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虚实切入”赏新诗 李仰臣 源自《语文报》2009年第19期 实,是指生活形象等客观因素。虚,是指情感、氛围、格调等主观因素。具体说来,就是诗歌的思想、感情或诗所阐发的哲理是抽象的、虚的,而如何用具体的、形象的景物来表现诗的思想、感情或哲理,则又是实的。所以我们不妨运用“虚实切入法”来欣赏新诗。 如闻一多要抒发抽象的“对黑暗社会的悲愤”,就将它化为具体形象的“一沟绝望的死水”;臧克家要表现抽象的“农民的悲惨命运”,就将其物化为一只“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的老马;舒婷要再现抽象的“祖国苦难的历史”,就用了“破旧的老水车”“熏黑的矿灯”“干瘪的稻穗”“失修的路基”和“淤滩里的驳船”这一组密集的形象加以表现;郭沫若把自己的“爱国热情”,实写为“燃烧的煤炭”;而贺敬之的《桂林山水》:“情一样深啊,梦一样美 / 如情似梦漓江水”,则是用了虚的,五官不能直接触摸的梦和情,来虚化五官可以直接感知的山和水,从而更生动地写出了漓江山水的秀美诱人。 诗人用虚实法,当然不是只用化虚为实。化实为虚,也同样具有魅力。如卞之琳的《断章》:“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 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 你装饰了别人梦”就是从实处着笔,实写了一位“绝色美人”(泛指人或事物)。而由此实写,人们就很容易用哲理去思考去理解,去虚化。至于此诗所揭示的哲理,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不仅诗的情感抒发,常采用虚实相映的方法,有时诗中用词的组合上,也采用虚实法。在新诗里,动词、名词的组合中,动词常常是实,名词常常是虚。虚实照应,大大地扩大了诗的容量。对于散文,这是不正确的组合;在诗歌语言中,这恰恰构成了传神之笔。如田间的《给战斗者》:“他们身上/裸露着/伤疤/他们永远/呼吸着/仇恨——”此例中,“呼吸”是实,“仇恨”是虚。凭借这种组合,诗才得以最少的文字,最充分地表达出这样的意思:被敌人关进强暴的栅栏的“无罪的伙伴”,受尽敌人侮辱、践踏的“无罪的伙伴”,他们的整个生命都充满对敌人的深仇大恨。他们以打击敌人作为生活的第一要义。 当然,以上讲的诗歌虚实法,是和诗歌的比喻、象征、物化、移情等概念相通的,如果弄懂了诗歌的虚实表现手法,那么对于诗歌的比喻、象征、物化、移情等手法的理解和掌握就轻而易举了。 (920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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