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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 钟红明[上海《收获》杂志副主编] 曾经深刻地影响了现代史观的法国历史学家米歇尔·福柯曾经说过一句被人广为引用的话：“重要的不是故事讲述的年代，而是讲述故事的年代。” 对一个作家来说，对历史和时代发言，重新叙述、重新建构历史，是一个不可磨灭的雄心壮志。在有了多种历史著作之后，为什么还要用文学来重新叙写“历史”？比如哈金的《南京安魂曲》曾经刊发在《收获》长篇专号上，写战争创伤和对人类心灵的摧残。哈金说，人们对其他国家的历史是不关心的，但文学却使这种传播有了可能。在日本，原子弹爆炸后就诞生了《黑雨》等在世界上影响深远的小说。 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有价值的“历史题材”的文学作品，往往也是对通常所谓“历史进程”的否认，对所谓大写的历史的否认。作家以一种个人化的视角，进行重新的思考，就如史铁生曾经说，“从个人出发去追问普遍的人类困境。” 作家徐则臣曾经在一次对话中说：“当代小说中能写好当代的并不多。其实，当代小说中写好历史的也不多。在当代写历史，在故事、细节和情景的意义上还原历史现场也许并不难，笨功夫做足了就能八九不离十，难的是如何将当时代的‘时代感’注入进彼时的‘历史感’……很多大张旗鼓地从事历史叙事的作家，‘当代感’都很成问题。” 我们曾经听过读过许多以神圣的标签打扮过的“历史”和文学，那样的叙写后来被证明是谎言。也是对真实和生命本相的淹没。所有的谎言都无视生命。当文学借助具体的特定的一种历史情景或历史际遇，当文学把那些被无情泯灭的生命从历史的谎言中打捞出来给人看，我们读到的是对人类灵魂活动的力量或构成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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