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口行走】老家的标本 盖州的古城

腾出个周末小半天，到盖州市区探访古城，体验一次穿越之旅，一步步走进往昔。

高楼大厦渐渐发生了变化，开始显现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特征，夹杂着些更老的，确凿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标志。

选择最窄的岔路，继续寻找更老的老城。

路的尽头，隐约看见了一座城门楼似的建筑跨在路中央。

嗯，钟鼓楼。如果开导航，可以把它设成目的地。

钟鼓楼明朝始建，距今638年。

有钟有鼓，古时暮鼓晨钟，还能当119广播火警。

如不出意外，登楼会被卫士拦下，需要准备好台词应对这个正在淘米或生炉子的老人。

主要是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绝不搞破坏，绝不随地大小便，绝不跳楼自杀，等等。

这个古城制高点上，可以俯瞰到这样的景象。

安适的青砖小街，依稀可辨四合院形制的老宅，南关饭店、鼓楼商店的老招牌，以一种迟缓的方式好像生活在时代另一端的居民。

你不能因为这里是不收门票的烟火人间，就不把它当名胜古迹。

就像你不能把这些灰锵锵的老房子当棚户区。

钟鼓楼下的一户人家。

1987年林青霞和秦汉的电影《滚滚红尘》，就是在这条街拍的。

我敢说，如今商铺和街摊的经营方式跟那时没多大变化。

当你看到土掉渣的肉铺、酒铺、洋铁铺，地上廉价到像是白送的鬼头姜，你要保证你的笑是善意的。

肉铺和酒肆，不知道经营了多少年。

你一定要保证。因为说不定哪个就是武侠片里的扫地僧，身世显赫。

你可以在街上打听打听卖膏药、做布鞋的老字号都在哪，后来你发现人家随随便便就能往上捯饬四五辈人，拿出的佐证都能当文物。

一间布鞋店。

清代中叶，这里是东北的财货通衢，“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的楹联就出自这条街，有据可查。

你也以一定要信。

盖州古城原貌，2014年制。

大名鼎鼎的玄贞观，以及普济寺等寺庙道馆都在古城范围内，山门左右都是小店，香火和买卖都是既不繁茂也不冷清。

玄真观现代重建后，榫卯结构的飞檐再也没有旧时远。

面积都不大，都雕梁画栋，都几座残碑值得细看。普济寺翻新的壁画却挺打脸，年画风格，现代人真不用心。

普济寺最新的“美容”更像整容，后院的柴火倒是古朴画风。

古迹活着，是有魅力和韵味的，既没有高山仰止的敬重，也谈不到去破坏和轻蔑，大概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古城还浓缩着老盖州的民俗，可以找个懂行的盖州人讲讲传承有序的泥塑、皮影，与古城有着怎样的渊源。

古城还出过文化名人吕公眉、沈延毅，有他们的老宅，或者曾经有。

沈延毅纪念馆是个不错的去处。

盖州古城的历史可以上溯到汉代，一平方公里的完整形制传承了近2400年，号称关外唯一。

近50年来，经过几代人呕心沥血的保护和修缮，终于剩了不到40万平方米了。

可以自己换算下。

一脚就能踩出一段历史，一镐头就能砸毁一段文脉。

城墙上的房子建于上世纪70年代前后，有历史集成的意味。

幸而还保留下钟鼓楼、明清老街、护城河、几处宗教场所和几段城墙。

如果不是2013年时轰隆隆的拆迁机械被叫停，如今这里是华丽丽的住宅小区呢。

如果你从网上、书上或者亲身经历中更多了解盖州古城的故事，想必会跟笔者一样新生感慨。

——可别再出败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