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人赚钱的洪流已经不可阻挡，成为一种当代生活崭新的路牌，也成就了人类站在当代的最高位置。 然而，一件事情再美再好再主流，也要分成好坏两个方面来评价。其中，一些隐秘的端倪就很值得让人悉心的一品：第一类生活里，似乎对钱和有钱者，仍以原罪加身而视他们为社会的头等公敌，聚焦正义善良和秩序维护者的队伍，与钱形成强大的对立面，群起鼓之，力加挞伐；第二类生活，却是兴起于民间百姓大众之间的羡慕之情，富可敌国，富贵加身，过幸福的有钱日子，或享受一种光耀高贵的人生，或标示出生命成功的标本。两种立于两个极端的观念，或者形成国人继续走向庸俗的潮流，或者孤立地成为一种普世道德的质问。 读了近期微信平台《南周知道》，上面刊发了作者陈斌的一篇文章《赚精神病的钱是道德的》，讲的是温州康宁医院股份有限公司开盘上市，并在很短时间内，创下国内首支精神病院概念股正式登陆香港主板。这是一篇非常励志的故事，文章同时列举了康宁精神医院几年来的不菲业绩。 笔者根本不想去理论中国精神病人的市场问题，而仅愿意关注、谈论涉及赚钱与道德的关系问题。 农耕社会、粮谷之国，平静缓慢的社会进程中，共同贫富的社会环境下，钱与道德的矛盾，自古就有；而且从未平息过你来我往的反复争斗，似乎它们二者天生就是一对不可离开的挛生对手。从道德方面讲，钱，既能兴善、行良和医心、养性，又能推恶、助暴和灭人生绝天良；这可能就是钱的身体内，天生就包含有两种不同的力量和品性。 天津电视台有一档《非你莫属》节目，其中，有一个求职人与供职单位谈话的程序，就是谈钱不伤感情。我很喜欢主持人和参与的双方，能以这样坦诚的态度和直接的方式，公开明朗自我的价值，这种公开供需态度和价值观念算得上是一种社会进步。 然而，赚钱怎样赚才符合道德？赚谁的钱，才是有道德的赚钱？ 这一个问题好难回答。富有者赚钱，往往以大众之心去揣摩市场，往往他们赚的就穷人的钱、大众的钱，就是每天必须饮食、衣着和住房而消费掉的钱；贫穷者才是赚钱的市场，多数的商人何尝不是赚弱者、贫困、穷人、老人、女人和孩子的钱？钱本身没有道义和道德而言，关键是拥钱、用钱和赚钱之人，在钱的面前具备的道义和道德。偏见之人很容易看到钱的外表，认为所有的赚钱之人必然会跟在不道义、不道德的背后，这对钱的本身和拥钱者来说，显然都很有失公平。赚钱之人提供给贫弱穷病都以生命延续的食品、医治和药品，供他们能够延续着生命的繁衍子嗣、获得营养房间和温暖安全的货物和服务，为何就不能算成一种对生命负责的道德？ 今年，有一则很小的新闻让我记忆深刻：著名大商人马云在浙商大会上倡议所有的浙商决不行贿。这让我想到，钱与道德与商德的联系原来很密切；钱如水，能载德远行，也能败德毁德，共同沉船折戟。 钱，是精神的对手，是灵魂的敌人，也是万物中之恶之脏的物件，一生都背负着罪孽求赎的沉重，这对钱来说是极不公正的评价。这类观点在古代中国有过兴盛过，在近代的中国社会中也有过，甚至在改革开放前中国理想的大同社会模式中更有过。变革之后，从一个极端跑到另一端，从不谈钱到只谈钱的剧骤变化，令人瞪目结舌。短短三十年时光，人性颠覆的速度之快，理想消灭的程度之大，心灵世界溃败之忽倏，虽然出人意外，也是情理之中的结果。 当一个社会因为有钱而活得有滋有味、因为无钱而完全丧失自我时，这是一种生命畸形的变态。当它只能充当一个吃饱喝足，抚摩着粗大坚硬的腹部，然后便溺而空的吃客。有这种人的社会和培育这种社会的人群，人和社会就不会再有重生的希望和光明的前途。 走卒贩夫之类的小民赚钱，多是贩他地的鲜货入本地，低进而高出赚些差价。再大一些的商人，凭着他们审时度势的眼光，因而获得了未来的利益。唯有掌权者独断利用手中权力，强卖强摊而赚钱，这根本就不是经商，而是最为标准的不义之徒所行的害人勾当了。 赚钱，如果是用自己的智力和体力去获得，基本上就是道德的赚钱；若是利用独裁专制、践踏生命和垄断专控去赚钱，不论是谁，站得多高的官位，再如何去争辩和塑造，不道德永远还是不道德。赚钱，如果是为了生存，而不是奢侈，即使有些缺斤少两，只要不是掺了劣化假货和毒药，不是趁人之危而拦道打劫，都可以赢得赚钱的道义。 这是我认可的赚钱真理。从反面看，若是赚钱成为一种罪恶时，就不仅仅是道德问题了，而是一种难以估量的泛滥和灾难；这也是人类必须避免和运用功夫加以躲闪的恶性。 然而，我始终相信，钱是人类未来的潜在保证。当人不可信、物不可信、权威也不可信之际，钱就成为放之四海而皆通行的尊严、做人的权力和等价的交换，才会让人看到了还有明天的曙光，此时此情，唯有信钱，才是真理。 从人类发展的高度而论，钱会成为一种正义的力量。所以，当钱能成为一种公平的底线、成就一份尊严的保障和生命的独立时，钱就是人类的幸运。人类在会赚钱有花钱和敢用钱去说话的前提下，更多阶层的人们，便有了一条可以坚守和遵循的信用底线，有了一份人的自立和精神的独立，从而也就拥有着更多的人对人、人对社会、人对政府和对权威的信任；才会留给人类去继承和光大的未来空间。 网络的发达，拉近的不仅是心与心的距离，更多的是一种信任。让所有的日子都能成为购物、消费和交易的节日。这让谈钱不伤感情、挣钱合理成为生活内容的当代社会，只有钱，制造出一种仿佛可以令人依赖、让人信赖的依靠。 钱不是道德的范畴，却能进入道德的核心；钱一旦与道德成为联盟，或许，真能开始改变人类目前越积越累的恶德，让人类拥有一些良善之德，这就是钱变为人类幸运之力的原因。钱，体现的不仅是自我的拥有，而是建造起一个能让自我永远正常拥有的程序，这是钱最大的任务之一。中外历史上大贪大脏者不乏有之，不义之得，必不义而失；若是道义、勤奋之财也会必然而失时，钱，不能独立地主宰或决定自我，才是钱的最大灾难了。灾难之际的钱，势必会为保全自我拥有，而极尽钱的恶性、钱的败力和潜力，大肆横行、兴风作浪。即使能侥幸地保有财富和尊严，这种无序之得，又能保的几时？若无秩序，即使是义款、善财和良钱，势必也会被另一些势力所掠、所得、掳夺而净。一笔天价的无序、无主、无保障的财富，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人生出眼红、接近窥视的念头？ 让赚钱不再背着原罪，不再背负着恶。人有钱，就会有了保住自我的资本。这种无形或有形的资本，就是另外的权力，就是你的力量和保障。 赚谁的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赚了钱去做什么，这可能才是赚钱的道德。 附：赚精神病的钱是道德的 本来只有一部分精神病人及其家属才知道的康宁医院，这段时间成了投资界热议的话题。精神病院也能像3D打印机、机器人与石墨烯那样被炒起来，给投资者讲一个信服的好故事，撑大市场的想象空间？ “知道”（nz_zhidao）跟你谈谈精神卫生行业的钱景。 开精神病院的也上市了，这事很新鲜。 2015年11月20日，国内首支精神病院概念股正式登陆香港主板。温州康宁医院股份有限公司（02120.HK）上市首日开盘价为44.00港元，收盘价为49.10港元，首日涨幅为26.87%。 本来只有一部分精神病人及其家属才知道的康宁医院，这段时间成了投资界热议的话题。精神病院也能像3D打印机、机器人与石墨烯那样被炒起来，给投资者讲一个信服的好故事，撑大市场的想象空间？精神病的钱这么好赚？精神卫生行业钱景/前景看好？ 康宁医院的业绩单就拿康宁医院来说说事吧。说到温州人，大家想到的是炒房族与各种土豪。不过，同样是温州人的精神科医生管伟立却在1998选择了开精神病院，这就是现在公司总部在温州的康宁医院。忍不住畅想，如果能穿越到过去，劝说马云、马化腾与管伟立去一线城市买房，是不是就没有阿里巴巴、腾讯与康宁医院了？ 17年后，管伟立修成了正果，康宁医院已发展成为以精神卫生为主营业务的连锁医院集团。根据招股书，该公司现有9家医疗机构，5家为自营医院，均位于浙江（温州、青田、苍南、永嘉与乐清），4家为持股或委托管理的医疗机构，分别位于北京、成都及浙江平阳。 康宁医院交出了相当不错的业绩单。2012年至2014年，公司毛利率分别为34.6%、38.4%和38.8%，2015年上半年更是高达40.6%。同期，公司净利润从1320万增至5120万元，年化增长率高达96.95%，几乎就是年年翻番的节奏。 不过，“康宁医院的主要收入还是来自于总部的温州康宁医院，收入结构比较单一”。公司目前已投入运营的床位为2210张，其中温州康宁医院实际开放病床1060张，其他几个医院床位就少多了，如青田为150张，苍南为300张、永嘉为200张。也不奇怪，温州是地级市，青田、苍南与永嘉是县级单位。但以一个沿海省份地级市为总部的精神卫生机构，盈利情况就这样可喜，那中国精神卫生行业的前景/钱景确实诱人。 根据招股书，2014年公司营业额为2.96亿元人民币，为内陆最大私营精神科医疗集团，市场占有率为5.8%，仅次于公立的上海精神卫生中心（6%），但两者的差距很小。 社会资本办医试点城市温州康宁医院一个被投资者看重的资质是中国目前唯一一家获评三级甲等的民营精神科专科医院。在受到深度管制的医疗行业，这个资质的含金量可不是一般地高。 另一个被看重的资质是医保定点单位。考虑到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及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与新农合覆盖了绝大多数中国人，能不能使用医保，往往是病人及其家属选择医院的首要考虑因素，现在公立医院相对于民营医院的最大优势就是这一点了。有这个资格，就不用愁没有客户，几乎可以躺着把钱挣了。 这也说明康宁医院的公共关系搞得不错。温州康宁医院是“温州市重点发展骨干医院”。公司设立了医疗机构的永嘉、苍南与乐清等都是温州管辖的县级单位。没有政府的支持，要取得医保定点单位的资格根本不可能。 2011年7月18日，温州市人社局发布《关于公布温州市基本医疗保险定点医疗机构和零售药店的通知》，在“温州市基本医疗保险定点医疗机构”名单中，温州市康宁医院赫然在列，这个决定可是在温州成为社会资本办医试点城市之前。 2012年9月，国务院医改办批准温州成为全国首个社会资本办医试点城市，提出“真正给予民办医疗平等的主体地位，实行民办、公办同等的政策待遇，使所有医疗卫生机构在同一发展平台、同一政策环境下进行良性竞争，由市场和社会对医疗卫生机构进行客观评价”。 康宁医院获得医保定点单位资格就顺利成章了。例如，2014年2月27日，温州苍南县人社局发出《关于确定苍南县康宁医院等单位为基本医疗保险定点医疗机构的通知》，标题已经说明了一切。 民办医院的就医环境向来口碑不错。在医院里，玻璃门上、电梯口、转角处都能看到“敬佑生命，谦卑服务”的八字院训，医院没有消毒水味道、没有嘈杂的吵闹声，医护人员也是笑脸迎送，让患者感受到了消费者的尊严。这种人性化服务是一般公立医院所不能及的。大家都是医保定点单位，我还是人性化服务的三甲医院，患者会向哪里跑不言而喻。 顶着“社会资本办医试点城市”的招牌，温州市对康宁医院的支持可谓不遗余力。温州康宁医院因为业务兴旺，需要兴建新大楼。医院不仅拿到了扩建的土地，政府财政还全额返还了1063万元的土地出让金。目前，医院每年的营业税也全部免征，所需缴纳的地税也由财政补助一半。  温州康宁医院心理健康中心。 1.73亿精神疾病患者 有政府政策的支持只是一方面，你也要扶上墙才行。政府的补贴有些只是一次性的，有些虽然看起来持久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最终还是要看公司的业务能力与市场前景。说到底，投资者最终看好的是康宁医院赚精神病人钱的能力与前景，精神病人/精神疾病患者就是精神卫生行业的需求端了，这个需求究竟有多旺盛？前景如何？ 2009年6月12日，医学杂志《柳叶刀》发布了一个关于中国人精神的调查结果。北京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在2001至2005年间，对青海、甘肃、山东、与江4个省的6.3万人就精神疾病问题进行了抽样调查。 调查结果为：中国有17.5%的成年人至少患有一个月的一种或多种精神疾病；四分之一的被调查者表示，他们所患的精神疾病“中等程度”或“严重”地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根据这项中国最大规模调查的估计，中国大约有1.73亿成年人患有某种精神疾病，而其中的91%（约1.58亿）从未接受过专业治疗。中国女性最为常见的精神性疾病是焦虑症，男性出现因酒精引发的问题比妇女高48倍。乡村居民比城市居民更可能患有抑郁症和酗酒。 当然，精神疾病不等于精神病，焦虑、抑郁等都属于精神疾病范畴。 另外，安信国际证券的报告预计，国内精神病患者将从2014年的3880万增加到2019年的6830万人，精神科住院病人总数将从2014年的207万人增加到2019年的450万人。 中国私家精神科医疗机构的数量由2010年的90家增至2014年的214家。根据安信国际证券的估计，国内私家精神科医疗机构的市场规模预计将由2014年的51亿元增加至2019年的136亿元，年均复合增长率为21.8%，高于公立精神科医疗机构相应的增长率。 上文已说，2014年康宁医院市场占有率为5.8%，公立的上海精神卫生中心为6%，差距很小。充分说明精神卫生行业还是一个蓝海市场，随着市场的开拓与竞争的加剧，未来这一行业的集中度将会大幅度上升，就像阿里巴巴占据了电商行业80%的市场份额一样。谁是这一行业的阿里巴巴？占了先机的康宁医院机会不小。 康宁医院招股书显示，为扩张市场，本次募集资金的50%将用于扩张和提升医疗机构网络及其运营能力；25%将用于温州康宁医院的升级改造；10%将用于科研、教学及人员培训；15%将用于发展移动在线医疗咨询平台、改进信息技术基础設施等。有些公司上市为了继续做大，有些是装出继续做大的姿态为了套现推出，相信康宁医院是前一种。 精神病人与精神疾病患者，在许多人看起来是挥之不去的麻烦，在许多公知眼里是亟待解决的社会问题。但在商人看来，麻烦就是商机，问题代表者消费者未满足的需求。赚精神病的钱不仅是可能的，而且道德的，因为这是用市场与商业的方法解决麻烦与问题，提升精神病人与精神疾病患者的福利。为消费者服务的商业与企业家而不是整天夸夸其谈的口炮党，才是提升社会福利、促进社会进步与让社会变得更美好的正能量。 商业，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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