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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为何两次嘱咐小丫头们“好生看着猫儿狗儿打架”?

 wunianyi 2016-03-25

  (按:本文作者:刀丛中的小诗,著有红学专著《握红小札》。在诗词曲、小说杂文等多种体裁都有涉猎。自称集悲观达观于一体,喜声色光影,书香酒香女人香,人间快乐之事莫过于此也。偶尔为文,随感随写,随处抒发;随丢随弃,随人笑骂。)


  两番吩咐小丫头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竟成了宝玉和秦氏一生未竟的公案,几百年来,从脂批里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到护花主人的“姑且信之”,再到眼下众人口中不时咬嚼出来的一嘴半嘴毛……但不管怎样,宝玉恰似初春的蓓蕾绽开了青涩,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转变。

  可是这口黑锅到现在秦可卿还一直背着呢!这当然,男女授受不亲,谁叫你这个当侄媳妇的请宝叔到你屋里来;谁叫你那屋里有一股细细的袭了人脑的甜香;谁叫你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到了这个恁紧要的关头,似乎还不肯轻易地放过宝玉,偏要自身说法,悠悠荡荡地引了他去。于是今日的太虚境,便幻化成了他日的天香楼;今日的被底风波,便凝噫成了他日嘴里喷出的一口鲜血。真耶?假耶?

  都怪自号“畸笏叟”的老头子古板着催删得太急,白白地掩过了两三千字的妙文。但回过头又想,如果不删,这“擅风情,秉月貌”的秦可卿便白白地成了“败家的根本”,那宁荣二府的新帐旧帐都可以笼统地算在她的头上;所以删去了,是给这位有着深谋远虑的少奶奶顾全身份。但是潢海铁网山万年不坏的樯木棺材最终还是被众人鼓捣开了,于是八寸厚的帮底便蜿蜒地爬上了大大小小的黑眼珠。

  而宝玉呢,似乎人人都可以做。先是捻一捻袭人的手,至于偷试云雨,那得先瞅准一个上好的时期,其实宝玉在大观园里想谁要谁还不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最终好好的爷们不学好,那黑锅一转眼又是袭人金钏晴雯背了过去。那宝玉呢?似乎还是很纯洁的。然而评书的这一褡裢子老少爷们,你们所做的第一个春梦,第一次性经历又都是因为谁呢?该不是如作书人所说,和宝玉生着一样的“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下流痴病”罢?

  牡丹亭有句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所以宝玉的春梦,实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春梦,和我们每个人在成长时期所经历的性幻想一样;宝玉嘴里的一口血,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口血,和为所有的女孩子流的眼泪一样,只不过是颜色上的浅淡不同罢了。至于众人嘴里所津津乐道的“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大抵可以看作醉酒后的胡话,且和猫儿狗儿们,一旁打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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