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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230年前的0785年8月23日 (农历七月十四)，唐著名书法家颜真卿被害。提起颜真卿，大家都知道他是唐代顶级的书法家，与赵孟眺、柳公权、欧阳询并称“楷书四大家”。其实他还是一个政治家，史赞其“才优匡国，忠至灭身，器质天资，公忠杰出，出入四朝，坚贞一志，拘胁累岁，死而不挠，稽其盛节，实谓犹生”。鲜为人知的是，在他人生的最后关头，曾留下了离奇的生命绝唱。 唐德宗兴元元年，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叛乱，奸相卢杞趁机借李希烈之手杀害他，派其前往劝谕，75岁的颜真卿从此踏上死亡叛将李希烈“年少骁将，恃功骄慢，将佐莫敢谏止”。他不但功夫好，而且非常霸道。汝州别驾李元平在李希烈袭陷汝州时做了俘虏，他“见希烈恐惧，便液污地”。这个让俘虏看一眼就吓得尿裤档的家伙，绝非一张诏书就能让他降服，颜真卿的劝谕风险指数之高可想而知。作为四朝老臣的颜真卿，看看一边窃喜的政敌卢杞淡淡一笑说：“君命能违背吗？”于是奉命接旨，踏上劝谕之路。 临行前，颜真卿不顾年迈，在众人面前先狂玩了一套史上难度系数奇高的超级体操。王讜的《唐语林》卷六中有记载：颜真卿“命取席固圜其身，直立一之旅。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面对不归路上的危险，这位古稀老人以拳拳的赤胆忠心，蔑视死亡，笑对人生，以看似荒诞离奇的超级游戏，诠释了大义凛然，玩转了视死如归，给后人留下了硬朗朗的超级纯爷儿的形象。 跃而出。又立两藤倚子相背，以两手掘其倚处，悬足点空，不至地三二寸，数千百下。又手按床东南隅，跳至西北者，亦不啻五六”。从详实的记载中看出，这三套体操每一个动作，都能与之相似的当代体操的难度系数相媲美，他在老年运动会上拿个冠军看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个75岁的老汉，做出与众不同的高难动作，难道他是返老还童？不然，如果把颜真卿的这套体操动作仅仅理解为孩童似的玩耍，这实在是大错特错。这套动作的背后玄机在于，颜真卿不但展示了自身强健的体魄，而且向世人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死亡已经预测，有朝一日不归时，依这样劲悍的体格，绝不是疾病所致，必为殉节所为。 养生有术的颜真卿“虽老，气力壮健如年三四十人”。他曾对众人慨叹说：“吾之死，固为贼所杀必矣。且元载所得药方亦与吾同，但载贪甚，等是死，而载不如吾。吾得死于忠耶？”元载，也曾是唐朝的宰相，因为颜真卿的为人鲠直、为官清廉遭其诬谮汕谤。颜真卿狂玩高难体操时想起这个老贼，想必是通过超人的形体动作发出了这样的生死感言：人固有一死，死于忠诚，虽死犹生，贪而偷生，等同已死。 颜真卿所玩的第二个离奇动作，是在亲族送行中的最后狂舞。当时，唐德宗下令颜真卿问罪李希烈之后，“举朝失色”。曽慥《类说》卷十二《颜鲁公尸解》记载：“颜真卿问罪李希烈，内外知公不还，亲族饯于长乐坡。公醉，跳跃前楹。”这段记载中一个最值得注意的动作就是“公醉，跳跃前楹”。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一个死到临头的使者，死神的刀斧之下居然还有心思喝酒，醉酒之后还在房前的柱子间狂跳，这到底是酒后失态还是故弄玄虚？其实都不是，如果纵观颜真卿的气度和品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正是他的一贯风格，醉酒跳跃只能解释为对可怕死神的蔑视和嘲笑，他用强劲的狂舞告诉亲族，死，其实并不可怕。就是这次最后的狂舞，不仅成了他人生历程的精典瞬间，也成为他傲视世俗风骨的精彩写照。 颜真卿在见到李希烈后，宣读圣旨。李希烈软硬兼施开展反招降活动，颜真卿宁死不受，李希烈终于下决心要除死颜真卿。《太平广记》卷三十二中记载：真卿将缢，解金带以遗使者曰：“吾尝修道，以形全为先。吾死之后，但割吾支节血，为吾吭血以绐之，则吾死无所恨矣。”此时的颜真卿从道家规矩着眼，仅提出一个保全尸首的小要求，而对于死后留下点什么，他倒是作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人之举。 当被囚禁在蔡州龙兴寺之后，颜真卿感知必死无疑，生命的历程马上要走到尽头，是该为自己的后事做准备的时候了。于是伏案写下遗书和墓志，并自撰挽联：“不忍金项缺，长怀玉露情。”临终前，他在龙兴寺写下了“天中山”三个雄浑铿锵的大字，为蔡州的一座山奉献出了自己的珍贵绝墨。人们禁不住要问：这是座什么样的山而值得大书法家最后泼墨呢？ 其实，天中山在中国的地图上根本就查不到，因为这座所谓的山实在是太小了。古代蔡州民间流传这样的民谣：天中山，三尺三，来到天中山，一步可登天。天中山位于古蔡州境内，占地约800平方米，高度3.3米，上土下石。称这样的小土堆为一座山，并且冠以“天中”大名，可能很多人不敢苟同。其实，它根本就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山。据《禹贡》记载：禹分天下为九州，豫为九州之中，汝为豫州之中，故为天中。周武王在此筑土石一堆，上置土圭，测日影考分数以此为正。《读史方舆纪要》中记载：“天中山在府城北三里许，自古考日影，测分数，以此为正”，此处的史料，才正式把这座人工土堆夸张地称之为山。 就是这样一座平凡的小山，颜真卿却在此留下了不朽的绝笔，至于他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一站做出这样的离奇举动，史料中几乎没有任何记载。如果用现在的眼光来分析，背后可能有两层含义：一是因为它是天下最中的标志，颜真卿在此留下绝笔表明了渴望平定中原、统一大唐江山的强烈愿望。二是颜真卿把它作为生命终结的一个象征，昭示世人铭记：在古蔡州的土地上，曾有过一个忠贞报国的悲天悯人故事。如果从这两点来看待天中山，它已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山，而是颜真卿为后人铸就的英雄丰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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