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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文艺青年们都是怎么死的

 清歌莫断肠2016 2016-03-04

他人生中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十分让人印象深刻:“不要管我了,我已经是死人了!”





他留了这样一份遗嘱:“我的尸体不能解剖,不能瞻仰,只能让亲友看。不准面部用石膏拓像,不许拍照。我希望,在早晨8点钟避开好奇的人群,把尸体运往墓地。不能在殡仪馆里举行仪式,更不能在教堂里举行。我愿在新教堂墓地上安息,但不能埋在名利场上的富人中间。在安葬时不准奏乐,不准唱歌或发表讲话,牧师只能照教本上说的办。”


著名的文艺青年们都是怎么死的

文/七叶


厌女症患者:“不要管我了,我已经是死人了”


一般来说,文人多情。


斯特林堡的特殊之处在于,作为一名直男作家,在多情的同时,他还同时兼具着另一个著名的特性——厌女症。


这使得他一生中经历了三段失败的婚姻,并且每次都深受其害。


他是这么说的:最美好的,也是最痛苦的就是爱情!最高贵的和最低贱的就是婚姻和家庭。


一言以蔽之——痛并快乐着,最终还是痛着。


这里插几句斯特林堡的介绍:他是生于瑞典的剧作家,欧洲表现主义戏剧的先驱。“表现主义戏剧”这个词可能比较陌生,姑且做一个不太严密地近义替换吧——“意识流文学”。常言道,中国国宝叫熊猫,瑞典国宝叫斯特林堡。他被称为“瑞典的鲁迅”。当然,这个名字可能大部分人还是没听过,基于作品可能红,编剧很难红的定律,不妨提两部他比较广为人知的剧作吧:《朱丽小姐》,《一出梦的喜剧》。


要追溯斯特林堡在爱情中“痛并快乐着,最终还是痛着”的心理状态来源,大概还得从他幼年时期说起。如我们所知,家庭是一个人性格形成的重要来源,而父母往往决定了子女未来的爱情观。1849年1月22日,斯特林堡生于瑞典斯德哥尔摩——一个著名的病症也以这个地方命名,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受虐狂的病症特点与他的爱情遭遇一致得简直不像是巧合。斯特林保父亲是名没落的船舶经纪人,母亲则是个女佣,家境贫困。后来母亲早逝,继母待斯特林保十分刻薄,从某种程度上,大概也就在他心中埋下了“厌女症”最初的种子。


青年时的斯特林堡便对两性关系持消极观点,他认为两性间的战争状态是生活和婚姻的基本法则。这个观点获得了和斯特林保同被称为“疯子”大哲学家尼采的赞同,后来,俩人在观点相近的基础上,发展出一段友谊。


斯氏第一次不幸的婚姻发生1875年。那年,他第一次见到未来的演员西里·冯·埃森,结果对她一见钟情。他不顾埃森当时仍处在一段婚姻关系中,陷入对她狂热的爱恋。俗话说,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为了促使这位迷人的男爵夫人离婚,斯特林堡颇下了一番苦功。但其实文艺青年追求人的方式是很单调的。土豪能为喜欢的人买包买车买房,工匠能为喜欢的人做出各种小礼物,而作家们能为喜欢的人做什么呢?作家们只能给她们写点东西。斯特林堡为埃森写下了许多矫情肉麻的情书,最终竟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看来文艺青年在当年行情是比现在要好的。


与埃森结婚后,斯特林堡开始走霸道总裁风——斯氏要求埃森出演他戏剧《朱丽小姐》的女主角,导演反对,他险些炒掉导演。显然,这是一次由编剧完成的变相潜规则,毕竟在那个年代,编剧还是有些权威的,导演还是没那么权威的。


顺便提一句,《朱丽小姐》是部自然主义的剧作,当时斯氏还没有抑郁到走上表现主义的道路。“自然主义”这个名词可能对许多人也有些陌生,这里再做一个不等同的近义词替换——“现实主义”。尽管这是两个不同的流派,但其本质风格是一致的。


在斯特林堡眼里,埃森一个是一个“女神”一般的存在,他觉得“小埃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人”,却没想到,有一天,小埃从神坛跌落了。


事情要从斯特林堡遭受的一次事业重创说起。他在小说里嘲笑易卜生,又攻击“最后的晚餐”,而众所周知,每个国家都有一种类似于广电局的存在——显然,这两件事没有一件是“广电局”能忍的。因为这件事,斯特林堡被起诉,他被迫回国,虽然被判无罪,但是心已经很累了。再加上经济条件的恶化,贫贱夫妻百事哀,他和埃森之间的吵架频率直线上升。斯氏惊奇地发现,曾经“最单纯善良”的小埃,在这些争吵中表现出来的根本是一个泼妇。最终,1891年,他们结束婚姻关系,前后历时十三年。


这次婚姻失败对他有两个直接影响,一是让他在之后的七年里陷入了神秘主义,二是,他写出了《疯人辩护词》。


与埃森分手后第二年,也就是1892年,斯氏在柏林遇上了他的第二任妻子,奥地利记者弗丽达·乌尔。他们与1893年成婚。然而婚后不久,斯氏发现乌尔呈现出严重的表里不一,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叫“心机婊”——乌尔曾试图巴结过许多社会名流,她想打入红人圈子,她有一个梦想,傍大款或者傍名人。结果斯特林堡很容易就上钩了。婚后,她又背着斯特林堡,给他的红人朋友们写信。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后,乌尔成功给斯氏戴上了绿帽子——她怀上了一位德国剧作家的孩子。又一次的婚姻失败,让斯氏深受刺激。


刺激的具体表现同样有两个:一是他一度决定放弃文学创作而从事科研工作,梦想把硫磺变成煤,把铁变成黄金;二是,他开始有了“被害妄想症”。


经历了这两次失败的婚姻,斯特林堡的“厌女症”彻底发作,用现在的话说,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这期间他的创作风格也发生了巨大变化,1898年他写了《通往大马士革之路》(这也是我最喜欢的剧本之一),这意味着他的剧作由自然主义转为表现主义。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陷入爱情。


1900年,51岁的斯特林堡结识了23岁的挪威女演员哈丽叶特·鲍塞,并于次年和她结婚。但事实证明,一个精神状态不好的人,连自己都无法支撑,更没有余力支撑爱情。四年后,鲍塞离开了他。离婚后,斯特林堡写成了名作《一出梦的戏剧》,据说,在写作的过程中,他多次试图自杀。


在这段婚姻里,与其说斯特林堡没有能力幸福,不如说,他不相信自己可以幸福,甚至,他害怕幸福。所以,潜意识里他用破坏性的行为实现了他的正确。


一个人永远无法得到自己不相信的东西。


不过,对于斯特林堡害怕幸福的原因,有一种说法是,深层里,他害怕自己可能有潜在的同性恋倾向。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的故事大概可以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花开堪弯直须弯,何必非要做直男。


在之后的几年里,斯特林堡一直孓然一身,直到1912年,他被诊断出癌症晚期。他留了这样一份遗嘱:


“我的尸体不能解剖,不能瞻仰,只能让亲友看。不准面部用石膏拓像,不许拍照。我希望,在早晨8点钟避开好奇的人群,把尸体运往墓地。不能在殡仪馆里举行仪式,更不能在教堂里举行。我愿在新教堂墓地上安息,但不能埋在名利场上的富人中间。在安葬时不准奏乐,不准唱歌或发表讲话,牧师只能照教本上说的办。”


5月14日下午4时30分,斯特林堡逝世。


他人生中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十分让人印象深刻:


“不要管我了,我已经是死人了!”


就这样,这个始终用痛苦来写作的文艺青年病逝了——他竟然不是以自杀的方式死去。


成千上万的工人群众扛着红旗在广场为他送丧守灵。


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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