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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岩林 :哲学及整个西学,为何走向了孤立自闭?

 铁捻山 2016-03-17
[转载]王岩林 <wbr>:哲学及整个西学,为何走向了孤立自闭?

作者:王岩林     组编:郑文明

人的思想认知,从哪里来?根本地看,并不是由思想认知领域直接孕育自生的,也不是我们的大脑在完全独立的情况下自创出来的,而是来源于人们各式各样与各个层面阶段的实践活动。也即,认识不是来源于书本、校园,而是来源于人世间的各种实践。

具体以每个个体的人来看,我们自己的思想认知,根本地与更大程度上,乃是由整个自身主体的所遇、所历、所处、所见等决定的。也就是说,这些是思想认知的基础与前提,是比思想认识更具根本决定性的东西。即便我们通过书本、交流等渠道,被别人的思想认知所启发、所教导、甚至所灌输,却也一定是经与自己的亲身所遇、所历、所处、所见等对接与互动后,方才会被我们进而认同与信奉的。这乃是一切有理性思考力之人们的一个基本共识。

既然如此,既然我们在谈思想认知、在分蘖思想认知、在评估思想认知时,不能睁眼不见和斩断弃绝其最基本、更根本的前提与来源,那么,哲学专事思想认知以后,搞成一种单纯追求理性思辨的学科之后,是不是便彻底地背离了、抛弃了这一基本的判断与总体的理路呢?

哲学,所犯这种致命性的错误,与其将思辨理性捧得过高、走往极端,固然密切相关;在我看来,更是西方人以哲学为代表之专门化学术理路或独立致学之道的必然道偏、注定结果。因为,要想致力于专门化、独立化、学科化的学术研究,便不能不割舍下许多;便只能集中于特别选取的一定关注域,进行深耕细作。尤其是,当西方的致学之道,仅以追求学问为目标,仅以学理逻辑为主要、甚至唯一的追求,且演变成一种自我独立(其实也就是自我孤立)、自我闭合(其实也就是自我封闭)的系统体系——学术知识体系时,她其实便已经脱离了“为人类一切知行活动而服务”的大学问之正道,步入了一种“为学问本身”、“为学人自己”而非为全社会追求学问的偏颇之学道。

有人很是质疑中华文明,说什么我国古代没有形成一整套独立、健全的学术知识体系,即便有自己“学统”也是很不独立、总是附着于道统政统下的“跛足学问”。

这种认识,可以说乃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人云亦云。他们根本没有看到,中华学问,乃是致力于为人类一切思知行用活动做总体与根本性服务的大学问,是不偏不倚行走在致学之大道上的学之大道!中华之学,正是以其不专以为学、而成就出自己的大学的;中华之大学道,正是因经受住了思想认知的奇妙诱惑与专门设学的偏行分离,才得以不改大道之学的始终的。

别人,以西化理路、西学思维贬我中华之大道学问;我呢,则因明了中华之道是什么以及她对中华学问会有什么样不同的要求,而看到了这正是其熠熠闪光、必将照耀未来世界之处。

哲学,以及整个西方“为学之学”学术知识体系,不如中华文明之道以及大道之学的地方,就集中体现在了究竟是在“为谁做学问”、是否一定要做专门化的独立学问(也就意味着是独立与割裂的)上。若仅为“思想认知”去做学问,便必然会无视与弃绝人类更丰富、更具生命力、更广泛普遍的行用活动或实践活动;若一定要将“专门”与“独立”放在致学的首位,那肯定是要走上不断切分、肆意割裂之细碎化为学之道的。

这其中的关系是这样的:西方,执意追求独立与专门化的(也必然是孤立、割裂和在总体上会脱离人类各种丰富实践的)、为自身学问规定之范畴与理路所学的学问,便必然会遇到其自身无法克服的一个困难,那就是:人类全部活动中的很多部分,尤其是各个层面、各个领域、各不相同、各人各道的一大部分,或者我前面讲的所遇、所历、所处、所见等,几乎总是在以各自的、零散的、潜隐的、难明且难表的形式存在着。比如晦暗的潜意识、纷杂飘忽的情感、懵懂却习以为常的下意识举止行为等,它们就像难以收集起来的云雾、雨水一般,根本不足以让强调独立化与专门化的西哲及整个西方学术知识体系,于此基础上得以建立起自己的高楼大厦来。这是一个常被忽视、貌似操作性的问题,却具有根本性,甚至决定了西方学术的大偏失之整体走向。

在感知的、经验的、潜意识的、行为实践的更丰富与无限广阔世界里,他们这种西式学术的蠢笨工程机械,会像闯入沼泽地一般,不仅寸步难行,而且也无建筑起大厦来的任何可能。面对这一尴尬局面,具有分水岭意义的决定性选择,便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无奈地忽略它们、割舍掉它们(尽管会有明眼人看到这是割掉了最根本的东西,其理路与追求却决定了至此也只能如此了),圈起一块坚硬的、能搭建起学术殿堂的所谓理性与科学之园地来,做起自己那总体上极其局限与远离实际的闭门学问来。

这一切,皆源自于西方没有悟出一个“道”来。

没有自觉的“道”之概念,没站在“道”的整体全员一统观之上,没能够明了“道”的理路与分合方式,故,西方之学与其所谓最高学问的哲学,怎么也实现不了对自身的超越,趟行于无边无垠的大千世界。

过去,我们多讲中华之学或“学统”,在中华大道统之下、甚至被强势的道统政统牵着鼻子走;现在,我们为了让更多不熟悉“道”与“道统”的人们看个清楚,不妨从另一个角度来多讲讲靠着“道”的牵引与指导,中华圣贤及道统传人是如何突破学之局限或纯粹学问之藩篱,一步步将整个大千世界揽入中华大道学之怀内来的。

首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事万物。这是最基本的。因此,我们沿着道的基本理路,便可以从总体一统的一,直接走向世界上任何的事事物物。

其次,道,不仅仅是思想认知域的,而是跨立于思知行用人类活动之全领域的。这就为我们做中华道化大学问,提供了一种走出思知域,自由穿梭于更加普遍、广泛、丰富、多元行用域的完全开度与无限可能。

第三,道,既为总,也自然地分着。她跟自身的主体密不可分,且也会因不同的人、人群、组织、国家等,不同时期、不同处境、不同经历、甚至不同见识的人等,分出数也数不清的各种各样之分道来。这便会自然而然地形成“分道无数、天下一道”的整个统系或总体格局。许多人不明于此,故多会弄出盲人摸象、具指某一分道为道的是是非非来。

第四,正因为道,是贯通各域或融知行于一体的,便会在道的身上以及整个大道统之范畴内,呈现出与单纯学术、单一思想认知等不一样的分分合合之错综复杂理路来。仅以知与行为例。哲学,单纯地捧起思辨性的理性认知,傲慢地贬低着常识、经验、感觉、直觉、悟性、行为等,甚至将人类丰富坚实的实践活动全都踩在了自己的脚下;可“道”,一开始就是基于行用与思知的,基本建构就是非一元单向化的,所以,她就得找各自的位置、找两者的平衡,直至将二者及多元、切合实际与恰如其分地关联对接起来,形成一个智能化的有机整体。是故,道之为总,道之主合,道有分合,道有偏正。道之可大可小、可偏可正、可中可极,却总体不偏不倚、以正立、以大合。

第五,道,以其实实在在的客观性及对主观性通达认知,既可成为人们认知或者动用一切经验、感知之能力所悟出、想出的,也可以是日用而不知、浑然不觉在其中的。简言之,说不说,她都在。说出的,未必就全面正确;浑然不知的,也不一定没有行在大道上。

第六,道,是一种完全不同不于西方思想认知或思想理论体系的自然而然之全统系。很多人只看到了“道”之概念,乃是思想认知、甚至无限广义化了的哲学中的一个,却没有看到中国人正是因为发现和揭示出了道,才抛弃、冲破了孤立专学的哲学及学术自闭体系之禁锢,跃身进入到一个无限广阔、甚至足以超越和统合“西哲”西学的大千世界里。

更多的,我们今后,还会进一步地从多种角度加以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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