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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1978年12月，叶剑英、罗青长、叶选宁、叶选基在北京会见了一为旅法的开餐馆的老华侨唐纳。这个人不算知名，但他的前妻蓝苹却非常知名。其实，唐纳在新中国解放前在影视圈、新闻界非常有名，他借着文化人的身份在潘汉年的领导下从事着地下工作。然而，因为和蓝苹的关系，唐纳的身份一直有一种神秘。
1937年，因为在影视界无法再提升档次，又因为大染缸内复杂的男女关系，作为二三流演员的蓝苹背负着各种流言蜚语，前往了延安。离开了让她伤心不已的章泯、唐纳等人，同时，他们却也不能摆脱他们与蓝苹的关系。 章泯（1906-1975）在当时著名的导演，被誉为戏剧家、电影教育家。四川省乐山市峨眉县人。解放后，任中央电影局艺委主任、北京电影学院院长。章泯找蓝苹参演过《娜拉》《大雷雨》等。唐纳两次自杀事件后，章泯离开了上海前往延安，之后又回到了重庆和前妻复婚。据袁文殊说，江青在章泯的档案上，曾写过四个字：此人很坏。 唐纳是蓝苹的前夫，1936年他们结婚。但不久就因为蓝苹与前任情夫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自杀了一次。后来，又因为章泯的关系自杀了两回。引得当时的报纸揶揄道：“有的女演员不惜以上床为代价勾引导演以换取做主角的机会。无论是在上海还是在好莱坞，这样的例子不能说没有。” 当蓝苹离开后，唐纳也开始了新生活。蓝苹到延安后，经过纵横捭阖式的交际，终于成了第一夫人。此后，他和唐纳之间的各种传闻就成为了一种武器，国民党用之、反共者用之。为此，唐纳一直到死都听得皮实了。改革开放后，国内一家正规的知名刊物说过二人之间的故事，唐纳看后只是在私下给友人的信中说： 不知是否我于二十余年来看过诸如此类的文章太多了，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惊奇。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让他乱抄乱袭去吧，我是不屑一理……这种财迷心窍、唯利是图的“作家”我也见得多了，没有对他们重视的必要。 唐纳本名马继宗，1914年5月7日生于苏州，父亲马培甫时任津浦铁路局洋务译员，母亲费文英。1930年开始，以巨钰、瞿觉等笔名在《吴县日报》发表一些散文、短诗。1931年11月，加入了由吴县共青团委成立的“社会科学者联盟”，还与进步青年佘增涛（史枚）、项志逖（胡绳）、吴大琨、袁水拍等交往。 1932年3月，避逃到了上海，改名马继良，后又用季良、骥良等名。同年夏考入圣约翰大学。 1933年，以唐纳、罗平、陈陀等笔名在《晨报》“每日电影”、《申报》“电影专刊”、《新闻报》“艺海”等副刊发表电影评论。第二年秋，进入华艺电影公司做编剧，为抗日影片《逃亡》主题歌《自卫歌》和插曲《塞外村女》填词，由聂耳作曲后广为流传。因被电通公司的导演看中，在喜剧片《都市风光》中出演了男主角李梦华。由此，与常上花边新闻的青岛人李云鹤（艺名蓝苹）结识。 最终，他们结了婚。 1936年4月26日上午，唐纳和蓝苹、赵丹和叶露茜、顾而已和杜小鹃一起，在杭州六和塔下举行集体婚礼，由导演郑君里主持，时任上海法学院院长、新中国建立后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沈钧儒证婚。 哪知，结婚没有一个月，蓝苹便以回济南看望病中的母亲为由，前往天津去找前情夫了。唐纳被蒙在鼓里，继续流连于编剧、女演员之间。突然，一封断绝关系的来信让唐纳赶忙前往济南去找老婆。跑遍了济南，在寻找不到的情况下，唐纳第一次自杀。最终，听闻此信的蓝苹赶来济南后，在郑君里地劝说下回到了上海。又没过半年，二人开始分居。蓝苹则再次找到了新的情人。 1937年5月22日，唐纳得知上文提到的导演章泯和蓝苹同居多时后，再次、再再次自杀。 唐纳和蓝苹在结婚时都是地下党员，在文艺战线从事工作。蓝苹自不必说，唐纳的身份则比较复杂。只能靠旁人证明。2005年10月号《上海滩》月刊刊载了居欣如（曾任中共华东局宣传部、上海市委宣传部）一篇题为《新闻界老战士夏其言》的文章，在小标题“唐纳引他走上革命道路”下，写道：“1936年，他（夏其言）结识了共产党员唐纳……” 唐纳主要是在文化领域从事工作，例如在上海的《大公报》“戏剧与电影”专刊内，任编辑，他还是影视圈主角，还当过战地记者，当过编剧，更是谍报人员在英国新闻处当过译员。 1946年创办的妇联的会刊《妇女生活》、《学生生活》、《工人生活》、《联合晚报》等，都是当时中共的报纸，唐纳都参与其中。不但如此，孔祥熙掌控的《时事新报》的主笔也是唐纳。居欣如说“唐纳当主笔，完全是受党的委派，他的直接领导人是文委负责人夏衍。夏衍要唐纳利用国民党内部派系矛盾，把这张报纸作为一个很好的阵地，用来宣传进步主张。”唐纳之所以能当主笔，主要是他和孔祥熙之子孔令侃都在圣约翰大学读过书。 因其在做主笔期间，报纸色彩偏左，最终被辞退。其后，应邀担任《文汇报》总编辑。
1946年11月19日，国共和谈破裂、周总理即将返回延安之际，唐纳前往梅园新村拜访总理。唐纳专门从上海跑到南京，只想问一个问题：周先生，您返延安，国共破裂势不可免，《文汇报》将何以自处？总理答道：“你们照常工作嘛，这要临机应变，倒是一个复杂问题哩。” 1947年，《文汇报》被查封。唐纳回到苏州老家后不久出走香港。他不仅参与了香港的《文汇报》的创刊，还出任了总编辑，除了负责编务外，还为总主笔兼管经理部的徐铸成分担经济压力及对外联络。 1948年12月，唐纳从香港到美国后，在纽约的中文报社、印刷厂工作不足两年，即转往法国巴黎，与陈润琼成婚，育有一女。他俩以经营中餐馆为业，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1988年8月23日，唐纳因肺癌病逝，终年74岁。 任嘉尧在《故旧忆唐纳》中说，唐纳曾私下告诉一位年轻的编辑：“为了那位已离异而去的女郎，我如回去，难保有命。”可以说，唐纳不愧是蓝苹的前夫，与蓝苹相识、要好的郑君里、王莹、赵丹、郁风等人都在“文革”中遭遇残酷对待。 那么，唐纳的地下党员身份受何人领导？答案是：他的结义兄弟潘汉年。唐纳排行老三，张建良排行第二。他又与袁牧之、郑君里、赵丹志结拜为兄弟。 潘汉年，1925年加入中共，从中央特科时代就在周总理的领导下从事情报和保卫工作，可以说是南方国民党统治区内的负责人之一。
张建良本名“华克之”。1935年11月，委派孙凤鸣以记者身份混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会场准备刺杀蒋介石，结果蒋介石没来，孙凤鸣改为刺杀汪精卫，被悬赏10万大洋。后来，毛泽东建议他去南方，他便改名为张建良，在潘汉年领导下工作。后因潘汉年在1955年被以莫须有罪名抓捕，他受其影响，也被抓入狱。1977年潘汉年病逝，1979年华克之上访。后来，中纪委根据1955年，直接接受周总理领导的“龙潭三杰”之一的李克农上将（1955年）的证明给他们平了反。其后，华克之进入报社任编辑到亡故。 唐纳在1949年出国后先后去了美国、法国等西方国家，如此，幸运的躲过了潘汉年案以及文革等各种运动，算是得了个善终。他曾在1978年曾秘密回国。但各种媒体并没有给予报告，直到2008年12月18日《南方周末》刊发了专题为“改革八贤”中的《叶剑英：最后十年》长文配图中有一张正是唐纳回国后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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