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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南山五彦 2016-03-17

     由于缺乏可靠的传世证明或多年来尚未发现可靠的官窑器出土证据,达到基本共识或约定默认的明成化官窑款识不多,如果单从明成化斗彩杯系列来看,其官窑款识则更少,书中集中介绍为一种,为流行的双框方款官窑字体。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几十年过去,这种局面没什么变化。其依据主要是从馆藏器中得来。加上孙瀛洲老先生毕生之经验总结的口诀参考,成化款包括斗彩杯的款识基本处于这种认知状态。但也不得不承认,随着研究实践深入,故有的局面也常面临反省,比如,成化官款特别如斗彩杯系列难道真的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吗?要知道,成化朝是瓷器加工鼎盛之时,官窑器品种绝非少数,其款识种类难道仅仅局限在几种内,还是我们发现或认知不够而已(明清瓷器此类问题一直存在)?


    目前在明成化官窑款识别上思路如下:


   1、孙瀛洲老先生总结的成化款识口诀,即:“大字尖圆头非高,成字撇硬直到腰。化字亻匕平微头,制字衣横不越刀。明字月尖年肥胖(或明日窄平年肥胖),成字一点头肩腰。


   2、耿宝昌老先生在《明清瓷器鉴定》中说:“成化官窑器的款识字体均挺拔有力,如同出自一人之手。”“以圆润的中锋运笔,苍劲有力。以藏锋写出,起落笔处无虚实。”


   3、幼童体说。


   4、童体老功说。


    不管怎么说,成化款识颇具童趣,像出自一人之手是其风格。所以有以上第三、四种说法,更因此导出是成化帝幼年所写或至成年后仍在写但保留了童味且功底老道,或皇帝的御书被工匠临摹等等,这些说法不一定淮确,但其字体独特于其它朝却是事实。故目前的总结是:成化款体善用中锋无虚尖,肥多细少,遒劲圆润,柔中有刚,粗犷含蓄,字体沉稳暗含以拙取胜之意,其青花色泽较深沉,放大镜下字表多有雾蒙状。


    缺点方面有人认为此种款识在疏密度上还欠缺,即不够紧凑,字间留白上小下大呈八字空间过于发散,易引起质疑,冒书法之大忌。并缺乏传承下来的宫庭第一手证据和可靠的成化年间官窑出土器支持,国内已出版的一些介绍陶瓷款识参考书籍均为个人意见,目前只因整体器物特征符合,以及老一代高手传承下来的识别方法确定为成化官窑款识,明成化官窑器及其款识其实就是这么认定的(仪器检测确定是另一问题,本文不涉及)。

    如按耿宝昌老先生《明清瓷器鉴定》来对照,一些馆藏的成化官窑器本身属性就有问题,涉及到其官窑款识的可靠性。比如故宫所藏的成化斗彩鸡缸杯,和《明清瓷器鉴定》中成化斗彩颜色种类特征不吻合,即成化斗彩色料种类里尚未出现黑彩,而故宫所藏鸡尾色料呈黑,故导致争议颇大。耿宝昌老先生在书中第107页是这样说的:“成化斗彩,有浓艳与浅淡之分,设色很多,却无黑彩。”问题显然由此产生。精心者还会发现故宫馆藏斗彩鸡缸杯在耿宝昌、叶佩兰等大师的专著中从来不被引用。


    目前还有一种款识被不少人认做明中期甚至明成化款识,这种款识的器物从胎质、釉质、彩料、手工、造型等多方面看的确是古瓷,但是否到代同样也没有可靠的馆藏器来参考,或者可靠的官窑出土器来支持。但实际上这并不能阻止藏界的收藏热情,认为没有馆藏器,只是博物馆没收到而已,并不等于古时没有,不能以馆藏器有否为标淮。当然,最好的证据应是官窑出土器,而可靠的成化官窑斗彩杯出土器现在谁有?公家?私人?出土于何地?人证何在?谁能拿得出来?所以不论公家或私人都只能面对存世器来研究。当然,不能否认藏界实力派高手凭借功力,从存世器物的胎、釉质、彩料质地、造型、画风、填彩方式、手工特点上做判断,同时推及款识分析至今所做的一切努力和探索的合理性。


    若仔细分析此一款识会发现,其字体的确符合明成化官窑款识之特征,符合孙瀛洲老先生口诀之要素。除雾蒙现象稍轻外,童趣,老道,疏密紧凑或一定的工整度等方面没太大毛病。

    但是此款识是否能涉及到成化一朝,同样未能得到有力证据。但随着近年争论和认识不断加深,藏界意见已逐渐集中在几点上,即认为此款识是:1、明嘉靖仿成化款识。2、清康熙仿成化款识。3、明代仿成化款识。4、清代仿成化款识。均属寄托款。后两种意见即明代仿或清代仿是从宏观上把握,不具体划分到某朝。在这些意见中,特别是区分明嘉靖仿或是清康熙仿上,抑或是区分明代仿还是清代仿上,主要看器形、胎质、彩料质地、画风、填彩方式等(清代彩料填得较认真,一般在青花线格内)。因此种仿成化款识书写体各朝基本相似,其实是一种仿制的延续现象,故极需在主要特征上来对比和分析,明确自身。所以收藏此款识器物的藏家更应仔细,慎重判断。


    而较引人注意的是明嘉靖仿成化款识。明代仿古之风,起始于成化一朝,到嘉靖时弥漫成风,而嘉靖时又专爱仿成化,其中仿成化斗彩器尤为成功。斗彩器中又以斗彩婴戏杯、鸡缸杯等小件为最。其形神兼备颇似成化真器,包括其胎质、彩料质地、釉质、画风、填彩方式、手工技艺等很难辨别。这些仿品或写本朝嘉靖款识,或仿写成化朝款识。写本朝嘉靖款识的器物,不隐瞒时代,只追求器物本身和成化瓷特征相似。而仿写成化朝款识的器物,很有以假乱真之嫌,其款识之所以被认出是明嘉靖款识,主要是从以下分析得来:


    一、由目前的一些明代存世器特征分析而来。比如下面这只器物:婴戏斗彩马蹄杯,大明成化年制款,即明嘉靖仿成化款器物。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原因:

   (1)、其器形为典型的明嘉靖时首创的弯斜边马蹄杯,这略有别于成化马蹄杯,成化马蹄杯为直斜边。弯斜边马蹄杯即从嘉靖朝开始,是嘉靖朝的典型器形。


   (2)、其彩料质地极力模仿成化。绿彩通透分多种质地饱满不下凹,浅绿闪黄,松绿色浓闪青;红如鸡血淡抹,葡萄浅紫通透质地饱满不下凹呈嫩茄皮色,和明晚期、清代、民国及现代区别明显。


   (3)、其青花色调如弦纹勾线等都显浅淡,古朴,为成化至嘉靖常有的现象。


   (4)、其图纹线条如人物等均纤细、抽象、趣味、圆润、淮确并一气呵成,为明中后期仿成化绘画专门技巧,区别于嘉靖本朝、明晚期、清代、民国和现代,也是后人无法超越的画技。(5)、填彩方式较随意,彩料有不经意的出格现象,即有时填在釉下青花线格外,为明中后期典型特征。


   (5)胎质纯洁晶莹似玉似乳白如酥,胎体略透微黄意区别于明后期、清代、民国和现代,十分接近明成化胎质特点。


    二、从耿宝昌老先生《明清瓷器鉴定》109页引用的图185《嘉靖仿成化斗彩婴戏杯》的底款比照中得来: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此斗彩杯的形、图完全仿成化,底款却老老实实署嘉靖时款:“大明嘉靖年制”,其款识笔迹和上述婴戏斗彩马蹄杯款识“大明成化年制”相比较,笔迹风格如出一辙,只是“嘉靖”和“成化”两字互别,其余四字基本吻合(大小略有不同,但属同一笔形)。也就是说这个“大明嘉靖年制”和“大明成化年制”是同一形态的仿成化器笔迹风格,即嘉靖朝仿成化器款识风格。做为嘉靖仿成化斗彩杯器物之款识的一种专门笔态,和真正的嘉靖本朝款识是两码事,必须分清楚。


    此一款识从目前掌握来看,至少知道明嘉靖,清康熙、清代直至现代景德镇都极力模仿过(彩料质地可明显区分),但尤以现代景德镇为甚,比如用数码相机和电脑复制底款字迹,使其与真品无二,很难分辨。如下: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探讨明成化斗彩杯官窑款识和后仿

(景德镇仿成化斗彩杯及款识)


    景德镇目前仿成化瓷很大一部分其实仿的是明代嘉靖朝器物,在器型加工和“有一眼”上做得不错,但在画图勾线、胎质玉态、彩料质地上,细瞅还无法和真品相比,差距较大,但景德镇某些作坊却一直把这种款识当做明成化款识来做,而且这一局面还会持续下去,只能说明这一款识的影响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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