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活成空谷幽兰,盛世牡丹,我们且把自己当做三角梅,或是更卑微却依然坚韧的什么。。。
所以我一定要写诗评,我要用诗歌提醒自己,身边还有一群同样心地温暖,勇敢坚持的同道中人。吾道不孤。 『安公子驾到』 安意如: 舒婷的这首《阳光岩下的三角梅》, 让我想起了云南的三角梅。
去到云南之前, 我从不知道三角梅是生命力那么旺盛的花。
某人勤劳的在院子里种了三角梅, 然后就嗷嗷疯长, 长势从喜人到吓人, 几天不剪枝, 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副要侵占小院的架势。
吓得某人跟在后面打理, 三角梅扎人, 他经常挂彩受“工伤”, 跑到我这来求安慰和奖励。
所以看到舒婷赞美三角梅: “不拘墙头、路旁, 无论草坡、石隙, 只要阳光常年有, 春夏秋冬, 都是你的花期……” 我心下便默哭了三千尺。
确实是啊! 从没看过开得这么肆无忌惮, 不“讲究”的花。
诗人的好处是她能许给你一个美好的意象, 诗人的坏处也是她许给你过于美好的意象。
大学时, 接触了一些现代诗, 舒婷是其中之一, 她的诗作当时还抄过, 也颇有一些是到现在依然觉得经典的。 比如《致橡树》、《致大海》、《惠安女子》 和我们之前推送过的那首《赠》。
舒婷的文字很温存细腻, 走的是婉约派路线。 某些时刻读起来, 映着特别的情绪, 读着这些文字, 会有心动、心痛的感觉。
但我更喜欢的, 是她那些在温情中隐含傲骨和勇气的诗作。 一个女人, 写风花雪月的小情诗容易, 写对个性的追求, 对真理的追问, 对国家对社会命运关心的诗作却实在不太容易。
如果把《阳光岩下的三角梅》 看作是少女情怀的情诗那真是看低了她, 三角梅是舒婷的自喻吧! 我是尊重她胜过于喜欢她的诗的。 实事求是是说, 她的诗浅白了点, 比食指、海子、顾城、北岛, 还是逊色了些。
但我发自内心的尊重她, 这是个精神理想陨落的年代, 人们羞于谈起。
在这样的时代, 做一个理想主义者比现实主义者难得多。 人们只谈前景(钱景), 谈增长、谈ABC轮融资, 谈社群, 谈圈子, 情怀是幌子, 是可以拿来待价而沽的, 连股市的海啸震荡都不能摇醒我们的功利梦。
不要说理想, 有时候我们连原则和善恶都很难坚持。 人们向往奇迹, 向往屌丝逆袭, 一夜暴富的神话。 只要成功, 就, 可以赢得尊重, 获得话语权, 行为和道德上的污点甚至可以自动洗白。
你说你要做一株坚韧的三角梅, 迎阳而开, 不骄不妄, 会有人笑你傻缺, 等着看你笑话。
所以我一定要写诗评, 我要用诗歌提醒自己, 身边还有一群同样心地温暖, 勇敢坚持的同道中人。 吾道不孤。
那年在印度, 那样残破华美的国度, 那样受过伤的文明, 在在处处, 都令人流连沉思。
我记得, 在那样破损尘土飞扬的道路上, 灰头土脸的我看到一丛三角梅开得无拘无束, 映入眼帘, 骤然想到一句话: “废墟上的盛境”。
人人都向往岁月静好, 但人生未必是一片坦途, 我们得先勘破现实的冷硬和残酷, 有勇气正视, 才能学习着手修补。 别把自己活成空谷幽兰, 盛世牡丹, 我们且把自己当做三角梅, 或是更卑微却依然坚韧的什么。。。
低到尘埃里, 才能开出花来。
把自己当成一颗沙子, 才能成为大地。
心有阳光, 才能看到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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