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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千年的敦煌猜想| 书影人生

 真友书屋 2016-01-08

莫高窟的藏经洞,经卷浩繁,究竟是谁为什么埋下?历史烟尘中的藏经人,不留名姓,却留给后人无限的遐想。



文/岛生



失落千年的敦煌猜想


今天要和大家聊的是一部很老的电影《敦煌》。偶尔和一个新疆长大的70后聊起来,居然还曾经被学校组织去看过,说得上是一些人的童年回忆。


电影根据同名小说《敦煌》改编,故事跌宕曲折。据说作者井上靖的灵感来自于莫高窟藏经洞一卷般若心经后补记的短文:“伏愿龙天八部长为护助,城隍安泰,百姓康宁。次愿甘州小娘子,承此善因,不溺幽冥,现世业障,并皆消灭,获福无量,永充供养。”


虽然也有人考证,这篇短文很有可能是伪造的,但是这个结果并没有减少它在读者心中的魅力,至今还有不少人觉得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动人的情书。

写这情书的,是故事的主人公赵行德。



公元1026年,正是北宋仁宗皇帝天圣四年。书生赵行德从湖南乡下的老家来到京城开封赶考,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各项考试。接到参加吏部考试的通知,未来辉煌锦绣的前途就在眼前。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瞌睡错过了考试。失魂落魄,四处游荡,偶然得到一块布片,上面写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西夏文字。西夏女子所说的伊尔喀,就是西夏王城兴庆府,也就是今天的宁夏银川。这个地名和这天所经历的事情,在行德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足以颠覆他以往的想法和人生观。




决心已定的行德,冒着丢脑袋的危险,混进回鹘人的商队,离开灵州,穿越沙漠。途中,商队遇上了一支西夏的汉人部队,赵行德因此从大宋的一介书生,意想不到地成了西夏汉军的一名士卒。随着军队辗转作战,在回鹘小国所在的甘州,他遇见了一名年轻女子,瓜子脸,高鼻梁,深眼窝,黑眸子,眼中满是胆怯。行德一眼看出这女子是汉人和回鹘人的混血,她身上的窄袖、敞领的长裙,表明她的上层阶级的身份。行德并没有猜错,这女子是回鹘可汗的侄女斯鲁比娅。


赵行德将这女子藏了起来。然而进入甘州城第七日,三百夫长朱王礼将李元昊的命令转达给他,赵行德第二日就得随一支部队前往兴庆学习西夏文。




在影片《敦煌》中,斯鲁比娅是回鹘的公主,她的父亲回鹘可汗被李元昊的部队枭首示众。赵行德应斯鲁比娅的请求,将回鹘可汗的头颅偷偷待会,好让公主完成安葬父亲的心愿。当李元昊的命令传达到这里,行德和公主甚至私奔出逃,不幸的是,他们在沙漠中迷路,又回到了甘州。




也许是命运的捉弄,行德和回鹘郡主不得不分离。临分手的时候,回鹘郡主要行德再重复一遍前一夜许下的一年之约,还取下了自己脖子上挂的两串项链中的一串,默默交到行德的手里,脸上露出柔情万种的笑容。赵行德握了握斯鲁比娅的手,随机离开了斯鲁比娅藏身的小屋。回鹘女子手上那份冷凉留在行德粗糙的掌心,留了很久。


来到西夏王城兴庆的行德,孜孜不倦地学习西夏的文字,着手制作汉文和西夏文的对照表。将近一年半的时光很快过去了。造化弄人,赵行德没有如约在一年之后回到甘州,当行德终于回到甘州,已经无法和回鹘郡主再续前缘。因为李元昊要娶她为妃,名正言顺地统治甘州。这一次,这个美丽的女子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回鹘郡主的亡故,改变了赵行德,他在万念俱灰之下赴敦煌埋首整理经书。另一个爱着郡主的男人,行伍出身的朱王礼则策动兵变,想要杀李元昊报仇。他的部队最终被歼灭,而敦煌也成为了一片火海。


回鹘公主如同沙漠夜色中一轮皎洁的明月,高贵,美丽,脆弱和坚毅矛盾地在她身上体现着。她和赵行德由恨转爱,最终又不得不分开。朱王礼占有了漂泊无依的她,还得到了她剩下的那串项链。沙漠中的爱情像那脆弱的琉璃,一碰就碎了。也许手无寸铁的她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怀着对李元昊的强烈恨意,选择了自杀殉节,西夏汉人部队的两个男子又以各自的方式回应了她的感情。




《敦煌》其实更是一个关于文化传承与丝路文明的故事。李元昊的西夏崛起,带来西夏文字的诞生,也改变着丝路文化的传承。但同时,四处征战的烽火,也让古老的文明变得脆弱不堪。


敦煌太守最后选择了与沙州城一起在烈焰中结束。而一路彷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追寻什么的赵行德,为了承载着无数文化结晶的典籍,甘愿豁出性命。


儒学世家出身的赵行德,在历经了战场和生存的多重磨砺之后,并没有失去自己那颗柔软的心。他曾在开封城外的集市,救下被售卖的西夏女子,他会用所剩不多的珍贵饮水,去救助活不了多久的同行者,他会在劫后的甘州城,冒着危险将回鹘郡主私藏起来。他始终是一个珍视文化的人,向往新生的西夏文明,希望学到他们的文字,也珍视那些即将葬身火海的典籍,所以想尽办法保留一丝文化的血脉。于是,他把敦煌全部的经文古典都封在了藏经洞中,保留下宝贵的经典。这也就是井上靖对敦煌藏经洞来历与因缘的一个猜想。




《敦煌》是为了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十周年而联合摄制,全部在中国大西北实景拍摄,制作费用达45亿日元,耗资约2亿人民币,动用了两支驻西北的解放军部队和800多匹战马。日本电影人还特意修建了敦煌故城外景地,至今仍是西部著名的旅游景点,据专家考证,非常接近敦煌城的历史原貌。影片中美丽的风景、宏大的场面、古朴的服饰,将观众带到了历史中的敦煌。影片对服饰、道具和建筑都十分考究而精致,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博大精深的人文色彩和史诗气象。因此这部影片也成了公认反映敦煌历史的最著名和最优秀的电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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