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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回家必经的蒙山大道要修高架桥，主路被封闭施工，只剩下两边的人行道可以勉强通行。 路窄，人多，车杂。一些临时堆放的施工器械又侵占了大半边路面，整条路愈加显得杂乱无序。前面有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并肩而行。两边剩下的空间就显得十分狭小，想要越过她们需要费一点周折。难得轻松，没有什么急事，便放慢速度跟在后面慢慢蹬车。 一个骑电动车的小伙子，从我的身边飞速而过。在快接近她们的时候，尝试着从右边超过去。或许是她们聊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两辆自行车随着她们笑得发颤的身体开始左右晃荡。小伙子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几次努力也没有成功超车。小伙子无奈地减速，跟在她们身后走了一段路，时不时地腾出一只胳膊挥向她们的后背，而又在快接近身体的瞬间收回来。他是在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愤怒，这份愤怒就在这样的比划中一直持续到小伙子拐进另一条小路。 经过一个路口，侧边猛然窜出一辆三轮车，贴着她们的身后不足十厘米的地方，疯狂般疾驶而去。三轮车旋出的风浪，掀着她们的春衣，一场惊险擦肩而过。 再往前走，到了施工区域。在高高的施工挡板里面时不时地传出机器的轰鸣，还有工人高声的喊叫。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施工区里被高高抛起，越过挡板落向人行道“飞”过来。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似乎就要落在她们中某一个人的脑袋上。但最终，没有落在脑袋上，而是重重地摔在了她们的身后。 真替她们着急，如果这个小伙子的愤怒再多一点点，或者是她们回头瞧见了小伙子发泄般的比划，可能就会引起一场大吵大闹的纠纷，至少也得弄得心里不痛快。 真为她们担心，如果三轮车的驾驶员再有一点点失手，或者是有一个小石头垫了一下本就不稳定的三轮车，那后果就不敢想象；如果那块“飞行物”再偏离一点点，她们中的某个人就会受伤，就会流血。 人越来越多，路面变得更加拥挤不堪，类似的“小危险”一再在她们的身后上演。而她们仍是悠然而行，既没有回头，也没有丝毫的反应。但走在后面的我开始变得紧张和焦虑，再也没有心思跟在后面欣赏了。紧赶几步，超过她们。回头想提醒一下，却见她们灿烂地笑着，舒心而幸福。 原来，所有的担心都是我这个跟在后面的人在承担。对她们来说，既没有看到，也没有觉察，更谈不上什么焦虑、恐惧和害怕。既然都已经成为过往，再告诉她们这些，除了带给她们一些糟糕的心情外，其实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低头，加速，赶紧回家，一切其实都并没有发生。 其实，当老师的就是那个喜欢走在后边的人。所不同的是，我们喜欢躲在学生身后，把看到的、想到的以及自己推测出来的东西，以一种很庄严的的语气告诉他们：这件事不能做，那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不仅破坏了学生成长的安静，还弄得自己筋疲力尽、疲惫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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