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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发生的砍杀医生事件中，耳鼻喉科成了一个高危的科室，去年的温岭事件和今年齐齐哈尔事件中被害的医生都是耳鼻喉科，我认为这可能跟涉及鼻面部的某些特殊疾病可能有一些关系。”在2014年3月7日下午由《医学界》主办、步长制药协办的“和谐医患关系新探索第一次会议--暨医患沟通和极端事件预防研讨会（以下简称研讨会）”上，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副院长王德辉教授表达了上述观点。 研讨会上，《医学界》创始人陈奇锐报告了一组数据：最近十年被披露的医生被杀事件有30起，其中三起是耳鼻喉科的医生，占比10%；而医患纠纷中，耳鼻喉科占比5%。以致网上诸多医生将耳鼻喉科定位于“医院暴力”的高危科室。作为耳鼻喉科专家，王德辉根据自己多年工作经验，从科室特诊入手，结合学界尚未有定论的“空鼻症”，为大家分析了耳鼻喉科容易发生暴力事件的原因和应对技巧。 “空鼻症”的提出和质疑 针对很多医患恶性案件发生在耳鼻喉科的事实，特别是温岭事件后，有学者提出可能与“空鼻症”有关，而这个并未得到广泛认同的疾病也渐渐为患者所知，甚至在看病时主动提出“我是否是‘空鼻症’？” “以‘空鼻症’这个词出现的文献很少，零星的几篇文献里观点差别也很大，有的赞成，有的否定。”王德辉介绍，“‘空鼻症’最早是国外专家在94年提出的描述性词汇，主要指患者有矛盾性鼻塞（病人自述鼻塞，检查发现手术导致鼻腔组织切除过多，鼻腔宽敞，甚至有明显组织缺失）。但很多专家对此质疑，甚至有专家认为根本不存在“空鼻症”这个疾病。因为大家做了很多大的肿瘤手术，如鼻腔的肿瘤切除，手术将鼻腔内的组织都切除了。而病人并没有出现矛盾性鼻塞的感觉。” 那么，什么时候出现所谓的‘空鼻症’呢？“往往都是做了鼻中膈和下鼻甲的手术之后，其实，可能问题在手术之前就已经存在了。”王德辉说，也有国外学者提出把“空鼻症”分类，分为中鼻甲型，下鼻甲型，中、下鼻甲型，还有说鼻子里面不空，但是叫做“鼻腔结构正常型的”，也就是说，还有一型鼻子不空的“空鼻症”。。这些分型本身就是自我互相否定的。 也有国外学者对某些所谓“空鼻症”病人做检查，发现大脑有异常，即问题并不在鼻子而是在大脑。 王德辉认为，“到目前为止，‘空鼻症’只是一个假说，并不作为一个独立的疾病诊断，你可以有这种说法，大家可以讨论，但是不作为一个独立的疾病，因为没有明确的诊断标准，没有办法和其他的疾病进行鉴别。” 王德辉分析，“空鼻症”的根本原因可能是某种形式的鼻面部的原发性疾病，比如面中部头痛或者是紧张性头痛以及不典型的面部痛等，但也可能是某种心理疾病的躯体表现，他们非常接近，做手术的医生往往成了替罪羊，因为做了手术后，病人很可能把所有问题都转移到医生身上。 “一定要把握手术的适应症” 耳鼻喉科经常碰到的鼻面部疼痛或鼻面部不适的患者。病人虽然感觉不舒服，但又检查不出问题，“这时不能通过手术解决，我们一定要把握好手术的适应症。”王德辉说。 同时，对于一些有头痛的鼻窦炎，手术效果也并不好，“说明一部分患有慢性鼻窦炎的病人，也可能伴有其他原因的头痛，这时即便手术，疼痛也并不能改善。”王德辉说，“在EPOS里面提出很多种头痛，包括偏头痛，急速性头痛，振发性头痛，止痛药依赖性头痛，接触点性的头痛，手术后头痛，三叉神经痛等等，大概有将近40多种。实际上这些头痛，我都仔细看了，大多数跟我们耳鼻喉的关系不太大，一般的病人也不会找到耳鼻喉科。”但面中部头痛或者是紧张性头痛以及不典型的面部痛可能与耳鼻喉科有比较大的关系，大家要非常重视。 研讨会上，王德辉特别提到一种“不典型头痛”，即病人往往对疾病的描述非常复杂，根本讲不清楚，并且有特殊表现，鼻子里的黏液从后往前移动，要不停吐痰，病人饱受疾病折磨。“我们很多医生这时就会努力找不通气的原因，这个思路就错了，这种病人常常已经过多次手术，往往不是躯体性疾病，你用CT、磁共振、鼻内镜这类物理学的检查诊断，检查不出能解释他这种症状的耳鼻喉科常见病。对这种病人一定要非常慎重，千万不要手术。我们医生看到病人痛苦，就想努力替他们解决问题，认为做一个手术就能解决问题，但事与愿违，但一旦做完手术，病情一旦加重，病人就会责怪医生，产生暴力事件的可能性就增加了。” 王德辉强调，有时病人自己强烈要求手术。千万不要被病人强迫手术，“我反复强调这一点，病人确实很痛苦，他从几千公里外赶来，往你眼前一跪，高呼‘只有你能救我’，这个时候你脑袋要清楚，看能不能解决问题，如果不是手术适应症坚决不能手术，下跪也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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