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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员报告:驾驶“鹞”式悬停是怎样一种感觉

 hercules028 2016-04-20

  英国“鹞”式战斗机退役前,曾服役于皇家海军和皇家空军。在本文中,老式飞机飞行员戴夫·昂温回忆他在皇家空军第20中队参加的一次激动人心“鹞”T.10飞行体验。

本文作者戴夫·昂温
本文作者戴夫·昂温

  “好吧,”在我们的“鹞”T.10缓缓滑出皇家空军威特灵基地停机坪时,詹金斯中校说道:“这次训练是这样的,我们进入短跑道后,我就把发动机油门开到55%,大力刹车,检查矢量喷管和反作用姿态控制喷嘴。然后我就松开刹车,把油门推到最大功率。等加速到97节(180公里/时)喷管下偏速度时,我就把喷管旋转到向下55度。此时如果没有升空,我们就弹射!”

  “嗯”,我心想:“这倒也是增强乘客信心的一种方式,我很高兴在介绍弹射座椅注意事项时受到了关注!”

  曾有段时间,“鹞”是世界上唯一一种现役垂直起降战斗机,也是皇家空军最引人注目的战斗机。所以当第20中队(英国皇家空军“鹞”式作战换装部队)指挥官迈克·“Jenx”·詹金斯提出建议,也许我与他可在某天一起飞一次时,我只考虑了……不到一毫秒的时间。

本文作者(左)和第20中队指挥官迈克·“Jenx”·詹金斯
本文作者(左)和第20中队指挥官迈克·“Jenx”·詹金斯

飞行前准备

  我在一个7月的清晨来到英国皇家空军威特灵基地,天阴沉沉的。我去的第一个地方是“Jenx”的办公室,在这里听取了这次飞行计划的简要概述,然后来到第20中队队员室。他们在这里就这次的三机编队飞行给我做了简报,“Jenx”和我将坐在另外一架双座“鹞”里,我是后座,4机会在北海上空与一架英国皇家空军的“三星”加油机汇合。简报中真正吸引我的内容是“当天紧急状况”问答,基本上就是军官详细描述出一个具体的系统故障,然后参与飞行的飞行员回答出正确处置程序。

  我们从队员室出来后又去了简报室。皇家空军在每架飞机的每架次飞行前都要进行精心准备,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飞行员走向飞机的那一刻,这次飞行前计划的工作量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接下来我全面听取了弹射座椅注意事项介绍,然后是座舱和平视显示器(HUD)。随后我来到装备室试戴头盔,再接受飞行体检,然后又回到装备室试穿其他飞行装具。一番折腾后,我可以终于可以走向等待已久的“鹞”了。

  我们的座机是ZH662,在英国皇家空军的13架“鹞”T.10中是第11架交付的。在我和“Jenx”向飞机走去时,两件事情让我感到吃惊:一是这架飞机看起来又大又重,二是机翼怎么这么小?我踩着登机梯爬上后座舱(离地真的很高),坐进马丁·贝克Mk.12弹射座椅中,把自己绑在座椅上。我先把个人装具插头插入插座,之后检查腿束缚带是否正确固定,然后收紧安全带,最后把氧气面罩扣在脸上。

我们的座机是ZH662,在英国皇家空军的13架“鹞”T.10中是第11架交付的
我们的座机是ZH662,在英国皇家空军的13架“鹞”T.10中是第11架交付的

  我用机内通话系统配合“Jenx”完成了快速检查,现在我已做好起飞准备了。我喀哒一下放下头盔的透明护目镜,然后合上座舱盖并锁定,之后取下座舱盖玻璃微型爆破索的安全销。最后一件事是我用右手小心翼翼拉动弹射座椅上一个涂有黄黑相间条纹的手柄,直到出现“解除保险”(ARMED)这个单词,于是我坐在了一枚火箭上。

英国很多军机都采用了微型爆破索+穿盖弹射的方式
英国很多军机都采用了微型爆破索+穿盖弹射的方式

发动机启动

  随着“鹞”的苏醒,我右膝盖旁的主报警器面板亮了起来,巨大的罗罗“飞马”发动机转子在低沉的呜呜声中转了起来。座舱盖关闭后,座舱内温度开始上升,我很感激不用再遭受发动机带起的强风的吹袭了。

  在“Jenx”继续做启动后检查时,我开始熟悉一些座舱和仪表面板。前方面板上有两个大型多功能显示器,两侧的长条形控制台上安装着油门杆、喷管手柄、起落架和襟翼手柄、报警器面板以及其他众多的开关和旋钮。所有主要飞行和发动机的信息都显示在平显上,座舱内仅有的几个模拟飞行仪表分别是备份姿态指示器、空速表、升降速度表和高度计。

座舱内仅有的几个模拟飞行仪表分别是备份姿态指示器、空速表、升降速度表和高度计
座舱内仅有的几个模拟飞行仪表分别是备份姿态指示器、空速表、升降速度表和高度计

“鹞”式的油门杆和喷管手柄总成,从上到下的三根杆子分别是油门杆、喷管短距起飞手柄、喷管手柄
“鹞”式的油门杆和喷管手柄总成,从上到下的三根杆子分别是油门杆、喷管短距起飞手柄、喷管手柄

  启动后检查很快完成了,我们滑向跑道——威特灵基地短短的(335米)朝南向跑道。在对发动机、喷管和相关系统做了一些额外检查后,我们准备起飞了。随着发动机功率的增加,“鹞”机头向下压低,就好像踩住了助跑器的短跑运动员。突然机头一抬,“Jenx”释放了刹车,飞机向前跃去。一秒后,加速度开始把我推向椅背,发动机全功率轰鸣着,“鹞”T.10沿着跑道狂奔。平显上的空速数字在飞快增加,也就是说……我们正快速接近跑道尽头,而“鹞”仍像一辆38吨重卡车一样不肯离开地面。我的飞行日志上有超过100种不同型号飞机的驾驶记录,我想说我能明锐感觉出一架飞机是否即将升空。但是,在跑道尽头迎面而来时,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这架“鹞”式对起飞丝毫不感兴趣。在用完跑道的最后一秒,“Jenx”把喷管下偏到预定的55度,我们的喷气机才嘶吼着不情愿地离开地面。

启动后检查很快完成了,我们滑向跑道——威特灵基地短短的(335米)朝南向跑道
启动后检查很快完成了,我们滑向跑道——威特灵基地短短的(335米)朝南向跑道

出海

  由于机翼小的可怜,“鹞”的翼载非常高,679千克/平方米的翼载是塞斯纳152的10倍以上。因此可以肯定的是,“鹞”的确是在空气中飞行,而不是在空气之上飞行。事实上,只有当速度增加到170节(315公里/时)以上时,“鹞”才能实现纯翼载飞行!不过“鹞”的加速很惊人,升空后五秒内,我们就已经超过了这个速度。收回起落架和襟翼后,我们开始爬升穿云,然后“Jenx”把操纵权交给我,我以300节(556公里/时)的速度和1219米/分的爬升率持续爬升。

由于机翼小的可怜,“鹞”的翼载非常高,679千克/平方米的翼载是塞斯纳152的10倍以上
由于机翼小的可怜,“鹞”的翼载非常高,679千克/平方米的翼载是塞斯纳152的10倍以上

  “Jenx”已经在简报时向我解释过平显上的各种数字和符号,所以我轻柔操纵着操纵杆,跟随平显上的航向指示符号飞向我们的第一个航点。我对“鹞”的最初印象有两个:不可阻挡的气势和难以置信的力量。

  我扫视平显和仪表面板时瞥了一眼总油量表……!已经降到2812千克了!要知道在启动发动机时这架“鹞”可是装了3266千克燃油,也就是说启动、滑跑、起飞和初始爬升已经消耗454千克航空煤油,耗油率大约是90.7千克/分钟!

  我们的第一个航点是在沃什的霍尔比奇空地武器靶场,这里是皇家空军进行武器投射训练的地方。匆忙飞过靶场后,我向距离海岸185公里左右的空中加油区飞去。“Jenx”发现加油机后,他夺回了控制权。我们很快就飞在一架洛克希德“三星”加油机的右翼,看着加油机给3架单座的“鹞”GR.7加油。在我们左翼上方,有一架巨大的宽体客机飞行在7300米高度,看起来就像是悬浮在太空中一样,这绝对是我飞行生涯看到的最奇幻的景象之一。3架小小的深色“鹞”就像尾随着大白鲸的鲭鱼一样跟在“三星”身后,事实上,所有景象都看上去是那么地不真实。我想,大多数人从来没有机会在飞行中离大飞机如此之近(至少我们希望不要这么近!),我想你也只能相信我的描述了——这确实是一副惊人的景象。

  看着饥渴的“鹞”依偎着大洛克希德吮吸着,提醒我要重新检查一下燃燃油情况了。这次我惊喜地看到,由于在中高度飞行,“鹞”T.10的燃油消耗量明显下降了,低于22.7千克/分钟。不过,我们只能完全依赖内部燃油(“Jenx”选择了不挂副油箱飞行,而且“鹞”T.10没有安装加油探管),很快我们就必须脱离加油编队掉头飞向内陆了。

看着饥渴的“鹞”依偎着大洛克希德吮吸着,提醒我要重新检查一下燃燃油情况了
看着饥渴的“鹞”依偎着大洛克希德吮吸着,提醒我要重新检查一下燃燃油情况了

陆上飞行

  我们脱离编队后,“Jenx”把控制权交还给我。我操纵飞机稳定下降,又回到了海岸上空。我以420节(778公里/时)的速度76米的低空飞行,开始了这次飞行的低空部分。在每分钟贴地飞13公里的速度下,我不得不承认在我们拖着雷鸣般的轰鸣声飞越约克郡高沼时,我很快就彻底不知所措了。凭借着20年的快速喷气式攻击机飞行员职业生涯养成的沉稳自信,“Jenx”轻声指导我如何去操纵,这种耐心贯穿了整个飞行。甚至当我做了一个相当笨拙的压坡和拉杆而不是想要的急转弯机动时,他都能泰然自若,这与我形成了强烈对比!随着过载的加大,抗荷服大力挤压着我的身体,仿佛在警告着我,但我怀疑“Jenx”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不过话说回来,所有转弯都是以4g过载飞的,他对过载的耐受值当然远高于我!以每分钟十几公里的速度飞行在地表上方几十米实在是太刺激了!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

  “Jenx”说:“我们慢慢爬升到3000米做几个机动。”于是我向后拉杆,使机鼻上仰30度,“鹞”以1524米/分的爬升率火箭般爬升。在3000米高度改平后,首先要做的是几个滚转。

  我从没厌倦过驾驶快速喷气机进行滚转,因为与功率相对较低的螺旋桨飞机相比,前者带来了更大的飞行乐趣。只要轻轻向左压杆,“鹞”T.10就“嗖”的一下转了起来。向右滚转也同样简单(喷气机无需操心陀螺效应问题),几分钟内我就建立起信心,拉起“鹞”进入一个巨大筋斗,这个机动和前面的两个滚转一样让我开心不已。受到成功机动的鼓舞,我开始尝试半古巴八字。开始一切顺利,直到我滚转进入倒飞时,“Jenx”说:“俯仰”(Pitch)……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的意思是推杆还是拉杆?我的困惑和随后的犹豫意味着这个动作在拖泥带水中结束了!操同种语言的两名飞行员居然会出现语言障碍!(回到地面上我才知道,“Jenx”说的“俯仰”就是“拉杆”)。

  在这期间,总油量表读数快速向454千克挺近,这是保证我们安全降落的最低油量。虽然我很享受机动和低空飞行,但我还是很想亲手操纵这头野兽悬停并飞几次降落航线。当“Jenx”问我下一步想干啥时,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

在每分钟贴地飞13公里的速度下,我不得不承认在我们拖着雷鸣般的轰鸣声飞越约克郡高沼时,我很快就彻底不知所措了
在每分钟贴地飞13公里的速度下,我不得不承认在我们拖着雷鸣般的轰鸣声飞越约克郡高沼时,我很快就彻底不知所措了

触地复飞

  由于我们速度惊人,所以很快就飞回了威特灵。我们下滑入300米高的降落航线,“Jenx”放下起落架和襟翼,他操纵着油门和喷管,让我继续控制操纵杆和方向舵。在第三边,在平显空速值稳定在170节(315公里/时)后,我试图保持大约8度的攻角,让“鹞”以我曾在滑翔机上使用的曲线进场方式对准跑道编号。显然,“鹞”从纯翼载飞行状态中退出后,油门和喷管的设置比空速更重要。因此,我把攻角保持在8-10度间,让平显上的速度矢量符号(显示飞机即将飞向何处的符号)对准跑道编号。地面向我们扑面而来,我本能地开始拉杆来降低下沉率,但被机内通话系统中“Jenx”的坚定声音所阻止:“别动,戴夫保持住,让起落架触地!”

  “哦,”我心想:“听人劝吃饱饭!”在“Jenx”的提示下,我在触地前一秒稍稍拉起机鼻,这次降落非常像舰载机着舰时的摔降。“Jenx”在飞行后总结中解释到,驾驶“鹞”降落轻触地是不可取的,如果主起落架支柱在接地时没有被充分压缩,那么机翼的辅助轮就无法接地,然后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就有可能像起安装了辅助轮的自行车那样左右摇摆。

  随着砰地一声及伴随而来的尖叫(来自轮胎,不是我),我们在跑道上以120节(222公里/时)的速度滑行着。我用眼角余光瞥见喷管手柄向前一抖,紧接着油门杆被猛地向前推,发动机咆哮起来,加速度把我推回座椅,我们沿着跑道加速,重新回到空中,然后转弯再次进入第三边。“OK,戴夫,”机内通话系统传来了“Jenx”的沉着而略显愉快的声音:“这次你可以试试悬停了。”太棒了!

悬停

  这次降落航线一开始相当标准,但是我们在飞曲线四边时,平显上的空速读数持续下降到0,这是因为“Jenx”吧喷管逐渐旋转到了向下81度的“悬停”的位置,同时增大了动力。平显左侧的发动机转速显示已达100%,一个六边形符号已经显示出来,告诉飞行员发动机已被压榨出所有可用功率,也就是最大推力的107%。当然还能通过喷水进一步增强推力,“鹞”有一个190升水箱,足够喷90秒。

平显上的空速读数持续下降到0,这是因为“Jenx”吧喷管逐渐旋转到了向下81度的“悬停”的位置
平显上的空速读数持续下降到0,这是因为“Jenx”吧喷管逐渐旋转到了向下81度的“悬停”的位置

  我们靠近画有特别标志的垂直降落场后,减慢速度转入悬停,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最近驾驶罗宾逊R22直升机悬停时出现的怪异自转,挥之不去。在飞行前的学习中,我很清楚“鹞”在悬停前飞时如果一侧进气口因机身遮挡而造成进气受阻,就会导致方向稳定性发散问题,在向翼载飞行过渡的低速飞行中也是如此。事实上,这个问题是如此严重,最终会导致“鹞”在空中和地面的打转中坠毁。为此“鹞”配备了专门的探测设备和传感器,一旦飞机开始偏航,就振动方向舵踏板提示飞行员修正。

平显左侧的发动机转速显示已达100%,一个六边形符号已经显示出来,告诉飞行员发动机已被压榨出所有可用功率,也就是最大推力的107%
平显左侧的发动机转速显示已达100%,一个六边形符号已经显示出来,告诉飞行员发动机已被压榨出所有可用功率,也就是最大推力的107%

  考虑到这一点,在飞机完全悬停时我抬头向前看,集中精神把机鼻对准远处的一棵树。除座舱前方的偏航控制喷嘴启动了一两次外,“鹞”T.10显得出奇稳定。我们的喷气机稳稳地悬停在空中,有点不可思议地只凭四股刺耳灼热的气流悬停着。与极其颠簸R22的相比,我觉得飞机稳如泰山。我心想:“洛林(我的直升机教练)会为我感到骄傲的。”但“Jenx”显然觉得这不算什么:“好了,别傻坐着,驾驶它做些什么!”我非常试探性地向左轻推操纵杆,“鹞”随之乖乖向左漂移。

  “哇!”我惊叹道:“这比驾驶直升机容易多了。”我向右推杆,埋入机身深处某个地方的计算机打开机鼻、翼尖和尾部的反作用喷嘴,把“鹞”轻轻推向右侧。我轻踩右踏板,机鼻也同步向右转动。我给自己打气:“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要不我试试后退?”我向后拉杆,十吨重的战斗机就乖乖后退。我得意洋洋:“天哪!我居然能驾驶‘鹞’悬停!”当然后来我意识到,是BAE系统公司和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一些非常聪明的工程师早就通过辛勤工作为我铺好了路,要知道,驾驶早期型号“鹞”悬停可是需要非常高技巧的。

  “Jenx”插嘴:“OK,戴夫,该回家了。”我感觉油门杆在我手中向后移动,发动机转数开始下降,我们慢慢接近地面。快要触地时,“Jenx”增加了一些功率,既降低了下降速度,也弥补了“飞马”发动机因吸入自己的排气而导致的推力下降。在轻微颠簸中我们降落在地面上,“Jenx”向前推喷管手柄以避免排气灼烧停机坪,然后收小油门,此时总流量表读数正好是454千克(1000磅),你能精确到这个程度吗?

  我们缓缓向停机坪滑去时,“Jenx”哼着小调,我则在回想之前的70分钟。我切实感受到总体而言我的表现还不算太糟糕,但驾驶“鹞”飞行只是飞行员工作的一小部分内容,他还必须驾驶“鹞”在低空高速飞行中一边导航一边操作众多系统作战,同时还要关注飞机对燃油的贪婪渴求。事实上,驾驶“鹞”飞行可能是其中最容易的部分,不过虽然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很辛苦!

我们的喷气机稳稳地悬停在空中,有点不可思议地只凭四股刺耳灼热的气流悬停着
我们的喷气机稳稳地悬停在空中,有点不可思议地只凭四股刺耳灼热的气流悬停着

“鹞”T.10参数

机组 2
长度 15.79米
高度 4.09米
翼展 9.25米
翼面积 21.37平方米
空机重量 7727千克
最大起飞重量 14515千克
最大速度 550节(1019公里每小时)
升限 13106米
航程 3256公里
发动机 罗罗“飞马”105涡扇(推力9752千克)
首飞 1994年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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