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足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一个人在密林中远足。 此处密林幽静而深邃,灰白的苍苔布满了四周,阳光从严密的树叶中照进来,变得微弱不堪,加之以灰白的苍苔,看上去就像月光照入林间。 我并不喜欢一直待在一个地方,虽然此地很适合思考,但我更偏向于边走路边沉思。 如果你长期走在林间小路里,你就能学会靠脚来感觉周围的环境。松树林向来给人的感觉是柔软的,地上松针柔软的无以复加。而橡树林则是清脆的,偶尔还有坚硬的橡子咯脚。 一路上,我正在思考一些关于宇宙的终极问题。在平时,在工作的地方,在家里,这些思考总会带来一种羞耻感,甚至稍有思考的念头都是犯罪。我只有逃到这个地方才能心安理得的去想这些,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 “最近烦心事真多”是我沉思常用的开头,而且这个开头一直都用不腻,这样似乎就可以把自己稍微推高到一个道德高点,继而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思考,或者说意淫接下来的事情。 我正在思考的问题是,松树林的存在究竟会不会随着我的感知改变而改变。我知道哲学书上一定有,但是我还是乐得一个追求这种没结果的思考。 但就是这样罪恶的思考,在这种毫无人烟的地方被打断了。被某种声音打断了。 我睁开眼睛看的时候,一只松鼠正在我前面两步的地方,它(?)似乎并不害怕我。而且好像还瞪了我一眼,继续在地上的松针里寻找掉落的松果。 我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要开口对这只松鼠说话。理智劝阻了我,因为我担心我对松鼠说话的事情会被别人知道。 “可是谁会知道呢?”我在心里想到,不知不觉也发出了声,“难道松鼠会告诉过路人,这儿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吗?” 松鼠似乎终于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它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地上跳了起来,看来它是想回到树上去了。 就在它起跳的一瞬间,我脑海中窜出了一个想法,并且立即执行了:我伸出手抓住了它。 我原本以为抓松鼠是一件如同生活一样艰难的事,事实却是我刚刚好久抓住了它。它挣扎着想从我手中跳出去,但我作为此处的庞然大物,自然有着绝对的力量去制服它。 “好了,别跑了。”我对着松鼠喃喃自语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它还是继续挣扎着,似乎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当然了,松鼠怎么会听懂人话呢。 我带着它继续走,终于我有了一个新的思考的问题:我该怎么处置这只松鼠。 把它作为宠物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听说过养松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我又想到了另一个更好的方法:我可以把它送给…送给某个人。女生是最喜欢这种宠物的。 两个很自然的人选一下子就跳出来了,我的女上司最近刚刚表露过想养宠物,但最近拒绝我的女孩似乎也很喜欢宠物。我得在两者之间好好想想,要是有什么一丁点儿不合适的地方,只能把事情搞得更坏…本来就很糟糕了… “你又在衡量什么?”但是它,我手里的这只松鼠,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说话了。 “你会说话?”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它。“是的”,它就像一个人一样抬着头看着我,似乎还饶有兴趣的等着我的回合。 “是有谁规定了松鼠不会说话吗?”它眯起了眼睛,像一个生气的大小姐一样,“难道你没见过松鼠说话就能决定松鼠不会说话?Excuse me,我还会说外语。我父亲还能流利的做中英法三国语同传。倒是你,你除了中文,还有学校里学的英文以外还会说什么,你靠着身材优势把我握在手里,对此我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用你脑子的判断来决定我会不会说话。对不起,有些生气,因为很少有人这样无礼的把我拿在手上。” “对不起。可是我从来没有向一只松鼠道过歉,这有些荒唐。”我对它说,“而且我不能因为对一只松鼠无礼就放了你,平白无故让我损失一个机会。这更荒唐了。” (欲知下文,明天1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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