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平安琪
“若明日觅得良人,必谢君今日分手之恩”,多么清新脱俗的一句分手词,既透出了得不到的骚动,又显示了等候真爱的正能量!以此句勉励失恋未愈之人甚好。
时光回到三年前的一个晚自习,占用自习课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那时他带一副银丝边眼镜,用一口浓重的陕北方言讲授着近现代文学史的精髓,头发也时常蓬乱着,总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一次,他随意缠了一条围巾在肩上,随后有好事者展示作家群像,竟发现教授与闻一多有孪生之像,不胜唏嘘,其后系里同学便默契地私下称教授为“多多”。
那晚,下了很大的雪,教室出奇的冷,同学们都窃窃讨论多多教授来不来的时候,一个身影就侧上了讲台,“侧上”,就是进门后面朝学生,身体侧行,上讲台的轨迹略似螃蟹,这是同学们阅老师上讲台情境无数后,评出的“最特立独行”。
草体书下课堂内容,经一帮同学仔细辨认,依稀识得“郭沫若诗歌赏析”几个字,他上课从不拿书,大约是读书破万卷,讲课有神助吧,我时常敬佩能不临书本一字,以自己的诙谐之句将作家作品娓娓道来的高人,好似他每次讲课时谈及的都是故知或老友。
大师级的人言行时常不避世俗,例如有的老师谈起余秋雨,竟然只以“上海小男人”一言避之,这种高傲不亚于多多教授对郭沫若诗歌的评价。
课上他言及闻一多和郭沫若写诗时候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并说他们俩写诗的时候一般都是失恋后状态。
失恋?
同学们惊异于多多教授的想象力时,教室也有些小的骚动,多数人都在等着被我们惊为天人的多多讲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沫沫会在刚刚分手后忿然作诗一首,这刚分手,诗句里多的就是歇斯底里的唠叨和重复,情绪还未平复,就拿起了纸笔,那诗里必定满是重复的喧嚷。”
原来他不讲郭沫若为啥失恋啊!我们好似已经竖起耳朵准备要听一个关于火星人的故事,却又被拉回了地球。
“而闻一多,则较为理性,会在准备接纳新的恋情时,追忆下那不堪的分手故事,将初分手时的情绪沉淀了下来,酝酿到纸上的也都是字字锱铢的鸡汤诗歌,读来也觉得言之有物。”
一个自习便将沫沫和一多的诗歌特点像聊八卦那样总结出来,待自习结束时,搞怪的同学便自告奋勇到台上诵读沫沫的诗歌:
我是月的光, 我是日的光, 我是一切星球的光, 我是X光线的光, 我是全宇宙的energy的总量! -------
我便是我呀, 我要爆了!
同学忘我般投入地演绎了一个抑制不住情绪,狂躁奔跑的儿。
一首诗,万千个哈姆雷特和林黛玉在读,多多教授只是从诗歌形式为我们做了自己最为诙谐的理解。自习末了,多多教授留下一句,失恋后,千万不要说话!并留下一抹深邃的笑意。
失恋后,千万不要说话,不如放下狂躁和不安,细细思考恋爱的真谛,若是真爱怎舍得分开,既然分开便不是真爱又何必郁郁寡欢。若还是放不下心来,便是对方制造了不舍的景象,给了你有可能还会在一起的假象。
有人说“多情的人最绝情”,既然对方那么舍不得,放心不下,为何不能在一起,何必将分手说的那么决绝!
于被分手的你,倒不如用闻一多的诗歌来结束让你难堪的过往,并在自己觅得良人之后,感激对方的分手之恩。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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