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語類卷第六十 孟子十盡心上伊川說, 阅笔盡其心者章者,知其性也」。曰: 阅笔「盡其心者,知其性也。」「者」字不可不子細看。人能盡其心者,只為 知其性,知性卻在先。文蔚。之名」,這全 阅笔李問「盡其心者,知其性也」。曰:「此句文勢與『得其民者,得其心也』相似。」雉。「充人之 阅笔人往往說先盡其心而後知性,非也。心性本不可分,況其語脈是「盡其心者,知其性」。心只是包著這道理,盡知得其性之道理,便是盡其心。若只要理會 盡心,不知如何地盡。。者」,順理而吉者也;「 阅笔或問「盡心、知性」。曰:「性者,吾心之實理,若不知得盡,卻盡箇甚麼?」」,「習」字 阅笔「盡其心者,知其性也。」所以能盡其心者,由先能知其性,知性則知天矣。知性知天,則能盡其心矣。不知性,不能以盡其心。「物格而後知至。」道夫。,躍如也』, 阅笔盡其心者,由知其性也。先知得性之理,然後明得此心。知性猶物格,盡心猶知至。德明。化」,伊川本處解略。易傳 阅笔知性也,物格也;盡心者,知至也。「物」字對「 性」字,「知」字對 「心」字。節。之理皆知之而無 阅笔知性,然後能盡心。先知,然後能盡;未有先盡而後方能知者。蓋先知得,然後見得盡。節。「這事理會 得,那 阅笔王德修問「盡心然後知性」。曰:「以某觀之,性情與心固是一理,然命之以心,卻似包著這性情在裏面。故孟氏語意卻似說盡其心者,以其知性故也。此意橫渠得知,故說『心統性情者也』,看得精。邵堯 夫亦云:『性者,道之形體;心者,性之郛郭;身者,心之區宇;物者,身之舟車。』語極有理。」大雅云:「橫渠言『心禦見聞,不弘於性』,則又是心小性大也。」曰:「『禦』字不可作『止』字與『當』字解,禦有梏之意。云心梏於見聞,反不弘於性耳。」大雅。莫是見得心體盡 阅笔問:「橫渠謂:『心能盡性,「人能弘道」也;性不知檢其心,「非道弘人」也。』如孟子:『盡其心者,知其性也。』先生謂:『盡其心者,必其能知性者也。知性是物格之事,盡心是知至之事。』如何?」曰:「心與性只一般,知與盡不同。所謂知,便是心了。」問:「知是心之神明,似與四端所謂智不同?」曰:「此『知』字義又大。然孔子多說仁、智,如『元亨利貞』,元便是仁,貞便是智。四端,仁智最大。無貞,則元無起處;無智,則如何是仁?易曰:『大明終始。』有終便有始。智之所以為 大者,以其有知也。」廣。行矣不著。 阅笔問:「先生所解『盡其心者,知其性也』,正如云『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語意同。」先生曰:「固自分曉 。尋 此樣 子亦好。」「後見信州教授林德久未甚信此說,過欲因以其易曉 者譬之,如欲盡其為 教授者,必知其職業,乃能盡也。」先生云:「『存其心』,恰如教授在此,方理會 得每日職業。」過。:『心能 阅笔問「盡心者知至也」。曰:「知得到時,必盡我這心去做。如事君必要極於忠,為 子必要極於孝,不是備 禮如此。既知得到這處,若於心有些子未盡處,便打不過,便不足。」賀孫。專 論「盡心」。利與善之間也』,這 阅笔問:「盡心,只是知得盡,未說及行否?」曰:「某初間亦把做只是知得盡,如大學『知至』一般,未說及行。後來 子細看,如大學『誠意』字模樣 ,是真箇恁地盡。『如惡 惡 臭,如好好色』,知至亦須兼誠意乃盡。如知得七分,自家去做,只著得五分心力,便是未盡。有時放緩,又不做了。如知得十分真切,自家須著過二十分心力實去恁地做,便是盡。『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性,所以能盡心。」淳。此段句意恐未真。之理皆知之而無不 阅笔「某前以孟子『盡心』為 如大學『知至』,今思之,恐當作『意誠』說。蓋孟子當時特地說箇『盡心』,煞須用功。所謂盡心者,言心之所存,更無一毫不盡,好善便『如好好色』,惡 惡 便『如惡 惡 臭』,徹 底如此,沒些虛偽 不實。」童云:「如所謂盡心力為 之之『盡』否?」曰:「然。」砥。急先務 』一段何如?」 阅笔黃先之問「盡心」。曰:「盡心,是竭盡此心。今人做事,那曾做得盡,只盡得四五分心,便道了。若是盡心,只是一心為 之,更無偏旁底心。『如惡 惡 臭,如好好色』,必定是如此。如云盡心力為 之。」賀孫。,存神』 阅笔「盡心、知性、知天」,工夫在知性上。盡心只是誠意,知性卻是窮理。心有未盡,便有空闕。如十分只盡得七分,便是空闕了二三分。須是『如惡 惡 臭,如好好色』,孝便極其孝,仁便極其仁。性即理,理即天。我既知得此理,則所謂盡心者,自是不容已。如此說,卻不重疊。既能盡心、知性,則胸中已是瑩白淨潔。卻只要時時省察,恐有污壞 ,故終之以存養之事。謨。知章 阅笔盡心者,發必自慊,而無有外之心,即大學意誠之事也。道夫。、養性」先後。曰:「先 阅笔問:「盡心,莫是見得心體盡?或只是如盡性池錄作「盡忠盡信」。之類否?」曰:「皆是。」明。至也」 阅笔盡心以見言,盡性以養言。德明。『盡心』為 如大學『 阅笔「盡心、盡性」之「盡」,不是做功夫之謂。蓋言上面功夫已至,至此方盡得耳。中庸言「唯天下至誠為 能盡其性」,孟子言「盡其心者知其性」是也。銖。」,不以生死為 吾 阅笔盡心,就見處說,見理無所不盡,如格物、致知之意。然心無限量,如何盡得?物有多少,亦如何窮得盡?但到那貫通處,則纔拈來 便曉 得,是為 盡也。存心,卻是就持守處說。端蒙。」,程說 阅笔說盡心,云:「這事理會 得,那事又理會 不得;理會 得東邊,又不理會 得西邊。只是從 來 不曾盡這心,但臨事恁地胡亂挨將 去。此心本來 無有些子不備 ,無有些子不該。須是盡識得許多道理,無些子窒礙,方是盡心。如今人人有箇心,只是不曾使得他盡,只恁地苟簡鹵莽,便道是了。」賀孫。盡心。先知,然 阅笔問:「季通說『盡心』,謂『聖人此心才見得盡,則所行無有不盡。故程子曰:「聖人無俟於力行。」』」曰:「固是聖人有這般所在。然所以為 聖人,也只說『好問,默而識之;好古,敏以求之』;那曾說知了便了!」又曰:「盡心如明鏡,無些子蔽翳。只看鏡子若有些少照不見處,便是本身有些塵污。如今人做事,有些子鶻突窒礙,便只是自家見不盡。此心本來 虛靈,萬理具備 ,事事物物皆所當知。今人多是氣 質偏了,又為 物欲所蔽,故昏而不能盡知,聖賢所以貴於窮理。」又曰:「萬理雖具於吾心,還使教他知,始得。今人有箇心在這裏,只是不曾使他去知許多道理。少間遇事做得一邊,又不知那一邊;見得東,遺卻西。少間只成私意,皆不能盡道理。盡得此心者,洞然光明,事事物物無有不合道理。」又曰:「學問之所以傳 不傳 者,亦是能盡心與不能盡心。」問:「若曾子易簀之事,此時若不能正,也只是不盡得心。」曰:「然。曾子既見得道理,自然便改了。若不便改了,這心下便闕了些。當時季孫之賜,曾子如何失點檢去上睡?是不是了。童子既說起,須著改始得。若不說,不及改也不妨;才說,便著改。」賀孫。、知性 阅笔問:「程子解『盡心、知性』處云:『心無體,以性為 體。』如何?」曰:「心是虛底物,性是裏面穰肚餡草。性之理包在心內 ,到發時,卻是性底出來 。性,不是有一箇物事在裏面喚 做性,只是理所當然者便是性,只是人合當如此做底便是性。惟是孟子『惻 隱之心,仁之端也』這四句,也有性,也有心,也有情,與橫渠『心統性情』一語,好看。」震。物皆備 於我」。曰:「如 阅笔盡心,謂事物之理皆知之而無不盡;知性,謂知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各循其理;知天,則知此理之自然。人傑 。盡心。先 阅笔盡心,如何盡得?不可盡者心之事,可盡者心之理。理既盡之後,謂如一物初不曾識,來 到面前,便識得此物,盡吾心之理。盡心之理,便是「知性,知天」。去偽 。末二句恐誤。急先務 』一 阅笔黃敬之問「盡心、知性」。曰:「性是吾心之實理,若不知得,卻盡箇甚麼?」又問「知其性則知天矣」。曰:倪錄云:「知天是知源頭來 處。」「性,以賦於我之分而言;天,以公共道理倪錄作「公共之本原」。而言。天便脫模是一箇大底人,人便是一箇小底天。吾之仁義禮智,即天之元亨利貞。凡吾之所有者,皆自彼而來 也。故知吾性,則自然知天矣。」倪錄此下云:「又問『存心養性』。曰:『存得父子之心盡,方養得仁之性;存得君臣之心盡,方養得義之性。』」時舉。不發,躍如也』,下三字 阅笔因看程子語錄「心小性大,心不弘於性,滯 於知思」說,及上蔡云「心有止」說,遂云:「心有何窮盡?只得此本然之體,推而應 事接物皆是。故於此知性之無所不有,知天亦以此。因省李先生云:『盡心者,如孟子見齊王問樂 ,則便對 云云;言貨色,則便對 云云,每遇一事,便有以處置將 去,此是盡心。』舊時之不曉 ,蓋此乃盡心之效如此,得此本然之心,則皆推得去無窮也。如『見牛未見羊』說,苟見羊,則亦便是此心矣。」方。,其病正在意氣 阅笔「盡心、知性、知天」,此是致知;「存心、養性、事天」,此是力行。泳。盡知存養。章 阅笔問:「如舜舉皋陶,湯 舉伊尹,所謂親賢者,乃治天下者不易之務 。若當務 之急,是隨其時勢 之不同。堯 之曆 象、治水,舜之舉相、去凶,湯 之伐夏救民,皆所務 之急者。」曰:「也是如此。然當務 之急,如所謂『勞 心者治人,勞 力者治於人。堯 舜之治天下,豈無所用其心?亦不用於耕耳』。又如夫子言『務 民之義』,應 係所當為 者,皆是也。」漢卿問:「『不能三年之喪, 而緦小功之察;放飯流歠,而問無齒決,是之謂不知務 。』卻止說智,不說仁?」曰:「便是併 與仁說。所謂『急親賢之為 務 』,豈不為 仁乎?」先生因推言:「學者亦有當務 。如孟子論今樂 古樂 ,則與民同樂 ,乃樂之 本,學者所當知也。若欲明其聲音節奏,特樂 之一事耳。又如修緝禮書 ,亦是學者之一事。學者須要窮其源本,放得大水下來 ,則如海潮之至,大船小船莫不浮泛。若上面無水來 ,則大船小船都動 不得。如講學既能得其大者,則小小文義,自是該通。若只於淺處用功,則必不免沉滯 之患矣。」人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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