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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经典语录/名句

 忽看世界转繁华 2016-03-20

美在于发现,在于邂逅,是机缘。 
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生并非死的对立面,死潜伏于生之中。 
即使和幽灵同处地狱也能心安理得;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拔腿而去。这就是我,一个天涯孤客心底所拥有的自由。 
驹子撞击墙壁的空虚回声,岛村听起来有如雪花飘落在自己心田里。

你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未眠。 
如果一朵花很美,那么有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活下去!”

当我拥有你,无论是在百货公司买领带,还是在厨房收拾一尾鱼,我都觉得幸福。爱像一股暖流滋润着我。当我失去你,即便面对鸟语花香我也兴味索然。一切显得落寞,虚空。善于感知的心变得迟钝,甚至无法捕捉自己的灵魂。失去了恋人是悲伤的,更让人难过的是迷失了一颗心。

即使靠一枝笔沦落于赤贫之中 
我微弱而敏感的心灵也已无法和文学分开。

风雅,就是发现存在的美,感觉已经发现的美。

死亡是拒绝一切理解的。

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我们都是上帝之子,每一个降生就像是被上帝抛下... 
因为我们是上帝之子,所以抛弃在前,拯救在后。

黄昏的景物在镜后移动着。也就是说,镜面映现出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在晃动,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出场人物和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像,景物则是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特别是当山野里的灯火映照在姑娘的脸上时,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使岛村的心都几乎为之颤动。

罪责也许不会消失 悲哀却是会过去的

山间的路氤氲着雾气,衣服被蒙蒙的雨打湿,胸前和双脚本该觉得冷,背后却因为疾步而行被汗湿,更因为难耐的情绪而焦躁。初识爱情在这样年轻的年纪,在这样如梦似幻的山里,就注定这是一场足以铭记但是却不可能结果的感情。

女人在未坠入情网前,是不知道男人下流的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女子发现岛村走近,就把胸脯伏在窗栏上。这种姿态,不是怯懦,相反地,在这种夜色映衬下,显得无比坚强。

花开即死亡。

感情这种东西,已经不可依赖,如今世道变成这个样子。越是有才能的人,感情就越脆弱。

在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晚霞的余晖。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的景物轮廓,退到远方,却没有消逝,但已经黯然失色了。尽管火车继续往前奔驰,在他看来,山野那平凡的姿态越是显得更加平凡了。由于什么东西都不十分惹他注目,他内心反而好像隐隐地存在着一股巨大的感情激流。这自然是由于镜中浮现出姑娘的脸的缘故。

以朋友相待,不向你求欢。

我仿佛只有脚离开现实,遨游于天空中了! 
自杀而无遗书,是最好不过的了。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 
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 
人是不断消失在过去的日子里的 
美,一旦在这个世界上表现持来就不会泯灭

美在于发现,在于邂逅,是机缘。

自杀并不可怕,比自杀更可怕的是失望和厌世

这笑声清越的近乎悲戚。

这是一种错觉。因为从姑娘面影后面不停地掠过的暮景,仿佛是从她脸的前面流过。定睛细看,却又扑朔迷离。车厢里也不太明亮。窗玻璃上的映像不像真的镜子那样清晰了。反光没有了。这使岛村看入了神,他渐渐地忘却了镜子的存在,只觉得姑娘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这当儿,姑娘的脸上闪现着灯光。镜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没有减弱窗外的灯火。灯火也没有把映像抹去。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这是一束从远方投来的寒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

自杀而无遗书,是最好不过的了。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

春空千鹤幻如梦。

一切艺术都无非是人们走向成熟的道路。

贫寒之中自有一种强劲的生命力。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

这种孤独驱散了哀愁,蕴含着一种豪放的意志。

月儿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晶莹冰块上的刀。

“这样的日子里连音色都不一样啊!”驹子仰头望了望雪后的晴空,只说了这么一句。的确,那是由于天气不同。要是没有剧场的墙壁,没有听众,也没有都市的尘埃,琴声就会透过冬日澄澈的晨空,畅通无阻地响澈远方积雪的群山。 
虽然她自己并不自觉,但她总是以大自然的峡谷作为自己的听众,孤独地练习弹奏。久而久之,她的弹拨自然就有力量。这种孤独驱散了哀愁,蕴含着一种豪放的意志。

与其说昏暗而看不见,毋宁说在黑暗中的记忆里见得更清楚。

凌晨四点,看到海棠花未眠。

镜中的雪越发耀眼,活像燃烧的火焰。

凌晨四点,发现海棠花未眠,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就要活下去 °

叶子近乎悲戚的优美的声音,仿佛是某座雪山的回音,至今仍然在岛村的耳边萦绕。

她面对着枕旁的梳妆台照了照镜子。 
“天到底亮了。我要回去了。” 
岛村朝她望去,突然缩了缩脖子。镜子里白花花闪烁着的原来是雪。在镜中的雪里现出了女子通红的脸颊。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纯洁的美。 
也许是旭日东升了,镜中的雪愈发耀眼,活像燃烧的火焰。浮现在雪上的女子的头发也闪烁着紫色的光,更增添了乌亮的色泽。

也许凡人都是弃儿,因为出生本身仿佛就是上帝把你遗弃到这个人世间来的。

我处在一种美好的空虚心境里,不管人家怎样亲切对待我,都非常自然地承受着。我想明天清早带那个老婆婆到上野车站给她买车票去水户,也是极其应当的。我感到所有的一切都融合在一起。 我的头脑变成一泓清水,滴滴答答地流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感觉甜蜜的愉快。

船舱里的煤油灯熄灭了。船上的生鱼味和潮水味变得更加浓重。在黑暗中,少年的体温温暖着我。我任凭泪泉汹涌。我的头脑恍如变成了一池清水,一滴滴溢了出来,后来什么都没有留下,顿时觉得舒畅了。

任何一种花,每每由于赏花的时间和地点各异,而使人的感触也各有不同。

秋天也是从脚心的颜色、指甲的色泽中出来的。入夏之前,让我赤着脚吧。秋天到来之前,把赤脚藏起来吧。夏天把指甲修剪干净吧。 
初秋让指甲留点肮脏是否更暖和些呢。秋天曲肱为枕,胳膊肘都晒黑了。 
假使入秋食欲不旺盛,就有点空得慌了。耳垢太厚的人是不懂得秋天的。

花给空气着彩,就连身体也好像染上了颜色。

她的眼睛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夜光虫。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 

感悟: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善良柔情与悲悯啊!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看到作者颤抖着手,满目怜悯地轻轻爱抚那未眠的海棠花……我仿佛看到了他眼睛里滑落出一滴柔情一滴叹息……我急急地去搜寻作者的名字和介绍

但是,看上去她那种对城市事物的憧憬,现在已隐藏在淳朴的绝望之中,变成一种天真的梦想。他强烈地感到:她这种情感与其说带有城市败北者的那种傲慢的不满,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徒劳。她自己没有显露出寂寞的样子,然而在岛村的眼里,却成了难以想象的哀愁。如果一味沉溺在这种思绪里,连岛村自己恐怕也要陷入缥缈的感伤之中,以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但是,山中的冷空气,把眼前这个女子脸上的红晕侵染得更加艳丽了。

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

她好像一个在荒村的水果店里的奇怪的水果,独自被遗弃在煤烟熏黑了的玻璃箱内似的。

山脚下的河流,仿佛是从杉树顶梢流出来的。

人是不断消失在过去的日子里的。

我的头脑恍如变成了一池清水,一滴滴溢了出来,后来什么都没有留下,顿时觉得舒畅了。

当我拥有你的时候,无论是在百货公司买一条领带,还是在厨房收拾一尾鱼,我都感动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爱像一股暖流滋润着我。 
当我失去你以后,即使是面对鸟语花香,我也兴味索然。一切都显得无比落寞,虚空。顿时,宇宙万物和我的灵魂间的路被堵塞了,我那善于感知的心变得迟钝,甚至无法捕捉自己的灵魂。失去了恋人是悲伤的,但更让我痛苦的是迷失了一颗心。

岛村把这间奇特的房子扫视了一圈。只有南面开了一个低矮的窗,但细格的纸门却是新糊的,光线很充足。墙壁也精心地贴上了毛边纸,使人觉得恍如钻进了一个旧纸箱。不过头上的屋顶全露出来,连接着窗子,房子显得很矮,黑压压的,笼罩着一种冷冷清清的气氛。一想起墙壁那边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也就感到这房子仿佛悬在半空中,心里总是不安稳。墙壁和铺席虽旧,却非常干净。 
他想:驹子大概也像蚕蛹那样,让透明的身躯栖居在这里吧。

驹子撞击墙壁的空虚回声,岛村听起来有如雪花飘落在自己心田里。

也许人世间的习惯与秩序,使他们的罪恶意识都麻木了。

这条乡间小径,铺满了落叶,壁峭路滑,崎岖难行。我下气不接上气,反而豁出去了。我用时候支撑膝头,加快了步子。眼看一行人落在我的后头,只听见林间送来说话的声音。舞女肚子撩起衣服下摆,急匆匆地跟上了我。她走在我身后,保持不到两米的距离。她不想缩短距离,也不愿拉开距离。我回过头去同她攀谈。她吃惊似得嫣然一笑,挺住脚步回答我,舞女说话时,我等着她赶上来,她却依然驻足不前。非等我起步,她才迈脚。小路曲曲弯弯,变得更加险峻,我越发加快步子,舞女还是在后头保持二米左右的距离,埋头攀登。重峦叠嶂,寥无声息。其余的人远远落在我们的后面,连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但是,这种挚爱之情,不像一件绉纱那样能留下实在的痕迹,纵然穿衣用的绉纱在工艺品中算是寿命最短的,但只要保管得当,五十年或者更早的绉纱,穿在身上照样也不褪色,而人的这种依依之情,却没有绉纱长。

歌声清澈得近乎悲戚,马上就能引起回声似的。

待岛村站稳了脚跟,抬头望去,银河好像哗啦一声,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

缀满银河的星辰,耀光点点,清晰可见,连一朵朵光亮的云彩,看起来也像粒粒银砂子,明澈极了。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一位姑娘从对面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岛村座位前的玻璃窗打开。一股冷空气卷袭进来。 
姑娘将身子探出窗外,仿佛向远方呼唤似地喊道: 
‘站长先生,站长先生!’

雪夜的宁静沁人肺腑。

我这个二十岁的人,一再严肃地反省到自己由于孤儿根性养成的怪脾气,我正因为受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忧郁感,这才走上伊豆的旅程。

岛村仿佛坐上了某种非现实的东西,失去了时间和距离的概念,陷入了迷离恍惚之中,徒然地让它载着自己的身躯奔驰。

茫茫的银河悬在眼前,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真是美的令人惊叹不已。

岛村不知怎地,内心深处仿佛感到:凭着指头的感触而记住的女人,与眼睛里灯火闪映的女人,她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大概是还没有从暮景的镜中清醒过来的缘故吧。他无端地喃喃自语:那些暮景的流逝,难道就是时光流逝的象征吗?

她那合上的浓密睫毛,看起来好像是半睁着的黑眸子。

对面的层峦和山麓的屋顶在迷濛的雨中浮现出来。

她,就是那舞女。洁白的裸体,修长的双腿,站在那里宛如一株小梧桐。我看到这幅景象仿佛有一股清泉荡漾着我的心。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暴雨。巍巍群山染上了一层白花花的颜色。远近层次已分不清了。前面的小河,眼看着变得混浊,成为黄汤了。流水声更响了。这么大的雨,舞女们恐怕不会来演出了吧。我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坐立不安,一次又一次地到浴池去洗澡。

但他对这种奇妙的因 
缘,并不觉得怎么奇怪,倒 
是对自己不觉得奇怪而感到 
奇怪。

这是清澈得近乎悲戚的优美的声音,像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种回响。

岛村看见这种悲愁,没有觉得心酸,就像是在梦中看见了幻影一样。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什么时候,你能与一个老人待一个下午,饶有兴趣地听完他精彩或不精彩的人生故事,那说明你已经成熟。

南伊豆是小阳春天气,一尘不染,晶莹透明,实在美极了。在浴池下方的上涨的小河,承受着暖融融的阳光。昨夜的烦躁,自己也觉得如梦如幻。

由于天气不同,要是没有剧场的墙壁,没有听众,也没有都市的尘埃,琴声就会透过冬日澄澈的晨空,畅通无阻地响彻远方积雪的群山。

我仿佛只有脚离开现实,遨游于天空中了!

人与人之间的厌恶,夫妇之间的最有切肤之感,实在令人生畏。 
假如它变成憎恶,那就是最丑陋的憎恶了。

披上一层薄雪的杉林,分外鲜明地一株株耸立在雪地上,凌厉地伸向苍穹。

镜里映现出披上红叶的重山叠峦。镜中的秋阳,明亮耀眼。

我完全明白了。你最好还是不要下到我的世界来。被我拉出来的人,会被封锁在深渊的。要不就可怕喽。我和你来自不同的世界,我将终生向往你,回忆你,感谢你。

脚步声之所以紊乱,我并不认为是人脚的关系。悉心细听,是一种运载灵魂的病痛的声音,是肉体在向大地悲伤地约定魂葬的日子的声音。

无言的死,便是无限的活~~~

死亡是极致的美丽,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生并非死的对立面,死潜伏于生之中。

“那棵红得那么鲜艳的,是什么树呢? ” 
“漆树。”苗子抬起眼回答。这当,原来用颤抖的手拢起的头发,不知为什么,一头黑发突然散开,一直披到后背 。 
“ 哎呀!” 
苗子红了脸,归拢头发卷起,口衔发卡别好,但不够用,发卡好像有一些掉在了地上。 
秀男看着她的姿态和动作,觉得很美。

千重子隐隐约约觉察到真一在爱她,她的告白也许是让自己爱着的人了解自己的身世,可是真一却听不出来。相反地,使他感觉到她的语音里包含拒绝他的爱

像一把宝刀——真一偶尔听人这么说过自己的脸,但从千重子口中还是第一次听到。 
每次给人这么说时,都是心中有一种东西即将熊熊燃烧之时, 
“宝刀是不砍人的哟,何况这里又是花下。”真一笑道。

江口老人在六七十年生涯中,当然经历过与女人露出丑态邂逅的夜晚。而且这种丑态反而难以忘怀。那不是容貌丑陋的问题,而是女人不幸人生的扭曲所带来的丑陋。

苗子把嘴凑到千重子耳边,悄悄地说: 
“千重子小姐的床铺已经暖和了,我到旁边的铺位去。”

黑夜给我准备的,是蟾蜍、黑犬和溺死者。

玻璃上只映出姑娘一只眼睛,她反而显得更加美了。

这种焦灼不安的样子,像是夜间动物害怕黎明,焦灼地来回转悠似的。

昔日虚空把人吞没,作为其报应,人又把虚空吞没,也是这个道理。人把这种虚空吞没,又把虚空呼出,这被呼出来的虚空,又把人呼了出来,同样的事反复循环。现在这样谈论或观察事物,不知什么时候会进入虚空而消失,然后又从虚空中出来或观看或听闻。谁能知道哪个是真的呢。

白花花的一片银色,好像倾泻在山上的秋阳一般。

凌晨三四点,看海棠花未眠。

岛村感到百无聊赖。发呆地凝望着不停活动的左手手指。因为只有这个手指,才能使他清楚地感到就要去会见的那个女人。奇怪的是,越是急于想把她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就越模糊。在这扑朔迷离的记忆中,也只有这手指所留下的几许感触,把他带到远方的女人身边。

舞女从楼上端茶下来。她刚在我的面前跪坐下来,脸就臊红了,手不停地颤抖,茶险些从茶碟上掉下来,于是她就势把它放在铺席上了。茶碗虽没落下,茶却洒了一地。看见她那副羞涩柔媚的表情,我都惊呆了。

在漫长的人生中,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转瞬即消逝得渺无踪影。与妻子结婚,养育女儿们等等,表面上被人为是件好事,但是在时间的长河里,在漫长的岁月中,江口束缚了她们,掌握着女人们的人生,说不定连她们的性格都完全被扭曲了。毋宁说这是一件坏事。

我处在一种美好的空虚心境里,不管人家怎样亲切对待我,都非常自然地承受着。我想明天清早带那个老婆婆到上野车站给她买车票去水户,也是极其应当的。我感到所有的一切都融合在一起。

我在根底上是东方人.

溪中多石,流水的潺潺声,给人以甜美圆润的感觉。

凌晨四点,仍见海棠花未眠

一个人如果死得快乐,如果认为死是一种恒久的解脱。世人就不应为他叹息,因为快乐的死亡总好比灵魂里面最深层次的疼痛。

所谓小说家,必定要敢于有【不名誉】的言行,必定要敢于写违背道德的作品,否则便会导致小说家的死亡。

“我不喜欢看见人家认真,也不愿意自己认真。即使在舞台上跳舞,只要一看到观众认真观赏,我马上就感到太没意思了。要认真的话,我就想一个人认真。”

如果一朵花很美,那么我就有理由活下去。

画家雷诺阿说:只要有点进步,那就是进一步接近死亡,这是多么凄惨啊。他又说:我相信我还在进步。这是他临终的话。

这只茶碗的黄色带红釉子,的确是日本黄昏的天色,它渗透到我的心中。

暴雨声中,远处隐约传来了咚咚的鼓声。我几乎要把挡雨板抓破似的打开了它,把身子探了出去。鼓声迫近了。风雨敲打着我的头。我闭目聆听,想弄清那鼓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优势怎样传来的。良久,又传来了三弦琴声。还有女人尖叫声、嬉闹的欢笑声。我明白了,艺人们被召到小客店对面的饭馆,在宴会上演出。我期待着那边结束之后,她们会到这边来。但是,那边的筵席热闹非凡,看来要一直闹腾下去。女人刺耳的尖叫声像一道道闪电,不时地滑坡黑魆魆的夜空。我心情紧张,一直敞开门扉,惘然呆坐着。每次听见鼓声,心胸就豁然开朗。

千重子低着头。水木真一的面影浮上眼前。那是年幼时的真一——描眉,涂口红,化妆,身穿王朝风格的衣服,坐在祗园祭彩车顶端。不用说,那时千重子也小。

菊治正像一个被咒语镇住和坠入麻痹的深渊的人,到了极限,反而感到自己摆脱了那种咒语的束缚和麻痹。犹如已经中毒的人,最后服极量的毒药,反而成了解毒剂而出现奇迹。

不是欣赏舞蹈家栩栩如生的肉体舞蹈艺术,而是欣赏他自己空想的舞蹈幻影,仿佛憧憬那不曾见过的爱情一样。

远处的崇山叠峦迷迷濛濛地罩上了一层柔和的乳白色。

她那副样子,好像是在回顾遥远的往昔,才忽然坐到岛村身边的。

樱树对寒冷非常敏感,樱叶仿佛想起来似的飘落下来,带着秋天隐约可闻的声音掠过了潮湿的土地,旋即又被风儿遗弃,静静地枯死了。

他爱护的我就爱护,他难过的我就难过,即使这不是真正的最完美的现实,却是令我揪心的现实啊!

马背上的阿光,仿佛一个人被弃置在荒凉的地方,甚至连哭喊也忘却了。

岚山总是美的。自然总是美的。不过,有时候,这种美只是某些人看到罢了。

穿过寂静的几乎连冰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见的杉林,沿着铁路走过滑雪场下方,就有坟地了。在田埂稍高的一角,只立着十来座旧石碑和地藏菩萨。每座坟都显得十分寒碜,光秃秃的,没有鲜花。

突然,美女睁开眼,咧嘴露出极其可怕的狞笑。她的脸迅速变形、扭曲,一瞬间变得苍老无比,满面皱纹,灰白色头发肮脏乱蓬蓬,如同卡通片里的丑恶女巫。 
女巫直挺挺抬起身,张开血盆大口,冲韩立哲扑上来,要将整个人吞下。同时发出刺耳的嚎叫:“嗷——” 
啊,韩立哲从椅子上猛地弹起身,急促喘息。他惊魂未定,浑身被冷汗湿透,茫然打量四周的环境。 
还好,是一场噩梦,刚才趴桌子上睡着了。 
电脑仍开启着,屏幕上显示写了一半的文档和《睡美人》插图。插图上,对睡美人施展诅咒的邪恶女巫,与梦中那个一模一样。

“《睡美人》传说最早出现于十四世纪小说《佩塞福雷传奇》,在民间广为流传,产生过许多版本,内容各不相同。现在大家熟知的故事情节,是法国作家夏尔·佩罗所创作,收录于1697年出版的童话集《鹅妈妈的故事》中。后来《格林童话》又改写了这个故事。这份展出的羊皮纸手稿,是原创者夏尔·佩罗亲手书写,价值非凡……”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大木好像逃避似地说,“有两三个人,对小说是写自己的事,自己就是那小说的模特深信不疑。而实际上她们却是作者从不认识、也从未见过的与作品毫无关联的女人……这真是一种妄想啊!” 
“我想,因为处境悲哀的女人太多了,能够借这种妄想聊以自慰。”

在表兄举行婚礼的可庆可贺的日子里,亡父遗留下来的礼服装饰过我的躯体,而在举行数不清的葬礼的日子里,却把我送到了墓地。我终于成了参加葬礼的名人了。

一朵花比一百朵花更美丽。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它盛放,含有一种哀伤的美。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有时就会不由地自语道:要活下去!

所有的邂逅并不一定美丽

刚走了约莫三十来步,他回头看了看,眼前出现了一幕幻影:只见垃圾箱周围,成群的银色飞蛾在雾霭中飞舞。银平停下脚步,打算将那包东西取回来。银色的幻想却从头顶的落叶松上闪过一道朦胧的蓝光,尔后消失了。落叶松像是路旁的街村,绵延不断。尽头是一扇装有饰灯的拱门。那原来是土耳其澡堂。

银平把眼抬得更高,仰望着黑黝黝的森林。母亲老家的湖岸,夜间失火了,那里正映现着这般情景。银平仿佛被映现在水面上的夜火所吸引

老人们的周围,女人新的肌体、年轻的肌体、标致的肌体不断地诞生。 
可怜的老人们未竟的梦中的憧憬、对无法挽回的流逝岁月的追悔,难道不都包含在这秘密之家的罪恶中吗?

少年难以启齿说出“让我拿雨伞吧”,少女则无法把雨伞交给少年。然而,此时此刻 
两个人与在来照相馆的路上迥异,突然间变成了大人,带着夫妻般的心情踏上了归途。这 
仅仅是关于雨伞的一桩韵事……

凌晨四点,看海棠花开。

岛村正陷在虚无缥缈之中,驹子走了进来,就像带来了热和光

凌晨4点钟,看海棠花未眠

对城市美好事物的憧憬,影藏于淳朴的绝望之中,变成一种天真的梦想

川端康成经典语录作品摘抄大全

1、 美在于发现,在于邂逅,是机缘。 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 生并非死的对立面,死潜伏于生之中。 即使和幽灵同处地狱也能心安理得;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拔腿而去。这就是我,一个天涯孤客心底所拥有的自由。 驹子撞击墙壁的空虚回声,岛村听起来有如雪花飘落在自己心田里。 ——川端康成 《雪国》

2、 你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 ——川端康成 《雪国》

3、 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未眠。 如果一朵花很美,那么有时我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活下去!” ——川端康成 《花未眠》

4、 即使靠一枝笔沦落于赤贫之中 我微弱而敏感的心灵也已无法和文学分开。 ——川端康成 《独影自命》

5、 死亡是拒绝一切理解的。 ——川端康成 《千只鹤》

6、 风雅,就是发现存在的美,感觉已经发现的美。 ——川端康成 《美的存在与发现》

7、 我们都是上帝之子,每一个降生就像是被上帝抛下... 因为我们是上帝之子,所以抛弃在前,拯救在后。 ——川端康成 《古都》

8、 黄昏的景物在镜后移动着。也就是说,镜面映现出的虚像与镜后的实物在晃动,好像电影里的叠影一样。出场人物和背景没有任何联系。而且人物是一种透明的幻像,景物则是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两者消融在一起,描绘出一个超脱人世的象征世界。特别是当山野里的灯火映照在姑娘的脸上时,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使岛村的心都几乎为之颤动。 ——川端康成 《雪国》

9、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女子发现岛村走近,就把胸脯伏在窗栏上。这种姿态,不是怯懦,相反地,在这种夜色映衬下, 显得无比 坚强 。 ——川端康成 《雪国》

10、 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 ——川端康成 《雪国》

11、 罪责也许不会消失 悲哀却是会过去的 ——川端康成 《千只鹤》

12、 我仿佛只有脚离开现实,遨游于天空中了! 自杀而无遗书,是最好不过的了。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 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 人是不断消失在过去的日子里的 美,一旦在这个世界上表现持来就不会泯灭 ——川端康成 《不灭的美》

13、 这是一种错觉。因为从姑娘面影后面不停地掠过的暮景,仿佛是从她脸的前面流过。定睛细看,却又扑朔迷离。车厢里也不太明亮。窗玻璃上的映像不像真的镜子那样清晰了。反光没有了。这使岛村看入了神,他渐渐地忘却了镜子的存在,只觉得姑娘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这当儿,姑娘的脸上闪现着灯光。镜中映像的清晰度并没有减弱窗外的灯火。灯火也没有把映像抹去。灯火就这样从她的脸上闪过,但并没有把她的脸照亮。这是一 束从远方投 来的 寒 光,模模糊糊地照亮了她眼睛的周围。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 ——川端康成 《雪国》

14、 “这样的日子里连音色都不一样啊!”驹子仰头望了望雪后的晴空,只说了这么一句。的确,那是由于天气不同。要是没有剧场的墙壁,没有听众,也没有都市的尘埃,琴声就会透过冬日澄澈的晨空,畅通无阻地响澈远方积雪的群山。 虽然她自己并不自觉,但她总是以大自然的峡谷作为自己的听众,孤独地练习弹奏。久而久之,她的弹拨自然就有力量。这种孤独驱散了哀愁,蕴含着一种豪放的意志。 ——川端康成 《雪国》

15、 在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晚霞的余晖。透过车窗玻璃看见的景物轮廓,退到远方,却没有消逝,但已经黯然失色了。尽管火车继续往前奔驰,在他看来,山野那平凡的姿态越是显得更加平凡了。由于什么东西都不十分惹他注目,他内心反而好像隐隐地存在着一股巨大的感情激流。这自然是由于镜中浮现出姑娘的脸的缘故。 ——川端康成 《雪国》

16、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 ——川端康成 《雪国》

17、 花开即死亡。 ——川端康成

18、 岛村把这间奇特的房子扫视了一圈。只有南面开了一个低矮的窗,但细格的纸门却是新糊的,光线很充足。墙壁也精心地贴上了毛边纸,使人觉得恍如钻进了一个旧纸箱。不过头上的屋顶全露出来,连接着窗子,房子显得很矮,黑压压的,笼罩着一种冷冷清清的气氛。一想起墙壁那边不知是个什么样子,也就感到这房子仿佛悬在半空中,心里总是不安稳。墙壁和铺席虽旧,却非常干净。 他想:驹子大概也像蚕蛹那样,让透明的身躯栖居在 这里吧。 —— 川 端康成 《雪国》

19、 我处在一种美好的空虚心境里,不管人家怎样亲切对待我,都非常自然地承受着。我想明天清早带那个老婆婆到上野车站给她买车票去水户,也是极其应当的。我感到所有的一切都融合在一起。 我的头脑变成一泓清水,滴滴答答地流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感觉甜蜜的愉快。 ——川端康成 《伊豆的舞女》

20、 船舱里的煤油灯熄灭了。船上的生鱼味和潮水味变得更加浓重。在黑暗中,少年的体温温暖着我。我任凭泪泉汹涌。我的头脑恍如变成了一池清水,一滴滴溢了出来,后来什么都没有留下,顿时觉得舒畅了。 ——川端康成 《伊豆的舞女》

21、 但是,看上去她那种对城市事物的憧憬,现在已隐藏在淳朴的绝望之中,变成一种天真的梦想。他强烈地感到:她这种情感与其说带有城市败北者的那种傲慢的不满,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徒劳。她自己没有显露出寂寞的样子,然而在岛村的眼里,却成了难以想象的哀愁。如果一味沉溺在这种思绪里,连岛村自己恐怕也要陷入缥缈的感伤之中,以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但是,山中的冷空气,把眼前这个女子脸上的红晕侵染得更加艳丽了。 ——川端 康成 《 雪国》

22、 凌晨四点,看到海棠花未眠。 ——川端康成

23、 一切艺术都无非是人们走向成熟的道路。 ——川端康成 《纯真的声音》

24、 秋天也是从脚心的颜色、指甲的色泽中出来的。入夏之前,让我赤着脚吧。秋天到来之前,把赤脚藏起来吧。夏天把指甲修剪干净吧。 初秋让指甲留点肮脏是否更暖和些呢。秋天曲肱为枕,胳膊肘都晒黑了。 假使入秋食欲不旺盛,就有点空得慌了。耳垢太厚的人是不懂得秋天的。 ——川端康成 《初秋四景》

25、 也许凡人都是弃儿,因为出生本身仿佛就是上帝把你遗弃到这个人世间来的。 ——川端康成 《古都》

26、 凌晨四点,发现海棠花未眠,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就要活下去 ° ——川端康成

27、 贫寒之中自有一种强劲的生命力。 ——川端康成 《雪国》

28、 这条乡间小径,铺满了落叶,壁峭路滑,崎岖难行。我下气不接上气,反而豁出去了。我用时候支撑膝头,加快了步子。眼看一行人落在我的后头,只听见林间送来说话的声音。舞女肚子撩起衣服下摆,急匆匆地跟上了我。她走在我身后,保持不到两米的距离。她不想缩短距离,也不愿拉开距离。我回过头去同她攀谈。她吃惊似得嫣然一笑,挺住脚步回答我,舞女说话时,我等着她赶上来,她却依然驻足不前。非等我起步,她才迈脚。小路 曲曲弯弯, 变得 更 加险峻,我越发加快步子,舞女还是在后头保持二米左右的距离,埋头攀登。重峦叠嶂,寥无声息。其余的人远远落在我们的后面,连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川端康成 《伊豆的舞女》

29、 驹子撞击墙壁的空虚回声,岛村听起来有如雪花飘落在自己心田里。 ——川端康成 《雪国》

30、 岛村不知怎地,内心深处仿佛感到:凭着指头的感触而记住的女人,与眼睛里灯火闪映的女人,她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大概是还没有从暮景的镜中清醒过来的缘故吧。他无端地喃喃自语:那些暮景的流逝,难道就是时光流逝的象征吗? ——川端康成 《雪国》

31、 死亡等于拒绝一切理解 ——川端康成

32、 以朋友相待,不向你求欢。 ——川端康成 《雪国》

33、 岛村感到百无聊赖。发呆地凝望着不停活动的左手手指。因为只有这个手指,才能使他清楚地感到就要去会见的那个女人。奇怪的是,越是急于想把她清楚地回忆起来,印象就越模糊。在这扑朔迷离的记忆中,也只有这手指所留下的几许感触,把他带到远方的女人身边。 ——川端康成 《雪国》

34、 自杀并不可怕,比自杀更可怕的是失望和厌世 ——川端康成 《美丽与悲哀》

35、 我在根底上是东方人. ——川端康成

36、 我这个二十岁的人,一再严肃地反省到自己由于孤儿根性养成的怪脾气,我正因为受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忧郁感,这才走上伊豆的旅程。 ——川端康成 《伊豆的舞女》

37、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一位姑娘从对面座位上站起身子,把岛村座位前的玻璃窗打开。一股冷空气卷袭进来。 姑娘将身子探出窗外,仿佛向远方呼唤似地喊道: ‘站长先生,站长先生!’ ——川端康成 《雪国》

38、 我仿佛只有脚离开现实,遨游于天空中了! ——川端康成

39、 但他对这种奇妙的因 缘,并不觉得怎么奇怪,倒 是对自己不觉得奇怪而感到 奇怪。 ——川端康成 《雪国》

40、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暴雨。巍巍群山染上了一层白花花的颜色。远近层次已分不清了。前面的小河,眼看着变得混浊,成为黄汤了。流水声更响了。这么大的雨,舞女们恐怕不会来演出了吧。我心里这么想,可还是坐立不安,一次又一次地到浴池去洗澡。 ——川端康成 《伊豆的舞女》

41、 南伊豆是小阳春天气,一尘不染,晶莹透明,实在美极了。在浴池下方的上涨的小河,承受着暖融融的阳光。昨夜的烦躁,自己也觉得如梦如幻。 ——川端康成 《伊豆的舞女》

42、 镜中的雪越发耀眼,活像燃烧的火焰。 ——川端康成 《雪国》

43、 月儿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晶莹冰块上的刀。 ——川端康成 (www. 闪点情话网)《雪国》

44、 歌声清澈得近乎悲戚,马上就能引起回声似的。 ——川端康成 《雪国》

45、 叶子近乎悲戚的优美的声音,仿佛是某座雪山的回音,至今仍然在岛村的耳边萦绕。 ——川端康成 《雪国》

46、 这种孤独驱散了哀愁,蕴含着一种豪放的意志。 ——川端康成 《雪国》

47、 岛村看见这种悲愁,没有觉得心酸,就像是在梦中看见了幻影一样。 ——川端康成 《雪国》

48、 茫茫的银河悬在眼前,仿佛要以它那赤裸裸的身体拥抱夜色苍茫的大地,真是美的令人惊叹不已。 ——川端康成 《雪国》

49、 菊治正像一个被咒语镇住和坠入麻痹的深渊的人,到了极限,反而感到自己摆脱了那种咒语的束缚和麻痹。犹如已经中毒的人,最后服极量的毒药,反而成了解毒剂而出现奇迹。 ——川端康成 《千只鹤》

50、 山脚下的河流,仿佛是从杉树顶梢流出来的。 ——川端康成 《雪国》

51、 对面的层峦和山麓的屋顶在迷濛的雨中浮现出来。 ——川端康成 《雪国》

52、 披上一层薄雪的杉林,分外鲜明地一株株耸立在雪地上,凌厉地伸向苍穹。 ——川端康成 《雪国》

53、 千重子低着头。水木真一的面影浮上眼前。那是年幼时的真一——描眉,涂口红,化妆,身穿王朝风格的衣服,坐在祗园祭彩车顶端。不用说,那时千重子也小。 ——川端康成 《古都》

54、 远处的崇山叠峦迷迷濛濛地罩上了一层柔和的乳白色。 ——川端康成 《雪国》

55、 岛村仿佛坐上了某种非现实的东西,失去了时间和距离的概念,陷入了迷离恍惚之中,徒然地让它载着自己的身躯奔驰。 ——川端康成 《雪国》

56、 这笑声清越的近乎悲戚。 ——川端康成 《雪国》

57、 溪中多石,流水的潺潺声,给人以甜美圆润的感觉。 ——川端康成 《雪国》

58、 她的眼睛同灯光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妖艳而美丽的夜光虫。 ——川端康成 《雪国》

59、 雪夜的宁静沁人肺腑。 ——川端康成 《雪国》

60、 像一把宝刀——真一偶尔听人这么说过自己的脸,但从千重子口中还是第一次听到。 每次给人这么说时,都是心中有一种东西即将熊熊燃烧之时, “宝刀是不砍人的哟,何况这里又是花下。”真一笑道。 ——川端康成 《古都》

61、 “那棵红得那么鲜艳的,是什么树呢? ” “漆树。”苗子抬起眼回答。这当,原来用颤抖的手拢起的头发,不知为什么,一头黑发突然散开,一直披到后背?。 “ 哎呀!” 苗子红了脸,归拢头发卷起,口衔发卡别好,但不够用,发卡好像有一些掉在了地上。 秀男看着她的姿态和动作,觉得很美。 ——川端康成 《古都》

62、 由于天气不同,要是没有剧场的墙壁,没有听众,也没有都市的尘埃,琴声就会透过冬日澄澈的晨空,畅通无阻地响彻远方积雪的群山。 ——川端康成 《雪国》

63、 这是清澈得近乎悲戚的优美的声音,像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一种回响。 ——川端康成 《雪国》

64、 白花花的一片银色,好像倾泻在山上的秋阳一般。 ——川端康成 《雪国》

65、 镜里映现出披上红叶的重山叠峦。镜中的秋阳,明亮耀眼。 ——川端康成 《雪国》

66、 花给空气着彩,就连身体也好像染上了颜色。 ——川端康成 《古都》

花未眠


文/川端康成


 

  我常常不可思议地思考一些微不足道的问题。昨日一来到热海的旅馆,旅馆的人拿来了与壁龛里的花不同的海棠花。我太劳顿,早早就人睡了。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

  发现花未眠,我大吃一惊。有葫芦花和夜来香,也有牵牛花和合欢花,这些花差不多都是昼夜绽放的。花在夜间是不眠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我仿佛才明白过来。凌晨四点凝视海棠花,更觉得它美极了。它盛放,含有一种哀伤的美。

  花未眠这众所周知的事,忽然成了新发现花的机缘。自然的美是无限的。人感受到的美却是有限的,正因为人感受美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说人感受到的美是有限的,自然的美是无限的。至少人的一生中感受到的美是有限的,是很有限的,这是我的实际感受,也是我的感叹。人感受美的能力,既不是与时代同步前进,也不是伴随年龄而增长。凌晨四点的海棠花,应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如果说,一朵花很美,那么我有时就会不由地自语道:要活下去!

  画家雷诺阿说:只要有点进步,那就是进一步接近死亡,这是多么凄惨啊。他又说:我相信我还在进步。这是他临终的话。米开朗基罗临终的话也是:事物好不容易如愿表现出来的时候,也就是死亡。米开朗基罗享年八十九岁。我喜欢他的用石膏套制的脸型。

  毋宁说,感受美的能力,发展到一定程度是比较容易的。光凭头脑想像是困难的。美是邂逅所得,是亲近所得。这是需要反复陶冶的。比如惟—一件的古美术作品,成了美的启迪,成了美的开光,这种情况确是很多。所以说,一朵花也是好的。

  凝视着壁龛里摆着的一朵插花,我心里想道:与这同样的花自然开放的时候,我会这样仔细凝视它吗?只搞了一朵花插人花瓶,摆在壁龛里,我才凝神注视它。不仅限于花。就说文学吧,今天的小说家如同今天的歌人一样,一般都不怎么认真观察自然。大概认真观察的机会很少吧。壁龛里插上一朵花,要再挂上一幅花的画。这画的美,不亚于真花的当然不多。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画作拙劣,那么真花就更加显得美。就算画中花很美,可真花的美仍然是很显眼的。然而,我们仔细观赏画中花,却不怎么留心欣赏真的花。

  李迪、钱舜举也好,宗达、光琳、御舟以及古径也好,许多时候我们是从他们描绘的花画中领略到真花的美。不仅限于花。最近我在书桌上摆上两件小青铜像,一件是罗丹创作的《女人的手》,一件是玛伊约尔创作的《勒达像》。光这两件作品也能看出罗丹和玛伊约尔的风格是迎然不同的。从罗丹的作品中可以体味到各种的手势,从玛伊约尔的作品中则可以领略到女人的肌肤。他们观察之仔细,不禁让人惊讶。

  我家的狗产且小狗东倒西歪地迈步的时候,看见一只小狗的小形象,我吓了一跳。因为它的形象和某种东西一模一样。我发觉原来它和宗达所画的小狗很相似。那是宗达水墨画中的一只在春草上的小狗的形象。我家喂养的是杂种狗,算不上什么好狗,但我深深理解宗达高尚的写实精神。

  去年岁暮,我在京都观察晚霞,就觉得它同长次郎使用的红色一模一样。我以前曾看见过长次郎制造的称之为夕暮的名茶碗。这只茶碗的黄色带红釉子,的确是日本黄昏的天色,它渗透到我的心中。我是在京都仰望真正的天空才想起茶碗来的。观赏这只茶碗的时候,我不由地浮现出场本繁二郎的画来。那是一幅小画。画的是在荒原寂寞村庄的黄昏天空上,泛起破碎而蓬乱的十字型云彩。这的确是日本黄昏的天色,它渗人我的心。场本繁二郎画的霞彩,同长次郎制造的茶碗的颜色,都是日本色彩。在日暮时分的京都,我也想起了这幅画。于是,繁二郎的画、长次郎的茶碗和真正黄昏的天空,三者在我心中相互呼应,显得更美了。

  那时候,我去本能寺拜谒浦卜玉堂的墓,归途正是黄昏。翌日,我去岚山观赏赖山阳刻的玉堂碑。由于是冬天,没有人到岚山来参观。可我却第一次发现了岚山的美。以前我也曾来过几次,作为一般的名胜,我没有很好地欣赏它的美。岚山总是美的。自然总是美的。不过,有时候,这种美只是某些人看到罢了。

  我之发现花未眠,大概也是我独自住在旅馆里,凌晨四时就醒来的缘故吧。


简介

川端康成(かわばたやすなり,1899-1972),毕业于东京大学,日本新感觉派作家,著名小说家。1899614日生于大阪。幼年父母双亡,其后姐姐和祖父母又陆续病故,他被称为“参加葬礼的名人”。一生多旅行,心情苦闷忧郁,逐渐形成了感伤与孤独的性格,这种内心的痛苦与悲哀成为后来川端康成的文学底色。一生创作小说100多篇,中短篇多于长篇。作品富抒情性,追求人生升华的美,并深受佛教思想和虚无主义影响。早期多以下层女性作为小说的主人公,写她们的纯洁和不幸。后期一些作品写了近亲之间、甚至老人的变态情爱心理,手法纯熟,浑然天成。

成名作小说《伊豆的舞女》(1926)描写一个高中生“我”和流浪艺人的感伤及不幸生活。代表作有《伊豆的舞女》、《雪国》、《千只鹤》、《古都》以及《睡美人》[1] 等。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亦是首位获得该奖项的日本作家。1972416日在工作室自杀身亡。已有多部作品在中国翻译出版。(百度百科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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