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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特论战争与革命

 百城主人 2016-01-13
 

阿伦特论战争与革命

 (依据阿伦特《论革命》编译)

 

  阿伦特认为,“革命的目的过去是而且一向就是自由”,[1]而且革命是一种现代现象。“革命,确切说来,在现代以前并不存在,只有在最近的重要政治资料中,方可找到它们。”同时,革命和自由的联系使得革命和许多并非以自由为目的的战争行为相区别。阿伦特认为,与革命相比,战争的目的只在极少数情况下才与自由有关。”[2]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都找不到战争和自由之间的联系。“在传统上,为战争正名显然不以自由为论据,而是把战争当作国际政治的最火手段。”[3]自由的观念是什么时候引入战争的呢?是在“我们的技术进步已经达到无法对杀伤手段加以理性运用的阶段”。[4]

战争和革命的相互关系、相互依赖性和一致性在增长,而且重心从战争转向了革命。战争和革命的关系虽然历史悠久,但是本世纪的新情况是,“战争的目的就是革命,能为战争正名的唯一理由就是为自由而革命,这几乎变成了不争的事实。”[5]这样,自由、革命、战争就被捆绑在一起了。“无论我们目前的困境将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假如我们没有被完全灭绝,与我们一道走向不可预见的将来的,很可能是就是革命,有别于战争的革命。即使我们能够成功地改变这个世纪的面貌,使它不再是一个战争的世纪,它毫无疑问仍然是一个革命的世纪。”[6]

革命和战争的共同之处在于两者的暴力性质:“在暴力领域之外,战争和革命甚至是无法想象的。这一事实足以将它们从其他一切政治现象中分离出来。为什么战争容易导致革命?为什么革命会显露出引发战争的危险倾向?无可否认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暴力是两者的共性。”[7]由于暴力的非政治性(也就是非语言性、非协商性),因此能够使得革命或战争成为政治现象、具有政治意义的就,不可能是其暴力性质。暴力只是战争的物理维度,因此只需要技术专家去处理:“由于(暴力的)这一无言性,政治理论极少论及暴力现象,而会将有关暴力现象的讨论留给技术专家。”[8]战争或者革命中的暴力需要用政治性的理由为自己正名,而不是相反。阿伦特说:“一种战争理论或革命理论只能为暴力正名,因为这种正名构成了它(暴力)的政治界限;如果反过来,这种正名越出了雷池,赞美暴力或为暴力本身正名,它就不再是政治的而是反政治的了。”[9]如果暴力在战争和革命中担当了主角,那么,这样的战争和革命就发生在政治之外,是前政治的“自然状态”或自然现象(和自然界的弱肉强食没有区别)。

 



[1] 阿伦特《论革命》,第1-2页

[2] 阿伦特《论革命》,第2页

[3] 阿伦特《论革命》 ,第3页

[4] 阿伦特《论革命》 ,第4页

[5]

[6] 阿伦特《论革命》,第7页,译文有修改。

[7] 阿伦特《论革命》,第8页。

[8] 阿伦特《论革命》,第8页。

[9] 阿伦特《论革命》,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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