逐渐严重。如不早期治疗,往往长期不愈。兹将治疗原则分述如下:

实症应重泻、轻补,拨,压兼用。实症气分错乱,或气分凝聚,宜重泄。泄通,即须轻补数次,以防气脱。气分错乱,用泄法不能通畅时,泻时用力微压。如气分凝聚,微压而指不能捺下时,仍用泻,俟指下感觉似通之状,稍用力压之可通。如通,即轻补数次。两穴并治时,先用泄。如不通,即微拨之。微拨而指不能捺下时,仍用泻。泄,指下感觉微动,即稍用力拨之。指下觉通,即顺其势微用力推之,以顺其气,使其气不再错乱凝聚。
   
病实体虚,治胸腹部及任脉诸穴时,须泄、调、补、压、拨、推六法并用,重在泄、调。气分错乱,须泄之;泄而不通,须压之,使其气通。过通,恐气脱,稍补之。重补,恐气塞,须重调之,调则气顺。两穴并治,亦先用泄。泄而不通,则微拨之,以使气通。过通,恐气脱,须稍补之。重补,恐气塞,须重调之,调则气顺,须推之使气平和。又治病实体虚之症,调宜后用。先调,气结不易开,气分更错乱。泄补之后用调,以使气分和畅。
   
实病用重泻、轻补。因气分错乱,突然而发,气分尚未亏损。泄通,气结自解。须防气脱。应稍补之。因元气尚足,不至再结,其气自和。
   
虚症,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时,用重调,轻泄,轻补之法。因气虚,重补即塞,不补益亏,不泄则塞,重泄易脱,故须重用调,轻用补泄。必先调之,调而不开,则轻泄之。泄通,即用补。如泄而不通,微用压;压通,即稍补之,以防气脱。稍补即调,使气分通畅。两穴并治时,亦先用调。调之不通,稍用泻,泄通即微补之。重调之后,气分通畅,即微推之,使其气舒;微拨之,使其气畅。
   
症状似同,指下感觉不同。必须根据指下感觉,辨证施治。举例如下:

气臌,夹肋痞、水臌三病相类似,指下感觉不同。气臌,腹大作胀,以指按之,硬如皮球,无空隙软处,亦无病块。夹肋痞,腹大作胀,以手按之,腹部有软硬不同之处,硬块大小不一,硬块含在肌肉之间。水臌,腹部亦胀大,四肢胖肿,以指按之,表软而内硬。
   
治气臌,用力宜缓,不能用猛。力猛,于病人无益而有损,施治者手,亦易被摧伤。治法注重泻、调,轻补,压与拨须稍用力,品而用之。
   
治夹肋痞,用力宜实,不需猛。冶法注重泻、不用调,须轻补之,压与推、拨,用力而品之【注一】,不需用猛力。
   
治水臌,用力微塌,注重泄、调,微补。压与推、拨,用力微塌,品而缓用之。
   
有腹部塌陷,板硬如石、如木,用指按其穴,而部位属何脏腑,指下不甚分明者;有腹部塌陷而不硬,用指按其穴,而部位易于辨明,其部位内有硬块如石,其硬块或长或圆,形状不同者;亦有硬块按之则无,指起则现者;亦有推之则动者;有软而实者;亦有按其穴的部位,似有弹力而顶指者;亦有按腹如棉,下塌而不能托指者。此种已现败象,须谨慎注意。若按之如烂泥,推按十数分钟,指下仍无感觉者,则系绝相,不治。以上数种,皆为虚弱诸症之现象,施治时,须察其病情,斟酌而行。其力宜轻而悬提【注二】者则悬提之;宜轻而塌之者,则塌之;宜轻而抖按【注三】者则抖按之,但决不能用力。补、泄、压、推、拨,必顺斟酌病情,灵活运用。补不宜重,恐其气塞;泄不可重,以防气脱。
   
按某穴的部位时,致旋转将通之际,指下有多种的感觉。有初按平和,至相当时候感有突起一包或数包者,则悬指而推按之,以使其气通。有在相通之际,指下觉有流水状者;有如流水状者支支作响者;如发现种种异声者;有如水泡连珠而破者;有如汲水之响者。其种种不同之现象,不止于此,皆系气分将通之朕兆。俟经过此等朕兆之后,指下绵绵悠悠,不疾不徐,柔和通顺,此即指下气通之感觉。但亦有指下不发现上述各种朕兆,而即觉气通者。总之指下气通,为本法治病之最重要关键,奈笔墨难以形容,须手法练习纯熟,方能体会到。
  
【注一】品,即体察之意,与品茗、品酒之意同。
  
【注二】悬提,其用法须肘悬,气贯指端,旋转不需用力,其气自然达到内层。在治腹部各穴时,有粘而提之之意,故决不可用力,用力则感觉不灵。此手法必须掌握斯术有相当高深程度方能运用(虚损元气过亏者,及孕妇最为相宜)。
  
【注三】抖按其手式忽起忽落,如抖擞之状,于气将通之际,感觉指下突起一包者,用力泄之,恐不能通,需用此法,其气包自散。
   
放水法说明:即放胃内停水法。胃中气分错乱,气、水凝聚而停于胃下口。其症状多为食后即吐,见食作恶,转食等症。施治时须照图式运用。
   
升津法说明:病人口干、舌燥、食不下咽,系胃中津液不能上达于口。须照升津法手式图式升其津液。
   
放腋下法说明:如遇咽喉作痛,水谷及水液不能下咽,或气串、气滞、岔气,两肋及胸部作痛等症,照放腋下法放之,痛可立止。痛偏于左,放左边腋下;痛偏于右,放右边腋下;两边均痛,左右均放之。气通与不通,均在左手食、中指的感觉:用左手食、中指扣病人脉门,脉门跳动,其气必通,其痛必止。脉门不跳动,其痛即不能止,须缓治之。
   
治妊妇法说明:施治孕妇,指下必须轻拨,不可用力,以免触伤胎气。腋下少腹诸穴,更要格外慎重,天枢、气海、关元均与胎气相近,应用悬提法,缓慢推按,指下感觉气分稍通即止,以免气下陷发生堕胎之危险。技术尚未纯熟时,慎勿对孕妇施治。

第二节   腰背部
                
一、腰背部及督脉点穴法
    
腹部及任脉治疗毕,使病人坐起。医师立在病人的背后,用两手同时施治背部及督脉各穴。
   
式:用两手食指和中指扣住病人的两肩井穴,右手大指缓推风府、哑门十余次。
   
附:腰背部手式图一


    
第二式:两手食指和中指仍扣住病人的两肩井穴。用右手大指按住百劳穴,左手大指加按右大指上;两手食指和中指往里扣,大指往下按。至病人有感觉时为止。
   
附:腰背部手式图二
   
第三式:两手食指和中指仍扣两肩井,两手大指捺住两风门穴缓缓顶按(参看背部图二)。

    第四式:用左手大指和中指,扣住两膏盲穴的大筋(如钳形)按住不动,右手大指及食、中指(如钳形)扣住两风门穴的大筋(如钳形),顺其筋脉向下缓缓往里拨弄至两膏肓扣住不动,随即用左手大指和中指扣住两脾俞穴的大筋,右手仍扣住两膏肓穴的大筋,顺其筋脉向下缓缓推至两脾俞穴为止。附:腰背部手式图三

                   

第五式:用右手中指按百劳穴,左手大指食指和中指扣住肾俞穴大筋,往里合按不动(如升肾水,须扣住两肾俞穴捏按之)。附:腰背部手式图四


   
第六式:两手大指扣住两风门穴,两手食指和中指再扣两肩井穴,向上提拨数次(参阅腰背部手式图二)
   
第七式:用两手大指扣住两肩头,两手食指和中指再扣住两腋前面的筋,分拨数次(腰背部手式图五)。附:腰背部手式图五(.


   
第八式:两手食指和中指按住两肩头,两手大指从背后插向腋下,用大指提拨腋下后面的筋三、五次,随即顺其筋脉缓缓向下拨送至两肘,如是三次(参阅腰背部手式图五.
   
第九式:用两手食指和中指插向两肋,扣住不动。两大指扣住两膏肓穴,用大指端扣拨两膏肓穴的大筋,往里合按,病人胸部感觉轻松即止(参阅腰背部手式图六. )。
    
第十式:用两手食指和中指扣两肋,两大指扣住两膏肓穴的大筋,两手均如半圆形,顺其肋缝,缓缓左右往下分推至两肾俞穴,或两大肠俞穴为止;如泄泻,则至肾俞穴为止,不可至大肠俞穴(参阅腰背部手式图六. .)。大便便腻、干燥、便结等症,须加按大肠俞穴。附:腰背部手式图六. .
  
    
第十一式:两手握拳,挤按背脊两大筋,自风门穴起,顺其筋脉徐徐向下按至两肾俞穴,或两大肠俞穴为止。如泄泻,即至两肾俞穴,不可至大肠俞穴。附:腰背部手式图七


   
第十二式:右手食指和中指扣住右肩井,用左手掌按住大椎向下推送至尾闾部位三、五次为止。随即用左掌从左肩起,向下推至左肾俞穴三次,再以右肩起,推至右肾俞穴三、五次即止。
   
第十三式:散风。用右手大指及食、中指并按住两风池穴,捏按数十次。
   
第十四式:治肺俞。用两手食指和中指扣住两肩井部位,两大指端扣住两肺俞穴的筋,扣拨三、五次。
   
此式与第三式手法相同。
   
第十五式:治心俞。用右手中指按住百劳穴,左手大指和中指扣住心俞穴,往里扣拨两心俞穴的筋。治膈俞、肝俞、胆俞、胃俞等,亦适用本式手法。
   
第十六式:治命门。用右手中指按百劳穴,左手大指及食指和中指反扣两肾俞穴。扣拨后,即用左手大指在命门穴按二、三次。
   
第十七式:治大、小肠俞。两手大指按住两大肠俞穴,两手食指和中指扣住少腹后面胯上,用大指端往里向下扣按,以病人少腹感觉舒适即止。治小肠俞手法与大肠俞同。
                   
二、治腰背部及督脉点穴法说明
    
背部及督脉各穴,与各脏腑均有直接的关系,治法及应注意之点均有专条。兹将背部及督脉各穴作用说明于后。
   
一、两肩井:为补五痨七伤之穴,可平各脏之气。风府散风,哑门与心气相通。此三穴并用,有补损、平心气、散风的作用。无论虚、实各症,必须先用。
   
二、百劳:能使诸气下顺,有行痰,坐气之功。行痰是加速血液流通。坐气能使浊气下达于丹田而下降,清气由丹田上升,此穴放通,能使气分直接贯通丹田。故百劳穴为督脉之总关键,亦为补五痨七伤的主穴,必须与肩井并用。

三、风门:为散发各脏腑风邪的主穴。

  四、膏肓:为补五痨七伤的要穴,各脏腑如受风邪,或某脏腑气分错乱,风邪凝聚不散,将此穴放通,能使风邪退,脏气平。
   
五、脾俞:为升脾阳的主穴,经络与脾脏相通,将此穴放通,脾脏气分即舒,脾阳即振。
   
六、肾俞:与肾脏相通,为补肾主穴。须与百劳同时并用。因百劳能使浊气下降,可与肾俞直接相应,使任督两脉气分舒畅。肾脏得补,肾经机能即可逐渐恢复。
   
七、风池:为散风要穴,用于伤风感冒等症。
   
八、肺俞:其经络与肺脏相通,为补肺、通肺气的主穴。
   
九、心俞:其经络与心脏相通,为补心气的主穴。
   
十、膈俞:其经络与心根的动脉相通,为补心气、止血的要穴。遇吐血症,必治此穴。
   
十一、肝俞:其经络与肝脏相通,为平肝主穴。肝气过旺,按之易生危险,须俟肝气稍缓和,再酌用之。
   
十二、胆俞:其经络与胆脏相通,为治胆病的主穴。
   
十三、胃俞:其经络与胃相通,为开胃要穴。
   
十四、命门:属相火,与肾脏有直接关系,遇肾脏诸症,必须升命门以补肾脏。
   
十五、大肠俞:其经络与大肠相通,有降大肠之气的功能。但须慎重使用。
   
十六、小肠俞:其经络与小肠相通,治尿血、疝气等症的要穴。
   
十七、风门与肩井并用。可补损散风。
   
十八、拨两腋前面的筋,有开胸顺气的作用。
   
十九、拨腋后及肘间的筋,可使臂部及背部的气血舒畅。
   
二十、两手食指和中指扣两肋部,两大指按膏肓,为补损开胸之法。单治膏肓,不能将胸部气分开通,必须扣两肋间的筋络,胸部的气分才能开通。
   
二十一、两手食指和中指扣两肋,两大指扣两膏肓的大筋,向下缓缓分推,可使脾、肾气分通畅。
   
二十二、背脊两条大筋是人身的总筋,与各个筋脉相通,背部及督脉各穴之经络亦相联系。用两手握拳捣挤这两条大筋,能使周身气血流通,各脏腑气分舒畅。
   
二十三、升肾水,须待肾气恢复后方能用之。必须一手捺百劳,使浊气下降;手将两肾俞同时扣住捏按,以激动肾脏。肾脏被激动,清气上升;水的精华被气推动,顺肾脏向上的经络管上达于目,以养晴。

                  三、 治腰背部及督脉各穴要点

背部及督脉诸穴与腹部及任脉诸穴相连系。督脉亦起于会阴,经长强贯脊,循脊里上行至风府,入脑中,历百会,循额中至鼻柱,经人中至上唇兑端。治背部及督脉时,须先将腹部及任脉的气分调理通顺后,才治背部及督脉诸穴。为使脏腑气分通畅,除百劳穴可使气分自上至下,一直贯通外,其它各穴均须节节放通。背部及督脉各穴与脏腑相通处,大都由骨缝及骨骼小孔中的经络相沟通。按其穴以平各脏之气,无论虚、实各症,必须使用之穴。还有应加应忌之穴,和须与任脉并治之法。兹将注意要点,说明于下。
   
治实症,手法宜重。治虚症,手法宜实而轻。按背部及督脉各穴,必须扣住其筋。扣住即实而不浮,其气通则有效。如仅按其穴而不扣住其筋,即浮而不实,气不通达。
   
伤风,加捏风池穴。风池专通鼻窍。
   
感冒发烧,加按风门、肺俞两穴。风门为散风之主穴,肺俞为开肺气和血止烧之要穴。
   
肺病及吐血、咯血等症,加按肺俞、心俞、膈俞等穴。
   
心跳、颠狂及一切心脏症,加按心俞穴。
   
各种胃病,加按胃俞穴。
   
大便便腻、干燥、便结等症,须加按大肠俞穴。如遇虚损、虚弱等症,大肠俞切不可动。因此穴专降太肠之气,恐其气脱。须待其气分渐渐恢复后,方能用之,此点必须注意。
   
尿血、疝气,须加冶小肠俞。
   
肝气不舒,气串作痛等症,须按肝俞。如遍身作痛甚剧,肝俞不可动。肝俞虽是平肝主穴,因肝木过旺,骤按此穴,不但不能平肝,反易发生危险。肝木之贼,激之则变,必须慎之。
   
任督二脉并用之法,及须注意之点,说明于下:

如遇喘症、发大喘,病人不能就卧,必须腹、背及任督二脉并治,以定喘。以左手扣按背部膏肓穴,使胸部气分通畅,右手同时治腹部及任脉穴道(阑门、建里、气海、梁门、石关、巨阙)以相呼应,其喘易定,病人即能就卧。再依序治腹部,及任脉各穴。
   
如脾胃气滞堵闷,治腹部及任脉后,浊气仍不能下降时,亦须用腹、背并治之法。用左手扣住脾俞,将脾阳升起,同时右手治腹部及任脉诸穴,但须注重建里。凡用此法治病,均为突然气滞于脾胃,单治腹部任脉诸穴或背部督脉诸穴难于奏效者,必须用同时并治之法,其气易舒,堵闷顿消。
                  
四、治腰背部及督脉各穴的感觉
    (此节系就师所指示,与本人经验所得,分别叙述)

背部及督脉诸穴,大部在骨缝之处,全以筋络通于脏腑,点穴时,不能以指直接推按其脏腑部位,故施术者指下之感觉,远不如治腹部及任脉各穴之灵敏,在施治时,须问病人所感觉的气分行动如何,才知其通畅效果如何。此与治腹部任脉指下气通之感觉则不相同,阅者须注意。用法系按、扣、推、拨,四种手法,比治腹部,任脉各穴之手法较重,但亦不须用猛力。按,则实而不虚,扣则紧而不懈,推则实而送之,拨则有粘挑之意,此为手法之准则。至于施治时用力之大小,须按病人情况而用之。
   
治背部及督脉诸穴,以舒其脏腑之气者,其手法,与治腹部及任脉时迥然不同。治腹部及任脉诸穴,系直接接按其脏腑部位,须先开中焦,引导其气分。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则由上而下,节节放通之。为扣、按各穴的筋络,以通其脏腑之气。腹部,及任脉诸穴之总枢纽在阑门,故先开阑门。背部,及督脉诸穴之总枢纽在百劳,故先治百劳。说明如下:

先按风府、哑门两穴部位的筋以散风,使头部清爽,即扣住两肩井,捺百劳。因百劳能使诸气下顺,下达丹田,为背部诸穴之关键,为补元气,与各脏腑亏损之要穴。百劳气开,再治其他各穴,方能贯通。但必须扣住肩井,始能使清气上升,浊气下降,配合使用,不可分离,无论虚、实症均须用之。随即按两风门穴,此穴为散各脏腑之风邪,为散风之主穴。再治膏肓穴,此穴为补损开胸之穴。再治脾俞,脾、胃为后天之基础,脾俞与脾脏相通,为升脾阳之主穴。再治肾俞,肾为先天之根本,与后天有连环之作用。再由百劳顺脊椎下推至尾闾,以调顺督脉之气。以上诸穴,为扼要之穴道,无论虚、实各症,均不可少。关于所用手法,如拨、分推,挑拨、直推等等,其作用皆为舒通表里之气。此法之扼要各穴与次序,均不可乱,但临症时,病情不同,可斟酌其病状,加用其它各穴,参照其图式之治法,查其穴之主治,而灵活运用之。总之,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均与腹部及任脉诸穴各脏腑部位,互相表里有连带之作用,如用的得当,其所收之效果即能立竿见影。
                     

 

 

 

 

 

 

 

 

 

 

 

 

 

 

 

 

 

 

 

 

 

 

 

 

 

 

 

 

 

第三节   四肢
                      
一、臂部分筋法
    
甲、左臂分筋法
   
病人坐起。医师站在病人的左外侧,握起病人的手腕。按以下各式施治。
   
第一式:用右手捏住病人左腕,大指扣住病人手腕背面,食、中指反扣病人手腕正面,用左手将病人的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握住,向里往复合转数次;同时用捏病人手腕的右手大指,分拨病人左腕骨背部的筋。附:臂部手式图一


   
第二式:病人左臂拳起,手向上扬,用右手将病人左臂肘扣住,以大指扣曲池部位的筋,食、中指扣住肘后的筋,用左手大指合住病人左手腕背面,食指和中指合住病人左手腕,向里往下合拨,用大指向下压,食指和中指同时趁势向上挑,使病人手掌向上仰(参阅臂部手势图二、)。
    
第三式:右手位置,同第二式不变,随即往外仰拨,用左手仍捏住病人的腕骨,大指顶住病人手背的中指掌骨往里压,食、中指扣住脉门,使病入的手勾起往外仰拨。

照此二、三两式,仰、合、里、外、上、下分拨三、五次(参考臂部手式图二②)。
   
附:臂部手式图二


    

第四式:病人左臂成曲平伸,用左手握住病人左手腕,手心对病人的腕背,大指扣住病人的虎口,食指和中指扣住病人的脉门,用右手食指、中指捺住病人左肩头,用右手大指扣住腋下前面的筋,分拨三、五次(参阅臂部手势图三、)。
   
第五式:左手仍照第四式握住病人左手腕,右手大指扣住病人左肩头,食指和中指将腋下后面的筋扣住分拨,循肱骨后外侧面的筋,一手一手的往下分拨至肘端止,如是三、五次(参阅臂部手势图三、
   
第六式:左手仍握住病人左手腕,用右手大指扣住病人左肘下外侧面(离肘端约寸间)的筋,同时食指和中指扣住肘下面与大指相对处,大指向下扣拨,食指和中指向上仰拨,顺其筋脉,一手手的向前仰合分拨,大指至列缺部位止,同时食指和中指至与大指相对部位亦止。分拨时,病人五指均有感觉摇动。因所拨的筋,均与五指相通(参阅臂部手势图三、)。


    
第七式:病人左臂反仰平伸。用右手大指顶住病人左手掌背面中指的骨节,食指和中指合住病人手掌及腕骨右侧面。用左手大指往里推,食指和中指往外合,使病人的手掌成为向上往里仰勾,与肩头相对。同时用左手的大指,推住病人左肩井上通项的大筋,食指和中指扣住背后靠扇子骨处。同时用右手将病人的左手往外抻,左手扣住病人左肩的筋往后推,使病人左臂反仰,将其手臂的筋抻开。附:臂部手式图四


  

第八式:右手仍照第七式顶住病人左腕骨(位置不变),随即将病人左手翻过,使病人手往下垂,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按住病人左肩头,以大指按住肩头骨节处的筋,用右手将病人的左臂向前后往来摆动。同时左手大指分拨病人肩头骨节处的筋(参阅臂部手势图五、)。
   
第九式:右手仍扣住病人左手腕骨(位置不变),用左手大指扣住病人左腋下前面的筋,食、中指扣住肩井部位,用右手仍扣病人手腕,将其臂向后反揹二、三次,以病人的左臂能反揹到右面软肋下为止。但不可勉强,如遇臂有病不能屈伸、或半身不遂者,以能仅背到何处,即到何处止,渐渐筋脉舒开即能反揹到软肋下矣。此医家切须注意(参阅臂部手势图五、)。
   
第十式:病人的左臂成直平伸,再照四、五、六式重作一遍,即用右手捏住病人左腕,用左手的食指及大指,将病人的大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顺次拈拨;同时用右手大指,亦顺次拨弄左手腕背面与指相连的筋。
   
第十一式:用右手握住病人的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左手握住病人的食指和中指,以两手大指扣住病人的左手掌背面,颠抖病人的左臂,舒其筋络。
   
附:臂部手势图五、12


   

 

 

 

 

 

 

 

 

 第十二式:用右手反捏住病人左手腕,用左手大指托住病人左臂腋下前面的筋,以虎口、食指和中指托住左腋下面全部及后面的筋。用右手将病人左臂向后反揹过腰,以能揹过至右边软肋为止,如是三、五次。但切不可勉强,遇手臂不能屈伸,或半身不遂,以能反揹到何处,即到何处止,渐渐筋脉舒开即能反揹到软肋下。
   
按:第九式与第十二式的手法虽似相同,然实际上手法姿势迥异。第九式左手大指扣住病人左腋下前面的筋,食、中指扣住肩井部位。系由上往下之势,故曰扣住。第十二式,“左手大指托住病人左臂腋下前面的筋,以虎口、食指和中指托住左腋下全部及后面的筋”,系由下往上之势,故曰托住。其手法姿势不相同,故于扣住托住“  ”符号,以标明之,望读者注意。附:臂部手势图六


    
第十三式:左手握住病人左腕,用右手大指扣住病人的左肩井部位通项的大筋,食、中指拨按住病人的扇子骨,将扇子骨向前扳起,同时左手握住病人的左腕,将病人的左臂蜷起使手掌微仰,拎起。从胸前循右上方,即将病人的手掌往外翻,向外绕转,循左下方徐徐转至肋下间,随即顺其势,经胸前,向右上方往复绕转作环形,如是二、三次。


    
第十四式:仍用左手握住病人左腕,向右前方扬起,用右手掌按住病人脊骨第一椎旁左边的大筋,慢慢往下推按,至第十四椎旁左肾俞为止,一次或三次均可。
    
第十五式:用右手扣住病人左肩头,左手托捏腋际的筋,命病人左臂扬起,由头顶摸右耳(如左臂上举不能正常者,加用此法,否则不必用)
   
附:臂部手势图八


     
乙、右臂分筋法
   
右臂分筋法,与左臂分筋法的手式相同。病人仍为坐式;医师站在病人的右外侧,握起病人的右手腕。依照左臂分筋法的手式,进行操作。参阅左臂分筋法各式及附图,不再赘述。
                 
二、腿部分筋法
      
甲、右腿分筋法
   
病人仰卧。左腿平伸,右腿屈起,足趾往里靠合,足跟与股相对。医师站在病人的右侧。按以下各式施治。
   
第一式:用两手大指,扣住右腿膝盖上两虎膝部位,两手食指、中指及无名指,扣入右膝后两边的筋,向左侧面缓缓板下,缓按三、五次。


  

 第二式:仍将右腿戳起,用右手大指捺膝上,中指和无名指扣阴陵泉部位。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扣住右膝上面大筋,大指扣住膝后,食指和中指拨膝上面的大筋,缓缓向前拨动至腿腋止。
    
附:腿部手式图二


    
第三式:右手掌仍按膝上,用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扣住膝面,左手大指扣住右膝后外侧大筋,缓缓向前拨动,至环跳部位止。
   
第四式:左手掌按膝上,用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扣住膝面,大指扣住右膝后内侧大筋,缓缓向前拨动三、五次。
   
第五式:病人右腿戳起,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扣住右腿弯里侧阴陵泉部位的大筋,大指扣住膝上。用左手大指扣住右膝下迎面骨上端,食指和中指扣委中部位的筋,向下缓缓拨动,揉送至承山部位止,如是三、五次。

 第六式:左手扣住脚腕,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右膝下内侧,大指扣住右足三里部位的筋,顺其筋势,向下缓缓拨送,至悬钟部位止(即外踝上三寸)。病人的足趾及脚背,均有感觉,如是三、五次。
   
附:腿部手式图四


    
第七式:病人右腿仍戳起,用右手大指扣住右足三里部位的筋,食指和中前扣住后面;同时左手食指和中指扣住右足跟腱,大指分拨脚腕的筋。自右足内踝起,经解溪部位至外踝止,将其筋络往后拨动,如是三、五次。
   
第八式:右手仍如前式,位置不变,用左手大指拨动脚背前面的筋,自右足大趾跟起,至小趾跟止的筋,往复拨动,如是三、五次。
   
第九式:病人右腿蜷起,右脚外侧压在左膝上,用左手中指和无名指扣住右膝后内侧阴陵泉部位的筋,左手大指扣住膝上。用右手大指指端,分拨右三阴交穴的筋。
   
附:腿部手式图五


   

第十式:左手中指和无名指仍扣住右阴陵泉的筋(与上式同),右手握住右足内外踝,曲伸枕校三、五次。附:腿部手式图六
   

 第十一式:再将右腿戳起,足跟靠住股间,足趾微往里合。用右手大指扣住右膝外侧大筋,食指和中指按住膝上,用左手大指按住右足面解溪部位,食指和中指按住足外踝及足跟。用右手掌按右膝上,向左侧面缓缓下按三、五次。
   
第十二式:右手仍不动,位置不变,但向左侧面压按至左腿上。用左手叉开,在右环跳部位揉推三、五次后,即顺胯后推至肾俞穴,左手即改成钳形,将两肾俞穴扣住,拨一、二次为止(参阅腿部手式图七)。
    
第十三式:手法与第一式同。


    

乙、左腿分筋法
   
左腿分筋法,与右腿分筋法的手式,基本相同。病人仍为仰卧式。右腿平伸,左腿屈起,足心向下,足趾往里靠合,足跟与股相对。医师站在病人的左侧。依照右腿分筋法的手式,进行操作。右腿分筋法第十二式:加治肾俞一次,左腿分筋法不必加治此穴。
    
参阅右腿分筋法各式及附图,不再赘述。
     
丙、两腿合治
    
病人仰卧,两腿戳起。施术者与病人对面坐,并将右腿蜷起,压住病人两脚腕解溪部位。用右手捺住左腿膝上,左手捺住右腿膝上,向前及左、右摇摆枕校三、五次。两手指交叉,再将病人两腿往怀里扳校一次为止。
              
三、四肢分筋法说明
    
人体骨骼,皆系衔接,以筋穿连而成,头、臂、背、腿皆然。人之动作灵活,与力之大小,皆在筋之弹力。筋依气血保养,气血足,筋之弹力大,动作亦灵活。如气血亏,筋不得保养,往往发现抖颤、拘挛、麻木不仁等等不同的病状,其说明另叙专条。此等病于施治时,无论臂、腿,均须用分筋法以治之。分筋法,分为腿部、臂部两种,其治法手式不同,而作用之理则一。因腿、臂的形状不同,筋的部位粗细均不同,其法式亦不同。无论何式何法,皆为分拨其筋,使气血循环无阻,筋得气血保养,渐自恢复正常,其弹力即生长,动作即灵敏。人身之总筋有两条,自后脑交叉,由项通背,顺腿直到足跟。其枝脉分布,臂部的筋,为其枝脉,为绕穿骨骼,自背至肩,由臂到肘,过腕达指,其筋比背、腿两部的筋较细。背后的两条大筋,拢脊骨自脑后直下,其枝脉左右分布如带,至肾俞处,即分两大枝脉,绕穿骨骼,经两环跳部位,顺腿至膝而下,直达足跟。因腿部的筋较粗,其枝脉分布,顺腿部骨骼,绕穿至足直达于足趾,其筋均粗于臂部的筋。头部筋细,如丝、如线,由后脑绕穿面部的各个部位。人周身之部位,无论何处,其部位的筋,均相连接,各脏腑经络,与筋相通,故头、面、背、臂、腿、手、足部位的穴道,能平补各脏腑的气。筋皆为两条,分大筋、子筋,以通气血。如遇外因,将筋拧揹,气血即不能顺利通过,则局部作痛,为有余之症。将其筋舒通,气血不为所阻,其痛即止。如迁延日久,因局部障碍,往往串及全局,则变为不足之症。例如手部的筋,拧揹作痛,甚则串至手腕,影响到肘、臂、肩、项、背、腰、腿等等部位,因气血被阻,筋不得保养,必然拘缩,弹力必减,动作不灵。此为由外因而造成的筋拘,则只用分筋法治之,将筋络渐渐分开,气血渐渐通畅,筋得气血保养,渐渐舒开,筋拘自愈。此等症,皆系因拧揹摧闪而得,与内脏无关,不须治腹部及任脉。
   
如系内部气分错乱,而影响及筋络,往往发现不同的疾病。如气串、气滞、偏枯、痿症及作抽、抖颤、拘挛等症,或因气分错乱,串及筋络,冲击不同的部位,忽上、忽下,或如针剌,或如鸟啄等等不同作痛,此为气串。气串不限于臂、腿,或因内部气分错乱而影响到臂、腿、腰、背等部位的筋。其气凝聚错乱而作痛者,为气滞。亦有气分错乱于内,因内脏之气分尚足,其病尚不能发作,但潜伏不正之气,又不能消灭,随蕴结于旁侧,一旦遇有外因,如气恼、暴怒,或感冒风邪,即突然发作。血被不正之气所阻,其循环即受影响,则半身的血液循环,即迟慢或不通,则半身由头至臂、背、腿部的筋,得不到气血的保养,其作用失,轻则麻木,重则不仁,筋之弹力,或减或无。此等病,重者,大都皆系猝然而发,其锋不可遏。如其气阻于左,则左半身助失作用,阻于右则右半身亦失去作用。此为偏枯症。有因气分错乱于内,脏腑之气尚强,不为所阻,但错乱之气,亦不能舒开,则串及周身筋络,血液之循环,受其影响,速度渐缓,筋即不得保养,则气凝聚于全部,轻,则遍身作痛,重,则肢体拘挛,渐渐正气越亏,浊气愈旺,则气血渐亏,筋因之更不得血之保养,渐渐由拘转抽,各脏腑之气,渐渐败坏,则成痨。亦有因肾气亏损,影响筋络,肾脏为腰,腿枢扭,因背部的筋,至此处,即分两大枝脉,下达于两腿,如肾脏气分错乱,首先影响到腰、腿部位的血液循环,筋即不得养,轻则两腿的弹力减弱,动作不灵,重则即成痿症。此等不同的病情与病状,皆系内发之症,因气分错乱,影响到血液的循环受阻,筋不得气血保养所致。如单用分筋法,舒其筋络,内部的气分不能调顺,亦不能奏效,必须同时将腹任背督,施治通顺,表里兼治,方能奏效。
   
兹将臂部分筋法各式分拨步骤,说明于后。
   
第一式:往复合转其手腕部位的筋。此部的筋,上通于肘、臂,下达于五指,将此部的筋拨动,则全臂的筋均动。
   
第二、三式:一手扣住曲池部位,一手握腕,仰、俯(俯即往里压之意)、合、拨。此为枕校肘部及手部的筋。
   
第四式:一手握腕,一手拨腋前部位的筋。此部的筋,上通肩胸,下达于肘内侧,拨动此部的筋,使胸、肩、臂部的筋均动。
   
第五式:一手仍握腕,一手拨动腋部后面的筋,随即一手接一手,顺其筋势,循臂外侧拨至肘端。此部的筋,上通于肩、背,下达于臂肘,拨动此部的筋,则肩、背、臂、肘的筋均动。
   
第六式:一手握腕,一手用大指将肘下外侧部位的筋,一手接一手地分拨。此部的筋,上通于臂,下达于指,分拨此部的筋,则各指均动。
   
第七式:一手合腕,以大指顶手背,一手按肩井部位通项之大筋,使其臂反仰、平伸,而枕校之。此式为枕校其臂全部的筋。
   
第八式:握腕之手,将其手翻过,一手用大指按住肩头骨节处的筋,握腕之手,将其臂前后往来游动,按肩头骨节处的大指,按拨其肩与臂相连的筋。如枕校肩部,必须游动其筋,方能活动,易于分拨。
   
第九式:一手仍握腕如前式,手大指插于腋下,食、中指扣肩井部位,将其前面的筋扣住,握腕之手,将其臂向后反揹一至三次,以枕校其臂部,与腋前通胸部之筋。
   
第十式:一手握腕,一手拈拨其指,由大指起,顺序至小指止。拈其指,使其腕肘之筋均动。
   
第十一式:两手分握其四指颤抖之,以活动其全臂及胸、肩、背的筋。
   
第十二式:一手反握其腕,一手叉开,托住其腋下全部的筋,握腕之手,将其手反揹,以枕校其臂、肩及胸、背等部的筋。
   
第十三式:一手将其扇子骨升起,一手握腕,将其臂绕转,以枕校其臂、肩及胸、背等部的筋。
   
第十四式:仍用一手握腕,将其臂向前方扬起,此系将臂全部的筋校起,再用一手手掌,按住脊骨第一椎旁的大筋,向下缓缓推按,至肾俞部位止。
   
第十五式:一手叉开,合扣住肩部的筋,一手叉开,托捏其腋下的筋,命其扬臂,由头顶往下,用手自摸其耳。此式必须将其臂根之筋合住,方能上扬,以枕校臂部的筋。此为手臂不能上举者必需之治法。
   
以上为臂部分筋法手式之说明。因其部位较小,筋络较细,故施治时,合转其手腕,则全臂之筋均动。再按式分拨之,拨筋则筋动,筋动则气通,气通则血活,血活则筋得养,再枕校之。以舒其筋络,筋络舒开,气血和畅,筋得气血保养,其筋即渐渐舒长,弹力即能回复。其施治手法,宜按其手式之次序而用之。如其臂作痛,不能上举,而其筋不拘者,可用第十五式。如其筋已拘,是式暂不可用,待其筋舒血活,方能用之。在用力时不能过大,也不宜过小,力过大则摧筋,力过小,不能见效。临症时,须视病势,灵活运用,方能奏效。
   
再将腿部分筋法各式分拨步骤说明如下:

凡治腿部时,病人仰卧,必须将其腿戳起,足趾里合,其腿部的筋,自然校劲,方能施治。
   
第一式:用两手扣住膝后两侧面的筋,缓推板下。此部的筋,上通腰背,下达于足,用此式以枕校其腿的全部及腰间的筋。
   
第二式:一手将膝上面部位的筋按住,顺筋势分拨至腿腋止。此部的筋,上穿绕骨盆,通于腰部,下达于膝部。
   
第三式:一手将膝后外侧部位的筋按住,顺筋势,分拨至环跳部位。此部的筋,上通于腰间,下达于足部。
   
第四式:一手将膝后内侧部位的筋分拨。此部的筋,上通于腰部,下达于足部。
   
第五式:一手将膝下后面委中部位的筋拨动,顺其筋势,拨至承山部位。此部的筋,上通于腰,下达于足跟。
   
此因腿的部位较大,施治时,须先将上部的筋,前、后、内、外四面,分四式拨动之。其前面,及内、外两面,须自膝上起,向上拨动,手势方顺。其后面的筋,则须自膝下委中部位,顺其筋势,向下拨动,手势方顺。将四面的筋拨动后,气血方活,再顺势拨动其下部的筋,气血方易贯通,腿部与臂部不同,臂部较小,用一手、一式,即能拨动其两面及三面的筋。腿的部位较大,一手、一式,只能拨一面的筋,其四面的筋,必须分四式(腿部第二式至第五式)拨动之,方可将全部的筋舒开,气血始能周流。
    
第六式:一手将膝下外侧三里部位的筋拨动,至悬钟部位的筋止,此部的筋,下通足趾,拨动时,其足趾必有感应。
   
第七式:一手大指,往复拨其足腕部位的筋。此式系活动其各足趾的筋。
   
第八式:一手大指,将足大趾跟至小趾跟的筋,往复抚拨,以动各足趾的筋。
   
第九式:一腿蜷起,其腿压于另腿之膝盖上部。一手将膝上阴陵泉部位的筋用大指扣住,食、中指,按住膝部向下捺,以枕校其腿部的筋。同时另一手的大指端扣按住三阴交穴,分拨其筋,以通任督二脉之气。
   
第十式:一手扣按住阴陵泉部位的筋,一手握住足跟,将其屈伸,枕校,以活动其腿的全部筋络。
   
第十一式:将其腿仍戳起,用一手按足腕部位,一手用大指、或食、中指,扣住膝后外侧的筋,将手掌按膝部,缓缓向里合捺,以枕腰间及全腿的筋。
   
第十二式:一手将膝后外侧的筋扣住,手掌按膝,往里合压,将其腰腿两部的筋,枕校舒开。一手叉开,揉推环跳部位的筋,以活其气血。治右腿时,揉推环跳,即顺其筋势,推至肾俞部位,即扣按肾俞穴两旁的大筋,以升其肾气。此部位为两腿的筋络发源之所在,扣按此部的筋,则两腿的气血均活,一次即可。因治右腿的手势较顺,故用之。如治左腿,推按至环跳即止。
   
再将其两腿同时戳起,施术者将右腿蜷起,压于病人足腕之上,使其足不能前伸,以便枕校。此为两腿合治之法。
   
手式:两手各按两腿的膝上,分先后,一次一次的将腿向前及左右摇拨,以枕校其两腿全部的筋。
   
两手指交叉,扣住两膝,再向怀内枕校,以枕其腰腿部的筋。
   
以上为腿部分筋法的说明。因腿的部位较大,筋亦较粗,故施治时,必须将其腿戳起,使筋校起,以便拨动。入手时,先将膝部上面的筋拨动,此为腿部之总筋,按此部的筋,气血能活动。再将膝下部位的筋,按式分别拨动,使其膝部及足部的筋均动,然后再将其腿蜷起下压,以枕校其筋,分拨其三阴交穴,以通其任督二脉之气,活其气血。再屈伸枕校其腿,使其全部的筋活动。再将其腿部之筋压捺,以枕校之,揉推其环跳部位的筋,以活其气血,扣按肾俞,以升其肾气,肾气足,则腿部的血液循环,即可恢复正常。筋能得其保分,痛即可止,拘挛枯萎者,即能行动,弹力回复,行动即可灵活。且人之行动,皆靠两腿之力分担,若一腿发生障碍,其好腿必增加负担,久之必过力,则气血亦因之不足,渐渐好腿亦将动作 不灵。故施治时,两腿均治,以为预防之计。
   
至于两腿并治之法,其作用亦为枕校两腿及腰间的筋,使筋舒血活。临症时,如遇痿、拘、抽、枯等症,所施治之手法,亦照式不可减。如遇作痛及其它不同之症,可斟酌灵活运用之。
   
腿部施治时,其手用力较大,但亦不须用猛力,力猛则被摧。临症时应用之手法,须细察病的情况,及其内部的气分盈亏,因人因病而施,用力不可过猛,须缓品之。细心钻研,方能领悟此法之用。
   
臂腿两法手式内,以有穴道而标明其部位者,注意之点在筋。因不以穴道标明其部位,则手式起止的部位不易辨明,故皆载明某某部位。其必须点穴道者,则载明某某穴以便识别。

第四节   头面部
                   —  
治头痛法
   
甲、正头痛
   
式:病人坐起,施术者用左手大指,按住病人右耳上率谷穴,中指按住百会穴,再用右大、中指端拨弄两攒竹穴的筋十数次。附:头面部手式图一


    
第二式:随即用两手中指按住两太阳穴,同时用两手大指,由印堂穴向上推送至发际之天庭穴三次。附:头面部手式图二


    
第三式:两手中指不动,再用两大指,由攒竹穴缓缓按过两眉际至太阳穴,大指微按太阳穴。
   
第四式:大指由太阳穴继续推至耳窍①。
   
第五式:随即上提两耳轮②,以食指和中指按耳后,大指由耳窍下枕两耳垂③。
   
第六式:接着用两手中指板开两耳门④,随即用两大指封闭两耳门⑤,接着再枕两耳垂⑥。
   
上列第二式至第六式,系一手紧接一手,连续不断,为易于明了,便于研究,故分列数式。


   
第七式:用两手中指捺两太阳穴,用两手大指指端,拨弄两攒竹穴的筋。随即用两大指由印堂穴向上推送至发际内天庭穴三次,接着仍照第三式起,至第七式止,往复治三次。
   
第八式:接着用两手食指和中指向病人项后推按两风池穴至肩井十数次。
   
第九式:再用两手大指按两肩井,食、中指扣两风门穴,捏按三、五次。

如头痛在百会部位,名头顶心痛,须加用大指顶按两足心涌泉穴,气即下达,头痛可止。
   
乙、偏头痛
    手式:病人将腿戳起,施术者用一手的食、中指扣住膝下外侧阳陵泉部位的筋,扳拨三、五次。如左偏头痛,治左腿阳陵泉。如右偏头痛,治右腿阳陵泉。
            

 

 

    治牙痛法
   
第一式:用大指指端拨大迎穴的筋,中指按太阳穴,食指按颊车穴。
   
附:牙痛点穴法手式图


   
第二式:再用一手扣病人肩井穴的筋,提拨五、六次。
   
第三式:再用一手握病人手腕,一手大指指端拨合谷穴的筋。
   
第四式:再用一手大、食两指端扣住病人的足后跟太溪、昆仑两穴的筋,病人有感觉即止。
   
如病人左边牙痛,即施治上列各式左边各穴。如右边牙痛,即施治右边各穴。如满口牙痛,即治两边各穴。如仅系牙痛,而牙龈不肿痛者,第四式可以勿须治。因太溪、昆仑两穴,系治牙龈肿痛之穴。
            
   治口眼埚邪法
    
式:病人坐起,施术者对面站立,两手食指扣两太阳穴,两中指扣两颊车穴,两无名指扣两大迎穴,用左手大指端直顶住承浆穴,右手大指端直顶住人中穴,两手大指端同时分拨人中、承浆两穴的筋。
   
第二式:两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仍照第一式穴道扣住不动,如口眼歪斜向左边者,右手大指指端捺住左眼下承泣穴的筋不动,用左手大指端捺住右眼下四白穴,分拨其筋。再将右大指端捺住左四白穴不动,用左手大指端捺右眼承泣穴,分拨其筋。如口眼歪斜向右边者,左手大指指端捺住右眼下承泣穴不动,用右手大指指端捺住左眼下四白穴,分拨其筋,再将左大指端捺住右眼下四白穴不动,用右手大指端捺住左眼下承泣穴,分拨其筋。
   
第三式:用两大指拨弄眉际两攒竹穴的筋十数次。
   
第四式:接着用两中指按住两太阳穴,同时用两大指由印堂穴向上推送至上发际的天庭穴三次。
   
第五式:接着用两大指由两攒竹穴缓缓按过两眉际至太阳穴,大指微按太阳穴。
   
第六式:接着由两太阳穴推至两耳窍。
   
第七式:接着用两大指和食指上提两耳轮,以食、中指按耳后,大指和食指由耳窍下枕两耳垂。
   
第八式:接着用两中指板开两耳门,随即用两手大指封闭两耳门。

自第一式起至第八式止,一手紧接一手,连续不断共八式,以治三次或五次为度。
   
治口眼埚邪法第三式,与治头痛法第七式上半段同,第四式至第八式与治头痛法第二式至第六式同,故图式从略。 
               
第五节   小儿科点穴法
   
治抽风、呃逆、疳积、发烧、夹肋痞、水泄、红白痢等法。
   
第一式:用右手握住病儿手掌,右手大指拨按病儿合谷穴的筋,同时左手大指和食指扣住病儿食指,用左手大指指端拨病儿食指的二、三间两穴的筋,来回分拨三次后,再用大指来回摩按病儿二、三间两穴三次。


   
第二式:用两手食指分捺住病儿合谷穴及合谷相对处,用两大指顶住病儿大指甲内、外侧面各一分许,即少商穴相对处顶捺之。


   
第三式:随即用一手食指捺住病儿合谷穴,一手食指按病儿食指和中指歧骨间,同时用两手大指端顶捺住病儿食指甲内外侧各一分许,即商阳穴及商阳穴相对处顶捺之。
   

第四式:一手握住病儿手掌,一手用大指由其手心劳宫穴往上推至过腕三寸为止。推左手劳宫穴,由左手小指后而还。推右手劳宫穴,由大指后而还(两手均系左转)。左右各推往还三、五次。
   
按此式又名打马过天河,推劳宫可补心气。推左手劳宫,由小指后而还,系通小肠之气。推右手劳宫,系通大肠之气。


   
第五式:两手捏住病儿手腕,用两大指捏手腕正面,两手食指缓缓分拨手腕背面的筋。
   
按此式又名海底捞明月,可通十二经络。
  
(附注)打马过天河,海底捞明月,虽与按摩要术所载名称相同,但推按手法及主治各异。
   
附:治小儿病手式图四

第六式:一手握住病儿手腕,一手各指分拨病儿肘后的筋三、五次。再将肩头前面的筋分拨三、五次。
   
以上六式,病儿左右手均须照式施治。
                   

第六节   其它专用手法
              腾骨法
     
此法治肋骨被挤塌,施手术后,肋骨即可回复正常。凡人左右肋骨根,均与脊椎骨相接成弧形,肋稍与前胸圭骨相接,左右两端均相对接前胸圭骨。如一边肋骨被挤塌,其骨端必与前胸圭骨脱离而塌陷,背后肋骨之后侧必拱起(如左边前肋骨被挤塌,则左后侧肋拱起,右同此理)。治法如下:

手式:病人仰卧,将肋骨塌陷之侧面向外。医师用一手食、中指插入被挤塌之肋骨后侧,托住其拱起突出之处,往上微用力托住,一手用食、中指之指端,轻轻扣敲拍震其肋骨塌陷处数次,则塌陷肋骨,应手而起,回复原位。
   
按此法,余从师受教时,见师治此症,应手而愈,师遂将手法相授。但余习此法,并末遇是症,究竟余之手法运用效力如何,尚无机会实验。因恐此法失传,故将治法记录,并附入先师医案内,以供参证(先师医案,见下篇)。
         
  治羊毛疹法
    病人仰卧,施术者须细视病人胸前、心窝,皮色发焦,有很密的暗点。用小缝针针尖先将皮肤挑开,再往里挑,将白毛挑出,在心窝挑三处,成品字形。
   
再使病人俯卧,在第四椎以下,八椎以上旁开各二寸许,用小缝针针尖,左右各挑二处,成器字形。
         
  治穿肠毒法
    
病人坐起,仰面向光线明亮处,细视鼻孔内迎香部位(即鼻翘里面)有白泡。用右手持大缝衣针,将针尖横穿白泡。要将针尖穿透出来,往外拔,并用左手大指甲顶住缝针尖,两手同时往外揪,将白泡揪破,并不出血。此法且不可直扎,如误犯直扎出血,易出危险。
   
再视鼻孔内靠鼻柱里与内迎香穴相对处,如有紫泡,即用缝针针尖将紫泡轻轻剌破,流出紫血。不可深剌,恐伤鼻柱骨,且紫泡是软的,轻剌即破。
   
白泡皮韧,不易挑破,针剌时,必须慢慢辗转横剌。如只用力硬顶,因白泡韧滑,恐针尖易于滑走别的部位,不能挑穿白泡,反伤他处,故须注意。
   
如遇病重者,挑鼻孔白泡后,尚未痊愈,须检视前后两阴窍。先将肛门翻起,如肛门口有紫泡,即须挑破了。倘仍有微感不适,即再将前阴窍翻开检视,如窍口有泡,亦须挑破,即痊愈(参看穿肠毒病案)。

 

第四章     临症概要
    病情有虚、实、轻、重,病程有长有短,体质有强有弱,必须辨证施治。施术时间的久、暂,次数的多、少,必须随症而定,不能千篇一律,株守成章。对猝发之症,或轻微之疾,元气未伤,大都施治数日,即可痊愈。偶然发病,病势严重,但体质健壮,连续施治数次,使元气恢复,才能不复发。对于多年宿疾,或元气已经亏损,必须每日施治数次,而且疗程较长。如果日治一次,当时见效,数小时后,气顺复乱,不能早期痊愈。对于急症,如气结胸症的治疗,初诊时必须施治数次,才能巩固疗效;每日复诊,可施治一次,数日即愈。
   
对病势郁结日久,内部蕴积甚深的病人,推按之后,虽气机渐升,症结不能内消,必然发现于外,经治三、五日,症状才能减退;再继续施治数日,才能痊愈。关键问题,在于医师掌握病情的治疗规律,患者坚持接受治疗的信心,不要因为初治时疗效不显,中断治疗。
   
有些病人,当日施治之后,元气渐复,症状减轻,突然发生新症状、或恢复原症状,必须详查病因,对症施治。如一经治疗,症状减轻,精神兴奋,过度疲劳;或感情冲动,怒气激发;或气候变化,受到影响等等。这些客观因素,都能引起病情的变化,应详察原因,对症施治。
   
脾、胃诸症的病情最复杂。脾、胃为后天基础,各脏腑均受其气之保养。脾胃之气分损伤,正气已亏,运化机能渐渐败退。各脏腑既依赖脾胃保养,因脾胃之气渐败,各脏腑亦渐渐亏损,因脾胃之气衰败的程度轻重,及时间的长短不同,各脏腑所受的影响亦不同。故病症发现,每每牵及各经,且易造成虚损、痨瘵等重病。须细察症状,详询病情,而后施治。
   
脾胃正气,克伤过甚的大虚症,在治疗过程中,脾脏正气渐复期间,时轻时重,因元气未复,每遇交节,或天时突变之际,周天之气候交换,或气流、气压变化失常,抵抗力不足,即易转重或复发。在复发时,病情一次减于一次者,为正常现象,亦为元气逐渐恢复的规律。
   
因感冒而引发的种种不同病症,大都因脏气亏损,蕴积亦深,脾胃之元气未复。待脾胃之气,渐渐恢复,各脏腑蕴积已久的不正之气,必受其克。正气初复,尚不充沛,邪气反攻,正气又乱,表里之气亦乱,此时极易受感冒,脏腑蕴积已久之疾,遂发现于外。当此变症之际,应查其病因,务治其本,或本标兼治,才能根除。

上述各种不同的反复现象,细心施治,其病可愈。施治期间,病势往往突然加重,或现种种绝症现象,如肝绝、脾败、脾绝、心气败损等症状,大都由于暴怒,或者闷郁之后,遽进饮食及劳累过度等所致。须祥察病因,如能挽救,斟酌施治。如绝象已现,不能挽救者,转医施治。病人必须戒怒、戒躁、戒劳、戒闷郁之时进食。
   
施治后,病人面部微微发红,感觉气烘烘上逆,头部微微发晕,大都系脾阳不振,胃气虚寒,因胃中气分错乱已久,阴盛阳亏。施治时,不宜使胃部过于通利。过于通利,胃中谷物随气下入小肠,胃中无谷,正气易于下泄,浊气反而上冲。施治时,必须注意脾胃。一面于并治梁门、石关,不可过久,胃气通即止;一面注意建里及脾俞,以升脾阳,待脾阳渐渐振起,胃的运化机能亦渐渐恢复正常,正气渐足,逆气自不上冲。
   
喘症正在发作之际,气分正在上逆,肺胀作喘,不能仰卧。此时可令病人坐起,施术者站立,或坐于病人右侧,先用左手大指、食指和中指将膏肓穴的筋扣住不动,以开胸膈之气;同时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按住任脉的阑门穴旋转泄压,泄通即止。泄压建里,建里气通,即稍泻压气海。再用大指按右石关,食指和中指按左梁门,同时旋转泄拨,气通,即将气海部位提起,以引浊气下降。胃中浊气稍平,逆气向上冲击之势必减,病人即可仰卧。再照治腹部及任脉各穴部位分别施治。此法为平气之法,故只用泄、压、拨三种,不可过久,其气稍平即止。
   
脾胃虚弱已久,气分错乱,凝结于上焦,巨阙、上脘部位出现胀闷梗阻疼痛现象。先开阑门,则感觉气分上冲症状,如突然头部微晕,或面部烘烘上逆及腹部自下而上作痛等,虽将巨阙按住,气仍上逆不止,必须先治巨阙及梁门、石关,俟气分已动,再治建里、阑门、气海等穴,待气分平息,然后将阑门、建里、气海、带脉、章门、梁门、石关等穴,按照本法次第施治,则气即不上逆。因此等个别症状,系逆气聚于上焦,时时有冲动上逆之势,如突开中焦,上焦逆气,不易下降,受其激动而上冲。必须先平上焦之气,再治中焦开阑门,上焦逆气,方能平息下降。故遇此等症,须防逆气上冲,先开上焦,待其气有下降之意,乘势即开中、下焦,则逆气不致向上冲逆,且易下降。如照此法,先治巨阙,而气仍上逆,则照治喘法坐起施之,俟气稍平,再令仰卧施治,气即不致上逆。
   
头痛,胸中堵塞,每日午后寒热无汗,或上半身有汗,下半身无汗,或作呕等症,用本法治之无效,恐系感染风邪,有羊毛疹。可用荞麦面和水作团,略沾香油,搓前后心及手、足心等处,搓后,将面团劈开,内有白丝如羊毛者,即系羊毛疹,参阅治羊毛疹法挑之。
   
猝然头痛,或腹内凝结作痛、呕吐,或心中慌似霍乱,用本法及按霍乱针剌,均无效时,可检查鼻孔内有无白泡,如有白泡,郎是穿肠毒。可参阅治穿肠毒法治之。
   
腹内攻剌作痛,或在固定部位作痛,依本法治之无效,恐系内脏生瘤、生痈、及虫疾,非按摩疗法适应症。

 

 

 
    
本篇共分七章,主要是叙述病症,并选载数十年医案中的临床运用经验。所录用的穴道或部位,多为腹背部,及任、督脉;如兼及四肢病者,则兼用分筋法。每种病症所施治各个穴道部位之次数,除必须者已于手式图内标明若干次外,其余均不标明。因此法临症时,须灵活运用,以指下气通为止,而指下气通,须视病之轻重,虚实、久暂而定,因而亦各有不同,若于病例中逐一标明,某病某穴施治若干次,不但会易使读者目迷五色,亦难恰合适当,且恐临症时,陷于呆板,发生有过之或不及之弊,不能灵活运用,反难起应有之作用。
   
治疗手法的运用,固有赖医者心裁,而认症仍不离乎准则。病之虚实、久暂、治法之宜轻、宜重,以及种种注意之点,已于说明内分别叙述,同时,在病案中,就其大者,将先后施治某穴、某部之轻重缓急,与头补、泄、调、压、分、拨等等不同,分列若干则;并就症同而治法不同之点,加“ ”符号以明。手式治法虽不移,而临症之运用已不同,即所谓辨证施治,切不可犯呆板之弊,譬如医家用药,如遇同类病症,药味虽多相同,分量与加减,则因人而异。本法之手式,犹药味也,运用犹分量也。举例比喻,以供研究斯术者之参证。
                          
第一章   气分各症
                           
第一节   气结胸
     气结胸症,由于闷郁、再因劳累过度或伤气而得,以致气分错乱,中焦隔断,清气不升,浊气不降,逆气上升,不思饮食,食水难下,胃中气满,上逆食道,胃的机能阻碍。
   
何谓结胸,就是大肠之气攻到小肠,小肠之气攻串入胃,胃中气满,结聚胸间,上逆食道,食道为气所阻,食水不能下咽,食即吐出,厌闻食味,闻劝食则烦,大小肠气滞,又不能下达,即发生腹痛,经六、七日发喘即生危险。
   
作喘原因,由于逆气上行。喘甚,肺胃逆气均无处发泄,以致脾脏受挤,脾脏运化之机能转弱,久之,脾被挤绝,则不治。
   
治法:先点阑门,以通大小肠之气,再点建里,建里是治脾经主穴,使脾脏之气活动,脾土不绝,即无危险。再点气海,气海为生气之海,气海活动,则大肠之气流畅,大肠气畅,则小肠浊气即能下降,清升浊降,阴阳二气自和。再放两带脉,使气血传达四肢,四肢之气血即通。再点章门,章门属小肠,使小肠之气通畅,则胃中浊气即能下降。再点左梁门、右石关,使胃中浊气下降,浊气下降,清气即能上升。再点巨阙,用左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巨阙的部位在食道,使食道浊气下降,捺天突、璇玑、华盖,以挡住逆气,不使上冲(因食道距喉甚近,食道气满,乍用手推按,恐气上攻,发生厥逆变症,故按住天突等三穴,则食道之浊气易于下降,且保安全)。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使脾胃之气和畅。再点水分 ,水分是分水之道,食水由此分开,水入肾经,食渣转荷包肠。再点两天枢,使大肠之气舒畅。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舒大肠之气。并用引气归原法,升清降浊,使气分归入正轨。再以一手按两彧中,一手次第放两腿阴陵泉。再将两腿的三阴交次第拨开,使上下之气贯通。
   
次治督脉。先用两手的食、中指,将两肩井按着,再用大指,将哑门的两条大筋拨按。再用两手大指,将百劳按住,使诸气下顺,百劳与气海相贯通。再将肺俞拨开。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时,阑门、建里、气海、章门、须用泄。治背部及督脉诸穴时,百劳、膏肓、脾俞三穴,最为重要,必须注意放通。
   
以上前后诸穴,分别治毕,结胸自开,中焦之气,不致堵塞,脾胃之机能,恢复正常,自能饮食。故治毕,即嘱其进食,使胃气得以保养。因此系有余之症,食毕,再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治毕,可体察病人之病情转机如何,如见良好,可再令其进食一次。食毕,再为施治一次,然后令其休息。
   
但治背部及督脉诸穴,遇病重者,将腹部及任脉诸穴治毕,先令其少进饮食,以养胃气,再为施治督脉诸穴。此余临症时相度病情,灵活动用。大约病重者,治三日即痊愈。惟遇脾绝者不治。
   
何谓脾绝。看其上眼皮下垂,但是尜是绝,尚不取断定,于治建里部位时,发生板滞,用手推拨,不见活动,如是数次,仍然板滞不动,即是脾脏之气机已绝。
   
医案举例:
  
(一)朱某之妻,因劳累过度,胸口气闷上壅,不思饮食。初起时,尚能支持,迨五、六日后,胸间痞满难过,不能饮食,卧床不起。邀余诊治,断为结胸症。令其仰卧施治,先将阑门泄通,再泄建里,再将气海泄调并用,以降浊气。对于梁门、石关、巨阙三穴,注意重泄,使胃及食道中的浊气下降,以开胃纳。治毕,令其进食,以续胃气,当时即能进粥一小碗。食后,再令仰卧,施治第二次。施治时,注重泄调并用,对于阑门、梁门、石关、巨阙等穴,尤为注意,并用引气归元法。任脉治毕,令其坐起,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先将百劳及两肩井按住,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脾俞、肾俞、治毕,令其安睡。次日再为施治第三次,对于腹部及任脉诸穴,注重用调,因气分已通,调而舒之,即告痊愈。
  
(二)雄县双堂镇张某某,年四十余岁,一九三六年得结胸症,胸中气闷堵塞,饮食不下,大、小便不畅。本人知医,服药无效,复经友人医治,亦无效,并增呕吐腹痛。邀余往治,病人已数日不进饮食,气结中部,令其仰卧,先将阑门泄通,再泄建里,气海调泄兼用,并泄通梁门石关,即用放水法,以止呕吐,再泄通巨阙,开其胃纳,即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腹痛立止;再调两天枢,以活大肠之气,腹部及任脉放通,令其进食,吃两块点心,再为施治第二次。腹部及任脉穴道相同,注意兼用调泄,惟天枢改用泄,使大肠的浊气下降,以通大便。因呕吐已止,减去放水法及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加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将百劳两肩井按住,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肾俞、并治大肠俞,以通大肠之气。第二次治毕,再 令进食,又吃面一碗,即令休息。次日治第三次,腹部及任脉,注重用调,因大便已畅,减去天枢,并用引气归元法,督脉及督脉诸穴同治而愈。
  
(三)北京张某某,年四十余岁,一九四五年秋季,突来余所,见其面色发暗,精神萎顿异常,说话气力不佳,时带喘息。余知此系猝发之症。问其得病几日,病人告以数日前闷郁而致,已三日不能进饮食矣。余知此系结胸,病急,甚危险,嘱其暂时回家,候余来家诊治,张允诺。下午二时余,余往诊,先将阑门泄通,再泄建里,调气海,放带脉,再泄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泄调上中脘、建里再将气海兼用调压,并用引气归元法,域中阴陵泉齐放法,再治督脉之百劳、两肩井,按膏肓时,其胸堵闷顿开,再按脾俞、肾俞,治毕,病人感觉堵闷已消,令其进食,以续胃气。食后,再将腹部及任脉各穴,施治一次,轻调重泄,惟气海用调,精神渐复,共治三次痊愈。
  
(四)北京李某某,年四十余岁,因办煤矿公司,发生纠纷,怒气郁闷于心,突患结胸症,胸中堵闷异常,见饮食即作呕,胃肠时疼痛,医治无效,不食已数日矣,邀余往诊,余断为系清气不升,浊气不降,逆气上行之症。先将阑门放通,轻调重泄,再泄通建里,调泄气海,放通带脉,及章门、梁门、石关三穴,注意轻调重泄,巨阙用泄,以开胃纳。并用引气归元法,及彧中阴陵泉齐放法,再将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放通,病人觉稍畅,嘱其稍进饮食,余即去。次日又邀余往诊,并调治后略能进食,即仍为施治。至第三日,饮食逐渐增加,己渐好转。但其友劝其住院医治,遂将病人送往医院,住院二、三日,病又复发,七日即出院返家。又邀余往治,遂将阑门、建里泄通,气海兼用泄调,其它各穴与前同,治后即令进食,食毕,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穴道不变,兼用调泄,背部及督脉诸穴如前。如是每日施治两次,三日即能下床步履,共治七日痊愈。
  
(五)雄县庞某某,年四十余岁,于一九三八年前,饱食后,因大怒,昏迷不省人事,二目不睁,面色苍白,邀余往诊,余断以饱食胃满,大怒伤肝,将脾土克绝,恐不能挽救。家人请求施治,点其阑门不开,建里板硬异常,点之不见活动,知不能救,遂辞去,当日卒。
  
(六)雄县开口村杨某,患气结胸症,七、八日不食,请余往诊,见其卧床不起,二目不睁,余询其家人,发现此病状,为几时几何,病家告以将近两日。此脾土将要败绝之象。家人请医治,当即施治腹部及任脉各穴,均现停顿。治毕,气息虽见转机,但二目仍不睁,败象显然。余知此病不救,即辞去,寻卒。

第二节   气水臌
   
臌症,由郁闷而得,始而腹胀,渐渐臌起,继而腹胀渐消,不久又臌起。每起伏一次,腹臌即加重一次往返起伏数次,而臌症成矣。其病状,先则胸中堵闷,腹胀准过,继而坐起,即觉身体重累,卧下,即觉透不过气,坐卧不宁;再甚,胸部气逆冲满,堵塞上攻,即有危险。甚至有将经络血管胀裂,口呛血沫而死者。气臌,小便尚通;如系水臌,则小便短少不利。
   
气臌最忌肛脐翻突,因肚脐正对大腹的荷包肠头,大肠逆气贯满,无处发泄,逆由荷包肠头攻挤肚脐,故脐眼翻突,即不治。
   
因何不治。因大肠之气已经贯满,无法放通,勉强施治,但能放通者,亦不过十之一、二。如肚脐不突,即为大肠之气尚未贯满之明证,依法施治放通,即易见效。
   
水臌,是气虚不化水,先由两脚肿起,渐往上肿,肿至腹部,腹即臌起,遂成水臌,再渐渐上肿至胸部,串及四肢及头面均浮肿。如肚脐突起,亦为不治,与气臌相同。
   
还有一种臌症,先腹胀,继而四肢面部均浮肿,谓之双臌胀,如肚脐翻突,亦不易治。
   
治法:先点阑门,次点建里,再点气海,再放两带脉,再点章门、舒小肠之气。以上五穴均通后,再点水分,水分为治肿胀之主穴,因水分为分水之道,故师云腹胀水分多得力。再点梁门、石关;再点巨阙,并以手捺住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之浊气,不致上逆;再将上脘、中脘、建里,次第点开,再点水分一次;如小便短少,加治关元;继点两天枢,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元法,使气入正轨;再用一手捺两彧中,一手放阴陵泉;再将两足三阴交次第拨开。

治水臌,对于水分、天枢、带脉、关元,应注意用泄、压、拨法。
   
治气臌时,对于水分、天枢、气海,应注意用泄、压、拨、调等法。
   
治背部及督脉,先用两手的食、中指,将两肩井捺着,用大指将哑门的两条大筋拨通。再用右手大指将百劳捺住,并以食、中指捺两肩井,使诸气下顺,百劳与气海相贯通。再按膏肓、脾俞、肾俞。肾俞属肾,为治水肿之主穴。肾之作用,是收容水及蒸发水的机关,因肾气错乱,其作用的机能不足,即不能蒸发水分,渗入膀胱,水即旁流,串及皮肤四肢,以致周身浮肿,必须将肾气调顺,使机能恢复,小水乃畅。再按命门,命门属相火,命门气足,肾经温暖,则肾脏之机能自复,其肿自消。再按大肠俞,使大肠之气下降。
   
治水臌,对于百劳、膏肓、脾俞、肾俞,最为重要,必须注意放通。
   
治气臌,对于百劳、膏肓、脾俞、大肠俞,必须注意放通。
   
此症饮食,不必忌盐酱,随病人胃口进饮食,以便调养。因肿胀原因,由于气逆而得,并非为饮食所伤,何须忌口淡食,致败胃气。故气分错乱,气不归原,遂成臌胀,水亦因之旁流,则四肢头面浮肿。如将气分舒顺,引气归原,肿胀自消,水亦随之归入正道,小便通畅,浮肿即退,病即除根,不复再发。
   
医案举例:
  
(一)北京罗某某,年六十余岁,一九二六年得气臌症,腹大如鼓,气闷难过,四肢及头面很瘦,病已四月有余,经多医疗,未愈。邀余往治,检查其肚脐,尚未突出,病人恐不能愈,余告以无妨。遂将阑门、水分并泄,再泄建里,调泄气海,章门、梁门、石关、巨阙用泄,再调泄两天枢,并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使气分归入正轨。再将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放开。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见效,堵闷已消,饮食亦增。七日后,周身见汗,气血已通,胀已消去大半。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水分仍用泄,气海重调、做补,其它各穴,调泄兼用,半月,胀消腹平。此后治腹部及任脉诸穴,则重调、轻补、微泄,惟气海兼用调补,天枢及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减去,因肠胃之气已平, 共治二十日,痊愈。
  
(二)雄县刘某某之妻,一九二七年,患水臌症,腹大如箕,四肢及面部均胖肿,胸中痞塞,异常难过,饮食难进,时甫新产后两月,延医诊治,服药无效,复请当地名医王某来诊,谓病已无救,不立方而去,举家惶恐,病人啜泣,饮食俱废,邀余往治,余断系气虚作肿,腹虽胀,脐未突出,知尚有救,告以病无妨,并慰病人不必着急,我为汝治之。将阑门、水分并点,重泄轻调,建里泄之,气海重调轻泄,放带脉,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等穴,以开胃纳,泄天枢以降大肠之气,调关元以利小水,再用引气归元原法,治毕,即令坐起,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治百劳及两肩井,再治膏肓、脾俞、命门、肾俞、大肠俞,使大肠之气下降。治毕,略进饮食。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见效,七日浮肿已退,但浊气虽降,内部 气分已弱,此后施治时,任脉减去关元,其它穴道不变,但重调轻补,十四日即能下地,共治二十一日,痊愈。
  
(三)北京黄某某,一九二五年,任北京测量局长,因经费支绌,开支无着,忧虑异常,遂得病。初起时,腹常作胀,服药无效,渐成气臌症。初经医院治疗,腹胀稍平,但不久腹胀又如故。复延北京某治臌名医医治,嘱令忌盐酱,仍无效。余适住陈退庵家中,为其母治病,退庵供职测量局,知其局长病重,医治无效,病人已绝望,即将余推荐。病家欣然欢迎,退庵即邀余同往。余嘱病人仰卧床上,其腹大如臌,萎顿不堪。余告以由闷郁而得,惟因日久,元气已伤,所幸脐未突出,姑为施治。病人但求气能稍舒,无大奢望。余先将阑门、水分,用泄放开,再泄建里,泄调气海,放带脉,再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天枢等穴,并用引气归元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 肾俞等穴。治毕,则令进食,食后再治一次。病人感觉舒畅。下午,退庵又邀余同往,再为施治两次。如此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臌胀退。以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即调泄兼用。共治十八日,痊愈。
  
(四)霸县模范小学教务主任赵某之子,年十二岁,患水臌症,腹大如箕,四肢及头面均浮肿,肾囊胀大如碗,小便艰涩,堵闷异常,卧床不起,病已三月有余,服药五十余剂,均未见效,病反加重。是时余适避乱来霸,邀余诊治。余知为其药所误,先将阑门、水分、建里,重泄轻调,再调泄气海,放两带脉,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泄天枢,关元,用引气归元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诸穴治毕,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治百劳、两肩井,次治膏肓、脾俞、肾俞、命门、大肠俞,次第放通。每日施治两次,三日面部肿消,肾囊收,小便畅。七日腹臌身肿均消。共治十二日,痊愈。
  
(五)北京姜某某,山东人,年三十三岁,于一九五四年春季得气臌症,两腿及腹部胖肿,经中医诊治数月,颇见效,腿及腹部胖肿渐消。时近伏天,该医告病人,因天热服药不便,可暂休息,至出伏后再为治疗。病人即遵医嘱,在家静养。有友人往探其病,姜以医嘱告知。其友劝其必须赴医院医治,方能痊愈。姜即往医院检查、并照象,均无结果。服药后,腹部及腿部突然又肿起,腹大如鼓,腰痛欲折,背痛欲裂,大小便均不通,小便出血,即赴医院,仍无有效办法。病人又往前医治的中医处,复求为诊治。服药后,小便通顺,但胸中堵闷,腰背痛未减。姜又往该医处治疗,医因病系反复,且疗效不显著,遂辞不与治。过数日,又经友人介绍来余所诊治,乃先并泄阑门、水分,再泄建里,轻泄气海,放带脉,以治 周身之气血;再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以开胃纳,使胃与小肠浊气下降;再加用放腋下法,将两腋下放通,以止背痛;再泄天枢,并用引气归元原法。治毕,即治背部及督脉。先治百劳、两肩井,继治膏肓、脾俞、命门、肾俞、大肠俞,以舒大肠之气。每日施治次,四日腰背痛即止,十余日胃纳已开,堵闷全消。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即减去放腋下法,其它穴道不变,注意兼用调泄。二十余日腿肿渐消,腹部渐小,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即用重调轻泄微补。共治七十余日,痊愈。
  
(六)北京杨某五十岁,一九四五年冬季,因闷郁得臌症,经医治未愈,病势日重,来余所诊治。其腹大如鼓,四肢消瘦、脐平、食物胀堵异常。佘断为气臌症。将腹、背部,及任、督脉诸穴治毕,病人感觉舒畅,每日来所施治一次,五日后,饮食增加,胀堵已减,至二十余日,腹部渐平。病人以为痊愈,余告以尚未痊愈,气尚未归原,如此时中止,恐再因闷郁,或劳累复发,即不易治。该人未听。过一月后,杨某又来余所,见其神形枯稿,原病复作,且更剧,余询其病因,谓与妻争吵,数日后,突然发作。余于施治时,见其脐凸出,余告以是病,吾不能治矣。杨某一再请求,余曰,姑作万一之想。经治数日后,果不见效,余即辞而不治。嗣经他医诊治,未效而卒。
  
(七)北京夏某(女),年近五十,一九四六年得气臌症,来余所诊治。余见其病状,四肢消瘦,腹大如箕,饮食锐减,胸部堵闷,病已数月,脐微凸。将腹背部及任督两脉渚穴治毕,稍觉舒畅。每日施治一次,经三数日,饮食稍增。病人认为有好希望,即请求每日施治两次,余允之。七日后,脐不突出,腹胀已消去大半,饮食亦增,体力渐壮,病人大岘。余告以大病将愈之际,切忌过力、烦恼,如此时反复,最为危险。数日后,未所施治时,见其病状突然变恶。余询其病因,告以近日体力已强,精神亦爽,每日以打牌作消遣,有时通宵消遣,可是累一点。余告以病已反复,余欲辞,病人请求继续施治,经治数日后,不见转化,余辞不治。约二十余日而卒。
  
(附注)按此等病,系气郁日久,遂致气分错乱。始而腹部臌胀,继而水道亦不正常,病已数月,正气必虚。但进利水行气之剂,则正气愈虚,予以补剂,则愈补愈滞,遂成攻补两难。必须将气分引入正轨,则血随气行,方可奏效。惟药有偏胜,难尽恰当,莫如用余点穴法,不服药饵,引气归原,气分调顺,血已和畅,其病自除。仅施治时期,最忌气怒、劳累,虽施治见效,犯之必复发难愈,如杨、夏两例,即因此不救,医家病家,均注意之。
                 
第三节    气膈及转食
   
气膈,系胃中逆气上攻,饮食入食道,被逆气所阻,不能入胃所致。病轻者先吃流质或稀粥羹汤之类,将胃的上口润开,方能进食。若病久,胃上口被气冲作肿,即不能下食,遂死亡。
   
转食,系胃的下口,小肠上口交结之处,有停水,饮食入胃,被水所阻,不能入于小肠,小肠逆气上冲,所进食物,胃亦不能容留,又不能运化以生津液,遂即吐出。津液不生,其血必亏,身体亦必瘦弱,始而食入变吐。但饮食少数,还能入于小肠,故大便干结。久之,气分更为错乱,小肠逆气,将胃攻满,遂即致胃液枯竭而死。
   
治气膈,食不下咽。转食,早食晚吐。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如治转食,必须兼用放水法。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章门、梁门、石关、巨阙,注重调及补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此等症,如系因酒所伤,胃上口作肿,以致胃液干枯者,不治。其属于气分者,将气分调顺,即能进食,胃液复生,即能痊愈。其停水者,将小肠气分放通,积水下行,饮食不致为水所阻,肠胃通畅,转食之症自止。
   
医案举例:
   
转食症:雄县黄庄村赵某,年六十余岁,得转食病,食物即吐,已月余,请先师往治。师曰:此系胃下口停水,小肠之气上逆,故食入胃不能下,遂复吐出。先调中气,将阑门、建里、气海、带脉、章门、梁门、石关,诸穴放通;并用放水法,再点巨阙及上中脘、建里、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一日施治两次,两日即愈。
   
膈症:北京柴某某,年六十余岁,患气膈已数月矣。来所诊治,时交初夏,尚穿皮袄,每日只能进流质食物,精神异常萎顿。遂为调阑门、泄建里,重调微补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回家即能渐进饮食。经治五日,饮食如常,痊愈。
   
此系小肠之浊气充满胃脘,故不能进食,非真成膈症,且为时尚浅。余将其大小肠之气舒开,不在上逆,胃纳自能熟谷,故一次见效,数日即愈。
                
第四节    夹肋痞
   
夹肋痞症,大人、小孩均有此症。大人患者,由于性躁急、心思多,气脑后饮食,气滞食瘀,日久即成此症。初起时,自肋下起,有积成块,渐渐往中间漫延,腹部渐渐胀大高起,形如臌胀,但用手按腹部,有块自肋延至腹部,皮里肉外,有形可捺,此于臌胀不同处。小儿痞老开花有三:上开花,牙龈、口唇、鼻孔均烂,甚至牙齿烂脱;中开花,或肚脐漏粪,或腰间腐烂漏水;下开花,肛门腐烂。凡开花者不治,因积聚胀满,腹部无处容泄,故将三个部位腐烂,各脏腑经络,皆为浊气充满闭塞,无法放通,故不治。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并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点天枢、气海并压三把,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数日后,见其气分活动,胃纳己已开,再治任脉巨阙后,加治腹部的幽门。用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后,加拨金门的筋脉,使痞积下降。
   
次治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
   
此等痞疾,皆须由大肠下降,形如粘冻,或黑、或白,颜色不一,随粪排出,方能见效。每下一次,则痞见消,积尽而痞全消矣。
   
凡小儿患此症者,其个性强、聪明:遇有不遂意之事,每每蕴结不言。为父母者,不能体察小儿个性,遇事不知劝导说服,动辄用压力抑制,拂逆其性,迨至小儿哭闹,不俟其气平,即以饼饵抚慰,气被食压住,不能归原,浸至日久,血积成痞。世人但知小儿气性不好,容易得病,对于为父母者,平时没有良好教育,为致病之由,则多忽略莫明。故附赘数语,希望有教育子女之责者,多注意焉。
   
医案举例:

(一)固安孙某某之儿媳,年二十余岁,经阻六个月有余,腹大如鼓。在乡间医治半年余,医认为单腹胀,服药无效,遂来京。经医院检查,断为腹膜炎,住院治疗,亦无效。经友邀余往视,余摩其左肋下有积,断为肋下作积,系夹肋痞症,遂来所就诊。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泄天枢、调补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元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两次,二十日经血见。此后治腹部及任脉,除气海用调微补,阑门用调,其它诸穴均用泄,及拨足部的金门穴,七十日痞消大半,饮食增加,体重增十七磅。六月余,痞疾全消, 痊愈。
   
(二)王某某之子,年八岁,得夹肋痞症,痞块如掌大,已两月余,来余家就诊。为调阑门,泄建里,调微补气海,放带脉,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泄幽门,调泄上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调泄天枢,调补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足部的金门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两次,约治月余,痞消,痊愈。
   
(三)北京友人程某某,一九三九年,得夹肋痞症,已一、二年之久,左肋下痞块如盘,其厚如饼,腹胀食减。来所就诊,三、五日后,饮食见增,十数日后,腹胀见减,痞块微微见动,程即不来诊。经二十余日,突来电话,邀余往诊,见其形神枯槁,询问病因,谓有友人某,系中医,每于出诊时,必来视疾诊治,且必携汤药而来,故印不往君处医治,孰知近数日,精神散乱萎颓,饮食不易下咽矣。遂观其舌苔,已脱光,余叹曰:脾胃已败,吾无回生之术矣。病人怒曰:兄不治,我将骂焉。余曰:汝骂,病能愈乎,姑为治之。将腹背部及任督两脉诸穴放毕,次日不见转机,余辞不往,数日而卒。

第五节     肋下气积
   
肋下气积,系因郁闷日久,积累而成,大肠逆气攻入小肠,再由小肠攻入胃部,胃中气分错乱,遂成此症。其症状:由少腹左边一股气上攻,冲入胃部,胃部逆气充满,攻击膈膜,人即憋闷堵塞,咬牙昏迷,头往后仰,不能支持,苦楚异常,约数分钟,逆气方往下回腹中,连串作声如雷鸣,人方苏醒。始而数年一发,渐至每年必犯。迨年老,正气已衰,即每日发作,人更不能支持,遂生危险。凡治此病,如遇症发时,先将阑门、建里、章门,用点穴法治开,使气分稍舒,逆气下降,然后再依下述之法,次第施治。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建里、章门、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点阑门、建里、气海,均用调,章门调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入肾俞。
   
医案举例:
   
北京陈某某之母,年六十余岁,得肋下气积症。病发时,气上逆,面部发青,俟气下降,腹中连串作声如雷鸣,方能稍平。年三十余岁时,即得此病,每年发一、二次不等。现已六旬余,病更加重,连发不止,群医束手,邀余诊治。余诊此症,系由闷郁劳累而得。遂先为调阑门、调泄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泄轻调章门,调梁门、石关、巨阙,再调章门、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即日见效,共治三月余,痊愈。
                 
第六节      
    
癫、狂症,系由于心中郁闷日久,而内心的苦衷又不能向人说明,郁结于心,闷闷不乐,遂成此症。癫则自言自道,语无伦次。狂则不识亲疏,持刀伤人。痴则不言不语,状如木鸡。此等病状不一,但病人总觉胸中堵闷,其种种病态,皆系欲发泄其内心中的堵闷以取快,而又无从发泄。要知病由内脏而发,郁结不开,非可取快一时而即通畅。故病人愈闹愈闷,愈闷愈闹,渐渐加重,脏腑气机皆乱,神志皆迷,日久缠绵难愈或致死亡。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再点气海,再放两带脉,再点章门,再并点梁门、石关,再点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胸中浊气下降;再点上脘、中脘、建里等穴,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对于阑门、建里、气海,章门四穴,调泄兼用。
   
次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大肠俞等穴。
   
凡服倒痰药剂而末愈者不治,因此等病系清浊不分,逆气上冲之症,如服倒痰药而不愈,其浊气本以逆行。再服上行破气之药,则元气必受伤损,气更上逆,气道复元不易,故不治。
   
此等症,大都皆系有余之症,只要将气分调顺,郁结舒开,清升浊降,神志即可蹶复清明。断不可伤其正气,于施治时,更要体查郁闷的主因,随时为之开导,使其郁结易开,而奏效即速。一般医家,对于癫狂症,皆认为难治,或认为痰迷,专用却痰破气之剂,正气愈伤,浊气愈逆,每多成为不治。如将气分调顺,引气归原,不再错乱,则郁开神清,其病自愈。
   
医案举例:
   
痴呆症:

(一)北京卢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三年前因子殇,伤心过度,妻妾争吵,气恼郁闷,蕴结日久,以致精神错乱,状若痴癫。经针医医治两年余未愈,一九四三年,来余所诊治。余查其病源,系由气闷而得。先将阑门泄调兼用,建里重调,微泄气海,放带脉,章门重泄之,粱门,石关、天枢,调泄兼用,再调泄气海一次,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一次,月余病见好转,说话亦见明白,余知其浊气己平,于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时,惟气海调补兼用,其他各穴,重在调。半年余,精神转复正常,痊愈。此时,不怀孕已十余年矣,痊愈后年余,忽月信不来,是病、是孕心生疑虑,经他医诊察,断为停经,书方予以破血之药。复来所向余取决,即为检查,捺其少腹,左下有小块如指大。告已受孕,破血药不可服,汝自觉微有不适者,系气分稍有错乱耳,此系受孕后,生闷气所致,名为气满胎症,时将岁暮,治至年底,即可痊愈。伊即这日来所,治二十余日,余告以胎气已和,决系男胎,可放心安养,次年果生一子,至今身体尚健。
  
(二)北京颜某(女),其末婚夫傅某,与其定婚已三年。忽闻旁人谰言,傅君另有他遇,将要解除婚约。疑愤交萦,遂致精神错乱,发狂,几不识人。医治多时无效,送疯人医院,住院两月,仍然无效。又接回家中,邀余往治。余断为系气郁而得,先泄调阑门,再调气海,放通带脉,章门、梁门、石关等穴,均用泄,再泄建里、阑门,再泄气海,并压之,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等穴,次第治开,使其浊气下降,不致上逆。三日后,神智见清,七日后,治腹部及任脉诸穴,除阑门、建里用泄,气海重调做补,其它各穴均用调,背部及督脉各穴照旧,半月精神如常。此时傅君之母,在余所治病,谓近有友人说其癫狂症,系遗传性,傅君不愿结婚,向余询问究竟如何。余告以此症,全由气郁而得,气舒则愈,决无遗传性,若果解除婚约,女必失望,病必复发,谰言不可信。此时颜女之婶母,亦知此消息,遂将颜女再送疯人医院,该院院长,与傅君同学至好,遂向院长告其原委,住院半月,一切如常。该院院长,悉其病确已痊愈,遂用电话召傅君来院,详细解释,女病确系痊愈,速结婚,勿再疑虑。傅君与之接谈,果无病状,即将其接至傅家,与其母同住半月,遂结婚,翌年生子。
   
狂症:

(一)霸县冯村孙某,一九二六年间,得狂症,神经错乱,逢人便殴。一日在街肆夺羊肉车上之刀欲杀人,人皆奔逃。伊之父兄赶到,用好言抚慰,带回家中,将其捆绑。伊之病,因气而得,捆梆后,气恼更甚,即不能语。邀余往治,断为此病,系由闷郁所致,将其捆绑,愈触其怒,故浊气上逆,以致心气被闭。舌属心之苗,心气闭、舌本强,则不能说话。嘱速解绑施治。先重泄阑门、建里,气海重泄轻补,放通带脉,章门、梁门、石关等穴重泄微调,再泄调建里、阑门,再将气海重调,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督脉,先按哑门,将百劳、两肩井并按住,使其浊气下降,气道通顺,口即能言。再将膏肓、心俞、脾俞、肾俞诸穴,分别放通,精神稍清。每日治两次,第二日, 神志逐渐有时清醒。五日后,治腹部及任脉时,气海注重调补兼用,其它各穴调泄兼用。共治十日,痊愈。

(二)山东常某,年三十余岁,得神经病,神智忽明忽昧,始而尚能支持,在机关工作,经一、二年后,病情加重。其父命来余所就诊,伊尚怀疑,再四相促,命其妹伴来余所。见其精神支离,告以此病,系由闷郁而致,余将汝之气分调顺,可望痊愈,愿治否?病人点头。遂命其仰卧床上,将阑门、建里,重泄轻调,气海调泄兼用,放通带脉,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再调泄建里、阑门,再将气海调补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等穴。治毕,病人感觉通畅,始有信心,每日施治一次。约治月余,痊愈。
   
疑病:

雄县刘某某,年四十余岁,一九二三年,因神经过敏,秉性多疑。偶惑不适,请医立方,狐疑药味过热,服时尝一羹匙,即疑心中起火,遂饮绿豆汤两碗,认为火尚末熄,即命人再用大锅煮绿豆汤一锅。因饮绿豆汤过多,肠胃受伤,腹泻如注不止,边吃边泻,势将不支,请余往治。余知其性情多疑,破疑为先。问其所患何病,谓腹泻不止,遂告以我为汝止泻,泻止,勿再纠缠。遂先将阑门、水分调顺,使水道恢复正常,再调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等穴放开,以调其肠胃之气,泻即止。复治数次而愈。
   
(附注)按人以心为主宰,如秉性多疑,心不能镇定,无中生有,发生种种错觉,精神失常,则气分即易错乱,各脏腑因之亦受影响。每每稍有不适,本无正病,或稍受外因感应,略自休养即愈,但因本人多疑,无病呻吟,遂致无中生有,造成人为的病痛。如上述刘君之病,即由于此。故医家治病,必须体查病人性情,及致病主因。如多疑者,必须以破疑断惑为先,使其心神明朗,疑团冰释,施治即易奏效。
                 
第七节      
    
凡气滞,系由闷郁日久,积累而成。病状种种不一,最甚者,遍身作痛,四肢,头面、周身皮肤,均怕经人手触,一触即觉疼痛异常,经年不愈,萎顿床褥,苦楚异常。此因气滞串各脏腑,并由筋脉串及皮肤,皆被浊气冲激,成此病状。甚则内脏肝叶胀开,将胆囊挤出。如遇此症,施治时,手术即须轻揉,肝俞、胆俞,均不可按,恐其触动肝胆,气逆作喘,易生危险。必须俟气分见顺,情况渐渐好转,则肝叶收敛,胆即渐渐复归本位,方可于施治时,将肝俞、胆俞,一并同治,务须注意。
   
又有陡因气滞,肚腹作痛,病势剧烈,苦楚难忍。但此系有余之症,与前条不足者不同,多因偶有气恼,浊气凝结。病势虽猛,但将其气分舒开调顺,即可奏效。
   
又有时发时止者,病发时,气凝结于背,则背即作痛,串及四肢,则四肢作痛。
   
又有气滞串于肋则肋痛,串于腿则腿痛,串于手及头部则头及手即作痛。
   
又有气滞于大肠者,如便结、气不能传送下达,如便腻、了而未了,亦因气滞不能通畅。
   
又有气凝聚于肠胃,腹内有块,形似痞积,但痞块按之不移,气块则流动,气分调顺,气块自消。
   
治法:先点阑门,重用调、泄、轻补,再泄建里,再点气海,再放两带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浊气下降,如气滞肋痛者,须加同放腋下法,再并治粱门、石关,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如腹痛者,在治两天枢以前,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使肠胃中的浊气下降。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
   
气聚少腹症:新城人王某某,某年在京,左腹下有块,得病两年有余,自疑是痞块,饮食已少,消化不良。余断为肠胃气滞日久,聚于少腹,并非痞块。遂将阑门、建里,微泄、重调,气海用调,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建里、天枢、气海,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次第放开。每日治一次,约三月余痊愈。
   
遍身作痛症:霸县老堤村马某,一九二五年间,得夸病,遍身及四肢作痛,难于行动,他人手不能近,稍扶持,即觉苦楚异常难忍,萎顿不堪,遍延名医诊治,莫测其故。家人就商于余,往视其状,知病势严重,颇棘手,遂告以此症,非余师不能治,余请师住我家中,汝家将病人送至余村,觅亲友处借住,以便就诊。其家人首肯,余遂将病状,向先师陈述。师曰:此系气滞作胀,已串周身。遂迎师住余家,病人己来村相候。师告以病人胆囊已突出肝外,如施治背部及督脉时,肝俞、胆俞,万不可动,动则胆受挤,恐出危险。余遵师法,先调阑门、调泄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天枢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舒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治毕,再用分筋法将臀部的筋络舒开。每日施治四次(师治两次,余治两次),七日即能坐起,痛楚巳减,半月即能行动,月余即能出门。此时治腹部及任脉时气海微补、重调,其它各穴均用调,背部及督脉,与四肢分筋法照旧。就诊三个月,痊愈。
   
气串作痛症:绍兴王某某,某年在北京,气串肩背,左臂疼痛,饮食锐减。余断为系气滞,肩背经络,阻塞不通,故作痛。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遂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开,再用分筋法,将臀部的筋络舒开。每日治一次,七日见效,饮食加增。时其妇因与妄争吵而得结胸症,不进饮食,胸口堵闷、苦楚异常,经治三数日即愈。是时王君之病已见轻,余告其百日可望痊愈,每日为之继续施治。至三个月,询其病如何,病人告以仅臂部稍觉作痛,又知每夜兼服药饵,与余所施手术相抵触。余告以我用手术治病,不能服药,即恐药性抵触之故耳,君既兼服药饵,恐病难除根,但亦无大碍。遂治至百日而止。
   
气滞便秘症:北京友人沈某某于沦陷时,因事被累,羁押二十余日,在祸押期间,精神受重大剌激,饮食粗粝,以致气分错乱,肠胃不能运化,大便不通,胸闷痞塞,卧床不起,廷中西医诊治,均无效。余闻其病,往视,见病已沉重,声音亦低,自谓巳将不起,并希望为其施治,稍减痛苦。余告以无妨。先轻泄重调其阑门、建里,再轻泄、重调、稍补,微压气海,再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等穴,使小肠及胃中的浊气下降,以开胃纳,再调泄天枢,使大肠浊气下降,并用引气归原法。令其稍进饮食,食后,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手法穴道不变,加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治毕,病人即觉舒畅。余告以不必以大便未解为虑,气顺,大便自下。次日,余又往诊,见其精神好转,但大便仍未解。余为施治,见其气分稍足,天枢用泄,督脉加治大肠俞,以通大便。治毕,命进饮食,食毕,复为施治。病人仍以将这三十余日,大便不通为虑。余告以君之病因气分错乱、清浊气不分,结于肠胃,浊气不能下降,故大便不解。余用升清降浊之法,使清气得以上升,浊气得以下降,气分调和,大便自通,不必忧虑。若用重泄之法,大便速下,恐气脱,必须将气调顺,饮食增加,气分充足,大便即下。嘱毕,余即去。第三日,余又往诊,见病人精神顿隹,自谓昨夜大便异常之多。余问解后如何,沈曰:大畅,堵闷巳消,觉胸中空空,大患已除。余曰:大便虽通,因郁结已久,气分微弱,尚需静养。速进饮食,再为施治。月余病愈。是岁端午节,为余休假之日,余往沈家,见沈君卧床不起,唤之不语,面色苍白,并无旁人在侧。即唤其仆问之,始之婆媳争吵,俱已出门。余告以病人情况有异,嘱其速将象人唤回。正面施治,将气分调顺,方省人事,又治二十余日,病人精神复原。

气滞腹痛症:雄县孙某某之姨妹,于夏季至其妹家。午饭后,腹痛难忍,经医诊治无效,邀余往治。余观其病状,与霍乱时令疫气不同,作呕不泄,仅腹痛欲死,知其气滞无疑。先泄通阑门,再泄建里,泄、调、压、拨气海,放通带脉,痛稍止。将章门、粱门、石关、巨阙泄通,再用放水法,呕止。再泄通上、中脘,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痛立止。再将天枢泄通,气海调泄,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后,精神亦振,病状皆无。少顷,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诸穴,用调,减去放水法及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背部及督脉诸穴不减,治毕即愈。
   
脊背作痛症:雄县魏某某,一九三七年,因闷郁不舒得病,气滞脊背两边起埂两道,直通颈项,寝食俱废,苦楚异常,邀余往诊。余断为气滞上逆。先开中气,调泄阑门、建里,调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泄建里,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腿部分筋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并用臂部分筋法。每日施治两次,三日见效,半月后痊愈。

 

 

第二章      脾胃各症

                   第一节   脾胃各症
     
脾胃病,大郁由闷郁,胃部的气分错乱,清浊之气不分,胃中的逆气充满,冲激脾脏受挤,遂致脾脏发苶,四肢无力,脾阳不振,脾之运动磨擦力即弱,胃之蒸发消化力因之减退,所进饮食,即不能生津液化血,灌溉各脏腑,百病丛生。脾胃是后天之基础,人生气血之根本。饮食入胃,无病之人,食后即能消化,脾受病,则饮食停留胃中,消化迟慢,故食后胃胀作饱。其胃中气满,因之大小肠之气亦上逆,则食前食后,胃中作痛。脾阳过弱,胃中虚寒,则口吐清水,口中作淡水气,或发甜、或发苦,胃中发出种种恶味。其津液不能上升者,则口干、舌燥,肠胃之气不能通畅者,则大便或结、或泄。病状多端,难以枚举。故师有口吐清水久,久重心痛”“寒出口中腥”“恶味不入口等语。因而治病必须以理脾胃为主。盖后天有损,先天即不能无损,无论新病、旧病,以及虚损、痨瘵,其致病根源,多由于此。
   
治法:先点阑门,如泄泻者,加点水分,使水分之机能恢复,再点建里,再点气海,使清气上升,再放两带脉,再点章门,再并点粱门、石关,以舒胃气,再点巨阙,并用一乎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浊气下降。如口干者,用升津法,升其津液。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等穴,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对点阑门、建里、粱门、石关,注重调补兼用,或稍泄之。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如便结者,加治大肠俞,以通大便。(如泄泻虚弱症,均不可治大肠俞。)
   
医案举例:
   
脾痨症:

(一)北京王某某,年五十三岁,得脾痨症,三年有余,四肢无力,身瘦异常,艰于行动,耳轮已干,饮食甚少,家人已为之预备后事。复邀余往治,余断为脾痨症,先调补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章门用调,粱门、石关、巨阙,调泄兼用,以开胃纳,再调补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一次,半月后,饮食已增,已能与亲友谈话,两月余,饮食大增,体力较强。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建里重调、轻泄,气海、重调轻补,其他诸穴,并用泄调。半年后,精神恢复,体重亦增,痊愈。
   
(二)雄县赵某某,年三十余岁,性燥。因心中气恼郁闷,不思饮食,四肢痿顿,消化不良,迁延日久,这成脾痨,行动稍多,即发喘出汗。来余家就诊,为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章门、梁门、石关、巨阙重调微泄,再泄上脘、中脘、建里,再调补气海一次,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肝俞、脾俞、胃俞、肾俞。每日治两次,七日饮食增加,半月余,行动即不发喘出汗,渐渐有力。约一个月许,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微补外,其余各穴均用调。两月后痊愈。
  
(三)北京张某某,年四十余岁,得脾痨症,身体虚弱已极,精神不振,五月间尚穿棉袍,饮食减少,口干、舌燥,先赴医院住院医治多日,诊查无结果。后来余所就诊,遂先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章门调补兼用,梁门、石关、巨阙重调微补,并用升津法,再调粱门、石关,再点上脘、中脘、建里,重调轻泄,再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一次,七日见效,口干已止,饮食增加。此后施治时,减去升津法,半月气血渐足,去棉着夹,月余去夹着单,精神体力均渐渐恢复。余知其气血已足,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微补重调外,其它各穴则用调。百日复元,痊愈。

脾胃气滞症:北京傅某(女)年近六旬,孀居多年,胸中堵闷,消化不良,大便便腻,身体消瘦,病已数年,经多方医治均未见效。余见其病状,知系气郁而得,病积日久,非短期可愈。先为之调阑门,建里,放带脉,再调泄章门、梁门、石关等穴,再调建里、阑门一次,调泄天枢、调补气海一次,并微压之,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治毕,病人顿觉舒适,并问愈期,告以百日可望痊愈,因此系不足之症。且气郁已久,非短期可痊,力顺戒怒,安心静养,若再因烦恼或过力,则病难如期告愈。伊即按日来诊,一月后,大便正常,堵闷见消。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用调,建里调泄兼用,气海及其他各穴均用调。病遂好转,百日果愈。
   
脾胃症:北京许某某,年五十岁时,患脾胃不和,头眩倒饱,先经西医检查,血压高二百四十毫米汞柱,认为血压高症。后来余所诊治,余断为脾虚胃弱,逆气上冲之症。先为之调阑门、建里、气海、用调微补,放带脉,章门、梁门、石关等穴均用调,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浊气不能上逆,再按膏肓、脾俞、胃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十日后,再经西医检查,血压巳降至一百四十毫米汞柱,约两月而愈。
   
脾胃气逆症:雄县肖某某,年近三旬,患胃纳不开,口不知味,腹似痛非痛,郁闷不舒请医诊治,针药无效。后来余家就诊,知其为气分错乱所致。先为之调泄阑门、建里,调气海,放带脉,泄调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诸穴放开。每日施治两三次,三日见效,两月痊愈。
   
脾胃虚寒症:北京江某某,年二十余岁,初系肠胃病,消化不良,经医治未效,病更渐渐加重,来余所诊治时,面容憔悴,四肢无力,骨瘦如柴,腹部内陷,板硬异常并作痛,大便便腻,饮食锐减,行动作喘,已入痨状,先为之点阑门、建里,轻轻调补,再补气海,放带脉;再轻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轻调上脘、中脘、建里、阑门一次,两天枢轻调微补;再点气海一次,亦轻调微补,并微压三把,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足三里穴。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胃俞、肾俞、命门等穴。每日施治一次,六、七日后见效,饮食见增,四肢亦觉有力。余知其气分己舒,治腹部及任脉时,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使胃中的浊气下降,并止腹痛。月余腹痛已止,腹部亦不觉板硬。再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建里、重调,气海重调、轻补,其它各穴均用调,减去天枢、三里、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三月余而愈。
   
脾绝症:雄县李某,年十七岁,在北京中学学习,因年前受煤气,翌年正月复患吐血症,遂休学。在京经中西医诊治数月,血虽止,但脾胃转弱,胸中堵闷,精神萎顿疲倦,饮食减少无味,四肢无力,又治数月,依然末愈,遂回家,邀余往治。余断为脾胃弱。先点阑门、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治三、四次不等,两日见效,饮食见增,堵闷已消。陆续施治约十余日,精神已振,病将痊愈。余为施治时在腊初,翌年春正月间,出外看会看戏,精神一切如常。其得病时,是年为毕业之期,因病中辍,心中怏怏。新愈未久,适各同学来信,得悉各同学于毕业后 ,除升学者,大部均有工作,自己因病,失去机会,烦恼异常,因之头部大汗不止,至颈而还,热气上冒如蒸笼,势甚危。复用调气方法,施治数次,均无效果。余问先师,师曰,此脾绝也,其性急燥,肝木已将脾土克绝,速将脾俞升起,汗可止。如过三小时,头再出汗,再为施治,若治三次后,汗仍复发,此脾已绝无希望矣。余依法施治,头汗果止,经四小时后,汗又作,再为施治,三小时后又作,如是者施治四、五次,汗仍上而复发。知其不可救,遂辞去,两日后即卒。

第二节     噤口痢
    痢疾,是由于饮食积聚,大肠气滞,不能运化,蕴结于肠内,日久遂成下痢。大肠浊气转动,即里急后重,腹痛下坠,欲下既所不能,欲不下又所不可,每日下痢,或红或白,或如鱼冻,或如脓血,每日数十次,甚至百余次,苦楚异常。
   
噤口痢,系兼有气郁所致,肠中浊气上攻,胃中为浊气充满,故不能饮食,每日下痢,次数无定,胃中又不能进食,胃气渐败,遂成噤口痢重症。久则脾胃败,遂生危险。
   
治法:治痢以通气为主,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及两带脉,再点章门,使小肠中的逆气得以下降,不致上攻,胃中浊气,亦随之下降,胃纳即开,自能进食。再点梁门、石关、巨阙及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之气分通畅;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水分,使水谷分道;再点两天枢,以消大肠之滞;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使大肠之气和顺,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建里、气海、天枢,调、补、泄兼用。
   
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
   
以上诸穴,分别治毕,胃中无浊气上攻,食道通畅,积滞自消,下痢自止。
   
医案举例:
   
霸县李某某之母,年五十余岁,患噤口痢,每小时下痢四次,断饮食已六日,势甚危险,延余诊治。余断为噤口痢、大肠气滞下痢,胃气结,饮食不进。遂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水分,重调天枢,微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知其肠胃之气已通,胃纳已开,余嘱其稍进饮食而去。病人进粥一碗、饼一小块。次日,其子复约余往治。余曰:饮食已进,胃气已开,生命无忧矣。每日施治两次,三日痢止,七日恢复健康,痊愈。
                
第三节     
   
黄疸,由于闷郁,肝木克脾,脾土日败,本脏之色,发现于外,故发黄。其症状:疲倦,周身及眼白,均成黄色,出汗亦黄色,且有恶味,小便色如浓茶,食不知味,如迁延日久,即脾土败绝而死。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用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一次,并压三把,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以阑门为主,并注意建里、梁门、石关,调、补、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肝俞、脾俞肾俞。如小便不利者,加点关元,如大便结者,加治大肠俞。
   
凡治此症,调气为先,郁结舒开,则肝木自平,清升浊降,脾土不为肝木所克,脾胃自和,肾气充足,膀胱气化自行,小便即利,黄色即退。脾肾两经之气充足,精神见爽,脾胃滞气,均随二便而下,黄病自愈。
   
医案举例:
  
(一)李某某,年近五旬,患黄疸症。两腿及遍身发黄,胸闷难过,神倦,身发恶味,小便色如浓茶,病一月余,服药无效。余诊为闷郁伤脾,周身现脾土色。先调阑门,重调微补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重调建里,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肝俞、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治一次,七日后,眼及小便黄色退,一月后,遍身黄色退尽,痊愈。
  
(二)孙某某之妻,年五十余岁,患黄疸病,两眼及周身均发黄色,胸闷、神倦,身发恶味。病已月余,服药二十余剂无效,来余所诊治。余见其病状,与李某某之病相同。即为之调阑门,调补建里、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建里、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肝俞、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五日后,眼珠及小便黄色见退,月余后,痊愈。

第四节     
   
呃逆症,系胃中气道,上冲喉间,作呃有声,人即感觉不适,甚则每日作呃,连续不断。如身体强壮,得此症者,将胃气舒开,清升浊降,呃可立止。如系久病而发生此症者,即脾土将败绝之现象,亦甚危险,如将脾阳升起,尚可挽救,此点务须注意。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病点阑门、章门、气海,均用调,点建里梁门石关巨阙,均用泄。
次治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
   
史某,一九二五年,先患痢疾,继而打呃逆,昼夜不止,每日下痢十余次,萎顿异常。邀余往诊,为之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重调补天枢、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治三日,呃止,痢除,痊愈。
                       
第三章     肺病及吐血
                          
第一节   肺病
    肺病,系由于忧愁、闷郁、劳累,蕴结日久,脾胃的运化不能正常,所进饮食入胃,不能生化津液,上达于肺,肺得不到津液的保养,肺叶即要痿缩,肺膜即要干枯,甚至腐烂,故咯血、痰带粉红色的血丝,此即肺烂,随痰吐出。其咳嗽者,系胃气寒,上冲肺部、喉中作痒,肺叶被冲翕张,故咳嗽。咳甚,则肺彼逆气冲满,即作喘。每日面红作烧,系气血两亏、新血不生,血虚作烧,气血消耗日久,遂枯竭而死。凡治此症,必须嘱病家,随时解释病人的心事,务使病人心情舒畅,施治方易见功。如一面施治,而病人仍心怀忧闷,郁结不开,虽日治数次,仍难见效,此点最关重要。
   
治法:先点阑门、建里、气海,再放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天枢。肺与大肠相表里,大肠和,肺脏自安;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以舒大肠之气,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对于阑门、建里、气海、梁门、石关、天枢,注重调法。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

以上诸穴治毕,气分和畅,大小肠之气贯通,脾胃不为逆气所扰,胃纳自然见开,饮食即可加增。胃中所生津液,上蒸于肺,肺叶有津液滋润,即不至于痿缩焦枯,肺叶中的经络,吸收胃的津液,蒸发成痰,贯达回转于周身而成血,血足则烧自退。胃气安宁,不致上冲,咳嗽亦止。肺叶得津液保养,如草木得雨露滋润,即可渐渐复苏,咯血自止,肺疾自除。
    
医案举例:

)雄县郭某某,年二十余岁,一九三七年春,在京患肺病,将近年余,在医院检查,己至第二期。咳嗽、发喘、痰中带血,行路稍远即作喘,不能再行,饮食锐减。其父邀余来京诊治。余先建其脾胃,重调轻泄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两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调泄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调补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三日精神见振,饮食增加,七日后,咳嗽、咳血均止。此后再治督脉及任脉,除天枢、气海用调补外,阑门及其它等穴均用调,十二日即能提水浇花,三十余日后,痊愈。其父遂坚留余在京应诊以济世。
  
(二)雄县徐某某,年三十余岁,患肺病,在津诊治,半年余未愈,返家后吐血。延余诊治,调补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膈俞、脾俞、肾俞,诸穴放通。连续施治两次,当日血立止,十五日即能在村外埸园间活动,两月余而愈。
                
第二节      
    喘症,由于忧思郁闷日久,气分错乱,大肠中的逆气,冲入小肠,再由小肠上攻于胃,胃中逆气冲满,攻入肺部,肺叶鼓张,气不能下,遂作喘。人但知其肺作喘,而不知其致病之由,系大肠逆气上冲,清浊不分,呼吸不调,肺被气冲而作喘,故治法,必须先将大、小肠之气调顺,脾胃的浊气下降,肺部自然安宁,喘即立止。若单治肺部,断难收效。至于小儿患喘症,其性必燥急,为父母者,不能善为教导,徒加呵责,小儿气闷在心,久则气分错乱,易得此症。治法亦与大人同。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
   
此等症,多有逢冬必发者,系阳分不足,阳气不能抵抗外界寒冷,故感寒即喘。有四时皆喘者,系本质亏损过甚,阴阳均亏,夏则腹内阴气,不能抵抗外界炎热,冬则腹内阳气,不能抵抗外界寒冷,故无论气候寒暑均作喘。老年人阳衰者多,每有冬季患喘之症。其因劳累过度而作喘者,多由亏损所致,每每四时皆喘。由于受外感而作喘者,多系猝因气分错乱所致,较易治愈,与终年作喘,及感寒则发,致成痼疾者,稍有不同。故对于喘症,照上述治法,将脏腑气分调顺,肺叶不致为逆气冲动,喘即平定。猝得者见效较速,其年久成痼疾者,须有相当时期,气分方能回原,故愈较迟。
   
医案举例:

(一)谢某某,年四岁,患喘症,每月发喘四次,每发时,不能饮食,三天方止。遍延名医,诊治无效。至八岁时,邀余诊治,骨瘦如柴,身体不发育,行动须人背抱。余诊为大肠浊气,逆而上行,窜上小肠及胃,胃中不能容纳,又不能下降,逆窜肺部,肺叶鼓动,故作喘。先调阑门,调泄建里,调微补气海,放带脉,重调稍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调微泄天枢,调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喘渐轻。三月精神恢复,饮食如常,六个月病愈。适至冬季,儿夜间忽发吼声。余知有异,详细询问,始知其祖母恐儿停食,晚饭不令食饱。余顿悟儿病初愈,夜餐不饱,胃中待食,故作吼耳 ,即命其听儿食饱,不必顾虑。儿夜餐食饱后,施治一次,安睡无恙,吼声不作。经治一冬,儿体健康。
  
(二)北京乐某(女)年十六岁,患喘多年,着风即发,虽在夏天,出入须披夹斗篷。邀余往治,先调阑门、建里,微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泄天枢,调补气海诸穴,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治毕,即感觉舒畅。每日施治一次,此病由着手施治之日起,喘即未发。施治两月余,精神渐佳,人亦见胖。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天枢重调轻泄,其它各穴用调。自秋后治起,一冬至次年春季皆未发,至夏初,共治八个月,痊愈。
                 
第三节      吐血
     
吐血症,系因气分伤及膈俞之血,或由努力,或由劳累,或由盛怒,以致伤及膈俞的气分等。膈俞,为心气游离出入之所,心与小肠相表里,小肠气逆,冲激膈俞,膈俞的血,不能正常的运化周流,祓逆气冲激而出,即大口吐血。其痰中带血块者,系由于气亏,膈俞运化不动的瘀血,随痰而出。其咳嗽带有粉红色的血丝者,属肺萎症。凡大口吐血不止,正气渐弱,血往上壅,气弱又不能吐出,遂壅塞而死。其咯血痰中带血块者,如迁延日久,正气过亏,亦必气脱。至于痰中带粉红血丝,则系肺痿,最为难治,另详肺病条。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章门,注意重调轻泄。
   
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肺俞、心俞、膈俞、膏肓、脾俞、肾俞。肺俞为治吐血之主穴。

以上诸穴治毕,气分调顺,血即归原。如系大口吐血,即可立止,调治数次,即可痊愈。其咯血痰中带血块者,调治十数次,血能运化归经,血即可止,数星期后,可以痊愈。
   
医案举例:
   
吐血症:

(一)族侄某某,因用力努伤,大口吐血。邀余往治,次日血己止。其伯母嘱其请医服药,医认为火,服第一剂药,尚无感觉,第二次服药后,不逾二小时,血狂吐,喘息不能卧,势甚危。复邀余治,先将背部及督脉的百劳、两肩井及肺俞,先后捺住,使浊气下降,并止吐血,其气稍平,始能就忱,然后将阑门,建里泄通,气海微调,放带脉,重泄轻调章门,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泄章门、建里,调气海一次;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命其坐起。继放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等穴,先后治开,血顿止,次日未吐。再治腹部及任脉时,调泄章门,其它各穴用调,经治五日,痊愈。
  
(二)北京田某某,年四十余岁,于一九三七年冬季,患吐血症,大口吐血。往医院诊治,血仍吐不止。有友人介绍,邀余往治。先将腹部及任脉诸穴放通;再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并注意于肺俞、膏肓、膈俞三穴,血遂止,当日未吐。夜间又服止血药剂,次日余往诊,又吐血,余再为上住。每日治一、二次不等,病人一面服药,余一面施以手术。经三数日,余施手术后,即不可止,余遂辞去。
  
咯血症:雄县孙某某之妻,年二十余岁,咯血,痰中带血块,延医诊治,七个月未见效。其姑将其接回,邀余往治。余诊为闷郁伤气、窜入膈俞,以致吐血。病人精神痿顿,每日咯血,自感胸间气道发宽,饮食减少。先调补阑门;再调建里,补气海,放带脉,重调轻泄章门,调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章门,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膈俞、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三、四次不等,七日后,气道发宽即除,半月后血止,约两月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用调微补,章门重调微泄外,其它各穴均用调。三月告愈。

第四章     
                        
第一节     
    虚损症,由于闷郁,及劳累过度,脏腑气分错乱,正气亏损,脾胃先受影响,胃纳不隹,脾阳不能运化,所进饮食,即不能生津液化血,肌肉日见消瘦,心烦、神倦,四肢无力。甚则下午微烧,遗精,耳呜,眼花,头眩,日久气血枯竭而死。治时须健脾胃,脾胃健旺,饮食即能生津化血,肝木得养,心烦神倦自除,命门气足,相火不致妄动,下元自固,脾胃蒸发亦强,肾水不致消烁,虚损之症自愈。
   
如因房劳过度,精源枯竭,致成虚损症,发现上列种种症状者,治法虽同,但得病主因,系斸丧过甚,故必须嘱其断欲,渐除妄念,方易见效,否则漏卮未塞,终难挽救。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以上诸穴,注意重调补,轻泄。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命门、肾俞。在其气分尚未恢复正常时,暂忌治大肠俞,以防其气下脱(气海亦不可多治)。
   
医案举例:

(一)雄县孙某某之女,年二十岁,患虚损症,因劳累过度,气血两亏,饮食减少,身体怯弱,已不能支。病人卧床,不能坐起,如人行屋中,脚步稍重,即觉心震欲坠,苦楚异常。余为诊治,先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梁门、石关、巨阙,调补上脘、中脘、建里,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两次,七日见效,人行房中,已不觉心震,二十日能起坐,一月后能下地。此后再点任脉时,气海调补兼用,其他等穴均用调。两月痊愈。
  
(二)北京唐某,女,年五十余岁,得虚损症,面无血色,眼皮、十指甲,均发白色,闻人声即心乱,不能支持,行动气促,病已两年有余,经医诊治均无效。来余所诊治,先补调阑门、调补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略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七日见效,面色稍转,精神渐振,胃纳已开,经治月余,见其气血渐增,始得大肠俞略为放通,因虚损已极,气海不敢多治,大肠俞亦不取早放,必须见其好转,始敢着手,虑其气下脱也。百日病愈。

(三)北京刘某某,年三十余岁,开布铺,为人精细,工于精营,于一九三七年冬,得虚损症, 两年有余,余往治时,已食不能下咽,艰于步履,偶一行动,即受感冒,虚损已极,余曰:病人脾土将绝,先补调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重调微泄梁门、石关,调补上脘、中脘、建里,再补气海一次,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毕,令其稍进饮食,使胃气得复,则脾阳运化之机能复振。食毕,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诸穴一次。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命门等穴。每日施治一次,五日后精神渐振,胃纳已开,半月后饮食正常,翌年春季痊愈。
  
(四)北京杨某某,年近六旬,于一九五四年夏季,得虚损症,来余所诊治,面黄,神倦,问其病情,谓以在津因事忧郁,身体渐弱,饮食渐减。虽服汤药数剂,未见效,现因假期,来京就治,余断为虚损贫血,将阑门、建里、气海等穴调补,放带脉,背部及督脉之百劳、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一次,三日后,饮食增加,十日后,杨须回天津。余曰:此系严重之病,气血两亏,就此时治愈,尚不为晚,若待其再行发展,则难治愈。杨因假满事忙,必须去津。余嘱其切忌烦恼、闷郁,杨即去津。将近春节,杨又来诊,见其面黄无血色,精神痿顿,手黄白无血色,指甲白。询其数月不见,病因何发展至此。曰:我到津很好,一月后,病渐渐复作,饮食减少,畏寒,即请医服药及赴医院治疗,均未见效,病加重,行动作喘,体倦,二便均不正常,睡不安。余曰:大病已成,当尽力为之。将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调补,放带脉,又将背部及督脉之百劳、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放开。每日治一次,三、五日后,饮食少增,精神不见恢复,告以元气已伤,天寒路远,且往返劳顿,不易见效。次日命子来请往诊,施治数日,亦无大效,余即辞却。一月后,又请往诊,余询其病状,告以虽经医治,并未见效,病更严重,饮食不能下咽矣。余曰:我亦姑作万一之想耳。遂往诊,见其卧床不起,饮食俱废,余治腹部及任脉,注重阑门、梁门、石关、巨阙四穴,开其胃纳。治毕,令其进食,吃蛋糕一块,复为施治。次日又往,询其家人,告以昨日施治时,食蛋糕一块,至今未食。又为施治,又吃点心一块。次日往诊,家人告以与昨无异。余知其脏腑机能,已不能恢复,即辞不往,十余日后即卒。
                  
第二节      贫血痨
    
贫血痨症,凡女子每月经血来时,因忧郁过甚,日久,气分错乱,经期阻滞不行,每日寒热往来,饮食减少,肌肉消瘦,久之气血枯竭。
   
又有一种干血痨症。女子十五岁而经通,如在十三、四岁时,身体发育,经血将通之际,感受闷郁,积累日久,所进饮食,不能运化生血,肌肉消瘦,皮肤甲错,毛发发焦,每日下午作寒热,消耗气血,饮食减少,脾胃俱伤,经期应至而不至。日久失治,气血枯竭,多至缠绵难愈。
   
此等病状,虽然两种症,皆因闷郁而来。治法必须以调气为先。血随气行,气分通顺,所进饮食,即能生血,血足经通,经阻之病自除。干血痨,病情较重,须相当时期,方能见效,贫血痨施治较易,收效亦速。两种症治法,大致相同,仅施治难易,及时间迟速耳。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天枢;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建里、天枢,注重调补,并轻泄之,再将两足公孙穴筋络,次第拨开。公孙穴,为治妇科之主穴。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放开,使诸气下顺。再按肺俞、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
  
(一)北京谢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于一九三九年春季,得贫血痨症,经阻半年,骨瘦如柴,饮食锐减,精神痿顿,四肢无力,行动似老妪,每日下午微烧,来余所诊治。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调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调补两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六日饮食稍加,微烧已退,二十余日,经期即见。约两月左右,再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调补,其他各穴用调。百日痊愈。
  
(二)雄县赵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得贫血痨症,经阻八月有余,饮食减少,精神痿顿异常。请医诊治,并服西药及自来血,均无效,病更加重,饮食不进,曾昏晕一次。邀余往诊,先调中气、调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重调轻泄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堵穴放通。每日施治两次,三日后饮食稍增,七日后饮食大进,二十余日后月信来。共治两月余,痊愈。
  
(三)雄县刘某某之妻,年四十余岁,经阻八月,卧床不起月余,饮食不进,已四日矣。清医诊治,久不愈,病复加重,腹泄大作,下午发烧,两手发干作胀,势甚危,群医束手,邀余往治。先将阑门、水分并治调补;再重调轻补建里,重补、轻调气海,放带脉,调补章门,重调轻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再调补阑门、水分、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每日施治四次,三日略能进食,腹泄亦止。余见精神见振。遂于施治后,问思食否?曰,思食。遂令进粥半碗。又问:食后如何?曰:甚畅。再为施治。又问:再能食否?曰:能。复命进粥半碗。又问食后如何?曰:甚适,但稍饱耳。再为施治。又问如何?曰:腹又空空矣。复问:尚敢再食否?曰:敢。又令进食一碗。又问如何?曰:仍稍饱耳。又为施治,病人觉甚舒适,即令其休息安睡,一面嘱其家人,不可惊动。翌日精神更爽,施治时,腹部加点天枢穴。调补兼用,月余而经血见。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阑门、建里重调轻补,泄气海、天枢,重于调补,其它各穴用调。两月能下床行动,共治四个月痊愈。两年后,生一女。
                 
第三节     抽筋痨
     此症由于筋不养气,气不养血,血不养筋,以致气血两亏,筋不得保养,久则筋脉抽缩,四肢拘挛,疼痛异常,身体缩小。饮食无味,皮肤干枯,筋抽疼痛,苦楚难忍,迁延日久。将血枯干而死。此症俗称缩骨痨,多称难治,或认为不治之症。以其病久身体缩小,遂以为骨缩,此乃误解。实系筋脉渐渐缩短,人即矮小,此乃筋缩,而非骨缩。故治此症,必须兼用分筋法,以舒其筋,筋脉舒开,气血流通,即可痊愈。但须施治时期较长耳。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再点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   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建里用调。
   
并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
   
以上堵穴,次第治毕,使其气分调顺,血脉和畅,饮食入胃,即能生津液,上升于肺,肺将津液蒸气成痰,贯达四肢回复之际,痰即成血,血能养筋,筋得气血保养,筋即舒开。如是则筋养气,气养血,血养筋循环相生,周流不息。其病自除。
   
医案举例:
   
北京王某某之妻,患抽筋痨症,行步艰难,两手只能棒碗,不能举箸,四肢筋抽,疼痛异常,经期尚照常,饮食已减。邀余诊治,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施治一次,半月见效。三个月能出外行动,半年后痊愈。

第四节     稀屎痨
    稀屎痨,由脾湿胃寒而成。面黄,唇白,湿脾经。因胃寒脾湿,饮食入胃,脾胃的蒸发力不好,不能消化食水,即转小肠,小肠的蒸发力更弱,阑门闸口也关不住了,水分的分水作用,也不能分清了,食水混合,直入荷包肠,经十六曲大肠转入直肠,就成腹泄,久久即成稀屎痨。
   
此病每日腹泄,食入即泄稀粪,如鸭屎状,医家名为鹜溏,日久即成痨。
   
治法:先点阑门、水分,使阑门停蓄水谷之机能恢复,水分恢复分化水谷之功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使小肠之机能恢复。再点梁门、石关,使胃的消化机能恢复。如系饮食减少,食不知味,即放巨阙,以及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浊气,得以下降,胃纳自开。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水分一次,加强分水的作用。再治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水分,须用调补,建里调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以上堵穴治毕,清升浊降,气分调顺。清气属阳,阳气上升,脾湿胃寒之疾自去,饮食入胃,脾胃之消化功能亦强,转入小肠,归于阑门,食水到此,得以稍停。转入水分,即将水谷分开。水归肾经,渗入膀胱,小便自利。食渣下荷包肠,转入大肠,由直肠排泄干粪,稀泄自止。
   
医案举例:
  
)北京屈某某之父,年七十余岁,饮食已消化不良,每昼夜溏泻不下二十余次,大便鹜溏,身体消瘦,精神萎顿异常,巳三阅月,邀余诊治。余断为系脾湿胃寒,重补轻调阑门、水分,调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调上中脘、建里、水分,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开。每日施治一次。七日溏泄次数减少,月余泄止。但以老年气衰,泄虽止,夜间肛门尚流稀水,气不固也。经治三个月,气血复原,大便正常。
  
(二)雄县孙某某之妻,年五十余岁,因患下痢,痢止后,变为每日洞泄数十次,水谷不化,经两月余,骨瘦如柴。时余由京回家,见其病状严重,病人时以必死为虑。余谓此系脾虚胃寒也,勿虑,为汝治之。遂补调阑门、水分,调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水分、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治四次,三日后,夜间洞泄次数见减,七日便数更少,半月泄止。一月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减去水分,除阑门调补外,其他诸穴均用调。两月余,精神复原,痊愈。
                 
第五节    
     
失眠症,其主因在于膈俞,膈俞为血之原,各脏腑经络之血,皆归于膈俞,分布于全身,循环不息。凡人操作终日,血液周流迅速,夜间身倦欲睡,即周身血液,伏于膈俞,缓缓流行,以资休息,心脏亦得保养,人即神定入眠。如遇大声振动,膈俞血受冲激,则流行又复迅速,人即惊醒。故人体健血旺者:不易惊醒,身弱血衰者,即易惊醒。失眠之症,系小肠气逆,冲动膈俞,血液归入膈俞,不能伏住,被小肠之气冲散,又复流行迅速,不得休息,故失眠患者,人虽神倦,而不能入眠。治法必须将小肠之气,调理通顺,不使上冲膈兪,则血归膈兪,即伏住缓行,归入正常,人即能神定入眠,其疾自愈。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章门、气海,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对于阑门、章门,尤关重要,调、补、泄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心俞、膏肓、脾俞、肾俞、小肠俞。
   
医案举例:
   
贵州熊某某,年十五岁,在北京师大附中读书,因用脑过度,患失眠症,身体瘦弱,饮食减少,已休学年余,来所诊治。为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轻泄章门,调泄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章门、阑门、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心俞、膏肓、脾俞、肾俞、小肠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五日见效,晚即能睡,半月饮食增加,半年余,痊愈。复入校就学。
                      
第六节    
    遗精,系正气亏损,肾水不足,命门相火妄动,精关不固,肾水少,肝不得养,肝主梦,故因梦而遗。此等病症,必须先将后天脾胃调理健壮,方能补起肾水,肾水足,则肝木得养,命门气足,相火即能收敛,不致妄动,精关自固,遗精之病自除。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并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注重阑门、梁门、石关,须调补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医案举例:
   
北京王某某工人,年三十余岁,一九五三年得遗精症,患病甚久,经医诊治无效,面色黧黑,饮食大减,精神萎顿。来所诊治时,自谓已无生望,尽人事而已。即为之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调补章门、调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每日施治一次。五日见效,饮食增加,遗精已止。约十余日,病又复发,余询其故,知系因母病忧急所致,再为施治三日,遗精又止,至半月余,精神甚隹,数日未来所诊治。忽又来所,见其精神陡然萎顿,问其何因,伊谓组成上派其往工地,暂时照料。住工地数日,未免劳累,病突复发,即回家中,饮食亦不能进矣,奈何?余告以无妨,复为施治三 、五日,遗精止,饮食增加,约十余日,又犯遗精数次,知系与家中争吵所致,又治两次,遗精又止。共治七十余日,痊愈。
                             
第五章   四肢各症
                             
第一节   半身不遂
     半身不遂,系由重大闷郁而成,半身气血偏枯。闷郁日久,气分错乱,半身的筋脉气血不通,经络闭塞,遂成此病。初起时,因内部疾病的发作大都陡然摔跤、或闪跌,即半身不能转动。有展转床褥,数年之久,周身气血枯稿,而至死亡者。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再点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使食道通畅,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灵泉齐放法。

再用腿部的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腿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再用臂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臂部。

此等病症,其主因系由于气分郁结所致,必须戒怒恼、烦躁。犯则不易见效,即使病已见效,犯此亦复发,务嘱病家注意。此病初起时,医治易于见效,数十日可愈。若为期稍久,或过一、二年者,须有相当长期时间,方可痊愈。
   
医案举例:
  
(一)北京杨某某,年六十余岁,患半身不遂症,左半边手足不能动转,医治未愈,病已两月有余。邀余往诊,余断为系偏枯症,遂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注意放两带脉,调章门、调梁门、石关、巨阙,并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继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施治一次。十五日,手足微能动转,月余即能扶杖行动。手能持物。共治三月余,痊愈。
  
(二)北京罗某某之妻,年六十余岁,一九二七年夏秋间得病,右半身不能动转,病已两月有余。经余诊治,将阑门、建里调通,再调补气海,放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再调建里、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施治四次。五日见效,腿能伸缩,臂能举动,二十余日,即能持杖下床。手能举轻物。共治两月,痊愈。
  
(三)友人陈某某,年六十九岁,得半身不遂症,左半身偏枯,已两年余,行动不能自如。多方医治未愈,经友人介绍,来余所诊治,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治毕,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舒其臂部的筋脉。十余日见效,病人以相见恨晚为言,余告以勿忧,既能见效,即可痊愈。经治半月后,手足感觉灵活,三月余痊愈,遂与余订 交焉。其妻年七十岁,因闷郁患半身不遂症,右半身不能动转,病势甚危,已卧床不起,神志昏迷,口眼涡斜,家人惶惶,即邀余往诊。余先开中气,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使清气上升。再调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分筋法,舒其腿部的筋络,又于治背部及督脉诸穴时,加治心俞,再用分筋法,舒其臂部的筋络,加推劳宫穴,加用治口眼涡斜法。每日治两次,七日精神渐复,神志清明,半月即能坐起,月余可以下床行动,两月痊愈。此因得病未久,且未为药饵所误,故愈较速。
  
(四)北京丁某某,年近五旬,于一九四零年春季,得半身不遂症。左半身偏枯,手足不能动转,言语不甚清晰,得病第三日邀余往诊。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再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并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推哑门,继按百劳、两肩井、膏肓、心俞、脾俞、肾俞,又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加推劳宫穴。每日治一次,四日即能起坐,十余日即能扶杖下床,二十日即能步履,共治月余,痊愈。
                     
第二节    
    
拘挛症,系筋络中寒而得。如原有闷郁及劳累过度者,妇人在产后者,则病较重。施治此症,均须有相当时日。若迁延日久,周身筋脉,受病过深,即转成抽筋痨。其气血凝于一处者,凝聚之处,皮肤必变色,并可变为疽症。
   
此症仅臂、或腿局部受病,而脏腑未受影响者,只用分筋法,舒其局部之筋脉,即奏效。其脏腑亦受病者,除用分筋法外,尚须兼治腹背部及任督两脉各穴,调其气血,舒其筋脉,方能奏效。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如腿部的筋拘,则用腿部的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舒开。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如臂部的筋拘,则用臂部的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舒开。
   
凡系内因而发者,治腹部及任脉,以阑门为主,治背部及督脉,以百劳为主,并用局部,或全部分筋法,就病情灵活运用。
   
如系外因而拘挛者,斟酌病情,减去腹部及任脉诸穴,可治背部及督脉诸穴及局部分筋法。
    
医案举例:
   
(一)廖某某(女),年三十岁左右,前在河南分娩时,感受寒气,又兼平时水土不服,满月后,腰腿即觉不适,日见加重,饮食减少,继而作咳,口吐白腻,四肢肢体屈曲,象反弓状,左环跳往外突,右胯间向里弯进,行动柱杖,甚为艰难。其母接其来京,延医诊治,均无效。后经人介绍来诊。为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又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放通,再用分筋法,将臂部的筋络拨开。每日治一次,数日后,饮食增加,月余,四肢及腰部的筋,感觉舒适,半年余,四肢及腰部筋脉,已见回复,惟行动时,稍觉偏耳。因家庭环境所限 ,谓病已愈,即中缀,阅年余,又生一子,亦甚健。
  
(二)齐某某(女),年三十余岁,因劳累受惊成病。右腿环跳部位肿硬。行动艰难,不思饮食,面黄,肌瘦。已两年余,医治未愈,来所诊治。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拨开。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七日饮食增加,精神见振,治三月余。肿消,行路如常,自谓病愈,拟回原籍。余告以病尚未除根,若不趁此时治好,尚恐将来复发。该未听。经一年余,又来就诊,谓往关外二、三月即回京,正月生一女,二十日即殇。不多日,病又复发。始而腿感不适,继而肿又复发,已病三月有余,复来诊治。先后陆续共治五十余次,腿肿未能全消,随辞却不治。盖此等病在筋脉,重症必须于初治时,连续施治,将其除根,不可中断,否则偶感外因,即有复发可能。此妇未听忠告,待复发后,又迁延至三月余,始来诊治,故不易见效。
                   
第三节    
   
下痿症,是由于闷郁,蕴结日久,加以或因房劳,或因寒湿,或因风邪,或因劳伤过度,病即乘虚而入,气窜肾脏,腰、腿与肾经相通,肾脏发生故障,气血不能贯通下达,两腿筋脉,即失作用,不能动转,遂成下痿。
   
此病虽由于肾,而治法仍须将脾胃调顺,脾胃为后天之基,后天不足,先天的肾脏气机,仍不能恢复正常。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带脉,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对于阑门、建里、粱门、石关,注重调法。
   
再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脾俞、肾俞、命门,使下部血脉,贯达脚底。
   
按此病症,由于下部筋脉弛缓,失去弹力,故两腿失去作用,病在筋而不在骨。故治法必须将脾肾两脏之气分调顺,再用分筋法,以舒其腿部的筋脉,气血贯通,痿症自愈。若单舒其筋脉,而不注意脾肾,则气血仍难通达,故必须并治,方能奏效。
   
医案举例:
  
(一)雄县张某某,年二十余岁,一九二九年,患下痿症,两腿如棉,不能行动,来余家就诊。为之先调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一次,即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治半月,两腿即有知觉,经月余,能扶杖而行,两个月步履如常,三月痊愈。
  
(二)北京屈某某,年四十余岁,患下痿症,两腿不能行动,腰及两腿均酸痛,邀余往诊,本人体质虽虚,幸得病未久,尚易治。先调补阑门、建里,气海重补微调,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用分筋法,将两腿的筋络拨开,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治通。每日治两次,七日痛止,即能行动,半月后,即能稍远行。此后治腹部及任脉时,各穴均用调,惟气海调补兼用,两个月后,痊愈。但因体质过虚,稍受风寒,即气串手足作痛,余复为施治,数次即愈。末几,或因气恼,或因受寒,即复作痛,再治数次又愈。如是往复年余,其内部气血充足,四肢筋脉已健,遂不复发。
                  
第四节   鸡胸鸵背
   
鸡胸鸵背,系指童年时,因摔或闪跌而成。小儿筋骨娇嫩,陡然摔跌,或暾闪,将胸部受气分震开,不能往回收拢,而向外膨胀,气往外胀,则后脊骨的两条大筋,被气拱挤,即往两边外撇,渐渐拢不住脊椎骨,脊椎骨即往外突出。每值大筋被拱挤则作痛,小儿护痛,则必缩颈迁就,筋则越往外撇,脊椎越往外拱,脊背大筋,由项经脊,直通足跟,脊背大筋,即往外撇,则两腿的筋,必上缩作痛,行路蹒跚。脊椎骨往外突出,则胸前的肋骨,即受影响,亦往外鼓,颈项往里缩,肩必上耸,久久遂成鸡胸、驼背、缩颈、耸肩,两足蹒跚而行。此症自童年二、三岁起,至十一、二岁止,皆可由摔跌而得。十五岁以后,筋骨发育完全,即不会得此症,但治此症,必须在十五岁以内,趁其筋骨正在发育,用分筋拨骨法,将筋脉舒开,气分调顺,施治相当时期,即可奏效。如过十五岁以后,筋骨固定,即不易复元。
   
治法:先治背部及督脉的百劳、两肩井、用两手大指,捺住百劳往下按,使诸气下顺,同时用两手食、中各指,扣住两肩井的筋往后搬,治动他的筋脉。再用一手的大、中指,将三尖骨两旁的筋捺住,往下拨拢至第二肋处,即将两旁的大筋扣住。前一手即跟随往下拨拢。如此扣拨至第十四椎肾俞穴,即用右手中指捺住百劳,并用左手大、食指将肾俞两旁的大筋捺住,往里拨拢。
   
此法治毕,即用腿部分筋法(如上篇图式)施治。但为求阅者明了起见,兹再汇述于后。   

再命病人仰卧床上,将右腿弯起,脚尖往里合。(脚跟与股相对)并用两手扣住膝上后面两侧的筋,往里合忱。再用左手食、中各指、及大指,将膝上大腿正面及内外两侧面的筋,次第拨按。再用左手食、中各指,将委中至承山部位的筋拨按。再用右手扣住膝后外侧的筋,手掌捺住膝上,并用左手手掌捺住脚面,大、食、中各指,扣住足踝,用右手往里合按,同时左手捺住脚面往外推拨。再用左手食、中各指,扣住阴陵泉部位,大指及手掌扣住膝上,同时右手大指扣住足踝正面,食、中各指,扣住脚跟,将腿蜷起,左手往里合拨,右手将腿往外忱蹬伸屈摆动数次。
   
仍命病人仰卧床上,将左腿弯起,脚尖往里合,(脚跟与股相对)用两手扣住膝上后面两侧的筋,往里合忱。再用右手食、中各指、及大指,将膝上大腿正面及内外两侧面的筋,次第拨按。再用右手食、中各指,将委中至承山部位的筋拨按。再用左手扣住膝后外侧的筋,手掌捺住膝上,并用右手手掌捺住脚面,大、食、中各指,扣住足踝,用左手往里合按,同时右手捺住脚面往外推拨。再用左手大指,扣住阴陵泉部位,食、中各指扣住膝上,同时右手大指扣住足跟正面,食、中各指,扣住脚跟,将腿蜷起,左手往里合拨,右手将腿往外忱蹬伸屈摆动数次。
   
再将腿蜷起,脚跟比齐,最好脚跟靠近股间。如筋短靠不到股间,则就其能蜷的限度为止。与病人对面坐好,病人腿仍蜷起,用右手捺住左腿膝上,左手捺住右腿膝上,即往左右摇按。往右摇时,则右手捺住膝,往下捺,向右拨按,往左摇时,则左手捺右膝往下捺,向左拨按,如是数次。
   
再与病人对面坐,病人腿仍蜷起,用两手指交叉,扣住病人双膝上面,左右摇忱数次后,即将两腿扳住,施术者向怀内忱校一次为止。
   
上列手法,即系腿部的分筋法。两腿治毕,再将背部的筋,如上述治背部及督脉法,施治一次。
   
医案举例:
   
小儿陈某某,十四岁,在三、四年前,因摔跌,筋受伤,医治不愈,遂成鸡胸鸵背。延骨科医治,该医用腰带,在小儿肋下套住,命一壮年,将小儿背对背揹起,在房内来回走四十趟。小儿疼痛欲昏,每日如此,一月有余,病未见轻。且两腿失去作用,苏软如棉。复赴京医治,亦无效。一九三五年,其父将其带回家中,来余家就诊。每日施治三次,半月,两腿即能屈伸,一月后即能坐起,两个月即能下床,四个月胸背平复,惟背部微向前伛,半年后,行动如常,即返家。
   
迨至一九三六年,陈儿因姊卒,每日思姊,哭泣废食,久久渐觉不适。翌年两腿不仁,夏初,其父携往余家就诊,余已于初春来京,未获谋面。嗣逢七七事变,其父冒险携来北京就诊,将发病原因相告。余祝之,系下痿症,至于胸、背部均正常,并未发生变化。经治两月许,两腿已稍能动作。奈生活发生恐慌,其父不得已,携其回家。濒行时,约定时局稳定再来诊。奈道路梗阻,此后情况,无从探悉。

第六章    妇科及小儿科
                        
第一节   血崩及痛经
    女子经来,血水淋漓,经数十日不止,或经血猝然暴下,谓之血崩。得病原因,有因闷郁过久,加以劳累,以致气分错乱,经血下流不止,遂成崩症。
   
其月信过期,有四、五十日一次者,有两个多月来次者,此系血分不足,气分阻滞,不能运化周流,故衍期。
   
又有经前,或经后腹内作痛者,系气分阻滞,气滞则痛。此等病症,大都腰酸,少腹板,或作胀,皆系气滞之表现,故妇科血分诸症,调气为先。女子性柔,每因环境不佳,易生闷郁,郁久则气不调,诸病丛生,孕育亦艰,故痛经多有不受孕者,迨气分调顺,痛经病除,必易受孕。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将两足的公孙穴,次第拨其筋络,因公孙穴为治妇科之主穴。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时,阑门、建里用调,迨气分归原,方能调补兼用。若先用补,恐有瘀血阻滞。惟气海始终调补兼用。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以上诸症,病状不同,因何治法并无区别?盖因点穴,是以调气活血为主。崩症为逆气所冲而成,气分调顺,崩症自止。经期不准,提前错后,以及作痛,皆系血分不足,气分阻滞,将气分调顺,其血自足。血足气顺,自不会衍期,痛经亦止。故病状虽不一致,而致病之由则同,故吾之治法,原则亦同。但人之体质强弱,年龄之老壮,病之虚实,各个不同,故施治时,所用手法之轻重,与调补,则因人而异,又须灵活运用。
   
医案举例:

(一)雄县南大杨村,杨某某之妻年六十岁,因家中婆媳不和,心常郁闷,忽得崩症,每日下血五、六次,经六、七日,病势甚危,邀余往诊。病人面浮肿,颜色苍白如蜡纸,萎顿异常。妇人七七而天癸断,今病人年已六旬,经断已久,因气郁过久,冲动血海,肾气不能摄,遂成年老血崩危症。施治时,先调补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放带脉一次,调补上中脘、建里,重调天枢,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使其肾气摄固,中气调顺,血海不再被气冲,崩症自止。每日施治四次,三日血止,七日面部浮肿见消,颜色转和,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即用调补。共治半月,痊愈。
  
(二)北京牛某(女),年三十岁,每逢经来作痛,下元虚寒,不受孕已六年矣。医治数年无效,一九三八年间,来所诊治。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一次,约治三月痊愈。未及半年,即已受孕。
                   
第二节    气漫胎
    
气漫胎,系妇人受孕后,受重大的闷郁,脏腑气分错乱,胎儿在母腹内,不能完全发育,似孕似病,自己疑惑不决。此等病症,必须以调气为先,气分调顺,则胎儿在母腹内,即有显著的发展,于治气海时,或左或右,有指头大的小块,在两三个月时,方能摸出,此即受胎之明证。治疗以缓缓调治为要,手法务求慎重,免致伤胎,至嘱至嘱。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等穴,均以轻调为主。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医案举例:
   
刘某某之妻,年三十余岁,受胎后月余,因气恼致气分错乱,胸口堵塞,饮食减少,面色发青。病人对于究竟是胎是病,疑虑不决,服药亦无效,来余所诊治时,已三、四月余矣。余断为系气满胎症,系胎被气裹住,故成是症。施治时,调泄阑门、建里,轻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脘、中脘、建里,再轻调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使其气分调顺,血脉流通,则胎安病除。七日见效,胸中舒畅,气色见转,一月余而愈。
                
第三节    产后痨
   
产后痨,妇人新产后,有因郁闷、劳累,脾胃受伤,气血不足,饮食减少,不能运化生血,肌肉消瘦,四肢无力,甚则每日下午,寒热往来,消耗气血。久则气血枯竭,治疗较难。此等病治法,必须先将脾胃机能恢复,俟其饮食增加,能生津液,由津生痰,由痰生血,由血生肌,血随气行,清升浊降,诸病尽除。
   
又有产后外感,因产后气血本亏,风寒乘虚而入,毛孔闭塞,气血不和,作冷作烧,饮食无味,治不得法,易成痨疾。如将其气分调顺,血随气行,外邪达表,见汗而解。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用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将两足的公孙穴筋络拨开。此症点阑门、建里、气海、章门,均调补兼用。待气分充足,即用调。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如因外感而起,先揉推风池以退风,再按百劳、肩井,并于按膏肓前,加按风门、肺俞。
   
医案举例:
  
(一)郑某(女),年三十余岁,产后受外感,作冷作烧,复为药所误,以致昏迷不省,邀余往诊。嘱先用绿豆汤饮之,解其药性。后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使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治毕已知人事。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再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分别治通。精神渐复,令稍进饮食,食毕,复为施治,即命安睡。次日余又往诊,病人谓舌上如有干草,口觉发干。余为检查,见舌苔起剌,口干无津,此系胃中津液受伤所致。遂于开中气时,加用升津法,七日舌剌已无,口干已止。每日施治一次,十日后,治腹部及任脉时,除气海调补外,其它各穴均用调,减去升津法,半月而愈。
  
(二)杨某某(女),产后因郁闷得病,四肢无力,面色灰暗,饮食锐减,乳水甚少。在京经医诊治末愈,日渐沉重。即回乡间诊治,亦未愈,并昏厥两次,复来京,来余所诊治,为之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补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加拨公孙穴。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一次,数日见效,共治一个月,痊愈。
                  
第四节    小儿诸症
    小儿天性率真,无七情六欲,其致病原因,为停食、停乳、惊吓、受风四种。此四种病,或医治不当,或其父母看护不周,皆可以发生或转变种种疾病,如抽风、呃逆、疳积、发烧、夹肋痞、水泄、红白痢等症。
   
抽风:系因医治不当,逆气上攻,发生抽搐成风。其病状,抽搐发厥,天吊(眼睛上翻)、角弓反张、昏迷不食等现象。施治时,将气分调顺、抽风立止,此疾可愈。惟半边手足不动,半边手足乱摔者,此系肝绝,不治。
   
水泄:小儿受凉,肠胃均寒,消化机能失常,水分作用不灵,遂水泄。
   
下痢:系大肠积滞,气分错乱,遂下痢。
   
呃逆:系因小儿哭闹进食,或受寒,以致气分上逆,遂成呃逆症。
   
作烧:因受感冒,气血闭塞。
   
疳积:分食积、乳积两种。小儿经哭闷进食,胃中气分错乱,脾胃受伤,所进饮食,不能生津液运化生血,停滞胸中,久久遂成疳积,故发焦身瘦,好哭闹。虎口三关发紫线射甲者为最重。
   
治法:先用大指捺合谷穴的筋,合谷属胃,以舒胃气。再用一手大指及食指,拨小儿食指的食关、风关、命关三穴的筋,来回分拨三、五次,以通十二经络。再用两手大指放商阳、少商两穴,去五脏的恶血。再用大指由劳宫往上推,左手由小指后而还,右手由大指后而还,以补心气及通小、大肠。再用两手大指,按小儿手腕正面,再用两手食指,分拨小儿腕背面的筋络,以活其气血。以上手法治毕。(图式见前)先揉推背后风池、哑门二穴,再按百劳、两肩井及膏肓、脾俞等穴,次第放开。(图式见背部点穴法)

以上诸穴治毕后,再依症分别加治下列各穴:

天吊风,加治气海。
   
昏迷、角弓反张、气闷不食,加治阑门、建里、气海、带脉、章门、梁门、石关诸穴。
   
水泄,加治阑门,水分。
   
下痢,加治阑门、建里、气海、两天枢。
   
呃逆,加治阑门、建里、气海、章门,粱门、石关、巨阙。
   
作烧,加治肺俞。
   
疳积,加治阑门、建里。
   
医案举例:
  
)陈某某之孙,年五岁,患抽风症,四肢抽搐,发厥、角弓反张、遗尿、昏迷不省,请余往诊,情势严重。遂为先调阑门、建里,泄、微调气海,放带脉,泄章门、梁门、石关等穴治通,儿即苏省。再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等穴,并用治小儿法,共治两次,痊愈。
  
(二)小儿王某某,于五个月时,其母携归娘家。吊舅母之丧,因放鞭炮受惊,得抽风病,在其乡间诊治三年未愈,来京经医院诊治,断为心脏病。其当时病状,周身皮肤发黑色,嘴唇、牙龈、手指甲,均发黑紫色,指端庞大,每吃食物,牙龈易破,流紫黑血,冬季畏寒,不能起床,春暖方敢外出。中医断为牙疳症。后至余所诊治,时年已八岁矣。余断为因惊起风,寒伤肾脏,故皮肤发紫黑色。迁延数年,正气已亏,脾土将败,先后天均受病,须先调理脾胃。遂调补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又调补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每日施治一次,数日后,饮食增加,精神见长,知脾胃渐复,病已好转。经治一冬,气血渐充足,颜色以转润,虽在寒季,亦能外出行动,至翌年夏末,痊愈。
  
(三)谢某某之三女,年七岁,精神突然萎顿,饮食减少,约月余,身体亦见瘦弱,后来所诊治。在治疗冲,余开中气时,点其阑门,被气所阻。余即向其母询问七岁幼童,能有闷郁乎。其母告以此女性情活泼,心胸亦大,其姊等不时与之争吵,吵后进食,久之即得是症。余曰:此症系闷郁停食,因之影响胃的消化不良,故饮食减少,所生的血液,不能吸收营养,故身体瘦弱,精神亦不能振作。与其边治边谈,以开导之,继点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及上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按背部及督脉之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每日施治一次,三日饮食增加,月余后痊愈。
  
(四)钱某小儿五、六岁,食甚过多,胃脘胀满,肚腹疼痛,势甚危急,促余往诊。余为之泄阑门、建里、气海,放带脉,泄通两天枢,再泄章门、梁门、石关诸穴,使小肠、大肠之气顺畅,胃中积食,得以下降,通入小肠,胃中胀满即消,疼痛立止,痊愈。
                         
第七章      
                  
第一节    夹气伤寒及内伤外感
     夹气伤寒。凡外感,皆系乘虚而入。如因闷郁劳累,内部气分错乱,脏腑受损,不能抵抗外邪,其受病较深,轻则感冒,重则伤寒,清气不升,浊气上攻,毛孔闭塞,津液消烁,发烧作冷,胸闷,无汗,不思饮食,便结,或泄,烦躁不宁,甚则谵语,小便短少。若过七日不能解,发现循衣、摸床、撮空、囊缩种种败象,即生危险。
   
又有内伤外感症,因忧愁、恐惧、劳累,积累日久,气分错乱,脏腑受损,潜伏未发,外感乘虚而入,引起内伤,作冷,作烧,不思饮食,神倦,昏沉欲睡,便结或溏,小便短少,或清利,迁延日久,易生危险。
   
治法:此病以点开阑门为主,须重泄、轻调之,或重调泄、轻补之,再点建里,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用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如肾囊上缩者,加治关元,气通,则肾囊自下。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风府、风池以散风,再按百劳、两肩井,使诸气下顺。再按风门,亦为散风之主穴。再按肺俞,以通肺气,并退烧。再按膏肓,开其中焦,补其亏损。再按脾俞,以升脾阳。再按肾俞,以通肾气。
   
以上两种病,夹气伤寒,大都皆系有余之症,病势甚剧,医治失当,每每七天即生危险。如将气分治通,外邪达表,得汗而解,见效甚捷。内伤外感,则系不足之症,外感虽见汗而解,但内部亏损,非短期所能充实,必须调治相当时期,方能复原。
   
此两种病状区别,夹气伤寒,大都烦躁不宁,气堵、谵语。内伤外感,则神倦昏沉,口作郑声(胡言乱语,语无伦次,谓之谵语;自言自语,剌剌不休,谓之郑声。病人同一言语颠倒,而一刚一柔,虚实不同)。其区别在此,临症时须当注意。
   
医案举例:
   
夹气伤寒症:

(一)雄县孙某某之妻,某年春季,二、三月间,因郁闷劳累,复受感冒,得伤寒症。适余外出治病,俟余返家,甫就坐,孙家即来三人,促余往诊,并谓病人危急,清速往。遂同行,途中又遇来人催促,抵孙家,见院中人多,后事已备,其夫告以病人前五、六日,受感冒得病,请医诊治,服药无效,病益加重,今已垂危,气息如丝,向余求救。余谓病笃至此,始作万一希望。进房内,见病人仰卧床上,眼闭色青,喉中微微作声,余为检查,知已有孕,洵其夫,已八月矣。余先调泄阑门、建里,重调微补气海,放通带脉,再重调、调泄章门,见其眼皮微动,额间青色渐退,知脾土未绝,尚有救,嗣将章门治毕,面青已退,目开能视人。余命先饮以水,再泄梁门、石关、巨阙,复调泄梁门、石关,又命人与食藕粉一小碗,再调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揉推风池、风府,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诸穴,分别放通,命人再与面片一碗。食毕,扶至炕上安卧,又施治一次,腹部及任脉,除建里调泄兼用,气海用补,其它各穴均用调。治毕嘱其安睡,余遂返,翌日霍然痊愈。
  
(二)王某某,年三十余岁,在唐官屯,某年患伤寒症,到津住戚家,清医诊治。经服药无效,病日加重,腹泻,下黑水,饮食不进,神志昏迷。其戚家邀余至津诊治,家人将治疗经过相告。余为之先调补阑门、水分,调泄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章门时,即令稍进饮食。家人冲代乳粉一小杯,恐其泄也。一面施治,一面喂代乳粉,复将梁门、石关、巨阙调通,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再调天枢、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命其再进饮食。冲代乳粉一碗,服下后,并不下泄,神智稍清。再为施治第二次,并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治毕,神智顿醒,令其休息,两小时后,其家人来告,病人己醒,精神已复。余告其家人,再进饮食,并不忌口,遂进温面一碗。食毕,复为施治,腹部及任脉用调,加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治毕,令其休息,至晚间,为其施治第四次,令其进食。食毕,又为施治一次,命其安睡。次日,病人已能下床,精神如常,又为施治一次,痊愈。
   
内伤外感症:

(一)北京张某某之妻,一九三七年间,先因子病,忧劳过甚,即得感冒,继服凉药过多,多日不愈。到医院检查,住院十余日,检查未得结果,复回家中,邀余往诊。余见病人,面色黄白,气息奄奄,懒于言语,转侧甚难,已十余日不进饮食。余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重调,轻泄章门、梁门、石关,因思其断食日久,急须进食,以续胃气。即嘱其速进食少许,病人吃豆汁一小碗。再调泄巨阙,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稍待,再为施治一次,即嘱其安睡。次日,又邀余往治,其家人谓病人半夜时,气息甚微,家人恐其气脱,又未敢惊动,在床前守视,约三小时,病人醒,问其所苦。病人答,我睡前甚酣,无所苦。饮水一杯,又睡,天明时醒,觉饥饿,吃面一碗,精神稍振,究竟此病如何?余告以久病体虚,气分错化,余用点穴法,将气调顺,升清降浊,故能安睡。半夜子时,为阴阳交替之候,病人半夜息微,系元气将复,汝等未与惊动,甚隹,故醒后即思食神振,可勿忧矣。遂为病人施治二次。三日饮食如常,五日即能下床步履。此后施治腹部及任脉时,气海调补兼用,建里调泄,其他各穴均用调,约治半月,病人自觉口臭难闻,问余何故。余告以系服药过多,浊气上逆,即所谓恶味不入口。共治月余,痊愈。
  
(二)雄县陈某,业农,年三十余岁,一九二三年间,因劳力过度,兼受外感,发烧,周身疼痛,大便干结不解,胸闷不食,请伤寒科医生来诊,服药数剂,病更加重,邀余往治。余见病人两目直视,已不能语,后事已备,情势严重。知系内伤兼受外感,先调中气,泄调阑门,泄建里,重调气海,放带脉,重泄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泄上脘、中脘、建里,泄两天枢、调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捏风池,按百劳、两肩井、风门、肺俞、膏肓、脾俞、肾俞、大肠俞,诸穴放通,即嘱进食。病人神志己清,少顷,病人大便,下胶粪一盆,顿觉舒畅,又令进食一次,再施治第二次,次日告痊。
                 
第二节    
     头痛,有偏头痛,正头痛,后脑海痛,眉心痛,种类不。但其主因,皆由于浊气充满胃部,胃中浊气,上攻头部。其气由督脉上冲者,为后脑海痛,及左右偏头痛。由任脉上冲者,为正头痛及眉心痛。以后脑海痛为最重。如数日不止,则防血败而出危险。偏头痛,伤及视神经,眼易受损。其正头痛,与眉心痛则较轻。又有一种因虚弱而头痛者,其症状,脑发空,隐隐作痛,并不甚剧,此系不足之症,最难治。以上诸症,均用调中气为先,其症状,与施治的部位,略有区别,分述于下。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滞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如后脑海痛,于治中脘、建里后,加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再点气海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则头部浊气下降,后脑海痛立止。
   
如正头痛,重者须治腹部及任脉诸穴,以阑门为主,注重粱门、石关。轻者单用治头痛法与督脉之百劳穴即可。
   
如偏头痛,重者治腹部及任脉诸穴毕,再用治偏头痛法。轻者单用治偏头痛法即可。
   
如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正头痛可止,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以上诸穴治毕,不见大效者,再治足心的涌泉穴。
   
医案举例:
   
周某某,年三十岁,业农,患后脑海痛,疼痛异常,终日呻吟不食,已四、五日矣。请余诊治,余急为之先将百劳、两肩井捺住,问头痛如何,病人觉痛稍止,再令其就枕而卧,调泄阑门,泄建里,调气海,放带脉,调泄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泄上、中脘、建里,再用带脉与三阴交齐放法时,病人觉有气一缕,自上下降,头痛顿止,再调气海一次,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先揉推风池,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等穴。病人略进饮食,再为施治一次,嘱其安睡。次日未发,复为施治,共治七日,痊愈。
                   
第三节    大小便便血
    
大便便血,系大肠气分错乱,直肠的肠内膜,被气激破,血管裂开,故大便时,便前、或便后出血。
   
小便便血,系肾经气分不正常,因之膀胱气分错乱,每于小便时,逆气窜入尿道,将尿管内膜,激破引起种种疾病,小则影响健康,大则亦出危险。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并用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两天枢,再点气海一次,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大便便血,以阑门为主,注重天枢,用调轻补。小便便血,加点关元,亦以阑门为主穴。
   
次治背部及督脉,先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
   
又有一种脱肛病,每逢大便后,肛门直肠头下坠,不能收缩,此系大肠肠寒,正气虚,提不住,故大便后,肠头下脱。其治法与治大便便血同。
   
医案举例:
  
(一)周某某之妻,产后得便血症,每日便血二十余次,已两年有余。延余诊治,为之调阑门、建里,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重调轻补,天枢、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再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诸穴放通。每日治五次,七日见效,半月后痊愈。
  
(二)浙江钱某某,患小便出血,经友人介绍,来所诊治,断为系肾脏气分错乱,浊气窜入尿道,将尿管挤破出血。故溲时与尿齐下。先调阑门、建里,调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梁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重调关元,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每日施治一次,七日见轻,十四日痊愈。
                 
第四节    鱼口难言
     鱼口难言症,系胃气上逆,口中自觉有水珠,在牙龈上,往来盘旋,自己欲将其啐出,但又啐不出来,随时乱啐,如鱼口之翕张,自觉苦楚不适,难以形容,其实口中并无水泡,系胃气冲逆所致,如将其胃气调顺,浊气下降,不再冲逆,其疾自愈。
   
治法: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并用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梁门、石关一次,再点气海,并压三把,再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此症以阑门、建里为主,须重用调。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脾俞。
   
医案举例:
   
雄县武某某,年八十余岁,忽觉口中牙龈上有水泡一个,往来盘旋,不能啐出,口时喷啐,如鱼口之张闭,诸医不识此症,延余诊治,经余询问先师谓此病名鱼口难言,系胃气向上冲逆所致,自觉口中有水泡盘旋,并无水泡,余先调阑门、建里,重调微补气海,放带脉,调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建里、阑门、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诸穴放通。第一日治四次,立即见效,共治两日,痊愈。

第五节    
    青盲症,因受重大剌激及气恼,脾胃受伤,冲动肾气,肾气错乱,不能循脊上升,通达于目。瞳人属肾,肾水被气阻隔,故双目失明。此系内障,与外障目疾失明者不同。如将其脾胃之气调顺,肾气不再错乱,使肾水复能上达于目,双目即可复明,故治法仍须以调气为主,此治青盲之要诀。但升肾水,必须俟脾胃之气通畅以后,否则无效。
   
治法:先点阑门,再点建里、气海,放两带脉,再点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并以一手捺天突、璇玑、华盖三穴,再点上脘、中脘、建里、气海,并压三把,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域中与阴陵泉齐放法。

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再按膏肓、脾俞、肾俞、命门。

每次治肾俞时,与其他诸穴的时间手法相同。待脾胃气分通畅以后,再治肾俞穴时,必先令其闭双目,然后用右手按百劳,使浊气下降,同时左手扣肾俞拨按,以助肾水上升。如病人感觉有凉气由脊背上升,贯达双目,此系肾气已通,肾水上升,俟治毕,再令病人张开双目,瞳人即可复明。
   
医案举例:
   
霸县刘某某,年二十五岁,双目失明,经治一年有余,无效。余断为肾气不能上升于目,以致两眼失明,且服寒凉之药过多,造成脾湿胃寒,故肠胃不能消化。余先调阑门,调补建里、气海,放带脉,调章门、粱门、石关、巨阙,再调上、中脘、建里、调补气海,并用引气归原法及彧中与阴陵泉齐放法。次治背部及督脉,按百劳、两肩井、膏肓、脾俞、肾俞、命门,诸穴放通。每日施治四次,七日后,饮食及大便正常,脾胃之气已和,续治至十三日,知其气已贯通,肾水可以上达,遂令其紧闭两眼,将肾俞穴升起。病人自觉凉气一道,自肾俞由背脊贯脑达目。嘱其仍闭双目,俟诸穴放通,始令开目,双目复明,病人大喜。又施治数日,二目如常。唯此人多疑,忽有友人戏以王先生尚未将汝病全治好相诳,引起病人疑心。适余施治时,病人忽云腹有凉气,顿觉不适。虽施治多日,终未除去。余知其疑心所致,并非真病,辞不愿往。其父再三恳求,情不可却,勉为一面施治,一面瞽解,缠绕数月,病者始恍然顿悟,诸恙悉除。
   
余治此症后,外间传言,余能治瞽目,视为奇迹,遂有人以此事相询。余告以此症系青盲,既非肾水枯竭,亦非瞳人发生故障,实因气分错乱,肾水为气所阻,不能上升。通达于目,故双目失明。余将其气分舒疏畅,肾气能以上达。视神经机能恢复正常,双眼自明。就病人对于升起肾俞时,即觉凉气自下升达于双目,此系明证。非余能使瞳人已坏之瞽目复明。
                 
第六节    鹤膝风
     鹤膝风有系由猝蹲而得者。凡人行路及坐卧起立寸,偶一疏神,腿部猝然一蹲,两腿之力不平衡,将用力之腿,膝部关节间的气血,受了剌激,则气血行到此部位,即失正常,渐渐凝聚于此。在初起时,不自感觉,待气血凝聚时,腿部曲伸,始感觉不灵活,渐渐肿胀,形似鹤膝,不能曲伸,疼痛难忍,久久亦生危险。
   
此病治法,须以分筋为主。将其筋络舒开,使气血不再凝聚,肿胀自消,其病自愈。
   
治法:用腿部的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得以周流。
   
医案举例:
   
北京钱某某,年四十余岁,右腿得鹤膝风症。右膝作肿不能曲伸,得病月余,针药无效。余往诊治,用腿部分筋法,将腿部的筋络拨开,使气血贯通,不再凝聚于膝间,以免成疮,每日施治一次,五日胀减,肿渐消,二十余日,肿全消,亦能曲伸,共治一月,痊愈。
                 
第七节    羊毛疹
    
羊毛疹,系感受邪恶不正之气,侵入腠理,将毛孔内周身汗腺,结如丝网,气血不能流通。其连结主要之处,在前后心,皮肤发焦,有很密的暗点,似有似无,皮肤发黄白暗色,按之发热,此即系病凝结之处。每日下午,作冷、作烧、似疟、非疟,四肢发紧,头重、堵闷、心烦、无汗,不思饮食,重则口吐黄绿水,上午较轻,下午加重,夜亦如此,病重即卧床不起。有急性,有慢性,用点穴法及针灸,均不能取效。必须将前后心,用针挑拨,将内中的白粘丝挑出,类似羊毛,每处挑三、五针不等,将羊毛挑净为止。先将皮肤用小缝针针尖挑开,再往下挑,将白毛拔出。如不伤及好肉,即不流血。在心口窝挑三处,成品字形,背脊四椎以下,八椎以上,脊骨两旁各二寸余,共挑四处(左右相对,各挑两处),挑法与挑 前胸相同。挑毕,用荞麦面冷水和成团,沾香油搓前后心,则气血流通,周身腠理自开,安卧一宿,得汗即解。但七日以内,忌生冷及凉食,犯则必复发。复发则必须再挑。临症时,必须告知病家注意。
   
医案举例:
  
(一)董某某,于某年夏初,忽不省人事,四肢厥冷,脉闭,邀余往诊。余检查,见其鼻孔内有白泡,胸部皮色发焦,似若有点,不甚明显。用缝针鼻端微按,陷而不起。知其感受时令的不正之气而得,系羊毛疹症。先将鼻孔两泡挑破。两目微动,复将胸口以下,用针挑拔,每处挑出白毛撮,如是共挑七处,人即清醒,再将背后膏肓穴下挑八处,四肢回暖,精神如常,即愈。
  
(二)孙女王某某,两岁时,正月初,因受感冒,每日下午发高烧,不想吃乳,余知系羊毛疹,因其母不信,未挑,延至十五日,入昏倒状态,遂用针将前胸挑三处。尚无知觉,及挑背后四处时,儿始能啼哭,夜间出汗,次日痊愈。
                 
第八节    穿肠毒
   (一)一九三二年间,雄县乡间疫大作,患者上吐、下泻,绞肠作痛,数小时即死,死后肛门抽缩成一黑洞。死者甚众。群医莫知其故。余治杨某某症,细思其故,知为穿肠毒,用针挑鼻内孔,及前后阴窍的白、紫泡,得以挽救,遂即用此法治疗,应手辄痊。
  
(二)一九三二年初夏,余姨甥杨某某住余家,忽得此症,上吐下泻无遍数,腹中绞痛欲死,嗓音已变。余始作霍乱治,用针剌曲池、委中放血,再用针剌上、中、下三脘,建里、水分、左右天枢、气海、三里、三阴交诸穴,吐泻仍不止,复用点穴法,调其中气,亦无效。家人惶恐,拟将其送回家中。余谓,此等急症,送回伊家,行至半途必死,当再另想善法。细思此等症,死后肛门抽缩成黑孔,其毒必蕴结于大肠,肺与大肠相表里,鼻与肺相通。遂细察鼻孔,并与常人的鼻孔相比较,发现其两鼻孔内有白泡,(鼻孔内泡,在靠鼻翅者居多,其色白,挑破时无血;又有在靠鼻梁一面者,起紫红色泡,用针挑破,即有紫血放出,但凡有紫泡者,其靠鼻翅一面,多有并起白泡,亦须挑破,挑破时,仍无血。)与常人不同。心知有异,即用缝针将两鼻孔内的小泡挑破,(手法见上篇)病人感觉腹痛稍缓,吐泻止,但尚皱眉,问之,腹尚痛,知肠毒未解,料其肛门必有异状。即检查肛门,见已缩成黑孔,即将肛门翻开,见四围有紫泡七个,将泡拨破,再往外翻,又见有粉红色的小泡三个,亦为拨破,病大见轻,腹痛立止。少待病人又微皱眉,若有所苦。再询之,谓腹中尚微痛,无大苦。余知病尚未除根,肛门既发现紫泡,前阴恐亦有朕兆。检查尿道,见阴茎尿道孔作紫色,用针微挑之,见内有白泡,皮甚厚,即用针用力挑破,病人忽觉心胸凉爽,并谓我病全去矣。即令其安睡,约三小时后,唤醒,令进食,吃绿歹一糕十数块,再睡。次日,起坐如常,痊愈。是时乡间患者甚多,闻余能治此症,踵门相求,均用此法治之,立愈。每日求治者甚众,约月佘,疫势始减。

此等症,发现症状,种种不同,有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者,有头疼欲裂者,有剧烈牙疼者,有两腿疼痛不能起立者,且分急、慢两种,慢性者,迁延数日不愈,急性者,数小时即死。
  
(三)一九三三年春间,孙某某每日来余家监工,忽一日未来,余恐有异,遂至伊家,见其呻吟在床,其妻谓伊夫两腿疼痛,不能坐起。余告此是疫症,不信。强为检查,鼻孔内果有两白泡。唤其妻视之,始信。即为挑破,霍然顿愈,起立如常,遂同来余家监工。
  
(四)一九三五年,夏历正月十五日,乡间演戏,忽邻妇抱小儿求治,口吐白沫,二目不睁,不省人事。余为检查,周身无异状,嗣又检查鼻孔,见其鼻孔内有白泡,用针挑破左边一个,白沫即止,二目已睁,再将右边一个挑破,儿即能啼哭,病立愈。
   
此症发现各种症象,不胜枚举,仅举一、二例,以供研究。
                  
附:先师医案数则
   
先师王文先生,治内外科及正骨诸症,均无记载。余从游时,虽曾屡见先师治病,奈逾时已久,苦难记忆,仅忆及先师正骨奇症数则,附录于后。
  
(一)五脏倒转症:

雄县李某某,于冬季时,骑驴出郊外闲游,道路结冰,驴蹄滑,将李君摔倒,即不能起立,抬回家中,医治无效。偶一行动,须屈身持两手杖,伛偻而行,胸间中气不能直达,自觉由右侧而下,苦楚异常,求治于师。师曰:此名五脏倒转,自驴背跌下,气嗓近肺,心处被震动,略为扭歪,故身不能直,气自右边下,并非五脏真倒转也。师先开中气,后治督脉,扣按住肺俞、膏肓两穴的筋,将其肺气升起,气嗓自然扭正,治毕,即能起立。坐车回家,途中颠摇,病又复发,次日,再来求治,即仍能起立,遂住师家中,调治约年许,一切如常,不复发。
  
(二)闪跌尿闭症:

雄县弹压地方哨官某,一八九零年间因骑马摔下,不能小便,经多方医治,均无效,腹胀欲裂,求治于师。师谓此系被摔倒时,震动大肠上翻,膀胱亦随之上翻,恰巧膀胱尚未落下,而大肠先落,遂将膀胱挤住,故尿道不通。师嘱病人,将中衣褪下,命两人将其扶住,微拎起,师将少腹左边近大肠处扳住托起,随即嘱两扶手将病人往下一蹲,师即放手,病人尿涌如泉。腹立平。病人叩谢而去。
  
(三)脑骨缝镇开症:

雄县农人某,于某年秋间收割豆时,登车装豆,且行且装,因装豆过高,车往前行,偶一疏神,即由车尾仰面摔下,后脑骨缝震开,同伴束手无策,求治于师。师曰:易耳。即用手在伤者头颈间风池穴,板着风池穴的两筋,微微拨动,约数分钟,后脑骨缝即合而愈。
  
(四)肋骨挤塌症:

一九二六年,师往余家中时,有文生刘某某,在丧家充宾相,事毕回家,进门为门限绊倒,将肋骨挤塌两根,次日即来余家,向师求治,师令其仰卧床上,一手托起后背,一手在其肋骨塌陷处,用手指轻轻敲拍,肋骨即之,平复如初,道谢而去。余叩问其故,师曰:此名腾骨法。后脊椎与后肋相接,后肋与前肋相连,前肋梢正对圭骨。病人右前肋被挤塌陷,错了部位,则其肋骨近脊椎处拱起。盖前肋骨塌陷,后肋骨必拱起。余左手将病人后皆肋骨拱起处托住,一面用右手将肋骨塌陷处,轻轻敲拍,前肋自然腾起,就与部位相合,其病自愈。
  
(五)移牙痛症:

一九二六年间,三胞妹素患牙痛,病发时,数日不能嚼物,疼痛甚剧,余用针及其它治牙痛法,其痛虽止,但仍不能彻底痊愈。是年三姊牙痛大作,苦楚异常,适先师住在余家,与某医病,姊求师治之,师曰:此系牙龈受风,先暂止其痛,继散其风,稍时门牙必作痛,待其风散,再为施治,病根即除。师遂施治,见其用手拨弄面部之穴道,牙痛顿止。曰:暂息少时,门牙必作痛,须忍耐,待其风散,再治。三姊应诺,不逾时,门牙果作痛,姊谓门牙已痛。师曰:如何。告以不甚剧。嘱稍待。顷刻,痛转甚,复请医治,嘱暂忍,其风散尽,治愈即不复发。约时许,痛尤加剧,促请数次,师笑,令忍耐,至时余,师曰:风已散,吾为汝施治。遂将面部人中及手部合谷等穴治毕,痛止即愈。至今三十余年,牙疾从未复作。当时儒侍师在侧,叩询其法,师曰:此系移病法。因此病系受风而得,必使移开,风方能散,风散即愈。复叩询用何穴及何种手法,适有他事中止,儒遂去。此后即未提及,数年后忆及,而师已故去,故始终不知此法,所用何穴及何种手法,奈原书又遗失,无从学习,至今忆及,曷胜适悔。
   
按移病法,宋名医钱乙,号仲阳,精是术,遇外科痈疽生致败命处者,即用此法,移至别处,再为医治,不致发生危险。自宋以后,即失传,先师王文先生于推按精义中,得知此法,则此书之宝贵可知。深望阅者如藏有推按精义一书,亟为贡献政府刊行,则于医学放一异彩,俾益世人,实非浅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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