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邑太清宫景区是老子诞生地质疑? ——清?朱书《游历记》卷七《游苦县濑乡记》剖析 顾宗正 清?朱书《朱书游历记》卷七《游苦县濑乡记》(原文):古苦县濑乡在今河南归德府鹿邑县境,太清故宫在焉,祠老子也,老子实生于此云。予读史见唐玄宗、宋真宗时祀老子极侈,祥云、甘露降太清宫者时见书,甚且得天书颁示中外,恢奇怪迂,不可究诘。恨未能一至濑乡,览其宫阙、庙祀之胜。 乙亥八月初吉,之关中道误出亳州西四十里有村,村东南穹碑高十许尺。急下马视其额,曰:[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文磨灭不可识。问村人,即苦县濑乡也。碑北二百馀步,有老子庙,甚庳隘。庙前碑碣四五。金?明昌间亳州州正胡筠记犹完好,谓老子生殷?武丁二年,后与秦献公论周、秦分合,曰太史儋。儋即老子也,子孙数世官于朝。馀碑刻:唐追尊帝号、制诏,历代御制老子赞,又刻《道德经》于石。予观望久之,度旧制宏巨,占地数百亩,为前后两宫,今皆禾黍矣。尝考太清宫之祀,始盛于唐,再盛于宋,金、元仍之,代有增饰,盖千年矣。小明王韩林儿撤毁荒废,迄今不复。 夫《谱学》莫盛于唐,而国姓无定论。玄宗祖老子,能免遥遥华胄之讥邪;赵氏兴睢汳间,去老子居甚近,其崇祀固宜,然真宗所为则已诬矣。二君者好恢奇怪迂,故其类应焉,岂老子真见灵异哉:何者甚显赫,而久寂然于今也! 传曰:妖由人兴。傅土刻木肖人形,跪拜日祷之,久则能祸福其民,以自飨其祭。有卓然不惑者,毁去之,蔑如也。如此者众矣。《南史》载西楚霸王灵异可骇畏,唐狄仁杰檄而毁其庙,卒无他,非邪?山东济南府西南七十馀里,有山曰五峰,岩幽木森,乡人奔走相望曰老子生处也。彼非老子生处而祀之勤;此老子生处,而一败不复振。其兴其废殆有时欤,抑凡事固乐其假不必问其真,老子之灵亦姑移于彼欤? 明太祖严厉威刑以惩不恪,及读《道德经》:[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惝然而止,尽除五刑以外法。呜呼!仁者赠人以言,虽人与骨俱朽,而天下尚受其赐,宜其庙祀之崇也! 予无意中得至濑乡,甚喜,又感太清宫荒废,益信渎祀无益。故记之以告世之人,祀而无祈可也。 (本文见清?朱书撰.朱书集.黄山书社,1994.6) 作者简介:朱书(1654——1707),名世文,字字绿,亦名杜溪,皖江“桐城派”名儒;顺治十一年甲午(1654)生于潜山县敢山冲。自幼聪颖,5岁口诵《四书》,10岁博记古典诗文,深通治乱兴衰、忠孝大节。因家贫夜燃枯枝照读,乡人赞其有“匡衡凿壁”、“董子下帷”之风。20岁时(1674年),随父由潜山迁回故里(今碎石林塘北庄)定居。乡人称朱书文章“汪洋浩瀚如江河之东沛,不规之绳尺,自入先辈大家之室”。父逝后在杜溪和严恭山设立书馆课徒为生。31岁在旧县(今繁昌新港)遇桐城戴名世以文结为挚友;33岁皖江应试与方苞友善,旋以选贡入太学。34岁,在京考授教习,开始漫游;38岁起补官学教习,8年间历游齐、鲁、燕、梁、秦、楚、吴、越诸地,写《游历记》和《杜溪文稿》若干卷。47岁《游历记》和《杜溪文稿》由戴名世作序,金陵刊稿成书。50岁,连中甲乙两科,康熙四十二年(1703年)殿试二甲四十名登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编修。54岁积劳成疾,于康熙四十六年丁亥(1707年)六月十九逝于京师归葬于故乡杜溪。 按北魏?郦道元《水经注》卷二十三阴沟篇记载:苦县濑乡老子诞生地——汉?老子祠——唐、宋、金、元?太清宫在古谯县故城(今亳州城)西古谷水(今惠济河)入濄水(涡河)口东侧濄水北岸,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刘福通领导红巾军起义保小明王韩林儿定都亳州建明王宫拆毁后,其遗迹遗址的位置一直在这个独特、独一的地理环境里,其西南10公里左右涡河南岸今鹿邑县城东10华里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仲冬吕士鵕一手操办历时5年修建的“老子故里太清宫(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前身)”建成后,两者一新一旧两个的环境位置一直是并存着,《游苦县濑乡记》是一篇最为确切的古文献证据。 《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是清朝初期皖籍“桐城派”著名文人,从文中可以看出作者没有道教祭祀信仰,但其心中对老子和老子诞生地还是充满敬仰和向往之情的。该文既是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作者42岁时年八月初游苦县濑乡老子诞生地所写《游苦县濑乡记》。 从《游苦县濑乡记》开篇第一段“古苦县濑乡在今河南归德府鹿邑县境,太清故宫在焉,祠老子也,老子实生于此云。”可知古谷水入涡河口东侧北岸的古苦县濑乡老子诞生地——汉?老子祠——唐、宋、金、元?太清宫的位置确实在鹿邑境内,因为古苦县——唐真源县——宋、金、元·卫真县与自元·至元二年(公元1265年)与鹿邑县合并,虽然古谷水入涡河口东侧北岸的古苦县濑乡老子诞生地——汉?老子祠——唐、宋、金、元?太清宫在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被刘福通领导红巾军起义保小明王韩林儿定都亳州建明王宫遭“小明王韩林儿撤毁荒废,迄今不复”但仍然属于鹿邑县管辖(1949年划归亳县——今谯城区,见1992年8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发的《鹿邑县志》记载)。 但从第二段可以看出当时作者确实是身临其境到了“亳州西四十里”的“苦县濑乡”,因为作者所处的当时看到了“村东南穹碑高十许尺”的“[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且“碑北二百馀步,有老子庙”,“甚庳隘”说明庙宇规模不是很大而且已经荒凉,“庙前碑碣四五”中,保存比较好的唯有“金?明昌间亳州州正胡筠记犹完好”,“馀碑刻:唐追尊帝号、制诏,历代御制老子赞,又刻《道德经》于石。”说明历朝代帝王将相文人雅士祭拜老子所立的碑刻依然现在,“予观望久之,度旧制宏巨,占地数百亩,为前后两宫,今皆禾黍矣”,虽然庙宇的周围都已经是种着“禾黍”的庄稼地,但仍能看出其昔日的辉煌,只是历朝代祭祀不绝“始盛于唐,再盛于宋、金,元仍之,代有增饰,盖千年矣”的老子生地——汉?老子祠——唐、宋、金、元?太清宫,在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刘福通领导红巾军起义保小明王韩林儿定都亳州建明王宫遭“小明王韩林儿撤毁荒废,迄今不复”,作者深为惋惜的描述与历朝代文献记载完全吻合,可以看出作者眼中看到的确实是老子生地——汉?老子祠——唐、宋、金、元?太清宫真迹。 这就可以肯定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42岁的作者眼中的老子生地——汉?老子祠——唐、宋、金、元?太清宫真迹绝不是今天涡河南岸鹿邑县城内明道宫景区东10华里的鹿邑太清宫景区。 其一:清·康熙31年(壬申1692)鹿邑知县吕士鵕纂修的《鹿邑县志》记载:吕士鵕知县在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仲冬吕士鵕一手操办历时5年修建的“老子故里太清宫(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前身)”,引用据说是明朝河南学道刘昌(苏州人)游览“老君台”、“太清宫”时写下的《太清宫》诗加以佐证其距离在“亳西五十里,古有太清宫。” 而《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在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游历“苦县濑乡”的“太清故宫在焉,祠老子也,老子实生于此云”的距离却在“亳州西四十里”。 悬殊十里的距离,恰恰说明《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在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游历“亳州西四十里”“苦县濑乡”的“祠老子也,老子实生于此”的依然存在的“太清故宫”,不是“亳西五十里”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仲冬吕士鵕在时鹿邑县城东十里一手操办历时5年修建的“老子故里太清宫(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前身)”。 其二、《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在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游历“亳州西四十里”的“苦县濑乡”亲见“村东南穹碑高十许尺”的“[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仍在其平面上,而今涡河南岸今鹿邑县城内明道宫景区东10华里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内的“[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据今鹿邑官方资料介绍“是因为历朝代水土淤积掩埋”现已处于地表下深达将近5米。在这里贫道不是怀疑“[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假,想表达的是作者眼中的场景和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内陆表下深达将近5米的“[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场景不吻合,因为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还在地表上的[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到现在就算是水土淤积掩埋也不可能这么深。 假如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内陆表下深达将近5米的“[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的场景是因为“是因为水土淤积掩埋”所致,那么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内所有的庙宇根基将都会5米的深度,地面高度将所剩无几,其他汉、唐、宋、金、元时期碑刻的淤埋深度也应该高低相应的深度才对,而今鹿邑县城内明道宫景区内33级台阶台高8米所谓的“老君升仙台”最少也会在地表下一半。 以上这些问题足以说明今涡河南岸今鹿邑县城内明道宫景区东10华里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内不是作者眼中“[大宋重修太清宫之碑]”原始立碑之地,不是原始立碑之地,立在今鹿邑太清宫景区的这块碑就不能作为今鹿邑太清宫景区是老子诞生地真迹的证据,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将难逃仿冒假造老子诞生地之嫌。 其三:据据清·乾隆十九年《归德府志》、清·康熙31年(壬申1692)鹿邑知县吕士鵕纂修的《鹿邑县志》记载:吕士鵕知县在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上任鹿邑知县就开始在鹿邑境内修建老子故里太清宫等著名建筑工程,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仲冬其修建的老子故里太清宫工程告罄,历时5年。 鹿邑知县吕士鵕在任前后11年,清·康熙三十一年(壬申1692)鹿邑知县吕士鵕纂修完《鹿邑县志》卸任。 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仲冬吕士鵕一手操办历时5年修建的“老子故里太清宫”,在吕士鵕卸任后,多本《鹿邑县志》记载一直到清·乾隆18年(癸酉1753年)鹿邑知县许炎之后的历届鹿邑县府一直备受关爱有加,富丽堂皇,位列“鹿邑八景”之首,并以实有建筑物冒充老子诞生地太清宫入选康熙、乾隆、嘉庆三版《大清一统志》和《四库全书》,风光整个大清王朝。 但蹊跷的是《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在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八月初游苦县濑乡老子诞生地所看到的老子生地太清宫情景却是“予观望久之,度旧制宏巨,占地数百亩,为前后两宫,今皆禾黍矣。尝考太清宫之祀,始盛于唐,再盛于宋,金、元仍之,代有增饰,盖千年矣。小明王韩林儿撤毁荒废,迄今不复”,情景却截然不同,这足以证明当时《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眼中苦县濑乡满地“今皆禾黍”依然荒废着的老子诞生地太清故宫真迹不是鹿邑知县吕士鵕知县所建的富丽堂皇的“老子诞生地太清宫”。 这也是《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在文章开篇就称“古苦县濑乡在今河南归德府鹿邑县境,太清故宫在焉,祠老子也,老子实生于此云”的主要原因,因为对照着新建仿冒富丽堂皇的假老子诞生地“太清宫”,作者把眼前“小明王韩林儿撤毁荒废迄今不复”的太清宫刻意的加了一个“故”字,其意义不言自明,也就是说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刘福通领导红巾军起义保小明王韩林儿定都亳州建明王宫拆毁的苦县濑乡的老子诞生地太清宫真迹另有其地,鹿邑知县吕士鵕所建的“老子诞生地太清宫”(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前身)只能是异地新建仿造的假老子诞生地。 其四、在吕士鵕知县于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上任鹿邑知县开始在鹿邑境内异地仿冒修建老子故里太清宫之前,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刘福通领导红巾军起义保小明王韩林儿定都亳州建明王宫拆毁的苦县濑乡的老子诞生地太清宫真迹仍一片狼藉。所以,清·顺治13年(丙申1656年)清·刘泽溥修、清·高搏九纂《亳州志》(刻本),卷之二古迹考记载:“亳之古迹最大者三,一曰 汤陵,一曰 太清宫,一曰 谯都。” 在吕士鵕知县于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 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仲冬在鹿邑县城东十里仿冒修建假老子故里太清宫之后,亳州人一直讳忌很深。 故宫珍本业刊乾隆三十八年岁次癸巳(1782年)重修《亳州志》卷一疆域记载:亳州城陆路“西至鹿邑县太清宫四十里、、、、、、水路,涡河西至怀家溜鹿邑县界入境三十里;卷二河渠:涡河上自河南省鹿邑县入境怀家溜、、、、、、卷十订讹:太清宫有二,其一在州之西,属鹿邑境内,宫墙东即亳土也,古名苦县,亦名厉乡曲仁里,后称谷阳,唐为真源,有九井,有老子庙,今併於鹿邑,是为西太清宫”。 这段文献说明两个问题: 1、说明古苦县——唐真源县——宋、金、元·卫真县与自元·至元二年(公元1265年)与鹿邑县合并之后,古谷水入涡河口东侧北岸的古苦县濑乡老子诞生地——汉?老子祠——唐、宋、金、元?太清宫在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被刘福通领导红巾军起义保小明王韩林儿定都亳州建明王宫遭“小明王韩林儿撤毁荒废,迄今不复”但一直属于鹿邑县管辖; 2、亳州城西五十里鹿邑县城东仅十里的清·康熙二十年(1681年) 至清·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鹿邑知县吕士鵕所建的“老子诞生地太清宫”(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前身)的地理环境、地理位置和历程距离,和以上文献明显不符。 清·乾隆三十八年岁次癸巳(1782年)重修《亳州志》卷一疆域:亳州城陆路“西至鹿邑县太清宫四十里、、、、、、水路,涡河西至怀家溜鹿邑县界入境三十里;卷二河渠:涡河上自河南省鹿邑县入境怀家溜、、、、、、”说明涡河南岸的“鹿邑县太清宫(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前身)”至怀家溜(清朝时属亳州1949年化属鹿邑)西鹿邑县界的距离是十里,实地测量完全吻合。 清·乾隆三十八年岁次癸巳(1782年)重修《亳州志》卷十订讹:“太清宫有二,其一在州之西,属鹿邑境内,宫墙东即亳土也”,而吕士鵕所建的“老子诞生地太清宫”(今鹿邑太清宫景区前身)规模从建好至今也没有到达“怀家溜(清朝时属亳州1949年化属鹿邑)西鹿邑县界”,这段十里的距离中“古名苦县,亦名厉乡曲仁里,后称谷阳,唐为真源,有九井,有老子庙,今併於鹿邑,是为西太清宫”等相关遗迹遗址更是没有丝毫痕迹。 所以,《游苦县濑乡记》作者朱书在康熙三十四年乙亥(1695)游历“亳州西四十里”“苦县濑乡”的“祠老子也,老子实生于此”的依然存在的“太清故宫”,和清·乾隆三十八年岁次癸巳(1782年)重修《亳州志》卷十订讹中记载的亳州城陆路西四十里已经属于鹿邑县境内的“宫墙东即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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