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字是刷出来的！

jingshuiyun 2016-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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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芾（1051—1107年），北宋书画家，字元章，号襄阳漫士，又号海岳外史。米芾为文奇险，妙于翰墨，精鉴赏，嗜石成癖，爱砚如命，个性癫狂，举止怪诞，遂有“米颠”、“米痴”之雅号。他的代表性书法作品《蜀素帖》，通篇用笔俊迈、率意放纵、挥运疾速、变化多端，成为后代诸书家研究学习的经典。他的书法论著《海岳名言》，深刻而又全面地揭示了他的书法理念。论著中，他自称“臣书刷字”，又说到用墨方面“肉须裹筋，筋须藏肉??”他的这些观点，已成为后代书家的至理名言，同时也为我们探索米体书法的奥秘摸到了蹊径。

（图1）

米芾《蜀素帖》临习探微

（图2）

临习《蜀素帖》怎样才能较快进入佳境呢？我的重要体会，是把握住两个关键问题：一、字形上，取势险，险而不怪；二、用笔上，绕指柔，柔而且刚。先说字形。“取势险，险而不怪”是指什么呢？是指米体字形的欹就取势、欹正相生。“欹”，在此义与“倚”同，指向左或向右倾斜依靠的意思；“侧”，在此是讲半转之义。比如，把一个字比作一个人，欹就像是人的身体向左或向右倾斜，侧则像一个人半转了身体。如图一，米体例字中，“青、射、得、何”四字，上半部呈左倾之势，下半部呈右倾之势；“劲”、“凌”二字，上半部分右倾，下半部分左倾；“姿”字取偏侧倾斜之势；“使”字取左俯右仰之势。米芾字形就是在这欹侧俯仰之间，形成了取势险、险而不怪的风格。这种字形的优点，是每一笔都劲俏爽利，每个字都欹侧多姿，通篇充满潇洒流动的快感。

再说用笔。“绕指柔”的笔法是什么意思呢？是指握笔的手离纸面高度不变的情况下，完全用手指绕动笔管的方法把字写出来，腕部稍加配合即可。为了加深理解这一笔法，可看图4。图中所示，A点到B点是纸的平面，E点是入笔前的状态，C点是入笔处，D点是收笔处。在握笔的手离纸面高度不变的情况下，横划是把毛笔从C点写到D点，中间F点为笔划最粗重处。这样写出来的笔划，便呈现细——粗——细的渐变过程。同理，竖划的写法只需把图二竖起来看也就明白了。这便是米芾自称刷字的“刷”法。

这种“刷”法写出来的字，代表性笔划的形状是这样的：如图3所示，“共、上”二字的横和竖，及“作、春”二字的撇和捺，都呈现中实（中间粗重）的形态。当多种笔划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多种“刷”法便成了“绕指柔”。这种风格独特的笔划形状及“绕指柔”的用笔方法，的确是米体用笔的突出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