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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非典型性解读(二十一)

 江山携手 2016-02-24

      古诗曰:歌舞楼中列绮筵,等闲花草岂姻缘?可曾记得痴情事,郎不归来妻不眠。又曰:口腹贪饕岂有穷,咽喉一过总成空,。何如惜福留余地,养得清虚乐在中。


    话说史湘云跑了出来,怕林黛玉赶上,(湘云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弱质纤纤的黛玉追得上男孩性子的你?)宝玉在后忙说:“仔细绊跌了!哪里就赶上了?”(还是宝哥哥了解风风火火的湘云妹妹)林黛玉赶到门前,被宝玉叉手在门框上拦住,笑劝道:“饶他这一遭罢。”林黛玉搬着手说道:“我若饶过云儿,再不活着!”(爱撒娇的女孩子生气了是不是都爱放狠话?)湘云见宝玉拦住门,料黛玉不能出来,便立住脚笑道:“好姐姐,饶我这一遭罢。”(湘云善良,并不因有宝玉保护而更嚣张)恰值宝钗来在湘云身后,也笑道:“我劝你两个看宝兄弟分上,都丢开手罢。”(宝、黛、钗、湘,四人终于聚一起了,大戏正式拉开)黛玉道:“我不依.你们是一气的,都戏弄我不成!”(小孩子气,可爱)宝玉劝道:“谁敢戏弄你!你不打趣他,他焉敢说你。”(宝玉明显偏袒湘云,黛玉为什么不生气?上回二人刚刚彼此解开心结,黛玉暂时相信了宝玉的心在她这边,故而释然了。心底无私天地宽嘛)四人正难分解,有人来请吃饭,方往前边来.那天早又掌灯时分,王夫人、李纨、凤姐、迎、探、惜等都往贾母这边来,大家闲话了一回,各自归寝.湘云仍往黛玉房中安歇.(“仍”字写明湘云每次来贾府走亲戚,都是住在黛玉房间的)

  宝玉送他二人到房,那天已二更多时,(晚上9点多)袭人来催了几次,方回自己房中来睡.(黛玉之外,湘云是宝玉心中分量最重的姐妹,这二人住在一起,宝玉哪舍得挪窝)次日天明时,便披衣趿鞋往黛玉房中来,(宝哥哥确实有些性急了)不见紫鹃、翠缕二人,只见他姊妹两个尚卧在衾内.那林黛玉严严密密裹着一幅杏子红绫被,(符合黛玉娇弱的体质)安稳合目而睡.那史湘云却一把青丝拖于枕畔,被只齐胸,一弯雪白的膀子撂于被外,又带着两个金镯子.(假小子湘云酣睡的姿态萌萌哒)宝玉见了,叹道:“睡觉还是不老实!回来风吹了,又嚷肩窝疼了。”一面说,一面轻轻的替他盖上.(一“叹”一“盖”,哥哥爱妹妹之态毕现,宝玉的内心是纯洁的)林黛玉早已醒了,觉得有人,就猜着定是宝玉,因翻身一看,果中其料.(黛玉为嘛料定是宝玉呢?黛玉的心思只围着宝玉转的,猜不出就不是黛玉了,唯一一点让她自讨苦吃的就是——不放心)因说道:“这早晚就跑过来作什么?”宝玉笑道:“这天还早呢!你起来瞧瞧。”黛玉道:“你先出去,让我们起来。”宝玉听了,转身出至外边.(一个知礼,一个知趣,亲近归亲近,但绝不嘻哈随便)

  黛玉起来叫醒湘云,二人都穿了衣服.宝玉复又进来,坐在镜台旁边,(伏下文,宝玉喜欢吃胭脂)只见紫鹃、雪雁进来伏侍梳洗.湘云洗了面,翠缕(湘云随身丫鬟)便拿残水要泼,宝玉道:“站着,我趁势洗了就完了,省得又过去费事。”(回去费事?借口)说着便走过来,弯腰洗了两把.紫鹃递过香皂去,宝玉道:“这盆里的就不少,不用搓了。”(哎呀呀,这样的水!)再洗了两把,便要手巾.(宝玉你不是很爱干净的么?之前黛玉婆子们的枕头你都嫌脏,今天是怎么啦)翠缕道:“还是这个毛病儿,多早晚才改.”(连丫头都看不下去了)宝玉也不理,忙忙的要过青盐擦了牙,嗽了口,完毕,见湘云已梳完了头,便走过来笑道:“好妹妹,替我梳上头罢。”湘云道:“这可不能了。”宝玉笑道:“好妹妹,你先时怎么替我梳了呢?”湘云道:“如今我忘了,怎么梳呢?”(调皮娇憨状,暗示以前常梳的)宝玉道:“横竖我不出门,又不带冠子勒子,不过打几根散辫子就完了。”说着,又千妹妹万妹妹的央告.(求求你,我梳还不行吗)湘云只得扶过他的头来,一一梳篦.在家不戴冠,并不总角,只将四围短发编成小辫,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编一根大辫,红绦结住.自发顶至辫梢,一路四颗珍珠,下面有金坠脚.(富贵少年的头饰,真繁琐)湘云一面编着,一面说道:“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的.我记得是一样的,怎么少了一颗?”(湘云“记得”,写明二人小时候状况:发小、青梅竹马)宝玉道:“丢了一颗。”湘云道:“必定是外头去掉下来,不防被人拣了去,倒便宜他。”(宝玉头上的饰物,肯定是极好的)黛玉一旁盥手,冷笑道:“也不知是真丢了,也不知是给了人镶什么戴去了!”(好酸!神逻辑)宝玉不答,因镜台两边俱是妆奁等物,顺手拿起来赏玩,不觉又顺手拈了胭脂,(两个“顺手”,宝玉此病不轻)意欲要往口边送,因又怕史湘云说.(袭人姐姐的劝诫早丢到脑后了)正犹豫间,湘云果在身后看见,一手掠着辫子,便伸手来“拍”的一下,从手中将胭脂打落,说道:“这不长进的毛病儿,多早晚才改过!”(教训得对,湘云大姐大!)

  一语未了,只见袭人进来,看见这般光景,知是梳洗过了,只得回来自己梳洗.(内心五味杂陈吧)忽见宝钗走来,因问道:“宝兄弟那去了?”(每当宝黛关系敏感时刻,宝钗总是及时驾到)袭人含笑道:“宝兄弟哪里还有在家的工夫!”(真生气了,情急之下袭人忘了自己的身份)宝钗听说,心中明白.又听袭人叹道:“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这口气,像丫头与主子的关系么?)宝钗听了,心中暗忖道:“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他说话,倒有些识见。”宝钗便在炕上坐了,慢慢的闲言中套问他年纪家乡等语,留神窥察,其言语志量深可敬爱.(宝钗对袭人,惺惺惜惺惺)

  一时宝玉来了,宝钗方出去.宝玉便问袭人道:“怎么宝姐姐和你说的这么热闹,见我进来就跑了?”(不问才怪)问一声不答,再问时,袭人方道:“你问我么?我哪里知道你们的原故。”(厉害)宝玉听了这话,见他脸上气色非往日可比,便笑道:“怎么动了真气?”袭人冷笑道:“我哪里敢动气!只是从今以后别再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伏侍你,再别来支使我.我仍旧还伏侍老太太去.”(这般态度,分明有醋意在)一面说,一面便在炕上合眼倒下.宝玉见了这般景况,深为骇异,(没想到吧,袭人也会发脾气?)禁不住赶来劝慰.(瞧这主仆关系,也真是醉了)那袭人只管合了眼不理.宝玉无了主意,因见麝月进来,便问道:“你姐姐怎么了?”麝月道:“我知道么?问你自己便明白了。”(又一个花袭人,呵呵)宝玉听说,呆了一回,自觉无趣,便起身叹道:“不理我罢,我也睡去。”说着,便起身下炕,到自己床上歪下.(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真个呆子)袭人听他半日无动静,微微的打鼾,料他睡着,便起身拿一领斗蓬来,替他刚压上,只听“忽”的一声,宝玉便掀过去,也仍合目装睡.(小样,不给点颜色看你还上头了)袭人明知其意,便点头冷笑道:“你也不用生气,从此后我只当哑子,再不说你一声儿,如何?”(此话当真?)宝玉禁不住起身问道:“我又怎么了?你又劝我.你劝我也罢了,才刚又没见你劝我,一进来你就不理我,赌气睡了.我还摸不着是为什么,这会子你又说我恼了.我何尝听见你劝我什么话了。”(唉,真为你的智商着急)袭人道:“你心里还不明白,还等我说呢!”(你冤枉宝玉了,人家真不明白)正闹着,贾母遣人来叫他吃饭,方往前边来,胡乱吃了半碗,仍回自己房中.(心里不痛快,食欲哪有?)只见袭人睡在外头炕上,麝月在旁边抹骨牌.(无聊至极)宝玉素知麝月与袭人亲厚,一并连麝月也不理,揭起软帘自往里间来.(拗吧,看谁拗得过谁)麝月只得跟进来.宝玉便推他出去,说:“不敢惊动你们。”麝月只得笑着出来,唤了两个小丫头进来.宝玉拿一本书,歪着看了半天,因要茶,抬头只见两个小丫头在地下站着.(居然看书入迷啦?装的吧)一个大些儿的生得十分水秀,宝玉便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丫头便说:“叫蕙香。”宝玉便问:“是谁起的?”蕙香道:“我原叫芸香的,是花大姐姐改了蕙香。”宝玉道:“正经该叫‘晦气'罢了,什么蕙香呢!”(哼,生气归生气,干嘛牵四挂五的?)又问:“你姊妹几个?”蕙香道:“四个。”宝玉道:“你第几?”蕙香道:“第四。”宝玉道:“明儿就叫‘四儿',不必什么‘蕙香'‘兰气'的.哪一个配比这些花,没的玷辱了好名好姓。”(哈哈哈。。。花袭人,你也配!)一面说,一面命他倒了茶来吃.袭人和麝月在外间听了抿嘴而笑.(二人虽在外间,却一刻不放松窥探里面的动静)

  这一日,宝玉也不大出房,也不和姊妹丫头等厮闹,自己闷闷的,只不过拿着书解闷,或弄笔墨,也不使唤众人,只叫四儿答应.(宝玉你是伤心呢还是听话呢)

  谁知四儿是个聪敏乖巧不过的丫头,见宝玉用他,他变尽方法笼络宝玉.(聪明的人是不会放过眼前机会的)至晚饭后,宝玉因吃了两杯酒,眼饧耳热之际,若往日则有袭人等大家喜笑有兴,今日却冷清清的一人对灯,好没兴趣.(皆因之前被鲜花簇拥惯了)待要赶了他们去,又怕他们得了意,以后越发来劝,若拿出做上的规矩来镇唬,似乎无情太甚.(不听劝又心太软,宝玉之致命弱点)说不得横心只当他们死了,横竖自然也要过的.便权当他们死了,毫无牵挂,反能怡然自悦.(大约人生天地间,人人都会有阿Q精神的)因命四儿剪灯烹茶,自己看了一回《南华经(即《庄子》)。正看至《外篇.胠箧》一则,其文曰:

  故绝圣弃知,(可能么)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孟子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庄子要开启的是愚民模式)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规矩,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一切顺其自然,不加任何雕饰,不如回到原始社会好了)

    看至此,意趣洋洋,(庄老先生找到共鸣者了)趁着酒兴,不禁提笔续曰:(亏得趁着酒兴,情不自禁时,不然敢续《庄子》?)

  焚花(花袭人?)散麝(麝月?),而闺阁始人含其劝矣,戕宝钗(薛宝钗?)之仙姿,灰黛(林黛玉?)之灵窍,丧减情意,而闺阁之美恶始相类矣.彼含其劝,则无参商之虞矣,戕其仙姿,无恋爱之心矣,灰其灵窍,无才思之情矣.彼钗、玉、花、麝者,皆张其罗而穴其隧,所以迷眩缠陷天下者也.(呵呵,观点貌似庄子。敢问离了花、射、钗、黛,宝二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果真任逍遥得起来?)

 

    续毕,掷笔就寝.头刚着枕便忽睡去,一夜竟不知所之,直至天明方醒.(心无杂念,了无牵挂了?)翻身看时,只见袭人和衣睡在衾上.(袭人和衣睡在谁的衾上?惹人遐想)宝玉将昨日的事已付与度外,便推他说道:“起来好生睡,看冻着了。”(健忘的人,烦恼的时间也短暂)原来袭人见他无晓夜和姊妹们厮闹,若直劝他,料不能改,故用柔情以警之,料他不过半日片刻仍复好了.(尼玛,昨天那是柔情?)不想宝玉一日夜竟不回转,自己反不得主意,直一夜没好生睡得.(所以和衣睡在衾上?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今忽见宝玉如此,料他心意回转,便越性不睬他.(得寸进尺得陇望蜀乎)宝玉见他不应,便伸手替他解衣,刚解开了钮子,被袭人将手推开,又自扣了.(一报还一报哈)宝玉无法,只得拉他的手笑道:“你到底怎么了?”连问几声,袭人睁眼说道:“我也不怎么.你睡醒了,你自过那边房里去梳洗,再迟了就赶不上.”(明白袭人为什么生气了不?)宝玉道:“我过哪里去?”(你个呆子!)袭人冷笑道:“你问我,我知道?你爱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从今咱们两个丢开手,省得鸡声鹅斗,叫别人笑.横竖那边腻了过来,这边又有个什么‘四儿’‘五儿’伏侍.我们这起东西,可是白‘玷辱了好名好姓'的。”(那你还来废话!分明要较个高低的架势嘛)宝玉笑道:“你今儿还记着呢!”袭人道:“一百年还记着呢!比不得你,拿着我的话当耳旁风,夜里说了,早起就忘了。”(这伶牙俐齿的,宝玉岂是对手!)宝玉见他娇嗔满面,情不可禁,便向枕边拿起一根玉簪来,一跌两段,说道:“我再不听你说,就同这个一样。”(故伎重演,袭人会相信!)袭人忙的拾了簪子,说道:“大清早起,这是何苦来!听不听什么要紧,也值得这种样子。”宝玉道:“你哪里知道我心里急!”袭人笑道:“你也知道着急么!可知我心里怎么样?快起来洗脸去罢。”说着,二人方起来梳洗.(没事了,烟消云散了)

  宝玉往上房去后,谁知黛玉走来,见宝玉不在房中,因翻弄案上书看,可巧翻出昨儿的《庄子》来.(袭人不读书,不会关注宝玉写什么,黛玉就不一样了)看至所续之处,不觉又气又笑,不禁也提笔续书一绝云:

  无端弄笔是何人?作践南华《庄子因》.(《庄子因》作者躺枪了)

  不悔自己无见识,却将丑语怪他人!(批评得对,批得有水平,也只有黛玉批得出)

 

    写毕,也往上房来见贾母,后往王夫人处来.

  谁知凤姐之女大姐病了,正乱着请大夫来诊脉.(又一事起)大夫便说:“替夫人奶奶们道喜,姐儿发热是见喜了,并非别病。”(重病叫“见喜”,古人的忌讳真多)王夫人凤姐听了,忙遣人问:“可好不好?”医生回道:“病虽险,却顺,倒还不妨.预备桑虫猪尾要紧。”(桑虫猪尾可医治天花?)凤姐听了,登时忙将起来:一面打扫房屋供奉痘疹娘娘,一面传与家人忌煎炒等物,一面命平儿打点铺盖衣服与贾琏隔房,一面又拿大红尺头与奶子丫头亲近人等裁衣.(古代中医之邪门歪道处)外面又打扫净室,款留两个医生,轮流斟酌诊脉下药,十二日不放家去.贾琏只得搬出外书房来斋戒,(观者记住,贾琏是搬出来斋戒的)凤姐与平儿都随着王夫人日日供奉娘娘.(痘疹娘娘若保佑得了,相关医生岂不要下岗!)

  那个贾琏,只离了凤姐便要寻事,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凤姐好辛苦,白天黑夜不得闲)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又一个男女通吃的主,琏二爷犯了戒律了)不想荣国府内有一个极不成器破烂酒头厨子,名叫多官,人见他懦弱无能,都唤他作“多浑虫”.因他自小父母替他在外娶了一个媳妇,今年方二十来往年纪,生得有几分人才,见者无不羡爱.(有能力的父母怎么就生出多浑虫这样的烂货!家门不幸啊)他生性轻浮,最喜拈花惹草,(内因)多浑虫又不理论,只是有酒有肉有钱,便诸事不管了,(外因)所以荣宁二府之人都得入手.(好一辆公共汽车)因这个媳妇美貌异常,轻浮无比,众人都呼他作“多姑娘儿”.(多人得手的姑娘?)如今贾琏在外熬煎,往日也曾见过这媳妇,失过魂魄,只是内惧娇妻,外惧娈宠,不曾下得手.(与凤姐相比,贾琏也很忙的,内有娇妻,外有娈宠,实在是忙)那多姑娘儿也曾有意于贾琏,只恨没空.(没空隙可钻?)今闻贾琏挪在外书房来,他便没事也要走两趟去招惹.(机会来了岂能放过)惹的贾琏似饥鼠一般,少不得和心腹的小厮们计议,合同遮掩谋求,多以金帛相许.(琏二爷比多姑娘还心急)小厮们焉有不允之理,况都和这媳妇是好友,一说便成.(替主子办成了事,成就感大大的吧)是夜二鼓人定,(晚上9时许)多浑虫醉昏在炕,贾琏便溜了来相会.(这一刻久等了)进门一见其态,早已魄飞魂散,也不用情谈款叙,便宽衣动作起来.(叙什么情?禽兽之交,而已)谁知这媳妇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身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更兼淫态浪言,压倒娼妓,诸男子至此岂有惜命者哉.那贾琏恨不得连身子化在他身上.那媳妇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家女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欲擒故纵法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我哪里管什么娘娘!”那媳妇越浪,贾琏越丑态毕露.一时事毕,两个又海誓山盟,难分难舍,此后遂成相契.(通部《红楼梦》,只有此处露骨写性,却是琏二爷与淫浪下人之苟合,可知贾琏在作者心中是个什么东西)

  一日大姐毒尽癍回,十二日后送了娘娘,合家祭天祀祖,还愿焚香,庆贺放赏(大小姐总算痊愈了,当然可喜可贺)已毕,贾琏仍复搬进卧室.见了风姐,正是俗语云“新婚不如远别”,更有无限恩爱,自不必烦絮.(夫妻之间属常态,不写更好)

  次日早起,凤姐往上屋去后,平儿收拾贾琏在外的衣服铺盖,不承望枕套中抖出一绺青丝来.(平静中波涛微起)平儿会意,忙拽在袖内,便走至这边房内来,拿出头发来,向贾琏笑道:“这是什么?”(啥意思?你懂的)贾琏看见着了忙,抢上来要夺.平儿便跑,被贾琏一把揪住,按在炕上,掰手要夺,口内笑道:“小蹄子,你不趁早拿出来,我把你膀子撅折了。”(不问青红皂白,琏二爷既无情更无趣)平儿笑道:“你就是没良心的.我好意瞒着他来问,你倒赌狠!你只赌狠,等他回来我告诉他,看你怎么着。”(岂止没良心,你还没脑子)贾琏听说,忙陪笑央求道:“好人,赏我罢,我再不赌狠了。”(你也有今日!)

  一语未了,只听凤姐声音进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贾琏听见松了手,平儿刚起身,凤姐已走进来,(贾琏内心发抖的吧)命平儿快开匣子,替太太找样子.平儿忙答应了找时,凤姐见了贾琏,忽然想起来,便问平儿:“拿出去的东西都收进来了么?”平儿道:“收进来了。”凤姐道:“可少什么没有?”平儿道:“我也怕丢下一两件,细细的查了查,也不少。”(作为内管家,这样的盘问很正常)凤姐道:“不少就好,只是别多出来罢?”(重点在这儿)平儿笑道:“不丢万幸,谁还添出来呢?”(装傻是吧)凤姐冷笑道:“这半个月难保干净,或者有相厚的丢下的东西:戒指,汗巾,香袋儿,再至于头发、指甲、都是东西。”(好个厉害凤姐,知夫莫如妻啊)一席话,说的贾琏脸都黄了.(恐极)贾琏在凤姐身后,只望着平儿杀鸡抹脖使眼色儿.(有那么可怕么)平儿只装着看不见,(俺自有对策)因笑道:“怎么我的心就和奶奶的心一样!我就怕有这些个,留神搜了一搜,竟一点破绽也没有.奶奶不信时,那些东西我还没收呢,奶奶亲自翻寻一遍去。”(长时间跟着凤姐,平儿的功力早炉火纯青了)凤姐笑道:“傻丫头,他便有这些东西,哪里就叫咱们翻着了!”(精明如凤姐,也有被骗的时候。防火防盗防心腹?)说着,寻了样子又上去了.

  平儿指着鼻子(俏毕),晃着头笑道(形象可爱):“这件事怎么回谢我呢?”(写尽平儿娇憨伶俐状)喜的个贾琏身痒难挠,跑上来搂着,“心肝肠肉”乱叫乱谢.(谁人不爱!这样的可人被贾琏霸着,真是罪过可惜了)平儿仍拿了头发笑道:“这是我一生的把柄了.好就好,不好就抖露出这事来。”(平儿也有天真的时候)贾琏笑道:“你只好生收着罢,千万别叫他知道。”口里说着,瞅他不防,便抢了过来,笑道:“你拿着终是祸患,不如我烧了他完事了。”(到底是久经情场惯了的,平儿哪是对手。细想来,琏儿抢去倒好,平儿省去嫌疑)一面说着,一面便塞于靴掖内.平儿咬牙道:“没良心的东西,过了河就拆桥,明儿还想我替你撒谎!”(是生气,更像撒娇呢)贾琏见他娇俏动情,便搂着求欢,被平儿夺手跑了,急的贾琏弯着腰(有内涵,懂?)恨道:“死促狭小淫妇!一定浪上人的火来,他又跑了。”平儿在窗外笑道:“我浪我的,谁叫你动火了?难道图你受用一回,叫他知道了,又不待见我。”(可怜的平儿)贾琏道:“你不用怕他,等我性子上来,把这醋罐打个稀烂,他才认得我呢!他防我象防贼的,只许他同男人说话,不许我和女人说话,我和女人略近些,他就疑惑,他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不怕我吃醋了.以后我也不许他见人!”(你能么?人家有老祖宗、王夫人信任,你凭什么?)平儿道:“他醋你使得,你醋他使不得.他原行的正走的正,你行动便有个坏心,连我也不放心,别说他了。”(平儿的话透露出,焦大曾经骂过的养小叔子的不是凤姐;再者,有老祖宗在,凤姐即便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呀)贾琏道:“你两个一口贼气.都是你们行的是,我凡行动都存坏心.多早晚都死在我手里!”

  一句未了,凤姐走进院来,因见平儿在窗外,就问道:“要说话两个人不在屋里说,怎么跑出一个来,隔着窗子,是什么意思?”(你说呢?)贾琏在窗内接道:“你可问他,倒象屋里有老虎吃他呢.”平儿道:“屋里一个人没有,我在他跟前作什么?”凤姐儿笑道:“正是没人才好呢.”(酸!)平儿听说,便说道:“这话是说我呢?”凤姐笑道:“不说你说谁?”平儿道:“别叫我说出好话来了。”(呵,平儿威武!)说着,也不打帘子让凤姐,自己先摔帘子进来,往那边去了.(厉害!谁给的胆子?被压制久了,平儿也会反抗的)凤姐自掀帘子进来,说道:“平儿疯魔了.这蹄子认真要降伏我,仔细你的皮要紧!”贾琏听了,已绝倒在炕上,拍手笑道:“我竟不知平儿这么利害,从此倒伏他了。”凤姐道:“都是你惯的他,我只和你说!”贾琏听说忙道:“你两个不卯,又拿我来作人.我躲开你们。”(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凤姐道:“我看你躲到哪里去。”贾琏道:“我就来。”凤姐道:“我有话和你商量。”不知商量何事,且听下回分解.正是:

  淑女(平儿?周旋于浪荡公子贾琏与心机婊凤姐之间,做平儿比做袭人难多了)从来多抱怨,娇妻自古便含酸.(丈夫自古女人多,娇妻如何不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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