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东山王鏊纪念馆

王鏊(1450—1524)明代名臣,文学家,字济之,吴县(今苏州)人。成化十一年进士,授编修;弘治时历侍讲学士,充讲官,擢吏部右侍郎;正德初年升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宰相)。
我们在陆巷古村因“遂高堂”房屋正在翻修,没能进去参观,便循着指路牌去寻找“惠和堂”。“惠和堂”也在一条小巷子里,石库门旁边挂着一块小木牌,上
面写着“惠和堂”,下面注明“宰相府”。正要进去参观,忽然看见门前立有一块告示牌,写着“内部维修,游客止步,敬请谅解。”看到这块告示牌,犹如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到陆巷古村来旅游多半还是冲着王鏊宰相府来的。再看,两扇大门敞开着,便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走到院内才看清入口原来是边门。院内三间厅屋坐北朝南,中间一间是敞开式
门厅。内门楣上悬挂“王鏊纪念馆”匾额,门前立有一对盘石,那道门就是检票口。门厅两侧墙上挂有今人抄录的王鏊三篇诗文:《堑舟记》、《登莫釐峰记》和一首五言诗《登莫釐峰》。门厅里堆满杂物,一个中年男子坐在门厅休息。我粗略看完了三篇诗文,便问中年男子:“我们是从常州来的,可以让我们进去看看吗?”中年男子见我们都是老年人,便说:“好多东西还没布置好,简单看看
吧。”
谢过中年男子,便一脚跨进了屏门。当门有块木牌上写着《明代宰相王鏊纪念馆前言》内容是:王鏊,字济之,晚号拙叟,人称震泽先生。生于明景泰元年(1450年),卒于嘉靖三年(1524年),享年74岁,谥文恪。王鏊由苏州东山一位普通农家子弟,成长为当朝宰相,后因朝政腐败,难以实现其远大抱负,便辞官归里。王鏊一生忧国忧民,高风亮节,受人尊敬。在位期间,不顾个人安危,与宦官刘瑾等邪恶势力抗争,力救一批朝廷重臣,功垂青史。王鏊才华横溢,文章议论明畅,被推为制艺之祖,“八股”之杜甫。晚年回归故居,纵情太湖,写出不少直抒胸怀的诗文,把热爱祖国,热爱家乡的思想融化在青山绿水之中。王鏊伟大的人格魅力,以及文学艺术上的独到见解,深深地影响了苏州的一代文人。尤其晚年与唐寅、文征明、祝允明等吴中才子,诗酒往还,结为忘年之交。王鏊是苏州历史上的杰出人物,也是我们东山陆巷人的骄傲。以此纪念馆作为一份薄礼,献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愿王文恪公与洞庭湖山千古共存。
门厅后廊还挂有几块展板,上面写着“莫釐王氏历史”。莫釐王氏是明清以来苏州的世家大族。其上可追溯到南宋,南宋建炎初年,由汴(今开封)迁吴,定居洞庭东山。王鏊认为“王氏有二十一望,莫釐王氏究属何望,已无考。”故王鏊撰写《王氏家谱》时仅标莫釐王氏,不系郡望。据莫釐《王氏家谱》记载,一世祖:百三、百八;二世:千七将军。千七生子万六、万七、万八,亦称将军。莫釐王氏子孙在元代均未做官,数代经商,积资不菲,后一度中落,至元代后期,七世王彦祥,在陆家之西荒坡上斩草莽,披瓦砾,创家业,父子合力,刻苦经营,家业渐昌。后来,此地曾被称为王巷。王彦祥生有三子,在乡里颇有威望,长子王升,字惟善,为人忠厚,处事稳重,被称为“王佛子”,授长乐县主簿,有善政;三子王敏,字惟贞,浪迹江湖,深谙积善之术,江湖豪侠,人尊其为客师。他奉行“有所籍而致富,非善理财者也。无籍而财自阜,斯谓之善理财者也。”的观念。四子王逵,字惟道(王鏊祖父),以诗礼治家,有远见卓识,好学重礼,悉心培育子孙,教育后代,读书成才。惟道子王惋(1419—1503)字朝用,曾任襄阳府光化知县,成为实现惟道理想的第一人。从此,莫釐王氏家族步入书香门第,人才辈出,历数百年久盛不衰。莫釐王氏最有成就的是王鏊,官至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从王鏊起,明清两朝420余年,莫釐王氏先后出过11位进士,(其中状元一名、探花一名,武进士一名),并在学术上成就卓著,大家辈出。清代学者沈德潜说:“王氏自文恪以后,以解文世其家,三百年来吴中言文献者,必首洞庭王氏。”到了近代,莫釐王氏在科技、文化、教育界均有较高地位,著名教授有数十位,家族成员及姻亲中有院士七位。可以说,莫釐王氏是“武将出身,经商起家,科举显世”。
走过庭院就是“惠和堂”。硬山顶,马头墙,砖木结构,古朴典雅。堂上高悬
“惠和堂”匾额,柱联是“著述千篇遗后世,海内文章第一;辅佐三朝框社稷,山中宰相无双”。该联出自唐伯虎为王鏊写的一副墓门联“天下文章第一;山中宰相无双”。
王鏊在朝为官的三十年,正是明朝走向衰落的阶段。皇帝昏庸,太监专权,大批忠臣被害。而王鏊性格刚直,遇到忠臣被害,敢于拼死相救。《明史·王鏊传》载,弘治初年,王鏊升为侍讲学士,充任讲官。宦官李广带着孝宗皇帝在西苑游玩,王鏊就讲周文王不敢纵情于游乐和田猎的事,经反复劝说,皇帝被他感动。讲完之后,皇帝对李广说:“讲官指的就是你们啊!”正德元年(1506年)四月,王鏊被起用为左侍郎,与韩文等恳求皇帝诛杀刘瑾等“八党”。没过多久,刘瑾执掌司礼(大太监),大学士刘健、谢迁相继辞去官职,内阁仅剩李东阳一人。刘瑾想引荐焦芳入阁,然而朝廷讨论举荐王鏊。刘瑾迫于公论压力,让王鏊保留原有官职兼任学士,与焦芳一起进入内阁。过了一个月,王鏊才晋升为户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第二年,加官少傅兼太子太傅。刘瑾惩处不同政见者手段十分残忍,他让尚宝卿、崔璿等三人颈上戴着重枷,折磨得几乎死去。王鏊愤怒地对刘瑾说:“士可杀,不可辱,今辱且杀之,吾尚何颜居此?”李东阳也出面营救,崔璿等人才得以被贬至边境。刘瑾十分痛恨尚书韩文,一心想杀掉他,又想找碴子来中伤刘健、谢迁。王鏊发现后极力营救,他们才得以免祸。有人在刘瑾面前说杨一清的坏话,说他修筑边境城墙耗费了钱财。王鏊争辩道:“杨一清为国家修筑边城,怎么能将功劳说成是犯罪呢?”刘瑾对刘大夏不满,将他逮捕到京城,想要以引发变乱的罪名处死他。王鏊争辩道:“岑猛(广西田州泗城地方官,他反叛时刘大夏奉命前去平息。刘大夏以情理劝说岑猛,没用一兵一卒平息了反叛)只不过拖延迁移没有行动罢了,没有反叛,怎么说是引发变乱呢?”明武宗时,朝廷大权掌握在刘瑾一人之手,王鏊一开始开诚布公地向他进言,有时还会接纳。而焦芳一味曲意迎合刘瑾,于是他愈加专横,祸及朝廷大臣。王鏊见不能挽救大局,便多次请求辞官。正德四年,皇帝批准了他的请求,回到莫釐峰下闲居14年,朝廷大臣不停地举荐他,但他始终未再入朝为官。《明史》称赞道:王鏊持正不阿,奉身早退。此诚明去就之节,乌能委蛇俯仰以为容悦哉?
王鏊回到东山,“不治生产,惟看书著作为娱,旁无所好,兴致古澹,有悠然物外之趣,筑“颜乐堂”、“宜晚轩”,家富藏书,与唐寅、祝枝山、文徵明等诗文唱和,专心著述,有《震泽编》、《震泽集》、《震泽长语》、《震泽纪闻》、《姑苏志》等传世。
惠和堂后面是一座走马楼,室内尚未布置好,仅在墙上挂了清末、民国时王氏
家族有成就的实业家、教育家和科技界精英的照片与简介。据说,那幢楼是王氏家族的住房兼读书处。

走进后院,是刚刚整修一新的私家园林。亭台楼阁,假山池泉,绿荷垂柳,颇有意境,“寒碧亭”、“适从园”“湖光阁”等点辍其间,为游客增添不少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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