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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风·邶风·绿衣 序：《绿衣》，卫 庄姜 伤己也。妾上僭，夫人失位而作是诗也。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一章） 注释 绿衣古人以黄为正色，绿为间色，间色为衣，黄色为里，比喻尊卑倒置，贵贱失所。后因以“绿衣”为正室失位的典故。 唐 李德裕 《讨回鹘制》：“亟闻黄鹄之歌，失位自伤，宁免绿衣之叹，念其羁苦。”里 《说文》：“衣内也。” 本义：衣服的里层。曷（hé） 《说文》：曷，何也。毛诗正义 间色之绿不当为衣，犹不正之妾不宜嬖宠。今绿兮乃为衣兮，间色之绿今为衣而见，正色之黄反为里而隐，以兴今妾兮乃蒙宠兮。不正之妾今蒙宠而显，正嫡夫人反见疏而微。绿衣以邪干正，犹妾以贱陵贵。夫人既见疏远，故心之忧矣，何时其可以止也？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二章） 注释 绿衣黄裳上曰衣，下曰裳。郑玄 笺：“妇人之服，不殊衣裳，上下同色。今衣黑而裳黄，喻乱嫡妾之礼。” 明 陈汝元 《金莲记·媒合》：“徘徊自想，怕他绿衣妒杀黄裳。”亡 与忘同。毛诗正义 间色之绿，今为衣而在上；正色之黄，反为裳而处下，以兴不正之妾，今蒙宠而尊，正嫡夫人反见疏而卑。前以表里与幽显，则此以上下喻尊卑，虽嫡妾之位不易，而庄公礼遇有薄厚也。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尤兮。（三章） 注释 古人指亡故之人。宋 苏轼 《东坡志林·黄州忆王子立》：“ 张师厚 久已死，今年 子立 复为古人，哀哉！”俾 使也。尤 《玉篇》：“过也。” 指过失、过错。毛诗正义 言绿兮而由于丝兮，此女人之所治。以兴使妾兮而承于嫡兮，此庄公之所治，由丝以为绿，即绿为末，丝为本，犹承嫡而使妾，则妾为卑而嫡为尊。公定尊卑不可乱，犹女治丝，本末不可易。今公何为使妾上僭，而令尊卑乱乎？庄姜既见公不能定尊卑，使己微而妾显，故云我思古之君子，妻妾有序，自使其行无过差者。以庄公不能然，故思之。 上章言其反幽显，此章责公乱尊卑。 汇评 诗经通论“绿兮丝兮”，谓此绿也，本丝也，前此素洁之时，汝之所治，何为而染成此绿也？犹墨子悲丝，谓其“可以黄、可以黑”之意。此章不言“黄”而专言“绿”，予谓只重绿衣，亦可见矣。二句全是怨辞而不露意，若无端怨及于绿而追思及丝。此种情理，最为微妙，令人可思而难以言。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四章） 按：绿衣四章，章四句。 注释 絺绤（chī xì）葛之细者曰絺，粗者曰綌。凄其 凄，寒风也。寒凉貌。 南朝 宋 谢灵运 《初往新安桐庐口》诗：“絺绤虽凄其，授衣尚未至。” 清 纳兰性德 《东风第一枝·桃花》词：“薄劣东风，凄其夜雨，晓来依旧庭院。”毛诗正义 “絺兮绤兮”当服之以暑时，今用之于“凄其以风”之月，非其宜也，以兴嫡兮妾兮当节之以礼，今使之翻然以乱之，亦非其宜也。言絺绤不以当暑，犹嫡妾不以其礼，故庄姜云：我思古之君子定尊卑，实得我之心。 汇评 诗经通论先从“绿衣”言“黄里”，又从“绿衣”言“丝”，又从“丝”言“絺绤”，似乎无头无绪，却又若断若连，最足令人寻绎。诗经原始 严氏粲曰：絺绤暑服，今当凄然寒风之时，喻不适时而见弃。犹班婕妤秋扇捐箧之意也。“我思古人”，能处嫡妾，实得我心，言当于人心也。女子之情饶怨，此诗但刺庄公不能正嫡妾之分，其词温柔敦厚如此，故曰“《诗》可以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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