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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云岩问千手观音： 云岩问道吾禅师：“大悲菩萨，用许多手眼作什么？”道吾云：“如人夜半背手摸枕子。”云岩云：“我会也。”道吾云：“汝作么生会？”云岩云：“遍身是手眼。”道吾云：“道即太煞道，只道得八成。”云岩云：“师兄作么生？”道吾云：“通身是手眼。” 世人说千手观音，无非是菩萨慈悲，为救芸芸众生，不辞辛苦，神通妙用，施以千般的手眼。我每有见时，还常有别想： 第一，此乃菩萨无奈之相。浩渺沧溟，盲龟尚有浮木之缘，众生却难弃救命的稻草，菩萨纵有遍护之手和遍观之眼，只怕是屡遇而不尽，屡见而不鲜。 第二，此乃众生根本心相。佛经云，菩萨相即众生相。为攫取一切，双手双眼，总恨不多，是以有如此化现以为观照。 第三，此乃万物生息之相。胡先生说了，是悬岩的花枝，向风试探。万物无言，自有大美，所谓应时生灭而必尽其性，率性之谓道，无关乎人知不知，一般的纯粹灿烂。 云岩问道吾禅师同样的问题，师答以夜半背手摸枕。云岩会了什么，似乎不得而知，倒是让人再生别想。夜半摸枕，触手可及，枕固在，人不在，而梦历历，像这样的再三再四，是寐非寐，此为第四相。 《碧岩录》中辑这一则，一作云岩问千手观音，一作云岩大悲。记得往日也曾求问于上师：如何是修？师告说悲智双运。同归悲智，我想要紧的是能自在无阻地出相入相吧！其实圆悟禅师早已在文前的垂示说得明白：通身是眼见不到，通身是耳闻不及，通身是口说不着，通身是心鉴不出。 （检书烧烛《看花解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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