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送达民的亲友很多,目测至少在二百人以上,丧家事先准备的一大本签名簿全部签满还远远不够。会场气氛格外压抑,人们神情哀伤,举止肃然。环顾渡园厅里外四周,有好几个看起来象是旧时同事的人,在追悼会还未正式开始之时,就已抑制不住感情而低声哭泣了。 四妹和家人忙着接待来宾。有好几次,悲痛欲绝的四妹与前来吊唁的亲友们拥抱良久,嚎啕大哭。与我一见面,她就连连道歉说对不起,没及时通知我。我一时未解其意,说“你不是很快通知我了吗?”她回说:“不是的,是他最后病重的时候没有及时通知你。” 其实,前天上午她打电话告诉达民去世消息的时候,已经就此向我表示过歉意了。她当时还解释了原因,说根据医生的要求,他生的毛病不能有很多人前来看他。 达民最后是在虹口区质监局退休的。四妹长期在虹口区政府工作,最后退休的部门可能是退居二线后所在的虹口区政协,所以,区政协主要领导,包括在位的和退位的,今天差不多全部出席了追悼会。 达民所在单位领导的悼词写得很实在,也很感人。其中提到:达民后来从虹运一队调到上级区公司,先后担任过党委秘书、副经理和经理,为整个公司扭亏为盈作出了贡献。我猜想那可能是80年代中后期的事,因为进入90年代之后,私有化浪潮就滚滚而来了。依达民的人格和立场,他绝对不可能乘机凭权利瓜分公有资财。而在1994年我拜访他时,他已经离开了曾经为之贡献青春和智慧的虹口区运输公司,在市里一家外贸集团公司的下属公司担任了副总经理。 如果说领导的悼词作了足够的铺陈,达民之子所致的答谢词则将整场追悼会的氛围推向了高潮。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儿子,修长的身材,白皙的脸庞,戴一副眼镜,显得很是文气,颇有些达民当年的神韵。他的发言一路伴随着泪水艰难缓行,有好几处抽泣哽咽,最后终于泣不成声,全场已是哭声一片。我依稀能辨出,其中有站在我前排的妻子的声音。 这次直面达民的离别,我算是坚持住了,没哭。众人挥泪送达民的一幕幕场景,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脑海里。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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