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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

 晓峰书阁 2016-02-23

父母双亲虽然离开我已经多年了,但萦绕在我心中的思念却愈发难以平复。日日想,夜夜盼,我时常在睡梦中眼含热泪,也会在独处时暗自神伤。而今当我对生活积淀越来越多,对自己孩子的那份厚重的爱恋体会的明明白白时,我越来越意识到,那曾经甜蜜温馨的生活已亦步亦趋地离我远去,心中那份依恋的亲情也只能在梦中寻回。但那过往父母对我深厚的爱,一点一滴却在我的心中愈加难以割舍。

我的父母出生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父亲从小就失去了最疼爱他的母亲,后母对他不怎么好,生性倔强的父亲,不堪忍受后母虐待,7岁离家出走,在外帮人放羊,也做些力所能及的活,期间颠沛流离,饱尝了人间磨难,在他14岁那年,我二爹费尽周折找到了我的父亲,带他到丰镇学习鞋匠手艺,从此我的父亲才有了一个较为稳定的生活。解放初期,父亲辗转来到了大同矿区同家梁矿,当了一名给井下准备材料的工人。

父亲给我留下难忘印象的是他独立、刚毅、坚韧的个性,后来听我母亲讲,父亲在单位工作任劳任怨,从来都是早去晚归,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与他人斤斤计较,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热心人。

父亲是一个极具见识的长者。我的两个哥哥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中后期,在正需要汲取文化知识的年龄,恰恰处于“文化大革命”时期,父亲眼见孩子在如何面对将来人生的关键阶段无所事事,他当即决定培养两个哥哥习武,希望他们将来能够在社会中拥有一技之长。我们家当时住在白洞矿,距离师傅家永定庄矿足足有十多公里,不管刮风下雨酷暑严寒,父亲不辞劳苦,每个星期都会用自行车带着我两哥哥往返二十多公里送他们去习武;为了让他们小哥两平时也有个练习的场所,父亲在附近的山包上硬是一锹一镐地平整出了一个面积足有四十平米的场地,从此两个哥哥在每天清晨和下午放学后有了一个继续巩固武艺的地方。


 

父亲还是一个特别心灵手巧的人。他在丰镇随我二爹学了一手精湛的做鞋手艺。我小的时候,经常围坐在父亲身旁,父亲一双灵巧的手,不仅把制鞋用的工具使用的十分娴熟,更加引人眼球的是他那缝制鞋的过人手艺。只要你专心一看,那扎出的针线间距均匀,缝制紧密,走线优美,一双双手工制作精湛的布鞋、皮鞋码放在一起,那场景颇有些气势。那时我也曾希望自己学到与父亲一样的手艺,有时也学着父亲的样子试着缝缝,在父亲的指点下,渐渐也有了些长进,后来由于离家求学,学做鞋也就没再继续下去,但我至今仍然清晰的记着父亲当年箍紧鞋帮定位的精准力道和穿针引线的细腻手法。父亲的心灵手巧还体现在铁匠技艺上。我家里现在还存放着父亲为我亲手打制的一对儿白铁皮水桶,铁桶卷沿饱满、顺溜,器型优美协调。看着水桶,父亲依墙一锤一锤打造铁皮器物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我的面前。

晚年的父亲,也住上了楼房,我们姐弟几个工作也还不错,父亲不会再为生活发愁,也不再需要那么辛苦的劳作。但经历过苦难人生和艰辛生活磨砺的父亲,仍然不愿放弃力所能及的手头活,他又拿起了少时的鞋匠手艺,为附近的人们做鞋、修鞋。父亲就是那么一个一生默默劳动,在苦难前不低头,在困难前不退缩,自食其力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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