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论语·雍也篇（9）不给奸臣做官的千古典范

原文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

注释

（1）闵子骞，孔子早年弟子，名损。

（2）费，季氏的封地，在今天的山东费城西北。

（3）宰，《周礼·目录》：“宰者，官也。”这里是费的地方官。

（4）善，《说文》：“善，吉也。”好好地。

（5）辞，《说文》：“辞，讼也。”推辞。

（6）复，《说文》：“复，往来也。”又、再，即重来召我。

（8）必，一定。

（9）汶上，即汶水的北面。汶水在齐南鲁北的边境。凡是河流的北岸为阳，南岸为阴，所以“水上”意思就是水的北面。

【译文】

季氏派人请闵子骞去做费邑的地方官。闵子骞说：“请你好好替我推辞吧！如果再来召我，那我一定跑到汶水的北边去了。”

【解读】

后人一直认为孔子是不希望他的弟子们给季氏做官的，因为季氏是权臣。但是，上一章在季康子问孔子，有关子路、子贡和冉求为政的事情时，孔子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得很坚决。我们已经分析虽有拒绝之辞，但是还算委婉。那么，为什么在这一章把闵子骞用打算逃往齐国的借口，来拒绝做费地的地方官呢？闵子骞，名损，字子骞，是鲁国人，是现在的山东费县闵家寨人。闵子骞比孔子小15岁，在孔门中以德行与颜回并称，为七十二贤人之一。也是有名的孝子，二十四孝之一。

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这里的季氏指的是季桓子还是季康子，已经无法考证。《孔子家语》中对这段历史进行了记载，但是后世学者认为未必可信。孔子为鲁司寇时，闵子骞曾为费宰，孔子辞去，闵子骞亦辞去。后以三家不听鲁君之命，而费邑之宰亦叛季氏，是以季氏使闵子骞为费宰。然闵子不愿遂季氏之私，故辞之，且坚告使者，如再来召，则吾必不在家，而在汶河之上矣。对于本章所讲述的内容，从字面的理解上是没有难度的。但是结合上一章，我们还是找到了不同之处。在上一章，季康子是向孔子谈弟子“为政”的情况，也就说“为政”是针对鲁国的。尽管季康子专权，孔子的弟子还是可以报效国家，即使有权臣当道。但在本章则不同，是季氏安排闵子骞去做费地的地方官。既然是季氏来安排，当然与季氏私家之事有关，所以后人认为费这个地方是季氏私人的封地。本章是说季氏安排闵子骞去管理季氏封地，就是让闵子骞做季氏的家宰一样。与颜回一样齐名称贤的闵子骞怎么会答应呢？

闵子骞曰：善为我辞焉。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从本章我们可以看出《孔子家语》记载闵子骞曾为费宰是不可信的。因为季氏安排闵子骞做费宰，闵子骞拒绝，说明闵子骞还没有去费任职。闵子骞告诉来安排的人，说请好好为我推辞掉。首先闵子骞拒绝了，紧接着他也知道季氏还会安排人来找他。再进一步传话给季氏，如果再来招我，我就到齐国去了。可见闵子骞是坚决不答应的。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是安排闵子骞去做非季氏私邑的官职，或许就是另一种情形。闵子骞的拒绝，并不是不愿意为鲁国做事，而是坚决不为权臣季氏家做事而已。孔子的观点在冉求身上也可以找到。冉求曾做过季氏的家宰。在冉求帮助鲁国打败齐国时，“冉有用矛於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在冉求说服季康子迎回了在外流亡14年的孔子后，因其帮助季氏进行田赋改革，聚敛财富，受到孔子的严厉批评，“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