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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的精锐部队系列》 之 武悼天王的战锤 冉闵，中国历史上一个几乎被忽略和遗忘的民族英雄。近代网络初兴，冉魏政权和冉闵的事迹越发得到广泛传颂，但是，质疑声也不在少数。 所谓“冉闵出于石羯养子”、“冉闵不过一屠夫”、“冉魏政权仅两年，无足轻重”、“冉闵不过是投机者”等等论调屡见不鲜。 那么冉闵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政权是如何建立又是如何灭亡的？他依靠怎样的一支精锐部队抗击了胡人？ 要解答这些问题，我们首先要弄清楚冉闵所处的时代。 冉闵所处的时代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五胡乱华”的时期。 趁着“八王之乱”崛起的胡人，乘势南下进入中原腹地，这些胡人虽然部分接受了汉化，但是他们多保留着原始部落的习气，凶残野蛮，比如段氏鲜卑攻入邺郡后，不但肆意烧杀，而且掠夺了成千上万的汉族女子，结果在他们回北方的途中，统帅王浚不许鲜卑人私藏汉女，于是胡人纷纷将这些被俘女子扔进易水，足足八千，河水为之断流。 匈奴人刘渊建立的前赵攻破西晋首都洛阳，大肆屠杀百姓，挖掘坟墓，晋军近二十万人被围歼，匈奴和羯人军队竟然一个不留全部杀死，然后纵火焚尸。作为当时的大城市长安，在被胡人攻击后，全城残破不堪，人口不足百户，只剩四辆马车。《晋阳秋》称：“刘曜入京都，六宫幽侮。”刘曜乃前赵君主，六宫就是西晋皇帝的后宫嫔妃，这句话是说，西晋灭亡后，后宫女性全部被匈奴兵将侮辱。 继承前赵建立的后赵，是羯人政权，羯族原本是匈奴的奴隶，这些人多有深眼窝、高鼻梁的白种人特征，他们残暴嗜杀，凶恶成性。 前赵开国君主石勒，一度被称为一个有所为的君主，他信奉佛教，大批的招揽汉人，这在胡人中算是相当少见的。可即便如石勒也绝非善男信女。前文所述，屠杀二十万晋军（包括家眷）的人正是石勒本人，在史书《晋阳秋》中，他被称为“胡蝗”，注意，不是“皇”而是“蝗”，因为他在灾年抢夺汉族百姓的粮食，导致人吃人，所以百姓给他取了这个一语双关的外号。 如果说石勒还算是一个比较有理智的人，那么他的继任者们则是十足的暴君和魔鬼。继承他王位的石虎，是一个野蛮成性的人，此人年轻时就嗜杀，在军中不但汉族将领怕他，连羯族将领也都躲着他，此人每攻一地，必定屠城。有汉族高官程遐劝石勒杀了石虎以绝后患，石虎听说后，竟然派人将程遐的全家杀死，甚至当着程遐的面命手下轮奸他的妻女。 石虎即位后穷奢极欲，为所欲为。他曾检阅十八万大军，看着羯赵强大的军队，他说：“我有如此雄兵，纵然天塌地陷又有何惧？我们石家人以后可以尽情享受了。”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的做的。这位羯族酋长喜欢打猎，于是将北方数百里圈为他的猎场，规定汉人有敢触犯野兽的，斩首。 石虎又命各地拣选汉族女子三万，分配给羯族各级官员，少女不够，就强夺少妇，先后强抢汉族已婚妇女九千。汉族百姓的妻子稍有美色的，皆被羯人抢走，无数汉人因此自杀。石虎之子石宣等人也趁机强抢汉族女子，人数也达到一万。石虎的这次暴行，汉族女子的丈夫被杀及自杀的人就达三千。 石虎是暴君，他的整个家族也都是恶棍。 他的儿子为了争夺帝位，相互残杀，其中一个儿子石宣杀了自己的骨肉石韬，将他砍掉手足、双眼刺烂、破肚惨死。石虎知道后十分震怒，命人将石宣捉住，下令用铁环穿透石宣两额，将他的饭菜倒入大木槽，使石宣进食时像猪狗般。又用酷刑折磨死石宣。这还未能平熄石虎的怒火，他又把石宣的老婆孩子全部杀死，把石宣的卫士、宦官数百人车裂，将尸体投进漳河。 石宣有个儿子，年纪还小，石虎很宠爱他。石虎看着孙子哀求的拽住自己的衣服，便把孙子抱起来，说“孩子无罪。”但是石韬的手下执意要处死这个孩子，结果，石虎竟然一把将自己的亲孙子摔死了。 石家还有一个极品大恶棍石邃。石邃是石虎太子，此人荒淫无度，他时常跑到汉族百姓和官员家中，肆意强奸其妻女，汉人不敢反抗。他的宫中有一位貌美的宫女，他竟然将此女的头砍下来，然后作为景观展示。更有甚者，他看到有貌美尼姑，便先将其强奸，然后杀死，最后把这个尼姑的肉剁碎混在牛羊肉中吃，他不但自己吃，还让手下人品尝，问他们味道如何。 有种论调认为当时胡人与汉人已经大幅度融合，因此汉文化同化了胡人。 不错，五胡乱华，南北朝各个朝代皆用中国制度，中国名号，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民族融合的时期。然而，我们不应该忽略，民族融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汉族尤其是汉族百姓受到的伤害无疑是最重的。 直到北魏孝昌年间（公元525年），中国还是“恒代而北，尽为丘墟；崤潼已西，烟火断绝。齐方全赵，死于乱麻，于是民生耗减，且将大半。” 有人混淆事实，认为古代中国人没有现代的民族概念。但是，我们应该看到，没有明确具体的概念并不代表没有这种意识。 当时汉族与胡人的矛盾十分尖锐，胡人接受了汉文化，但并未接纳汉族。（当然最初汉族也没有接纳胡人） 尤其在五胡乱华的初期，这种情况十分明显。 我们以羯族为例，石虎死后，后赵政权陷入夺嫡之乱，当时在邺郡把持大权的是汉人张豺，结果羯族石遵赶回邺郡夺权，在邺城中的羯族人立刻叛乱，说“老皇帝的儿子来奔丧，我们要去迎接，我们不为张豺守城。”羯族精锐的龙腾卫士也破关而走。张豺无奈，只得将石遵接入城中，后被处死。 冉闵攻杀羯赵，曾将胡人精锐一千配输给自己的儿子，结果这批胡人随后叛乱，将冉闵之子并冉魏汉族官吏全部用残忍的手段杀害。 冉闵下达所谓的“杀胡令”以后，汉人疯狂的追杀胡人，至于很多高鼻梁深眼窝的汉人也被错杀。后来冉魏建国，胡汉之间相互杀戮，以至于邺郡周围到处是死尸。试想，若没有极其深重的民族矛盾，怎会有这样惨烈的民族仇杀？ 还有一例可证实汉族与羯族当时已经不共戴天。 鲜卑与羯族联军攻破邺城之前，冉魏汉族官员自尽殉国者极多，这种情况在此前的中国历史上是没有的。 近代史学家范文澜说：“秦汉魏晋从来没有亡国后自杀的大臣，因亡国而自杀，是从冉闵的魏国开始的，这也说明汉族与非汉族间斗争的极端尖锐。” 羯赵统治下的中国北方，赤地千里，哀鸿遍野。石虎强征汉族百姓军粮，百姓卖儿卖女也凑不够，结果多被治罪，道路两旁的树上挂满了汉人的死尸，连绵不绝。 世人称：“千里无烟爨之气，华夏无冠带之人,自天地开辟,书籍所载,大乱之极,未有若兹者。” 翻译过来就是“北方千里无炊烟，华夏之地无国人，自从开天辟地，有文字记载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场景，这次动乱登峰造极，前所未有。” 根据新发掘的史料记载：当时不愿屈服的汉人为了自保，每隔几百里都会修筑一个堡垒，以此来对抗凶残的胡人，但是，这种堡垒各自为战，一旦粮食吃完，就也无所用了。可即便是这种堡垒，在整个中国北方仅仅只有四十多个，最大的堡垒不过四五千家，小的才只有不到五百家。 用小学算数也能算清楚，整个中国北方汉人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 有史学家认为若是没有英雄横空出世，那么华夏文明就有可能如同印度文明、埃及文明和巴比伦文明一样归于灭亡，这绝非危言耸听。 天幸的是上天降下了一位英雄，他率领北方汉人反抗羯赵的残暴统治，掀起了一场悲壮惨烈的战斗。 这个人就是冉闵。 那么冉闵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是民族英雄还是屠夫？他的所作所为是出于何种目的？他是如何崛起又是因何灭亡？他麾下的那支精锐部队的真实面目是什么样子？ 我们下回继续。（未完待续） 附： 《对于网上流传的关于羯族、鲜卑抓汉族女子充当“两脚羊”的辨析》 在网上流传甚广的一篇关于“五胡乱华”的文章称： “慕容鲜卑大掠中原，抢劫了无数财富，还掳掠了数万名汉族少女。回师途中一路上大肆奸淫，同时把这些汉族少女充作军粮，宰杀烹食。走到河北易水时，吃得只剩下八千名少女了，慕容鲜卑一时吃不掉，又不想放掉，于是将八千名少女全部淹死，易水为之断流。” 又称：“冉闵解放邺都后一次解救被掳掠的汉族女子就达二十万。这些汉族女子是被羯族人当作‘双脚羊’来饲养的家畜，随时随地被奸淫，也可能随时随地被宰杀烹食。有五万多少女这时虽被解放，但也无家可归，被冉闵收留。后来冉闵被慕容鲜卑击败，邺城被占。这五万名少女又全部落入食人恶魔慕容鲜卑的手中。慕容鲜卑奸淫污辱，又把这五万名刚刚脱离羯族魔爪的可怜少女充作军粮。一个冬天就吃了个干净。邺城城外这五万名少女的碎骨残骸堆成了小山。” 还说：“至于羯族就简直可以称之为‘食人恶魔’了。史书记载羯族军队行军作战从不携带粮草，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羯族称之为‘双脚羊’，意思是用两只脚走路像绵羊一样驱赶的性奴隶和牲畜，夜间供士兵奸淫，白天则宰杀烹食。” 对于这种言论，我的态度是，应该实事求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用谎言对付谎言，永远不会有胜利者。 我们应该尊重历史，如果连自己的过去都不敢直面，就谈不上强大。 上面所举三段内容，我不想过多评论，我只列举史实，大家可以自行品评。 第一段上来就错了，劫掠中原的是段氏鲜卑，不是慕容鲜卑。其实这段史实我在前文已经论述，就是将八千女子投入易水的那次。这次劫掠确实是残暴的，但是并没有“两脚羊”这种事情。 第二段也是子虚乌有，历史上根本没有这回事，如果硬要说有，那也是冉魏将士在被羯族和鲜卑围攻的时候，因为粮食断绝，吃了不少后赵宫中的人。其实吃人这种事情，在古代无论胡汉都是司空见惯的，鲁迅先生说中国历史就是俩字“吃人”，这俩字绝不是仅仅针对胡人。 第三段还是胡编乱造的内容，没有这回事。 文中出现三次的“两脚羊”似乎成了作者的口头禅，那么所谓的“两脚羊”到底是什么呢？ 两脚羊最早出现于历史记载是宋代，就是靖康之耻不久，金人南下的时候。 当时宋人庄绰在《鸡肋编》里写道:“金狄乱华，六七年间，......人肉之价，贱于犬豕，......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之下羹羊，小儿呼为和骨烂:又通目为两脚羊。” 历史上没有记载过五胡乱华时期有过类似事情，作者所谓羯族、鲜卑抓捕汉族女子充当“两脚羊”是没有历史根据的。 我估计肯定会有人反驳说：即便没有历史记载，但按照胡人的凶残，这种事情也绝对有可能发生。 对不起，这不是客观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我们完全就没有必要在这研究讲述我们的历史了，直接自己的要求编造历史就可以了。 还会有人说，历史本来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不错，我不反对这一点。但是请注意，人家这个小姑娘只是“任人打扮”，但本质上她还是小姑娘，也就是说你可以从不同角度和立场来解读历史。但是，若是有人凭自己的想象“发明历史”就有问题了，那就好比把小姑娘变成了老男人，这不叫历史，这叫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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