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天的味道 文/大明逸轩  记忆中，冬天的味道，是雪的味道。无雪的冬天，似乎总是缺少了什么。 ——题记
小时候，家乡的冬天煞是寒冷。最深刻的记忆，是那皑皑的白雪，会在一夜之间，隐匿世间所有的污秽，洁白一片，单纯了我的童年时光。 在儿时的记忆里，冬天最易识别的符号是，田间里齐膝的积雪，屋檐下倒挂的冰凌，窗棂间积聚的霜花。 那时间，最令我们兴奋的，还是那无边无沿的白雪。几个小伙伴一起，虽然穿着笨拙的棉袄棉裤，奔跑起来，却也灵活。当然，不灵活也是不行的，因为如果你稍显慢了，立刻就会被后来者追上，运气不好的话，一捧白雪直接就灌在棉袄的领口之间，簌簌的雪粒顺着脖颈，滑落在脊背之间。雪，总是承受不起温暖的怀抱的，瞬间融化之后，便是一阵的透心凉。可是，即便是这样，也不会有人退出，因为，在雪地里的疯跑，似乎是最快乐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前的少年郎，一脚迈进了中年。只有从儿子的身上，才能依稀看见从前的模样。岁月更迭，冬天依然是冬天，所不同的是，他们已经很少能看见，那深达尺许厚的雪了。 在很多人看来，冬天无雪，似乎就不是真正的冬天了。其实不然，就像我们的童年，是在跳房子、踢毽子、玩弹珠中度过的，对我们来说，那是最美的记忆。若干年后，儿子步入中年，重新回忆的时候，大战僵尸、愤怒的小鸟、熊出没，就是他们的回忆。两相对比的时候，谁又能分辨的清楚，哪个是好的，哪个又是不好的呢？我想这并没有好坏之分的，只是有所不同罢了。 冬天，随着时间的推移，环境的变化，而悄然改变着，同样，是不能简单地用好坏来区分。 周末的时候，儿子嚷着要出去滑冰，拗不过儿子，便和他来到河边。虽值隆冬腊月，河面却只有薄薄的浮冰，看来想要滑冰，是不可能了，儿子略显失望。可是，儿子很聪明，他拿起一块石头，使劲的扔到河里，薄薄的冰面应声破开一个洞，然后他找来一根掉落的柳条，伸进冰洞，安静的蹲着。我很好奇，问他在干什么？儿子平静的回答，他在钓鱼，听到这样的回答，我不禁莞尔。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样子，还颇有些姜太公的味道，我也就默默地蹲在他身边，不再打扰他的雅兴。 小孩子总是没有太多的耐心，过了一会儿，他就将柳条拎出水面，对我说：“老爸，你给我在一端编个圈，好吗？”我好奇地问：“为什么要编个圈呀？”儿子一本正经的说：“我要套鱼。”真不知道他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还是乖乖的给他编了个圈，虽然，我知道，这样套不到鱼。只是，我觉得，很多事情，可以让孩子自己去体验的，没有必要将我们的经验一一传授。 在套了一段时间鱼之后，儿子又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那就是被他打破的碎冰，他轻轻地弯下腰，捡起一块巴掌大的冰，用力的扔出去，冰与冰面接触的时候，滑出去好远，好远，并且还伴随着啾啾的声音，这让儿子很兴奋。于是，他果断地放弃了“鱼竿”，专心致志的向冰面上一块又一块的扔着碎冰，不知道是在看它们飞快的滑行，还是在听那啾啾的声响。看儿子玩的不亦乐乎，我也童心大起，和他一起扔起来。很快，我们的手便冻得通红了，我建议儿子结束这样的游戏，可是，他全然不听，也就随他去了。看着儿子乐此不疲的样子，我在想，这看似弱智的游戏，其实并非弱智，而是简单，而快乐就在这简单之间，悄然萌动了。 回时的路上，我问儿子：“开心吗？”儿子兴奋的回答：“很开心呀，你不觉得开心吗？”是呀，我开心吗？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越来越多，很多身边的事，已然引不起兴趣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成熟之后的波澜不惊吧？可是面对了儿子的兴奋，我的所谓成熟，似乎又处在弱势了。 儿时，那纷纷的大雪，留在了记忆里。如今，没雪的日子，儿子依然会兴奋异常。看来，这冬天的味道里，有雪没雪并不是精彩与否分界点。真正的原因是，我们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个安静的季节。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