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门的见是丁一手,倒也认的,忙道:“丁前辈,是你老呀,小的马上给你通禀。请你老稍等。”说完一溜小跑进院去了。 华山派的地位在江湖上举足轻重,自古以来就位裂武林六大门派。相传华山派秦汉时期就有了雏形,是全真道的支派,为郝大通所归纳,后成显赫剑派。传到第四代掌门人华琼凤手中,更是如日中天,华琼凤后人称华仙子,华仙子更是悟到剑法的真谛,成就一代宗师,传说她已练成华山飞剑,百丈之内,剑随身走,伤人于无形。华仙子仙逝后,华山派日渐没落,俗家弟子增多,渐渐脱离了全真教,后又因剑宗与气宗相争,大伤元气。剑宗后来居上,就彻底是俗家弟子组成了。但破船还有三千钉,所以在江湖上的地位却也没受多大影响。传到现任掌门孙济航手中,华山派实已无往日的威风,这并不是孙济航无能,实则是多年累积,终成现状的结果。几年前,六大门派争武林盟主时,华山派第一轮便被淘汰下来,最终少林独得,孙济航想起此事,嘴上不说什么,但终是放不下。 二人被接引到华山正堂,落坐品茶。片刻,孙掌门从后堂转身而出。 孙济航与丁一手早已熟识,见面不禁相互打哈哈。 孙掌门目光一转,道:“这一位少侠眼生的很,不知是.......” 丁一手忙介绍道:“这位便是京城叶盛兰。与老偷兄弟相称。” “啊,真是少年有为,二位请坐。” 等大家都落座后,孙济航开声道:“丁老侠客,此次来我华山,有何见教?” 丁一手哈哈一笑道:“老偷无处栖身,只能四处讨酒喝,今日又来叨扰,只为上次的美酒没有喝够,嘴上又发馋,哈哈....” 孙掌门道:“玩笑了,平日里请都请不到,我巴不得再请你喝几杯。莫让你再顺我点物件,得不偿失呀。” 丁一手道:“孙掌门不要取笑老偷了。今天来还真有点么事,却不是我,而是我这位老弟。” “噢,不知叶少侠有何见教?” 叶盛兰忙施礼道:“掌门客气了,在下只是有几件事,心中不明,请孙掌门指点迷津。” 孙济航道:“说来听听,只要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叶盛兰一拱手道:“小可放肆了。一月前,六大门派与地煞府那场大战,是我正派人士为天龙居伸张正义而起。不知贵派有哪些人参与此事?” 孙济航一怔道:“怎么,小侠对这件事感兴趣。” 叶盛兰道:“并非如此,小可只是要说的事,要从这件事说起,所以才有此一问。” “啊,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派接到少林传书,派了本派首座弟子锺凡,带领本门赵大可,刘黄真,徐福,郑大经,徐婷婷等十六人参加,此战之惨,我门死伤九位弟子。” “孙掌门,不知锺凡师兄可也受伤?” “那倒没有,他仗武功略高,没有受伤。” 这时一位女弟子进堂为众人续水,孙济航见了道:“这位是锺凡的妹妹锺静,他二人是孤儿,从小就在我门习武,武功比其它师弟都高一些。”那锺静见说到她,忙给众人施了一礼,而后端着茶盘出去了。 叶盛兰扫了一眼,见这锺静文静典雅,丝毫不带习武的火气,眉宇之间和锺凡倒真有几分相似。 见锺静出了门,叶盛兰才道:“孙掌门不知,有一事,在下觅得一些端倪,却不知该不该讲。” 孙济航道:“少侠不必拘谨,有什么话,请讲当面。” “那我就从大战开始讲起,孙掌门没有亲临战事,必有所不知,在下却正在现场,当时两方还在印证,贵派锺凡却几句话挑起了事端,这有丁老哥可以作证,虽说当时场面混乱,锺凡可能没其它意思,但当时却是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啊,有这等事,这个我却不知,当时他回来只是报称,地煞府阴险狡诈,一言不和便动起手来,却并没有细说当时境况。” “大战一起,锺凡却和正主龙飞一起远离而去,并没有加入争斗,这也是他没有受伤的原因之一。这一点让人不得不起疑心。看来他与龙飞却早就相识了。” 孙济航道:”这不太可能,本派以前从没有听说过龙飞这个人,直到他发英雄贴,才知道他是天龙居的主人。战后也再无他的音讯。凡儿一直在我身边,于他相识的可能性不大。“ 叶盛兰道:”却也是巧了。“于是把昨夜看到的事,说了一遍。 孙济航听了道:”少侠对我华山派到挺上心的。“言语之中已显不快。 丁一手在旁忙解释道:”孙掌门不要误会,我们对贵派绝无恶意,只因锺凡疑点重重,所以来贵派看看,却不巧碰上昨晚之事。绝不是窥视贵派的机密。“ 孙济航听了脸色才一缓,道:”我相信两位,但请两位也要相信我,十几个人突然出现在我华山派内,不可能我这个掌门不知道。“随后开声叫道:”弟子锺静可在。“门外身影一闪,只见刚才续茶的那个女弟子走了进来,道:”师傅,弟子在。“ ”这几日可有外人在本派留宿?” “没有,自几日前这位丁老前辈来我华山滞留外,没有其它人来过,更无人在我派留宿。” “好了,你去吧。” 锺静悄然退下。 孙济航道:“两位是不是看错了,那几个人是不是去了其它地方,你们知道,这华山还有其它帮派,不只我这一家。” 叶盛兰刚要说话,丁一手抢着道:“可能,可能去了其它地方,我们看错了,我们也是怕对华山不利,才有此一问,请孙掌门不要介意 。” 孙济航出了口气才道:“就是有人想对我华山不利,也要问问我手中之剑,我华山派也不是可欺的。” 丁一手道:“是及,是及。华山派多年来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这一点我老偷心下佩服的很。” 听完丁一手的高帽,孙济航总算有了笑容。说话也客气起来。世人皆爱听好话,不论掌门与弟子。 叶盛兰见机忙问道:“孙掌门,小可还有一事,还得请掌门多多指点。” “什么事?” “不知贵派这后山是什么人住的,今天小可登高远眺,见这后山之上景色怡人,心下想去后山游玩游玩,但不知孙掌门可应允否?”叶盛看出孙济航吃软不吃硬,所以并未直说,有人去了后山,而是婉转的说要去游玩。 果然,孙济航道:“这后山也并没什么,从开派以来,我派的制度就很是严格,所以才有今天的荣誉,我派中人只要有人犯错,便关在这后山的山洞之中,久而久之,后山便有了思过崖。所以我派中人很少去后山。” 叶盛兰道:“不知现在思过崖中可有人正在思过?” 孙济航微一犹疑,道:“没有,不过....这后山倒是还有本派中人居住。” “噢?”叶盛兰和丁一手对看了一眼。 “说来和本派的历史有些联系。说说也无妨。两位可听说过我派第四代掌门华琼凤吗?” 叶盛兰道:“可是人称华仙子的那位?” ”正是。这华仙子在位之时,把我华山派发扬光大,才让我派立足于六大门派之中。六大门派每十年举行一次大比武,胜出的门派掌门被推举为盟主,领导六大门派行事。现在少林派已连任了三届。你们可知道,华仙子在位之时,我派也曾夺得这盟主之位。可现在....“说到这里,孙济航有点伤感。 一顿,接着说:”两位可知是什么原因吗?只因后来我派出现了派别之争,以气练力的一派被称这气宗,另一派以剑为攻,称为剑宗。两派的争斗使我派的武功走上了两个极端,结果是,气宗以守为主,却缺乏主动,剑宗以攻为主,却短其防御。这样一来,成了各有所短,所以我派才没有了往日的中天成就。华仙子当年练就了飞剑的本领,就是以气御剑,气剑兼得,终成绝学,可现在看来我派再也无人能及了。不但如此,我派分化后,开山祖师传下的各类绝学被两派分而持之。结果练气的只管练气,练剑的只管练剑,最后哪一种也没学成,都走了偏门,最终使我派绝学失传。后来虽有几代有识之士想力挽狂澜,却力不从心,派别分化已久,想再合二为一,之间早就互不想服,想让一派听从另一派,哪有那么简单。“ 叶盛兰听到这里不禁叹道:”内部不合,恐怕大派的根基也就动摇了。“ 孙济航也长叹一声道:”不错,表面看来我派虽还在六大派之中,但实则没了往日的威名。从近几次比武争盟就可看的出实际。本派再想持牛耳,难上加难了。“ 丁一手道:”这和后山有何联系。“ 孙济航看了丁一手一眼,道:”听我说下去。练气者静心,练剑者火燥,静心者与世无争,火燥者频斗增生。后来华山派确实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坐在一起合谈,但终究不能真正合二为一,只能互相调济,于是,这前山由剑宗驻守,保持对外的锋芒。后山由气宗驻守,保持凝神静气。所以当有弟子犯错,便到后山思过崖思过,实则是以气降燥。多年来江湖上只知有剑宗,气宗已名存实亡,实际不然,我气宗还有三位宗师在,就居在后山思过崖,去思过的弟子也常得到他们的指点,武功禀性也会有所跟进。我未当掌门这时,也曾见过这三位宗师,乃分别是云霄、圣霄、玉霄。现在想来也将近百岁了。三人已入境界,再与尘世无缘,我当上掌门之后,也不便再去打扰三位的清修。“ 丁一手眼珠一转,道:”不知我们可否去后山参拜三位前辈?“ 孙济航道:”这有何不可,只是三位宗师是否见两位就不得而知了。虽说这后山是本派的禁地,却是为了不让弟子去骚扰前辈的清修。并不是不尽人情的。二位要去就去。就看二位的造化了。“ 丁一手一拉叶盛兰,向孙济航拱手道:”那我二人告辞,去后山转转,回头再见。“说完拉着叶盛兰奔后山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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