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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家养了四只小巧的虎皮鹦鹉，几乎是一模一样轻盈的体态，各种色彩的羽翼边沿镀了一圈黑，虎皮样斑斓。四只小鸟的毛色分别为鹅黄、黛绿、靛蓝、乳白，栖居在一只硕大的、漆成白色的铁丝网格笼中，笼子拴在朝南阳台的晾衣架上，四面俱是通透的落地窗，透过微微泛蓝的玻璃，可以看见笔挺的高楼，灰白的天空，——这座小城的一隅。 同学最偏爱的一只是鹅黄。鹅黄身体欣长，羽翼丰满，鸣声清脆悦耳，却又不聒噪，总是适时地叫起来，一副聪明伶俐的智者模样。她最冷落的则是黛绿，这总在食物很多的情况下与其他鸟抢食吃，总吸得遍体鳞伤，羽毛疏密不均，又整天唧唧喳喳地不停口，一点不喜人。 意外就在那一天发生，当朋友在为鸟添食时，又恰逢热水烧开，无奈只好匆匆关上笼子，去兑那呜呜作响的开水。聪明的鹅黄早已熟谙开笼子的技法，用坚实的喙轻轻一撬，笼子应声而开。它扑扑双翅，召唤同伴从敞开的窗户中夺路而逃，飞往远方自由的天空…… 然而随之而去的，只有靛蓝与乳白，黛绿依旧留在笼中，蹦跳着，欢笑着。同学兑完水后，看着这残局，哭笑不得，想只养一只鸟也没趣，于是将笼子大敞，想让黛绿也去寻找独属于它自己的自由，但它眨巴着漆黑的眸子，不解其意似的，蜷缩在原地，一支未动，同学叹了口气，“真是只笨鸟啊！” 几周后，同学在小区的草丛中找到了事具小小的尸骸，一只鹅黄，一只靛蓝，一只乳白。她悲哀地用黑色的卡纸将它们托起，暂时安放在阳台上，在其间的柜子中翻找铲子。一回首，瞥见黛绿正望向三具尸骸的地方，黑色的眸子中闪烁着狡黠，似是预见了一切一样。 那么，谁是智者，谁又是愚者呢？亦或二者皆是，二者皆不是？或许这就是大智若愚吧！ （2016-2-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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