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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 国家一级作家，贵州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于《当代》、《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山花》等期刊，著有长篇小说《雪豆》（《桥溪庄》改名出版）、《傩赐》、《家园》、《花河》，小说集《天上没有云朵》，发表小说近两百万字。 纯文学最终是和人的灵魂有关 王华的作品很有质感，读了后，很难为她加上女性化写作的前缀，她关注农村，关注农民，愿意不断探究时代变迁下，个人命运的起承转合，对社会发展有着更多的质疑和反思。她早期的作品尽管文字平静,却包裹着愤怒,但这种愤怒到她写到《花河》的时候改变了，《花河》开始从写“宿命”转向写“命运”的转变。因为笔调，在成名之前，无论是省作协还是《当代》，都以为王华是男的。有一件趣事：《当代》的编辑第一次给王华打电话:“找王华。”王华回道：“我就是。”然后，电话那边愣了一下，说：“啊，是个女的啊！” 王华从来没有刻意在创作中在意自己的女性身份，她说那种风格细腻、空灵绮丽、注重自我感受的写作不适合自己，王华的成长经历和性格中阳刚的一面注定她的写作会更有力度，王华对家乡和在乡村土地上发生的故事有着近乎执著的偏爱。采访中，她说文学就是一个作家的胸怀，与作家的性别无关，一部作品深不深厚，就看这个作家的胸怀博不博大，如果作家心里边是包容整个世界的，那么写的东西就博大。《人民文学》这样评价王华的作品：“王华关注现实，她深入地领会发生在人群中和人心中的巨大和细微的变化，同时，她也总是有自己的故事要讲，她的人物总是倔强执拗，在世界的变化中坚守着什么———像一只坚定的锚，寻找水流之下的泥土；或者说，这些人都有一种梦想和理想气质，他们的坚守也是向着内心、向着天空的遥望。” 王华一直在尝试突破自己，在写大长篇的时候，就拿同时创作的一些中短篇做实验。以前的作品与现实靠得更近，生活气息浓，但跟人的内心有距离。而王华对于《花河》比较满意的是离人的内心距离短了，这部关注人物命运的小说有力量打击人的内心，王华说这也是她一直努力的方向。“纯文学最终是和人的灵魂有关，越靠近越经典。”她说。 对话王华 我是骨子里有更多阳刚之气漫阅读：您的处女作《村小》写了一名乡村女教师，您的成名作《雪豆》写的是一个村庄，是群像，其中也有女性形象，长篇作品《花河》写了两个女人，白芍和红杏，花一样的女人，流水一样的命运。我注意到，您作品中的女性大部分是小镇、乡村的女性，您在接受采访时说农村和农民是您文学创作的主要题材，那么，地方性和女性化的印记，在你的创作中哪一个表现更强烈？ 王华：我出生在一个小镇上，我父母都是农民，我自己也是一个农民。然后教书的时候也在一个镇上，接触的都是农民。后来去县城里做记者，还是往乡下跑，还是接触农民。我有很多农民朋友，我对农村有一种亲切与依恋。我熟悉他们，跟他们很亲近。写作后的思考也会更偏向于农民、农村的问题，只有农村才能打开我的文学情怀，所以农村和农民是我文学创作的主要题材。现在叫我写都市题材，我写不出来，没有生活基础。 如果女性化写作指的是写作风格温婉，小情调很足，皮肤细腻，非常阳春白雪的话，我不是一个女性化风格强烈的作家。当然，作家都是多重人格的，我的人格里“丈夫”的一面很强烈，再加上我更愿意去写别人，而从来不停留在自己那点儿叽叽歪歪，所以自然就跟那种所谓女性化写作有区别。 当然并不是说女性化写作就不行，纯属个人爱好，我更喜欢阳刚一点儿的文学作品。 漫阅读：我省作家肖江虹评价您说，王华迥异于中国当代女作家的最大特点,就是去女性化。您怎么看待他的这个评价？女性的身份对您的创作有影响吗？ 王华：女作家选择女性话题写作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作家都只能写自己最熟悉的那块领域，但这跟女性化写作没有关系。我没有刻意去女性化。我是骨子里更多的是阳刚之气，所以自然而然地成了更钙质的写作风格。很多编辑和读者在见到我之前都以为我是个男性，所以我常在跟人见第一面的时候，听对方感叹：我还以为你是个男的。可能肖江虹看到了我作品的阳刚，就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就猜成那样了。 漫阅读：就您的阅读和创作经历而言，您觉得女性写女性人物，男性写女性人物有什么不同？可以谈谈您喜欢的女作家吗？理由？ 王华：写作是一项研究活动，研究世界中的存在，命运中的存在，只把目光盯着自己显然没法打开局面，男作家也有女性化写作的（如果我们把那种小写作都叫女性化写作的话），作家书写的是自己的胸中丘壑，你心中有多大世界，笔下才有多大世界。所以跟作家的性别关系不大，也没影响的。 国内女作家我比较喜欢迟子建，我们的表达方式有些像。另外严歌苓也不错，她的作品多选女人话题写作，但作品却阳刚之气十足。 漫阅读：女作家好像更关注个体，女性内心的成长，婚姻家庭等问题。有人说，女作家写女性，即使写别人，也相当于写自己。比如说丁玲早期就是写自己，萧红和张爱玲的作品也是，写的是别人，但读起来，总有作家自己的影子。男作家正好相反，男作家写自己，感觉是写别人。对此，您怎么看？ 王华：作品的自传性是可以避免的，那得看作家的功夫，但不是必须要避免，就没有必要刻意去做那件事情。像不像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有的作家还专门写自己嘛。如果自己有那么多东西可写，为什么不写呢？比如曹雪芹？ 但如果自己根本没有故事，就不应该扭着自己那点儿叽叽歪歪写了。 作家的任务不是跟人倾述，不是婆婆妈妈，而是做各种命运的实验，每一个作品都是在探索一种可能性。 漫阅读：您的下一部作品是什么？ 王华：我正在写我的花河三部曲之《花城》，目前刚开始，进展很缓慢。写几个花河女工在城里的故事，对第三代农民工的命运进行探究，以及城市和乡村之间的感情磨合和最后归属的猜测。 （之二） 未 完 待 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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