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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线，不是“慈母手中线”，也非红娘穿针的引线，它是小鸟口中的线。 说起这线，与我的小菜园有关。 每年，我都要享受小菜园的收成，包括与朋友、不知名的小鸟、昆虫分享，红的西红柿，青的黄瓜毛豆角。当然，也要对各种蔬果的回报尽义务：为它浇水、施肥、捉虫，抹头打叉搭架子。 这不，周六下午，我拿着手锯到屋后的竹林，想弄些竹子给黄瓜、豆角搭架。除了用它或吃竹笋，平时，观望一下竹浪绿波的起伏涌动足以，很少近距离接触。今天，我来到竹林边，蹲下身，专拣那些枯竹锯。因为竹林厚密，竹子又高，加之边上是抽穗扬花的小麦，所以每往外抽一根竹子都很费事。锯了好一会儿，在往外拿一根竹子时，竹梢怎么也抽不出来。抬头一望，那竹梢像钓鱼竿似的，绷着一根褪色的白线弓在半空。我又使劲往外挑拉，可它缠着竹梢就是拉不断。我欲举起手锯勾拉，忽然看见竹梢深处有一拳头大小的草团：糟了，弄到鸟窝了！我立刻停手察看：见鸟巢稍微朝里面倾斜，无大碍，外面编结不少细而结实的棕榈树纤维，那根线通过厚密的竹梢，牵扯到鸟窝，它是小鸟衔来搭窝用的。小鸟的精巧、辛劳，我算服了！ 我暗自庆幸这窝没有倾覆时，陡然想起几年前的春天，也是锯竹子搭黄瓜豆角架。在收拾锯倒的竹子时，发现地上有两只没睁眼的雏鸟在动，再一注意，竹梢上还缠着一个鸟窝，里面还有一只。我连忙把地上的雏鸟放进窝里，重新竖起那有鸟窝的竹子，固定在原先的地方…… 再看眼前的鸟窝，想到里面非雏即蛋，我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六十出头的人，简直是个毛里毛糙的愣头青！ 为弥补过失，我小心摘断那拖着的线，将几枝竹梢拢在一起，让鸟窝隐在后面。由于缺少了几棵竹子的遮挡，那窝怎么看都不如先前来的自然。为避免给鸟儿带来进一步的惊吓，收工作罢。 提着手锯离开，依然心有不舍地回头望那绿竹后若隐若现的鸟窝，那缠在鸟窝上随风飘动的线头尤为醒目。我在反问自己：小鸟衔来砌窝的线，怎么就不是“慈母手中线”？不是红娘穿针的引线？在大生态的自然环境里，鸟，何异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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