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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响诗坛的神鞭 ——田炳信诗歌鉴赏
1、 搅动了诗坛的春水 骑着古代的怪兽，头盔上装饰着斑烂的兽皮与彩色的羽毛，嘴里哼着废弃了的古代汉字组成的诗歌——不管你读得懂还是读不懂他的诗，21世纪中国诗坛出现了这么一个独角神兽诗人。中国诗歌界最近排名100位作品有影响力的诗人中，上世纪40年代、50年代、60年代的诗人寥寥无几，田炳信这个名字，赫然其中。 对诗人排名，其实并无意义。在名利喧嚣的当今，我们应注重诗人的作品与人品。有些拿了某某大奖的诗人，其诗其人，三流甚至下流，招人不齿。 田炳信先生极具诗歌才华，诗作产能丰富。在学生时代，他就是一个具诗歌功力的愤青。大学时代出版的诗集其中《蒸不透的馒头》一诗，曾轰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诗坛，引发了当时诗歌界的众多的评述。田先生在人生履历中，曾从事过记者职业、专栏作家、企业高管、媒体老总，出版过许多著作，无论何时、何地，诗歌是他最钟爱的玩物，几十年来永不间歇的诗歌创作，陪伴了他人生路途的追求与爱好。 尤其是这几年，田炳信无论是诗歌的内容还是意境，极具野性与震撼，甚至颠覆了传统意义的诗歌。与其说是创新，更恰切地是一种对当代诗歌创作的冲击。他是个任性十足的古今杂色的诗人。他的诗作，搅动了诗坛的春水。
2、 诗里活化古文字 近2年的田氏诗作中，出现了大量早已在出版物中绝迹了古汉字。催动田先生用“死了的汉字”写诗，是他对于古文字的衷爱与责任。他说：古文《尔雅》总共字数四千多个，存活的2千多字，有1300多字已成死字，后人从未用过这些字。这1300多个字，已封存了2500多年。我用这些死字来写诗，把1300个字给它们抹上红嘴唇，穿上超短裙，带到21世纪来晒晒太阳，看看月光溜达一下——《神奊》、《天韽》、《夿奣》等上百首诗中，田氏用废弃了的古汉字，堆砌成不朽的诗歌长城。无论是诗歌爱好者，还是文字工作者，都值得去拜读这些死字写成的伟大诗篇。田炳信先生作为一名诗人，用这些废弃汉字写诗，不仅冲出了诗歌的樊篱也冲击了史学界，中国古汉字研究者、文化研究部门，值得去探索与考究田炳信这些诗歌的时代意义与历史价值——这是中华现代诗歌界一件拓展诗歌旧路的壮举！至少今天尚未发现有使用废弃古汉字写作诗篇的第二人。田炳信对诗歌创作的贡献，并非囿限于诗歌创新本身！ 田炳信是公认的语言大师。江湖朋友圈里俗称九段侃爷。他对汉字研究的兴趣与造诣，非一日之功。在20多年前，他发表了《读字生涯》一文。其中对汉字，尤其是古汉字研究，田先生独具匠心。如：真善美，是一只羊，羊大为美。羊去皮去肉，就是真。凡带有羊的字，大都是好字，如：飞翔的翔，羡慕的羡，真善美是一只羊。如此阐述文字，堪称一绝。又如：凡是贝字傍的汉字，即为贬义字，如贿赂、赌、贼、贱等，古人造字，就对金钱下了定义，贪钱必坏！ 假若没有对汉字研究，包括对古文研究所获得的发现，田炳信也决无能力可以救活已死去的那些古汉字。一个斗胆的诗人，开始了他谋划田氏诗歌写作的浩荡工程项目。如今，已经到了竣工验收的阶段了——那些消失了2500年的汉字，在他的诗行中重新活起来了。这是诗歌界的一件盛典。 也许有人认为这种写作方式是哗众取宠，但当你阅读了这些诗作之后，我们才感叹田炳信的诗篇是如此的壮美、清恬、幽寂与震慑。他的诗意，远远超出了字意。他用古字，营造出一幢现代派的诗歌的豪华宫殿。当徜徉在他的诗歌丛林时，总感到琳琅满目，令人惊悚，令人惊叹。当然，本文后段，将对田氏这些复古诗章进行更多的评析。 3、 诗的数量质量，衡量诗人的活力与实力 鉴赏田炳信的诗歌，必须整体上去阅读他的全部或大部分诗的作品。否则，你品评的结论会失偏颇。 田炳信在诗歌创作跨越了好几个时代：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文革动乱期；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期；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快速发展期以及2000年后的新世纪。他创作的诗歌总量，很可观。仅出版发表及待出版的有上千首。从各个不同时代诗歌里发现诗人的感触与思想的变化与诗艺的演进，这是品赏诗作的一个路径。 上世纪八十年代，田炳信第一本诗集《变色》出版正逢诗歌兴盛年代。当时在诗歌界及读者中就不同凡响。《变色》共收集了田炳信上个世纪80年代200多首诗作。这些诗歌创作的源动力，是作者在历史变革时代思维留下的色彩与痕迹，研究田炳信诗歌风格的演变与形成，《变色》是重要佐证之一。 《变色》全部的诗意与语言，都体现了田炳信对历史、社会、人生以及自然的哲学思考。他的语言充满了色彩、温度、气味，诗中呈现出变幻无穷的图画。应当说，哲学家、思想家除了善辩的文笔才思外，难得有用文学艺术的表达形式来阐述他的思想观点的。田炳信却能。 《变色》的技巧是多方面的。写实，虚幻，朦胧……都有，且诗的造诣极具深广，任何一个懂诗或不太懂诗的人，都能读懂。这种深入浅出，浅入深出的诗品，好比龙井茶叶，生之于土，长之于枝，小小一叶，浸泡之后，清香四溢，回味无穷。《变色》是一本看似平淡，但却是寓意深刻，回味无穷的诗集。 《变色》中诗人通过对色彩光谱的图解，对自然、社会、人生进行了独特的剖析与解释。且不说以红色、灰色、白色、黑色的“四色”组合起来的诗行中，作者运用奇特的艺术，对社会，对自然，对生活精描细绘，揭示时代变化中作者丰富多彩的思维活动。 想象力的强弱是诗人能力的一种表现。值得一提的是，《变色》众多首诗中，有54首72处写到太阳。诗中对太阳的不同描写，不同象征，不同的理解，真是令人眼花缭乱。“寒冷的残阳”、“蜡笔染黄的太阳”“蜜蜂似的阳光”，“太阳，红红的鸡冠”，“时间上，一笔糊涂账，太阳一个珠一个珠地拨来拨去”，“人生烈日”、“空气与阳光一起失重”、“失意的太阳”、“太阳生草”……展现了一幅幅太阳的系列风景。 诗人时常有近乎于怪诞的笔法，充满着调侃、幽默、俏皮、讽刺，但运用得十分得体，“无聊的猫/淋湿的母鸡”“脚、脑骨，屁股/乳房，皮肤，头颅/物质，人，集合”（《社会》）“没有发炎的盲肠”（《爱情》）“掏出的蛇胆/一会儿，晒干了”（《骄傲》） 田炳信的诗作，时代跨度大，内容涵盖人文、历史、经济、自然、哲学等多个领域。从诗作的格式来分析，有现代诗，有格律古体诗，有古词牌及格律与词牌混搭的多种诗体。田炳信熟练运用各式诗体，可见其掌握诗歌多种工具的独特技艺。试想，不用心、不钻研、不苦心志，不能达到如此水平——这也映照出那些权贵者，编几句顺口溜，以诗来充斥文坛的庸官之拙劣丑态。诗歌的纯粹在于你不能玷污她，任何人也玷污不了她。
4、 诗力的散射与集束投射 田炳信近期作品中，有一部分可归纳为哲理诗，其著作《遛脑》而衍生出来的《遛诗》。这阶段的诗歌，显示了作者心志的成熟与思维的精炼。他将人生与社会中精炼出来的感悟，通过诗章吐露出来。在《遛脑》的系列作品中，留下许多的警句良言，令人捧腹，也令人深思。限于评论篇幅，在此不一一赘述。 诗歌是诗人心灵的自然诉说。一首好诗，每一行每一句，都是诗人浓重的思想与明彻心理的流露。诗歌有雅俗之分。田炳信的诗，很大部分属于雅类。尤其是近期的古汉字写成的诗，非得有点古文基础的读者，才能略懂其一二。 古为今用，这是田氏古汉字诗歌的写作特点。作为生活在21世纪的诗人，绝不可能体验到几千年前混沌草莽、飞鸟走兽的远古时代人类的生存状态。但诗人的想像是无穷的。他通过自己天才的思维去重现原始风貌、古人图腾的场景。如《枭谷》： 落叶轰轰 迅雷隆隆 雄麝昂角眺晚空 一地蚴虯青紫 顺风乌藤 哈腰梧桐 飀飀起大风 麖麕麢麐夭夭 鼶鼨鼮鼣藏穴洞 天幕褎褎 熊羆虎豹始扬声 这首描写古代荒野风景中飞禽走兽诗歌，如同现代3D打印技术描摹出来的古时代场景。诗中许多动物的名字，也无从考究。你尚若是古生物研究专家，倒也可以从这诗章中领悟到古代动物生物的模样。我们读这些生涩的由繁杂笔划组成的古汉字，费力甚至无趣。但仔细想想，诗人不仅要读懂这些古汉字，而且还要写成诗，这才艺，不服也不行。 田氏用古汉字写诗，坚持在诗中创新。诗意与诗境，始终鲜活生动。无论是单篇还是集约式的组合，纵观田氏诗歌，他的精品意识非常强烈。不粗制、不滥造，依然是“语不惊人誓不休”。我拜读他的大部份诗作，田先生研究坚守诗品，始终如一。如《天韽》： 野溪北流 素野鸀啾 低云翻滚啸秋 白鷢抖一翅 太山剡岭横竖依旧 薡蕫蛮洼红透 芦荻送雁 蘪芜藏匿膘膘貑麔 南北谁个大风流 快活一目蜚兽 浪语一水不回头 在这幅古时风景画中，田氏不仅重现荒蛮，而且注入现代浪漫思想。诗中“南北谁个大风流/快活一目蜚兽”这是诗人心境的快畅与感叹。而“浪语一水不回头”更道出了诗人品格的坚定与志向的专一。 田炳信先生在创作古字诗歌中，继承古人借物借景的比拟手法。百兽千鸟、水山日月，古人常用这些比作神物宝器，以此入诗来阐述自然神道幽深，阐明天命，祈愿甘雨和风。当然，田诗人不局限此，而是生发开来，发挥奇特想象，在古文字中跃马纵横，巧辞妙言，写出诗歌的美妙意境，溢洋着诗歌艺术的幽香，使田氏古诗达到了另一种胜境。
5、 诗坛兀显的弄歌者 当今，文学、文艺商品化的潮流中，唯诗歌依然清高、孤傲地站立着。在商品混浊时代里，当今的诗人们依然从心灵中流淌出纯情的思想与情感。田炳信从青年时代一路走来，歌唱着、诗咏着。他用人生来写诗，他用青春来写诗，他用生命来写诗。他为诗坛的繁荣，作出了独特的贡献。 诗歌是灵魂的自我表达，是自我情感的托付与演讲。我们从田炳信的诗歌中，看到了他的哲学品格、历史自然观念以及他思想艺术的倾向。讲到田炳信诗歌的影响力，不得不谈谈网络。正因为有了网络，诗歌借助这个无障碍通道，迅速传播到了许许多多爱好诗歌的读者面前。有人称当今诗歌回来了，诗的时代开始了，其实，是网络这个助手将本以检查与审核的诗歌给予了免签的通行证——田炳信诗歌，乘网飞扬呈现在众多网民眼前。 田氏古文字诗歌的意境、意缘，时而写实，时而虚渺，时而魔幻，时而吊弔。总体上评述田式诗意，是现实主义的。他的诗作更多的表现诗人的内心世界以及对社会自然的描述。而诗作的最大亮点，是突发的思想火花——这种超越式的思维亮点，成为田式诗歌辐射效应。 黑格尔曾说过：“思想者和诗人用人类的财富支持存在”。好诗是随性的，自然的。田炳信用好诗证实了诗歌的好时代，他甩响诗坛的神鞭——我为田诗人继承创新击掌叫好。
作者：何德来原《解放军报》广州记者站站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大校。
2015年4月20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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