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究竟怎样才叫爱?什么叫禁忌?真相是,大部分你越唾弃的东西,其实就是潜意识里的一种不被自我接受的向往。 喜欢流浪,满怀心事的女子,害羞纯善的男孩,风韵的旅店老板娘,沉重的往事……那年后,台子上再也没有一个稍显瘦弱的女子,唱腔缠绵地上演着那一段韶光轻浅,风华流年…… 1,长欢镇上少年郎。 李尘骁有个漂亮的姑姑,他从小就引以为傲。 那时,他总说李窈儿以后会是他的媳妇。因为这句话他经常被他爸爸抽开了皮。 长大后,尘骁仍然说他要娶李窈儿做媳妇。但他只敢跟我说,显然他早已经知道所谓姑姑的意义。于是他变得十分伤感,主要表现于:时常侧身靠墙问我他看起来是不是很成熟,还偷穿他爸爸的白衬衫和西装…… 其实李尘骁长得书生气看起来十分好看,但绝对不属于成熟稳重型。 三个小时之前,十八一枝花的尘骁像要赶赴沙场的残兵,气势虚弱地跟我说他要向李窈儿表白。 三个小时后,他失恋了。尘骁他第一次为了“爱情”流下了他那泡面般的泪水,呜咽着口齿不清地发誓,他这一辈子认定了李窈儿。 只见他满脸悲痛地拿着一个小本本奋笔疾书,凑近一看,赫然见上书“遗书”两字。 此举深深刺痛了我的旁光,我毫不掩饰地鄙视了他。 李窈儿今年21岁,是尘骁爸爸的第八个妹妹,长得很温暖美丽,有点像女神关之琳。 这些都是李尘骁告诉我的,在我来这里的第三天。 尘骁把他那瘦骨嶙峋的胸脯捶得“咚咚”响,“银锭啊,我的心好痛啊!” 我为人一向慈善,真的不好再打击他,但对于他给我起的外号十分之不喜。 那时,我刚刚来到这个名为“长欢”的小镇,到现在,已足足两个月有余。 我去过很多美丽得让人不想离开的地方,从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常住,长欢镇却也是个例外。 长欢镇里有我最爱的梧桐,我在梧桐盛开的时候来到。 淡紫色的梧桐花开满了整个长欢镇,淡淡的香气让我像是身处在流年的梦境。在这个梦里,一个温沔的少年站在树下,发丝飞扬,笑得一脸灿烂。那便是我第一次看到李尘骁。 我选择了一个周围花开的最旺盛的小旅馆,它叫:梧桐栈。很美,我想我终究是钟爱明媚和浪漫的。 老板是个爱开玩笑的女人,总是带着似笑非笑的口气调笑每一位看着她的旅人。 李尘骁的家就在这个梧桐旅馆的隔壁。 上了二楼,简单古朴的摆设。收拾了一番,打开窗户,不远处有一条河,我管它叫“长欢河”。 2,紫栈梧桐寇九娘。 “今天不去找那李家少年耍玩了?”寇九端着自己做的梧桐酿,兀自坐在红桌前,向我招手。寇九就是老板娘,别人叫她“九娘”。 “不去也罢,一天到晚也看不到人,逮着你还不让你醉一醉!”说着倒了一杯酒推到我面前。 杯子是半透明的琉璃,淡淡的,淡到看不见颜色的液体。 其实我很想告诉她梧桐酿花很好看,但是用它酿的酒很难喝,味道很怪,又苦又涩。 但我为人一向慈善,不好直说。 “阿九,我真的不会喝酒!”真的很不想喝,好难喝,尝过一次,再难入口。 “啪!”九娘一拍红桌,端起一杯一口喝光,嗔道,“没规矩,叫九娘!” “说了,九娘似个花名姓!” “我爱听。” “好吧……” “小沈,你要在我这儿赖多久啊?”寇九眼光一转,犀利无比。 我:“…… ”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胡掐瞎侃到正午饭后,寇九提溜着酒壶晃悠悠便去睡觉了。 我也无事就来到了长欢河边,暮春的风熏得我酒意有点上头,就着微风寻个地儿坐在了河畔。 “银锭!你怎么坐在这儿啊?”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不用抬头便知来人,能叫我“银锭”的也只有他了。 “尘骁,正要找你呢。”无力地抬头,他附身歪着头看我。暖阳斜打着他柔软的发,一眼望去闪烁耀眼,他背着光,我看不见他的脸。他一定又在傻笑。 “哦?什么事?” “这里可有小型的表演台?”好久没有唱小段了。 “当然有啦,镇长年年都在上头宣布事儿!你要那干什么?”尘骁的脸就快贴上我的鼻尖了却不自知。 我转过脸,笑得一脸神秘,却把他好奇坏了。 “咦?你喝酒啦?”再嗅……“呀。梧桐酿!” “哦……尘骁狗鼻子,好困,肩膀借我……” 3,《同根莲》。 长欢镇本是热闹,今晚更甚,有人要在每年只有一次亮相的小台子上表演。每个人都觉得很是新鲜,雀雀欲观。 九娘叼着酒杯,倚在旅店门口,似笑非笑地望向小舞台的方向。 长欢镇中心有个三米宽的小台子,镇长讲话用的,被我软磨硬泡地租了下来。 今晚镇上一大半的人都来了,长欢镇的人果然很爱热闹。 大红幔布外,人群好奇地想看着里面的动静,我偷偷掀开一角看去。 稍显瘦弱的女子整装上场。 幔布拉开,乐声起,一副嗓子甜美宽柔,一身大红戏服长水袖,四步一停,三步一走,两步一抬头。缠绵的花腔响起: 人妖两岸西湖怨, 僧凡对眠佛筑残。 情深奈何会怒天。 心残恨是同根莲, 多年前, 你的眉目且尚浅, 恨生同, 卷流年, 你家新娘桃花颜。 姻缘线, 执意缱绻相连牵, 成嗤笑, 同生莲, 青丝斩罢连理癫。 雨珠串, 千重远水誓不见, 种桐花, 紫栈前, 泪落岂敢拆信笺。 执红伞, 梧桐酒杯依窗前, 销魂醉, 了尘念, 声泪间似梦少年。 雨珠串, 千重远水誓不见, 种桐花, 紫栈前, 泪落岂敢拆信笺。 执红伞, 梧桐酒杯依窗前, 销魂醉, 了尘念, 声泪间似梦少年。 你唱欢合, 我唱悲离, 上碧落下黄泉, 来世勿生同根莲。 ………… ………… ………… “啪!”一听到戏中词便呆愣的九娘,手中酒杯在沈姻定唱罢后落地,清脆地刺耳。 “唱的好啊!对了,那不是小沈吗?”有认识姻定的人认出了她。 “是啊,看到没,唱的可真好啊!”然后就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和再次起哄要求在唱几首的喧闹。 4,谁家女儿心事解。 入夜,几曲终,幔布落下,擦去油彩,卸下胭脂。 “银锭!你真奇特……”尘骁站在我身后,昂着头,回味着今晚的曲子。“你唱的可真好听,是哪个曲儿里的啊?” “自己瞎写的……”我看着九娘浑噩地离开的背影,闭上眼,不想去想了。 “真的啊?”转头,尘骁以一种不成熟的瞻仰的目光看着我,就像他家那条没足月的萨摩。 “银锭,我开始崇拜你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一下,但是他现在确实抱着我,我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他男女授受不清之类的,因为我分明瞧见了李窈儿站在不远处。 他仍然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这让我觉得他的智商有点低。我又在心里开始鄙视起他了。 第二天起来刚下楼,我以为发生自然灾难了,好多人将梧桐旅馆围的水泄不通。 “呦,看谁出来了,这不小沈么!”九娘提溜着一篮子用来酿酒的梧桐花,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向我这里。我想在她脸上发现点别的什么,却被一群人彻底包围。 “小沈,啊不,沈大戏子,今晚还开唱不,我们都把那小台子收拾的干净的了!”其中一个人说。 “对啊,对啊,还铺上了一层红毯呀,今晚还开唱吗?” “……” 众人都应和着,我想应该可以吧。“好,今个儿晚上就去!”见我答应,众人抛着媚眼很快笑呵呵地散去。-_-||| 一连数天,长欢河边的小台子上乐声连连。 唯一让我感到不淡定的就是,尘骁竟然在台下兜售瓜子水果。 每天收场后,尘骁就以粉丝的名义粘着我,这让偶尔看到这一幕的李窈儿也很不淡定。 “银锭,你总是叹气……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尘骁端着水给我卸妆。 “生你什么气?”我胡乱抹着反问。 他顿了下,似乎在思考着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肯定相信了我,因为他没过一会儿就一脸歉意,蹲下身子仰着脸看我,那动作,像极了他家养的那只萨摩:“银锭,我对不起你,你那么单纯,我还利用了你!” 我差点笑喷,不过我忍住了,一脸无辜:“尘骁利用我什么了?” “就是……利用了你……”好吧,他现在的表情如果再对个手指的话,我就会被萌哭了! “哈哈哈……”憋不住破功了。我捂脸笑,从指缝里就看到尘骁那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笑的更欢实了。 因为油彩没完全卸干净,笑的没姿态,尘骁插腰呵斥:“银锭,快把你那张花花绿绿脸给洗干净!” 利用?呵呵,我并没有失去什么,利用一下又何妨。 5,藏心。 九娘开始时常醉醺醺地来找我,又对着我一言不发。 一次尘骁在,九娘端着杯子歪歪扭扭地站在门外,吓了尘骁一跳。 尘骁拍着胸脯贴在我耳朵上问我。 “银锭,九娘这是怎么了,以前从不这样……” “以前她就不喝酒?” 尘骁仍然姿势不变地贴在我耳朵上说:“不,不是啦,我以前从来没见她醉过,你说,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知道了,你能先下来吗?”我看着他快爬到我身上的姿势,眉角轻抽。-_-||| 让我不解的是李窈儿从不曾找过我,一次在路上碰到了,她突然盯着我看,看得我全身僵直后转身走开了。她也是知道,逃不过命运么?命运…… 转眼梧桐花落,九娘还是每天喝着梧桐酒,醉醺醺地不知年月。 李窈儿与邻镇的一个青年恋爱了,尘骁十分消极,每天赖在我这儿,赶都赶不走。我很热心地劝他面对事实,一来他们有那样的血缘关系,二来我看李窈儿对那个男人八成也是真心的。 我说完尘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我摸摸脸,我有说错吗…… 夏天到了,我应该喜欢夏天吧,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热烈。 九娘今天难得清醒,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十分美丽。领口处还绣着一朵白色和紫色相兼的桐花,我却突然想起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小沈,你的家在哪儿,出来这么久,一个女孩子。”她坐在红桌前,神情却一下子苍老。 “九娘有家人吗?”我合上书,坐到了她身旁。 “有。”九娘别开脸,“他们在很远的地方呢。” 过了很久,我看到她眼角逐渐湿润,然后她又开始看着我不说话。 今晚不开唱,我打开窗户,手边一壶梧桐酿,今天很想醉一醉,醉在这苦涩难咽梧桐酿中。 长欢河倒映着千家灯火,波光潺潺。酒入喉,越喝越苦,连舌根都是苦的,我却喝了整整一壶。 感觉身体有点飘,走路都是悬空的。打开床头的书,那里面藏着一个人。 那人有着如海水一样温暖柔亮的侧脸。月光从云层中透出,温温润润地散在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上,看起来好遥远…… 照片反面有一段小字: 我曾恶毒得诅咒全世界的人都失忆,只为能够正大光明的拥有你。 我想背弃所有的神明,只求你来我怀里一生一世不离弃。 ——海清凉。 酸楚从心尖淌下,慢慢汇聚成河…… 6,莫将心藏骂韶光。 尘骁从窗外爬进来时,就看到姻定眼角湿润地倚在床头,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尘骁扶额,走过去想将姻定盖上被子,却被她拦腰搂住。 他身体微微一震,僵住了,不敢动弹。月光下的姻定扑红的耳廊隐隐显着透明,颈中有薄汗,带出幽幽的体香。 姻定手中照片随之掉落,尘骁看到上面的男子,不禁心中微动,浓睫下闪过一股凄然。 那是她的心上人吧…… 尘骁兀自伤心着,不料那厢姻定却突然将他扯低……他就感到有东西覆在了自己的唇上,微微的压覆感带着她的温度从唇瓣上慢慢化开,也将自己的心给化开。 尘骁觉得自己智商有点低,他就那样让姻定迷迷糊糊抱了一个晚上,没留个证据好让她负责。 姻定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尘骁那张放大了的脸,吓得连忙闭上眼睛脑补整件事故的发生始末…… 脸被捏住,“银锭啊~”尘骁带点疲惫的声音传来,她内心猛烈挣扎中。 觉得是时候面对了,睁开眼,入眼的却是尘骁的睡颜。暗舒了口气,悄悄起床。 地上一张照片,拾起准备放进书里,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一定是昨晚喝多了乱丢。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我心中一怔,站在门口的九娘快速走过来抽走了我手中的照片。 她仔细地盯着照片看,眼神在我看起来很贪婪,贪婪地看着那人的眉眼。 半晌她抬头,“说,你到底是谁?”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九娘,面容厉害,声音悲凉。 我转身背对着她:“他是我爸爸!”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我侧过头,看到九娘颤抖着身子,心中酸楚。 “那我是你的姑姑?你……爸爸,他现在,还好吗?”九娘刚开始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却下意识的问出心中所想。 “我爸爸他去世了!”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临了。 “你在说什么?”九娘突然扑将过来拽着我的衣角,似乎那样她就可以以为这一切不是真的。 我看着九娘一瞬间变得歇斯底里,然后眼神呆滞,捧着那一张照片呐呐自语。 听得出九娘一直在回忆什么,一会儿微微笑,一会儿悲痛至极,眼泪却一直掉不下来,就像已经干涸在枯萎的眼中。 “你为什么来这儿?如果我不发现你打算一直不告诉我吗?还有那首戏词,你是故意唱的,是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猛地抓着我,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向我。 我一点也不怕,声音平静,“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甩开她的手,嘴角轻嘲,”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你不觉得可耻么?”我说出来了……我终究说出来……可是我更像是在问自己。 至少……他们是相爱的。 我认为她此时的神智是不清醒的,她疯了!她乱叫着,“姻定,你叫姻定?……我早该发现的,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人呢……” 我仿佛听到了自己交悴的心一下子崩塌,“别跟我提相像,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我和你的相像,他每次都看着我发呆,心里想的却是你!”强忍着的泪水终究是顺着脸庞滚落下来,落在衣襟上,打了个转,消失不见…… 九娘呆愣愣地看着我,突然像明白了什么无声地冷笑了,面目狰狞,“报应,报应还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没有……还没有结束吗……”之后自言自语疯疯癫癫走出了房间。 洪水般的痛苦一下子把我吞没,我跌坐在地板上。 躺在床上的尘骁紧紧地捏着手指,要把指骨捏碎。为什么,他静等着的爱情又算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你总说韶光贱让人来不及说再见,我也叹指尖笔断,画不出那青春飞逝轻浅流年…… 7,笑问何以不永伤。 我从小生活在爱尔兰丁格尔半岛的中心城,那是个美丽妖娆,缤纷如画的小镇。 我爸爸叫海清凉,我妈妈叫良瑾。他们都是在我出生之前来到这里的,我讨厌自己的名字,好难听。 我叫海姻定,我爸爸会酿难喝的梧桐酿,他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但是我知道他爱着另一个人,那并不是我妈妈。 爸爸经常写信,但是他只寄出去过两封。我有一次偷偷地看过上面的收信地址,那是我的家乡,中国。 爸爸经常看着我发呆,这已经是第一百六十七次了,我心里偷偷地记下,止不住的欢喜。 我发现了一张照片,爸爸带着笑说那是姑姑海深深。 我终于知道爸爸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出神,我和姑姑怎么这么像……姻定……姻缘已定…… 心中有股难以化开的难过,喉咙处像哽住了什么,更像千百把刀绞着五脏六腑,痛不可抑。 我觉得自己好可怕,我爱上了自己的亲生爸爸。 当他看着我出神时,我的心快要跳了出来,我开始渐渐忽略什么,我好开心,但是那一缕喜悦还未成型,却在看到姑姑那张照片后化成了无边的恨意。 爸爸……爸爸……爸爸死了。他和妈妈去旅行,遇到了雪崩,尸骨无存。 听到这个消息,于我就像三九寒流瞬间从背脊上一浇而下。失去亲人的痛苦。无处宣泄的悲愤只能寄予活着的人身上,我恨姑姑,我想看看她现在的模样,还想看她知道我爸爸去世消息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好期待。 我化名沈姻定来到爸爸寄信的收信地址。 我很意外,她终身未嫁,更让我意外的是这里如梦般的美丽。 她看到我时也明显愣了一下,这让我更加恼怒。 我唱了一首戏,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一点也没有想象中报复后的快感。 我有好几次看到她喝醉了捧着两封泛黄褶皱的信笺,无声哭泣。却从不敢歇斯底里。 她和爸爸一样钟爱梧桐树,她和爸爸一样醉在梧桐酿里。 他们的一生都在隐忍,他们无声落泪的样子像极了。 8,莫愁曲终人聚散。 尘骁失踪了,我想他那天听到了所有的一切。 九娘死了,她跳进了长欢河。我没有想到她爱爸爸爱得这样极端,要么永不相见,要么同生同死。 如果上天有眼,来世,你们一定会正大光明得相遇,相爱…… 她遗书中说将梧桐旅馆交给我,希望我可以留在这里帮她管理。但我想我不能。 我将旅馆托给了李窈儿,她接受,但是要我找到李尘骁。 这样,我又开始了旅程。 离开时长欢河依旧流淌,桐花刚开,淡紫色的梧桐花开满了整个小镇,让人如临梦境。 大片的花摇曳绽放,微风拂过,梧桐花就像无数只紫玉蝴蝶,飘飘洒洒的从半空缓缓的落下,顺水漂流。 往事如白驹过隙,下一站,是否也会有那么一个一个少年。 他喜欢静等着一份爱情,傻傻的。他的眉唇如玉,鼻若悬胆,站在开满了梧桐花的树下望着我流浪的身影,歪头一笑,温沔如春风,眼中有琥珀流光…… 长欢镇依旧热闹,谁记得,那韶光轻浅,转瞬流年。 —正文完— 后记: 写这篇文章之前戏儿刚刚看过关于现代社会伦理纲常的报导,觉得现在的伦理意识真的表示捉急,各种暗黑的新闻和故事发生在我们的身边。常说小说来自生活,睁眼看看吧,别逃避了,我们现下社会伦理问题的严重性。 我只想说两个字:别闹,正常点不行吗。 祝天下所有人都要像盛开的梧桐一样明媚灿烂,正常的喜悲也理应大声哭笑,正常的爱恨就该让它”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 戏子夫君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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