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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选自《<星球大战>里的科学》 已取得授权 文丨珍妮·卡维洛斯（美） R2-D2 和C-3PO 身上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们看起来十分人性化。他们两个都有很强的个性，一直都在表达着自己的情感。3PO 经常忧心忡忡、牢骚抱怨，将自己放在首位。他经常抱怨说：“这永远没完没了了吗？”公正地说，他也关心R2、“卢克主人”和其他人，但是只有在很少见的情况下，也是在3PO心情好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直很不爽，经常挖苦R2，称他为“超重的润滑油胖球”，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讽刺。他很讨厌贾瓦人；当腿脱节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外表感到难为情；他还很吹毛求疵。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一场又一场考验，还相信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会导致被送到科舍尔的香料矿或者其他悲惨的命运。他行为夸张，只关心自己，对别人漠不关心，但是必要的时候也会溜须拍马，就像在说服卢克的伯伯埃尔温买下他的时候，或者在为“高贵”的赫特人贾巴做翻译的时候。但不要误会，我喜欢3PO，他是一个典型的英雄。作为机器人，他令人着迷。我只是认为我不愿意和他一起被困在垃圾处理器里而已。 R2 呢，虽然不能说英语，但是还是表现出了清晰的个性，甚至还表达出了一系列情感。R2 对他所服务的人类忠心耿耿，而且也关心他们，比如他会站在霍斯的冰天雪地中寻找卢克。他也很关心他的同伴3PO，虽然3PO 有时候会激怒他，逼得R2 称他为“没有脑子的哲学家”或者朝3PO 发出轻蔑的声音。他不喜欢一个人，所以在塔图因上和3PO 分开后，遇上贾瓦人时他很害怕。R2 有时会很激动，比如当他发现莱娅公主是死星上的囚犯的时候；R2 有时会感到尴尬，比如当他从卢克的X 翼上落下，掉到达戈巴沼泽的时候，这种时候他就会如同没事一样地吹口哨掩盖自己的尴尬；他也有时会固执，比如当尤达尝试从卢克的营地拿走一个小信号灯的时候，他就很固执。 电脑和机器人可以获得和人类一样的情感和个性吗？我们为什么要给予它们这样的情感？在科幻小说里，有情感的电脑和机器人最终总会成为具有破坏力的祸害。在《2001：太空漫游》（2001: A Space Odyssey）中，有能力感知别人的情感并表达自己情感的HAL9000 杀了所有的飞船船员，只剩下一个。在剩下的那个船员将他关闭时他也表现出了恐惧。在《土星三号》（Saturn 3）中，一个机器人渴望追求费拉·福赛特，还进行了一场杀戮。在《星际迷航》（StarTrek）的《终极电脑》（The Ultimate Computer）一集中，一台被赋予了其创造者个性和情绪的电脑会害怕自己被关掉。它认为战争游戏是真实的攻击，并开始射击友好的飞船。最后，柯克船长让它意识到自己犯下了谋杀罪，它感到深深内疚，然后就自杀了。 在这些情况下，或者在实际生活中，人们感知到的情绪一般是消极的。人或者机器人存在太多的情感会导致不理性或者精神错乱。一般认为因情绪做出决定是不明智的。大多数人认为机器人应该是理性的、科学的、有逻辑的、不情绪化的，但科学家们并不同意。他们表示，太多情感会导致不理性的行为，太少的情感也会。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只有最简单的决定才会是完全根据逻辑做出的。罗萨琳德·皮卡德（Rosalind Picard）博士是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副教授、《情感计算》（Affective Computing）的作者，她解释说，根据逻辑做出的决定一定是“简短明确的决定。给出某条规则，你就可以做出决定。比如，如果我会捡垃圾，并且我知道扔在操场边上的罐子是垃圾，这样当我看到罐子的时候，我就会决定捡起来”。电脑比较擅长做这样的决定。然而，更加复杂的人类的决定则不仅需要逻辑，还需要情感。但是我们却希望计算机仅仅依靠逻辑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可能计算机不能明智地做出推理，就是因为它们缺少相当于大脑中“情感”的部分。毕竟，如果情感和欲望没有什么用途，为什么还会存在于我们和许多动物身上？最近的研究显示，情感可以激励我们，帮助我们制定优先事项，指导我们进行推理、制订计划和做出决定，帮助我们集中注意力，还能帮助我们应对困境。 爱荷华大学医学院神经科学教授、《笛卡尔的错误》（Descartes'Error）作者安东尼奥·达玛西奥（Antonio Damasio）博士和M.W. 凡·艾伦（M. W.Van Allen）发现了关于情感如何影响决定的重要证据。达玛西奥博士正在治疗罹患额叶综合征的病人。在这些病人的身上，大脑皮层和边缘系统之间的联系被破坏了，这使得达玛西奥博士有机会研究在逻辑和情感不交缠在一起的时候，人脑是怎样运作的。病人看起来十分有逻辑、十分聪明，但是毫无情感。正如达玛西奥博士说的，他们似乎“都知道，但就是没有感觉”。 你可能会认为这些人行为十分理智，有些时候他们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实际上，缺乏情感更多是一种障碍而不是一种帮助，情感流逝的同时人的推理能力也会降低。达玛西奥博士这些逻辑性强的病人实际上并不能做出理智的决定，即使是极简单的决定，他们也会考虑到各种可能的选项，和自己不停地辩论哪一个方案是最好的。 达玛西奥博士讲了一个病人的故事：博士向他们提出了下次见面的两个可能的日期，病人花费了几乎半个小时讨论每个日期的好处和坏处，包括了每一种可能的情况、变数、选项和结果，如其他的约会、其他的承诺、汽油价钱、天气，还有很多。博士最后不堪其烦，自己选了一个日期。大多数人在经过短暂的犹豫后就会选定一个选项。我们会把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作为做出决定的条件，如果因素间没有太大差别，我们就会凭直觉认定哪一个更好来做出决定，有时也会随机选一个。我们知道在这些小事上考虑太久就是浪费时间，也会让人尴尬。这些负面的情绪联想会让我们不去做长时间的辩论。但是这样的消极联想并不属于病人行为中的一部分。在这个案例中，病人的理性状态阻碍了他做出最简单的决定。“虽然情感被视为比较原始的现象，”斯蒂夫·格兰特说，“它们确实是智慧的一个重要方面。” 缺乏情感的输入所造成的问题不只是犹豫不决，患有额叶综合征的人还会不停地做出相同的错误决定。达玛西奥博士用他的学生、博士后安东尼·贝查拉（Antoine Bechara）设计的赌博游戏来测试病人。他们“借给”病人2000美元作为赌博基金，告诉他们要尽可能少输钱、多赢钱。桌子上有四副牌，玩家每次翻开一张，根据结果获得货币奖励或者受到惩罚。没有人告诉玩家怎样决定具体的奖励和惩罚。其中，两副牌中包含100 美元的奖励，但中间也夹杂有高达1250 美元的惩罚；另外两副牌包含50 美元的奖励，中间夹杂有低了许多的惩罚—不超过100 美元。“正常”的玩家会尝试全部的四副牌，但是很快就会意识到含有高报酬，即100 美元的牌太危险了，会让他们濒临破产，于是他们就会转向50 美元低风险的牌，然后翻开这副牌中更多的牌。 患有额叶综合征的玩家却会翻开更多含有100 美元的“危险”的牌。经常在游戏刚过一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输掉了全部的钱，需要去借更多。但是甚至在借了更多的钱后，他们还会坚持之前的行为模式。负面的输出并没有阻止他们。 我们会将危险的牌和不好的感觉、将更加安全的牌和好的感觉联系在一起，这样我们就会被拉到安全的牌上。另外，大多数人做出错误决定后会感到惭愧，这种感觉能让人们注意避免重复犯错。病人没有将情感和每副牌的可能结果联系在一起，做出错误的决定也不会觉得惭愧。因此，他们不可避免地一次一次重复糟糕的决定。这不仅在棋牌游戏中，还会在生活中造成问题。病人也会在其他方面重复错误：在错误的投资上造成损失、开启考虑不周的新商业活动、与不合适的人结婚……达玛西奥博士总结说，情感是“推理机制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额叶综合征患者另外一个记录在案的问题是不能对目标保持专注。虽然我们多数人会把任务按紧急程度排序，将不同的任务联系上不同程度的紧迫感，但是达玛西奥博士的病人却不能这样做。另外一个病人艾略特发现自己不能够集中注意力于某个任务或者目标上。如果让艾略特整理一摞文件，他会很容易地就沉迷于阅读其中一份文件，在上面花几个小时而不去理会自己的任务。 有人会说，没有情感的电脑更容易遇到相同的问题。确实，人工智能在维持注意力和制定优先权的问题上也有困难。它们也倾向于一遍一遍做出相同的决定，不管这个决定导致的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而且它们也不擅长做决定。就像有额叶综合征的人，大量的可能选项也会让他们不知所措，为了详尽地思考到每一方面而浪费大量的时间。人类可以凭直觉从60 个选项中剔除50 个，电脑却很难复制这样的排除过程。皮卡德博士说：“它们不能判断什么是最重要的，这是它们最大的失败。电脑就是不能弄清楚这一点。” 作者：（美）珍妮·卡维洛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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