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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舆：为何中国两千年没能走上民主之路？（中西文明的根本差异） 自由和民主，不仅仅是手段，也是目的，更是具有普适性价值的理念。但奇怪的是，成熟的民主制度只存在于西方国家，而大部分东方文明至今仍然没有建立。 问题的症结在于，中西（或东西）文明之间存在着重大的差别，即西方文明无论在任何发展阶段，都保有一个公民阶层，而在包括中国在内的整个东方是不存在的。 西方文明，在希腊罗马时代，就是一个公民社会，无论是亚历山大大帝还是罗马帝国的皇帝，在他们的治下，城市保留着可贵的自治，而他们的统治受到贵族们的制约，并最终要对公民负责。无论是执政官还是皇帝，都没有拿到过像东方君主那样可怕的权力。 在中世纪，公民阶层被打散了，但他们依然顽强地存在着，他们成为分散到各地的贵族和骑士。而当城市再次出现的时候，那里的人民也习惯于自由地生活，而那时的城市竟然可以赎买到自治。那时的欧洲君主，首先是一个贵族，只不过是贵族之中较为显赫的一个罢了。而英国的贵族们更过分，还竟然逼迫他们的君主签定了一个不能侵害贵族权利的协议，这就是世界成文宪法的开端——《英国大宪章》。 我们看到这样的历史，对发轫于英国的所谓资产阶级革命还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事实上，西方历史只有过两次，一次是希腊罗马时代，一次是中世纪—资本主义时代。看似不同，但其实都是由等级制封建社会进化到公民社会。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西方历史只有过一次。西方世界的几次兴盛，其实都建诸在同一个社会原型的基础上，只是遇到了不同的科技条件和外部条件，而发展的高度有所不同。 在中国，商、周还保留了浓厚的贵族统治气息，但到了秦始皇兼并六国，取消了各地自治，实现了大统一，推行郡县制，中国社会原形被彻底破坏，以后走上了万劫不复之路。 在西方，最初奠定公民社会是残酷的。为了使自己的人民活得像人，他们甚至不惜牺牲被征服的异族，把他们变成奴隶。在主人与奴隶的对比下，希腊人进一步体验到了人。作为人，他们自然要保持尊严。就像斯巴达人，做个主人是不容易的，首先必须是一个战士。 在中国，秦以后中国倒没了奴隶，都似乎是自由人。但没有奴隶的时候，中国的自由人却不是公民，而都成了奴才。事实上，奴才活得并不比奴隶快活。希腊的奴隶可以赎回到自由，但中国的奴才却永远得不到法律保护。 黑格尔说，在东方专制制度下，没有一个人是自由的，包括帝王。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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