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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度论 白话译（第三册14）
第三册卷41-卷60
卷第四十四 释句义品第十二
问道人译
 【经】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为菩萨句义？” 佛告须菩提：“无句义，是菩萨句义。何以故？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中无有义处，亦无我；以是故无句义，是菩萨句义。须菩提，譬如鸟飞虚空无有足迹；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譬如梦中所见无处所；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譬如幻无有实义，如焰、如响、如影、如佛所化无有实义；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譬如如、法性、法相、法位、实际，无有义；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譬如幻人色无有义，幻人受、想、行、识无有义；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如幻人眼无有义，乃至意无有义。须菩提，如幻人色无有义，乃至法无有义，眼触乃至意触因缘生受无有义；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幻人行内空时无有义，乃至行无法有法空无有义；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如幻人行四念处，乃至十八不共法无有义；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多陀阿伽度、阿罗诃、三藐三佛陀色无有义，是色无有故；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多陀阿伽度、阿罗诃、三藐三佛陀受、想、行、识无有义，是识无有故；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佛眼无处所，乃至意无处所，色乃至法无处所，眼触乃至意触因缘生受无处所；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佛内空无处所，乃至无法有法空无处所；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如佛四念处无处所，乃至十八不共法无处所；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有为性中无无为性义，无为性中无有为性义；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如不生不灭义无处所；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如不作、不出、不得、不垢、不净无处所；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白佛言：“何法不生不灭故无处所？何法不作、不出、不得、不垢、不净故无处所？” 佛告须菩提：“色不生不灭故无处所，受、想、行、识不生不灭故无处所，乃至不垢不净亦如是。入界不生不灭故无处所，乃至不垢不净亦如是。四念处不生不灭故无处所，乃至不垢不净亦如是。乃至十八不共法不生不灭故无处所，乃至不垢不净亦如是。 须菩提，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如四念处净义毕竟不可得；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如四正勤，乃至十八不共法净义毕竟不可得；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净中我不可得，我无所有故；乃至净中知者、见者不可得，知、见无所有故。须菩提，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譬如日出时无有黑闇；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譬如劫烧时无一切物；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须菩提，佛戒中无破戒。须菩提，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如佛定中无乱心，佛慧中无愚痴，佛解脱中无不解脱，解脱知见中无不解脱知见。须菩提，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须菩提，譬如佛光中，日月光不现；佛光中，四天王天、三十三天、夜摩天、兜率陀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梵众天，乃至阿迦尼吒天光不现。须菩提，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菩萨句义无所有，亦如是。 何以故？是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菩萨、菩萨义，是一切法皆不合、不散，无色、无形、无对，一相所谓无相。如是，须菩提，菩萨摩诃萨一切法无碍中，应当学，亦应当知！” 【论】问曰：上来佛与须菩提种种因缘破菩萨字，今何以问菩萨句义？ （【论】问：上面佛与须菩提种种因缘破菩萨名字，为什么问菩萨句义？） 答曰：须菩提破菩萨字，佛不破，言菩萨字从本已来毕竟空，但五众中数假名菩萨，而众生以假名为实；佛言假名无实，但从诸法数和合为名。 （答：须菩提破菩萨名字，佛不破，说菩萨名字从本已来毕竟空，但是五蕴中数，假名菩萨，而众生以假名为实；佛说假名无实，但从各种法数和合为名。） 复次，诸佛法无量无边、不可思议，须菩提因菩萨字空，说般若波罗蜜相；今欲闻佛说菩萨字义，因是说般若波罗蜜。 （又，一切佛法无量无边、不可思议，须菩提因菩萨名字空，说般若波罗蜜的相；现在想听佛说菩萨字义，因此说般若波罗蜜。） 复次，应问因缘无量无边，所谓佛音声有六十种庄严，能令诸天专听，何况人！但音声令人乐闻，何况说大利益义！须菩提从佛闻是事，未发意人，当令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又，应问因缘无量无边，所谓佛音声有六十种庄严，能使众天专心听，何况人！但音声使人乐闻，何况说大利益的义理！须菩提从佛听此事，未发意人，当使他们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发意者，未行六波罗蜜，当令行；行者，不清净，当令清净；清净行者，当令住阿鞞跋致地，成就众生，具足佛法，乃至一生补处。如是等种种无量因缘利益故，佛以须菩提为问主，语一切十方世界在会众生。 （发意的人，未行六波罗蜜，当使他们行；行的人，如果不清净，当使他们清净；清净行的人，当使他们住不退地，成就众生，具足佛法，乃至一生补处。因为有象这样等种种无量因缘利益，所以佛以须菩提为问主，告诉一切十方世界在会众生。） 佛告须菩提：无义，是菩萨句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处所，亦无我无名。于是中无依止处，即是法空；无我名，无得道者。佛示须菩提：若汝知无我、无我所，得阿罗汉者； （佛告诉须菩提：无义，是菩萨句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处所，也无我无名。于此中无依止处，即是法空；无我名，无得道的。佛示须菩提：如果你知无我、无我所，得阿罗汉；） 菩萨亦如是，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中，无我、无我所。譬如鸟飞虚空，无有足迹；菩萨义亦如是，行诸法虚空中，无依止著处。以是故，言无菩萨句义。 （菩萨也是这样，在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中，无我、无我所。譬如鸟飞虚空，无有足迹；菩萨义也是这样，行一切法虚空中，无依止著的地方。所以说没有菩萨句义。） 问曰：何等是菩萨句？ （问：什么是菩萨句？） 答曰：天竺语法，众字和合成语，众语和合成句。如菩为一字，提为一字，是二不合则无语；若和合名为菩提，秦言无上智慧。萨埵，或名众生，或是大心，为无上智慧故，出大心，名为菩提萨埵；愿欲令众生行无上道，是名菩提萨埵。 （答：天竺的语法，众字和合成语，众语和合成句。如菩为一字，提为一字，这二字不合就没有语；如果和合名为菩提，中国话是无上智慧。萨埵，或名众生，或是大心，为了无上智慧，出大心，名为菩提萨埵；愿使众生行无上道，这名菩提萨埵。） 复次，此品佛及弟子种种因缘，说菩萨摩诃萨义。菩提一语，萨埵一语，二语和合故名为义。若说名字、语句，皆同一事无所在。今须菩提问，以何定相法为菩萨句义。天竺言波陀，秦言句。是波陀有种种义，如后譬喻中说。 （又，此品佛及弟子种种因缘，说菩萨摩诃萨的含义。菩提是一语，萨埵是一语，二语和合而名为义。如果说名字、语句，都是一样无所在。现在须菩提问，用什么定相法为菩萨这一句的含义。天竺说波陀，中国话是句。此波陀有种种义，如后譬喻中说的。） 问曰：但以鸟飞虚空，足明句义，何以种种广说？ （问：但用鸟飞虚空，足明句义，为什么种种广说？） 答曰：众生听受，种种不同，有好义者，有好譬喻者。譬喻可以解义，因譬喻心则乐著；如人从生端正，加以严饰，益其光莹。此譬喻中多以义喻义，如后所说，所谓如梦、如影、如响、如佛所化；是事虚诳，如先说。 （答：众生听受，种种不同，有好义的，有好譬喻的。譬喻可以解义，因譬喻心就乐著；如有人从生一来就端正，加以严饰，增加他的光莹。此譬喻中多用义喻义，如后面所说，所谓如梦、如影、如响、如佛所化；此事虚诳，如前面说的。） 菩萨义亦如是，但可耳闻，虚诳无实；以是故，菩萨不应自高。如、法性、法相、实际等句，无有定义。如幻人无五众乃至诸佛法，如佛五众乃至一切法。 （菩萨的含义也是这样，但可耳闻，虚诳无实；所以，菩萨不应自高。如、法性、法相、实际等句，没有定义。如幻人没有五蕴乃至各种佛法，如佛的五蕴乃至一切法。） 如有为法中无无为法，如无为法中无有为法，无为法不生不灭等，诸法中无不生不灭相，亦无异相。如三十七品无清净相。何以故？有人著是三十七品法，即是结使。如我乃至知者、见者，净相不可得。 （如有为法中没有无为法，如无为法中没有有为法，无为法不生不灭等，一切法中没有不生不灭的相，也没有异相。如三十七品没有清净相。为什么？有人著此三十七品法，即是结使。如我乃至知者、见者，净相不可得。） 问曰：我乃至知者、见者等云何净？ （问：我乃至知者、见者等如何净？） 答曰：种种求觅我相不可得，是名我净。第一义中，无净无不净。譬如洗臭死狗，乃至皮毛、血肉、骨髓都尽；是时，非狗非猪，不得言净，不得言不净。 （答：种种求觅我相不可得，这样名我净。第一义中，无净无不净。譬如洗臭死狗，乃至皮毛、血肉、骨髓都尽；这时，不是狗不是猪，不得说净，不得说不净。） 我乃至知者、见者亦如是，以无我空智慧，求我相不可得，是时，非有我非无我。如日出无闇；劫尽时无一切物；如佛五众戒中破戒不可得；如日月、星宿、真珠等，诸天、鬼神、龙王光，于佛光中则不现，从大福德神通力生故。 （我乃至知者、见者也是这样，用无我空智慧，求我相不可得，这时，不是有我不是无我。如日出无闇；劫尽时没有一切物；如佛的五蕴，戒中破戒不可得；如日月、星宿、真珠等，诸天、鬼神、龙王的光，在佛光中则不现，因为佛光从大福德神通力生。） 菩萨句义亦如是，入是般若波罗蜜智慧光中则不现。因是譬喻教诸菩萨，当学一切法不取相，无所得故。 （菩萨句义也是这样，入此般若波罗蜜智慧光中则不现。因这譬喻教众菩萨，当学一切法不取相，因为无所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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