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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胡马诗词观后感觉(原创诗词)

 清风明蟾 2016-04-22


七律.胡马诗词观后感觉(原创诗词)


提前的更年期

前几天看了胡马《缀石轩论诗杂著》,平心而论,他的诗词理论水平很高,过多的马屁我不拍,因为想拍他马屁多的是,我算老几。同样,批评他的人更多,我也排不上号。看完他的书,我就想写篇文章,开了个头,感觉要写的东西太多,觉得何苦干这些没用的事,于是做罢。他书中提到《分春馆词话》,说是他老师写的,他认为比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水平高,于是我就买了一本,大致翻了翻,说实话:半斤八两,都不怎么样!他在自己的书中把苏轼白居易王维元稹等很多人都开除了诗人队伍,他认为苏轼没有悲剧情怀太乐观,诗词不入流,顶多算散文家。他认为王维的田园诗不过是风景画,也不算诗。他还认为元稹肤浅,白居易通俗,都不是真正的诗人,说《琵琶行》是韵文体的报告文学。他开除王维,我没意见,但是他把苏轼和白居易给开除诗人队伍,我就心里很不爽,他最为推崇的诗人是杜甫和龚自珍。说实话,我不喜欢杜甫,他开除苏东坡的时候,我就打算开除杜甫做为回报,冷静一想,还是算了吧,如果那样,天下人能把我开除地球,于是没敢开除杜甫。胡马推崇龚自珍鄙视袁枚,袁枚是我崇拜的人,他的《随园诗话》毛泽东终生阅读。鲁迅也推崇说:不是哪个帮闲的可以写出。昨天我又买了龚自珍全集,大致看了看,我终于压不住心里的怒火(可能是更年期提前了),龚自珍的诗烂到目不忍睹的地步,胡马却把他吹上了天,袁枚那么牛,他却把袁枚踢进猪圈。我喜欢苏轼白居易袁枚,他都给否了。我讨厌杜甫,我忍了。可是就龚自珍这种烂水平胡马却把说成杜甫第二,我实在是不得不写篇文章反击了。

胡马认为愤怒出诗人,非悲剧不文学。这个我本来也认为挺对,能这样的诗人境界挺高。但我认为这不是唯一的。他几乎把这个当成唯一标准,凡是不符合这个标准的统统开除。他认为悲愤怒恨,越深刻越好,不能乐观洒脱,所以开除了苏轼。我却认为苏轼才是找到了排忧之法,比悲而不出这个境界高一筹。在胡马眼里,文学的悲剧性理论和西方文学理论相似。真爱情就得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爱到自杀,以悲剧结尾,中国也有不为玉碎宁为瓦全的士。如果历史可以假设:蔺相如是在秦嬴政面前整他那套,你认为嬴政会惯着他么:赵国都可以灭,一块石头能吓住谁?胡马认为只有悲剧这样伟大的文学,才能唤醒天下。补充一点,他第一推崇是屈原,因为屈原也是以悲剧结尾的。胡马推崇儒家,只是没公开反对佛家和道家而已。我的观点是悲剧只是文学的一种,但未必是最高境界,也不能因此排斥其他文学模式。中国的儒释道都是不走罗密欧这种死路的学问。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虽然死了,但是要寻出路,所以化成蝴蝶。牛郎织女虽然被银河隔开,但是还有鹊桥会。儒家第一准则修齐治平也是给出路的学问,告诉你修身好了可以齐家,齐家做好了可以治国,最后还能平天下。佛家告诉你的出路是西方极乐世界,道家告诉你长生不老。就是西方的上帝也给出最好的出路:天堂。一切理论,不给出路,只给死路,必定不是最高境界。如果观音姐姐告诉孙悟空,取经回来,如来佛祖还是把他压在五行山下,你认为猴子会同意保护唐僧去西天么?相信二师兄会同意“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分配,但是也会提出要求:高家的姑娘得同意他进洞房。所以说:悲剧的死路不是文学的最高境界。任何朝代的革命领导者如果告诉追随者,所有的人最后都是死路一条,革命的结果最后也是失败,请问还能有追随者么?

其实胡马之流也不过体制内的呐喊者而已,用星爷的话说:其实他是个演员。他吃完组织上发的便当,自己戴上镣铐,走进笼子。之后在笼子里大喊:放我出去,我要这个我要那个的。眼拙的人会以为他是战士勇士斗士死士之类的,他们标榜自己是上得了庙堂的士大夫,这个跟龚自珍一个德行。其实镣铐的钥匙就在他自己的口袋里,而笼子的门根本没锁。你胡马龚自珍千万般不满现实,高喊革新,为什么不先革了自己的饭碗,跳进江湖?倒是袁枚洒脱的很:老娘不跟你们玩了,自己在随园读书写诗。

从学问上讲,龚自珍是大儒,是名臣。但是谁说大儒名臣一定能写出第一流的诗。你们认为第一流的诗人是大儒名臣。而我认为第一流的诗人是名士。你的顺序是屈原杜甫龚自珍。而我认为的顺序是李白苏轼袁枚。谈诗仿佛谈武功,你的理论是第一流的武功应该是武能安邦的将军。我认为仅从功夫论,侠客未必负于将军。《史记》还专为游侠立传。诗词的境界不唯悲愤恨怒。而是忧,忧国忧民忧身,还有出忧的田园诗和禅诗。胡马在诗话中巧妙地回避了评论毛泽东的诗词。我想请问,以他的悲剧论看毛泽东的革命乐观主义和浪漫主义诗词,怎么给出结论。我认为毛的诗词就是更高境界的怀忧与出忧之作,是难以企及的顶峰。鲁迅虽然用胡马相同的悲愤恨怒骂来看世界,论学问,他们当然是CPU的云存储大脑,论视角当然是医学CT的扫描眼睛,但是这不代表你的诗词一定是上品。请问鲁迅的诗词水平能跟毛泽东比么?我认为那是泰山和昆仑的差距。胡适的学问倒是不小,他写的诗请问又如何?大儒名臣多不是敢爱敢恨的人,他们用脑写诗。真正的名士敢爱敢恨,是用心写诗。袁枚说真正的诗人是骨子里的,就是一首诗不写,也还是诗人。如果骨子没有诗,就是写的再多,也不是诗人。大儒名臣有如名导演,名士则如演员。徐克是名导演,但是一上镜头,跟傻瓜一样,象大儒名臣的诗。真正的名士有如电影《新龙门客栈》里面的店老板金镶玉,敢爱敢恨,爱钱敢要,爱人敢追。她说:老娘要是愿意,就一百个行,老娘要是不愿意,就一百个不行。胡马以唯一的悲剧标准看诗词,所以他说自己不再写诗。这个我相信,但我更相信:是他写不出来了,从门缝看天下,能见全貌么?错误的理论就跟出毛病的机器一样:不能一直生产出产品。龚自珍这样的诗人顶多算潮流诗人时势诗人,他的观点不过是符合了时代潮流而已。相信五百年之后,袁枚的诗还会有人读,龚自珍的诗却未必。因为袁枚的诗性是人性,龚自珍的诗性是阶级性。大儒之诗是学者之诗,而不是真正的诗人之诗。真正的诗人就如草原上奔跑的狮子:他不研究自己奔跑的姿势。

庙堂未必皆高士,草莽之中有大夫。

莫鄙青楼谈国是,宜尊屠户论江湖。

历来大儒非名士,侠客平生厌虎符。

王者仅如檐下雀,徒观风雨入秋庐。

庐中一曲逍遥引,完胜朝堂策士书。

本色乃诗真品质,次才青紫与蓝朱。

庄周大隐千秋赏,面璧秦皇恨相如。

人性千年无寸改,阶级累世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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