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法屋”自圣诞节开始, 坚持每日为读者朋友分享一句历代经典书论, 希望读者朋友喜欢与支持。 【原文】:强抱篆隶作狂草,素师蕉叶临无稿。 【出处】: 吴昌硕,《何子贞太史书册》。《吴昌硕诗集》,漓江出版社,2012年12月第1版。 【简析】: 相对于包世臣、康有为“崇碑抑帖”的碑学观,吴昌硕有其时代的进步性。吴昌硕倡导碑学,但并不排斥帖学:“羡君风格齐晋唐,书法遒劲张钟王。”他主张从帖学中汲取精髓,为书法自我风格的形成添砖加瓦:“明珠作花翡翠叶,平生不识蜂与蝶。寒香不散深闭门,伴我闲临洛神帖”。蜂与蝶指趋炎附势的小人,《洛神赋》为曹植名篇、晋代王献之书写,后人常常把洛神和水仙联系到一起。诗中表现了诗人与水仙为伴恪守贞操的性情,也是吴昌硕平日不排斥取法帖学的真实写照。他见到董其昌真迹,称赞道:“香光妙笔写此赋,如见骥足淩空行。字大三寸气凝练,墨池风雨腾匹练。遐想悬肘挥汗时,蹴踏乾坤走雷电。一卷传世三百秋,爱玩真迹逾天球。”董其昌《天马赋》墨迹淋漓犹如天马在空中驰骋,字大三寸气势凝炼。这卷书作已有三百春秋,真迹像天球(玉名)一样珍贵。 以上是吴昌硕对帖学的态度,虽不代表其主流思想,但对帖学能客观认识。吴昌硕打破了碑学家对帖学的忌惮,扫除了清代碑学体系建立以来碑学家学帖的心理障碍,进行了碑帖的融合及以碑入帖的实践和创新。吴昌硕最具进步意义的碑学思想体现于其以碑入帖,以碑学笔法写帖,给行草书带来了崭新的生命。他是较早在理论上明确提出以碑入帖的书法家之一:“强抱篆隶作狂草,素师蕉叶临无稿。”指出要打破字体间的藩篱界限。吴昌硕以篆隶笔意作草书,开辟了碑帖理论与实践结合的新境界。这较之于处在碑帖融合有障碍的碑学发展时期的何绍基具有进步意义。 而吴昌硕所处的晚清,碑学已经站稳了脚步,碑帖融合成为大势所趋。《流沙坠简》的发现,打破了碑帖界限,由于它既是墨迹又是出土发掘,被碑帖两家所尊崇。吴昌硕对帖学的态度转变,其本质上是时代的进步性所决定的。吴昌硕行草书主攻黄庭坚、王铎。“眼前突兀山险巇,文安健笔蟠蛟螭。波磔一一见真相,直追篆籀通其微。有明书法推第一,屈指匹敌空坤维。”吴昌硕取王铎书法中“突兀”“险巇”之势,以篆籀气融入其中,石鼓文的淳朴稚拙与汉碑的雄浑苍劲被融会贯通在他的行草中,线条老辣,笔势奔腾,古意盎然,其任意恣肆的行草书在柔美静和的书风外另辟势沉力雄之篆籀格调,正是吴昌硕以碑入帖从理论到实践的佐证,体现了他作为艺术家独到的胆识和创新精神。他的艺术作品中所着重表现的即是浑朴苍劲、古朴雄秀的风格取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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